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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鬼后脾气不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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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砂罗上楼,走到房门前踌躇了,等他醒了再来吧,先去备碗姜汤。
小半个时辰后羽砂罗端着姜汤再次来到尉迟凌房门前,再三犹豫后叩了叩门,一会儿屋内传来尉迟凌不耐烦的声音,“进来。”
羽砂罗端上姜汤,“喝了会好点,这种事急不来,而且这个时候身体正脆弱,更得好生养着。”
尉迟凌面色煞白,头冒虚汗,可见有多难受,几经犹豫接过姜汤,“去哪儿了?”
“楼下喝酒,一个人,绝对没有拈花惹草。我听说个事说在玉琼楼可以买到任何想要的东西,所以我们要不要……”
尉迟凌捂着肚子,唇色泛白,眉头一直皱着,“玉琼楼位于阴阳交界处,玉琼楼的楼主楼万山曾是妖王,此人性情古怪,主要……”
尉迟凌顿了下,眉头蹙深了些,“主要我和他有些过节,从前还在仙门中时,我曾和其他仙门弟子因追捕妖物,大闹过玉琼楼,毁了楼万山一些东西。”
羽砂罗撇撇嘴,心里嘀咕着,你那是毁了人家一些东西吗?你分明是赌气在人家底盘大闹,不小心打了人家珍藏多年的头盖骨,当然这个楼万山也是个奇葩,喜欢收集头盖骨。
羽砂罗,“也就是说您现在,不对,是我不方便出现在那里对不对?要不您去问问。”
尉迟凌捂着肚子,冷冷抬眼,“等,等过去了。”面色隐有绯色,他已经尴尬地想遁地了。
羽砂罗见他尴尬其实自己也尴尬,当了那么多年女人,一下变男人了她也很崩溃,虽说适应了些,可很多时候还是很尴尬,尤其脱了衣服看着自己的身体。
两人一时谁也没了话语,尉迟凌疼得虚汗直冒,最后撑不住歪在床上,“我问你,是不是每次都,都这么疼?”
羽砂罗不知从何开口,“平日里饮食注意,少吃冷得或许会好些。”
尉迟凌脸埋在软枕上,“她,傲容萱真被白遥带走了?”
果然还是放不下白月光,“我没看到,但应该是。”
尉迟凌合着眼,看不出喜悲,“她……”尉迟凌要紧牙关,最终还是没问。
羽砂罗知道他想问什么,纠结要不要告诉他,傲容萱心里压根就没你,她已经开始黑化准备拿你复原归墟镜把白遥拉下神坛,三个人的感情你就是没有姓名的那一个,早点忘了吧。不过她不敢把藏在心里的话说出来,毕竟尉迟凌脾气阴晴不定,又在日子口上,自己这个时候说不是往刀口上撞吗。
尉迟凌疼得扒紧床沿,“得快些离开这里,你从无净门逃走,他们必然会把傲容萱的事也算在我的头上,颜修一定会打着清理师门叛徒的名头讨伐我,好坐稳无净门掌门的位置。”
这个颜修是尉迟凌的大师兄,也是傲容萱的情人之一,一直嫉妒傲容萱对尉迟凌的偏爱,如今傲容萱被白遥带走,他顺理成章成为无净门的掌门,做得第一件事就是讨伐尉迟凌泄愤。
羽砂罗,“那我们赶快离开这里。”
两人刚下楼就遇上了无净门的弟子,没想到这么快就追来了。说来也怪羽砂罗,她不该到处喝花酒赌钱的,实在招摇。
羽砂罗心里咯噔一下,忙往尉迟凌身后多,可他现在的身量根本挡不住羽砂罗的脸,羽砂罗尴尬地手搭在尉迟凌肩膀上,他人僵了下。狠狠剜了她一眼,吓得羽砂罗心惊肉跳。
“尉迟凌你欺师灭祖,没入鬼道为非作歹,今日我等奉掌门之命捉拿你。”
“欺师灭祖?”尉迟凌大笑一声,“请问我哪里欺师灭祖了?明明是傲容萱为复原归墟镜置我…尉迟凌的生死于不顾,如今还倒打一耙真可笑。”
“胡说八道,少在那儿血口喷人污蔑师尊,赶快让开,否则休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尉迟凌扬起长剑,面对曾经的同门他心中仅剩的温情都不剩了,“对我不客气,先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尉迟凌一狐尾扫下去,几个无净门弟子被扫下楼,一间尉迟凌露出狐尾,众人惊呼狐妖。
“拿下这狐妖,这么护着尉迟凌这孽障必然是一伙儿的,收了她为民除害。”
尉迟凌眼底疯狂挣扎着爬出,长剑横扫,这些无净门弟子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但是如果他真要杀了他们尉迟凌真就是人人喊打的魔头了。
可羽砂罗插不上手,情急之下逮着狐尾狠狠一拽,尉迟凌红着眼回身一剑,剑锋带着血腥擦过羽砂罗的脸,眼看着那残忍的长剑朝自己劈过来,她的心跳都停滞了,好在距离她脖子一纸之隔的地方停了下来,“你扯我做什么?”
羽砂罗惊魂未定,“你不能杀了他们,如果你杀了他们才是正中这些人的下怀,他们会安更多的罪名给你。”
尉迟凌冷笑,“你觉得我会在意?他们给我安得罪名还少吗,我不介意再多几个。”
羽砂罗扯着狐尾不肯松手,“明知是陷阱还望里跳,你不是傻子就是脑子进水。”
“放手!”
“不放,你要杀也等换回身体再杀,不许顶着我的脸去杀人,害我落一身莫名。”
“你!”尉迟凌气得不轻,还是收起来长剑,从一众东倒西歪地无净门弟子中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羽砂罗忙跟上去,尉迟凌长剑背在身后,他正气着呢。羽砂罗话的不假,可即便落下一身骂名谁又在意呢?他生来就不详,神女与罗刹的孩子,不管在何处都没有容身之地,在哪里都是怪物。
羽砂罗买了串糖葫芦,“吃不吃?”
“不吃!”
“甜的,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点甜心情会变好。”
尉迟凌见羽砂罗那张笑嘻嘻的脸火更大了,“别用我的脸那么笑!”
羽砂罗板起脸,“那你吃。”
尉迟凌看了一眼她手上的糖葫芦转身继续往前走,羽砂罗追上去,“很好吃的,酸酸甜甜。”
尉迟凌依旧不理她,羽砂罗不肯放弃,“你这么气只会更疼,消消气,吃一口,就吃一口。”
尉迟凌烦躁地驻下脚步,抬起锋利的眸子拿过糖葫芦咬了一口,怒气不减。
羽砂罗不敢笑得太嚣张,这人脾气真大,兴许是日子口,尉迟凌吃着糖葫芦好像没那么气了,吃甜的心情会变好在尉迟凌看来简直就是歪理,可吃完确实不怎么气了。
“笑什么呢?”
羽砂罗忙板起脸,“我…我想到了开心的事。”
尉迟凌眉头稍微舒展了些,“你还笑得出来,你顶着我的脸日后被追杀的是你,可不是我。”
羽砂罗僵硬地扯了下嘴角,“我总不能哭吧,都这样了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拿什么挡,拿什么来掩?”尉迟凌逼近。
羽砂罗后退,“我……不是还有你嘛。”
尉迟凌继续逼近,“我,你指望着我保护你?”
羽砂罗退到了墙角,“也是保护你自己,何乐而不为呢。”
“何乐不为?”尉迟凌长江抵在羽砂罗左侧,“说得理所应当。
尉迟凌的身量比羽砂罗高出许多,但是架不住她怂包,一点儿气势都没有,被尉迟凌逼到墙角,“我…我努力修行,争取早日能自己保护自己。”
尉迟凌对她无话可说,“你们狐族都像你一般懒散吗?”
羽砂罗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大概只有我……”
尉迟凌捂着肚子,眉头蹙得更深了,“什么时候才能过去?我真受够了。”
羽砂罗,“再忍几天,不过以后每个月恐怕都会有这么几天。”
尉迟凌唇线压得低,眉宇间地杀气更重了,“去玉琼楼。”
他是一刻也不想等了,再这么下去非疯了不可。
玉琼楼位于风城每夜子时才会开门营业,风城是座鱼龙混杂之地,住在风城的有人有鬼更有妖魔。这里不似鬼界只有黑夜没有白昼,白天的时候风城大街上看不见人,尉迟凌敲开了一家客栈的门。
掌柜是个风情万种的女子,半边脸被面具遮着,“住店?”
尉迟凌冷冷道,“住店。一间上房。”
掌柜的看了看羽砂罗,勾起红唇,“还是一对年轻夫妻啊,阿六带两位客官上去,天字一号间。”
侏儒男一脸凶相,放下手上的酒坛粗声粗气,“二位随我来。”
不得不说这房间确实挺上等,很是宽敞,尉迟凌坐在床边默不作声。
羽砂罗,“我去要碗红糖水。”
“回来,风城人鬼妖魔混杂,那老板不是什么善人,你不要乱跑,已经没有那么痛了,就是觉得乏。”
“这个时候身子自然会虚弱,你又跟仙门弟子动手,先躺着歇会儿。玉琼楼子时才开门营业,时间还早着。”
尉迟凌躺在床上合上眼睛,又睁眼看向羽砂罗,“别出门。”
羽砂罗也觉得累,“知道了,给我出去也不出去。”
屋里一时间谁也没说话,羽砂罗趴在桌上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门外有人在走动。屋里腾起紫色的烟雾,尉迟凌猛然起身,摇了摇羽砂罗,“醒醒别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