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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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见到兔子先生，已是监狱大乱。
但在此之前，我要先讲述希亚尔的故事的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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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狱的窗口洒落进来一些光线，腐烂的气息沉浮在其中，无数的灰尘漂浮在空气中。
希亚尔从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声音，像是察觉到我的视线，他的挣扎愈发明显，那双蓝色的无神的眼，缓慢的移动。
“嗬嗬”声传了出来。
真奇怪，他明明不爱讲话，为什么快要死了，却非想要讲出一句话来呢。
那双宽大的手向我伸来，我疑惑的接住他的手，像是安息了般，他胸膛的起伏渐渐微弱。
我唱起了圣歌，他好像听懂了。
更奇怪了。
希亚尔好像也有了欲望，这真是好笑。
我有点伤心，是因为，感到可惜，我唯一的听徒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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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熊烈火燃烧着，鲜红的血与兔子先生的眼眸相照着。
人们都疯了，而我也终于相信他们都是犯了大事而被关进监狱的人。
大火席卷着整个监狱，早已枯萎的草坪再次被点燃，连那棵枯树也没有被放过，银白色的刀在光照下熠熠生辉，它被高高举起，又被高高落下，鲜血溅向天空，天空似乎也是红色的了。
我明明很喜欢红色，可以看到兔子先生站在红色的中央，我忍不住心慌了。
“兔子先生！快出来！那里太危险了！”
兔子先生看向我，他疯狂的眼神使我望而生畏，他的双目炯炯有神，大喊道：“就让思想终结这个无药可救的世界！”
有人开了枪，划破了长空，震耳欲聋，兔子先生的胸口多了一抹鲜血。
“你、你要……有……思想的活着……快乐的、活着……”
我愣在了原地。
——思想在燃烧。
神……会死吗？
“将我的眼睛挖走吧……”
——人们以自己做燃料在燃烧！
不！！！神不会死！不会的！！！不会的！！！
我疯了似的向他跑去，但有人拽住了我，无数的人拽住了我，他们一个接着一个将我高高举起，深邃的眼睛注视着我，他们的身形长相都不同，唯一相同的就是他们的眼神中都燃烧着怒火。
他们将我送出了围墙，那围着整个监狱的围墙。
——人们试图留下一丝痕迹，来证明自己的存在。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围墙内传出了歌声。
思想为何物？欲望又为何物？！神又为何物？！！
我不懂！
——那是圣歌，我整日整夜在唱着的圣歌！
思想在破碎，思想被重新拼凑。
——那往日我奉为思想的圣歌，成为了最后的燃料！
可是……思想究竟为何物呢？！
圣歌也仿佛在嘲笑我！
思想！是什么啊！！！
我真的不懂啊！！！
兔子先生说终结这个世界，那就全都去死吧！让你们的面孔被欲望弥漫笼罩，让你们的和平被恨激情，就让本不平衡的分界线倒下吧，让人与人之间的泾渭分明被摧毁。
——在燃烧，以整个世界为燃料在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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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走过的地方，人们都在凄惨的尖叫着。
不要伤心，不要难过，你们这是在为世界作出贡献！一个新的时代将会降临，而我，会为你们歌颂。
美妙的笙歌，美妙的世界，因你们而诞生！
我看着沾满血的双手，颤抖着，捏起那红色的眼珠，望着镜中的自己，望着那没有眼珠的眼眶，我笑着，将暗红的眼珠安在了自己的眼眶上。
兔子先生的眼睛是红色的，我喜欢。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