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Chapter 2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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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魔力浪潮以莉可丽丝为中心向外扩散，将附近的人类狠狠地拍开——就算有了克劳利的提示，但大家也没来得及逃出被莉可丽丝波及的范围，和大部分陷入恐慌的人们一样最后是靠着天使和恶魔联手行使的奇迹才逃脱了被无形的魔力在建筑物上拍成肉饼的结局。
“撒旦啊，她的前代到底把什么东西藏了起来？”克劳利看着眼前像是被暴风雨裹挟的海浪一样剧烈翻涌的魔力，双目无神地喃喃。
“我不知道。”亚兹拉斐尔也相当震惊地看着惨叫的莉可丽丝，“但是，克劳利……我觉得这说不定和不列颠的妖精国有关系——你知道的，莉莉最应该继承的这部分记忆其实相当缺三短四……我开始觉得她的前代把这些东西删掉真的是为她好了。”
猩红的鲜血浸透黑色的手套，从妖精种颤抖的指缝里渗出，滴落在人造的冰冷道路上。
鲜血之后是破碎的肉块，像是人类内脏一样的东西被妖精种源源不断地从嘴里吐出。
身体在逐渐变成空壳——即便已经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莉可丽丝仍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的变化。
属于自己的器官被狂暴的魔力像是绞肉机一样切碎，然后从用来进食的地方排出这些被切碎的器官——从大地里涌来的源源不断的魔力在支持器官再生，但还没再生出来就被破坏得一干二净。
——简直就像是春之战争南方妖精将生活在龙骸之上的北方妖精屠杀殆尽那时一样。
就算能感知到身体在逐渐变成空壳，但意识本身还是在逐渐远去——感觉就像是人类描写的死亡一样。
于是，在一片漆黑的世界里，莉可丽丝听到了某人的声音。
『做一个新的梦吧，莉可丽丝。』
『魔女有涂改绘本的权利——所以，忘掉它。』
『然后，画一个只属于你的故事吧。』
和之前敲响的湖之钟一样的巡礼之钟的音色在莉可丽丝的耳边响起。
像是人类的婴儿听到了母亲哼唱的摇篮曲那样，巡礼之钟的钟声抚平了突如其来的冲击造成的魔力暴走。
“第二口钟被敲响了！？！”克劳利和亚兹拉斐尔惊愕地睁大了双眼。
莉可丽丝的身后浮现出一口钟的虚影，在不列颠见过莉可丽丝敲响巡礼之钟的迪克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巡礼之钟。
然后，有一个模糊不清的身影出现在了巡礼之钟的边上。
『让我来敲这边的钟真的没问题吗？』那道模糊不清的身影这样问，就像是祂的身边有着其他人在一样。
『当然没问题，你见过谁给自己唱摇篮曲的？』另一道有些不快的声音响起，『虽然彼此的咒语都有差距，但在这个时候已经无关紧要了——』
『让我们为这个被月亮所爱的世界敲响钟声吧。』一道像是月光一样的声音在最后轻飘飘地做出了决定。
璀璨的光芒自那个模糊不清的身影的手中绽放。
『乐园之咏「歌」，内海之唱「声」。
为被选召、裁定、纠正而降生的存在。
赦罪的骨之钟，为迷途之子指明归路。
——宽恕其罪孽吧。』
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样，莉可丽丝以蜷缩着的姿态倒在了地上。
随后，在空气中涌动着的狂暴的魔力也逐渐散去。
“现在有一个问题。”克劳利顶着莉可丽丝的魔力暴走造成的狂风，神情凝重地对亚兹拉斐尔开口，“为什么，会有一口巡礼之钟，是莉可丽丝？”
“这有什么问题吗？”用蝙蝠侠制服配备的功能试探了一下魔力暴走区域内的情况，却发现这里现在还是人类禁区的蝙蝠侠向恶魔和天使询问。
“……看来莉莉还没和你说过妖精国的巡礼之钟是什么情况。”亚兹拉斐尔喃喃，看着巡礼之钟的虚影自莉可丽丝身后消失，“这里的巡礼之钟和妖精国的巡礼之钟是不一样的——所以，它们被敲响后的声音代表的含义，也是完全不同的。”
“说起来，你……听她说过妖精国的起源吗？”
『热爱自由的妖精们，守护爱的妖精们，
然而，却因此失去了世界的幼子们。
即便多次迎来毁灭，
你们的不列颠想必依旧会繁荣昌盛吧。
春之惊愕、夏之纷争、秋之欢庆、冬之战争，
通过堆积起大量死亡，永远、永远繁荣下去。
不过，请永远都不要忘记。
无论多么牢固的城堡，地基总是一成不变。
世界的面貌越是崭新，根基越是古旧。
于是在无人所知的情况下，就像这样——
被微不足道的小虫轻轻一咬，便会轰然崩塌。』
“……我之前从她那里听到了这样的一段预言。”蝙蝠侠回忆起莉可丽丝曾经对自己说过的事情，“但是，我不知道巡礼之钟的事情。”
“我倒是见过她敲钟……”还没有脱下万圣变装的迪克小声嘟囔，“但巡礼之钟之间还有区别吗？”
“看来她只是没有把那些事情告诉你们而已。”克劳利又戴上了他的墨镜，“听好了，妖精国的妖精们都背负着沉重的原罪。而且，因为妖精和人类的不同，妖精们并不会产生负罪感之类的感受——但是，就像迪克你没做作业的话，就算心情再高兴也不可能改变你的作业一字未动的事实。”
“妖精们的罪就相当于迪克你没做作业那样——是没有完成自己本应去做的事。”
“在这个情况下，所谓的赎罪就是指把没做的事做好。”
“妖精们的工作是锻造用来拯救世界的圣剑。”亚兹拉斐尔平静地讲述起了世界的过去，“在公元前一万两千年的时候，神代的文明曾经差点被天外来客全数毁灭——天使和恶魔都拿那个文明粉碎者毫无办法，就连其他神系的神明也被那个存在毁灭了真体。在地球上的所有文明都被清理一空之前，那个时候还生活在表侧的妖精们锻造出了星之圣剑『Excalibur』。”
“然后，初代圣剑使——第一个拿起圣剑的人类击退了那个家伙，于是地球上的文明幸存了下来。”
“最初的那个妖精骑士贝狄威尔所在的妖精国的历史，是基于最初负责锻造圣剑的六个妖精放弃了自己的职责，导致地球上的文明全数毁灭之后才开始的。”
“和其他世界之间存在着这么大分歧的平行世界，真的可能存在吗？”蝙蝠侠问。
“一般来说是不可能的。”克劳利看向完全失去意识的莉可丽丝，“但就像我们可以把从这个星球上消失的城市重新钉回这个世界里一样，只要拥有合适的道具，本应该消失和毁灭的世界也能继续存在——以我们已知的情况来判断，妖精国大概也是使用了圣枪把自己钉在星球上。”
“所以……妖精国的妖精们的赎罪，就是要锻造一把圣剑出来？”迪克举手提问。
“对，但星之圣剑并不是用普通的金属打造的武器……”克劳利还没说完，就被从莉可丽丝出现异常开始，表情一直很严肃的阿尔弗雷德打断了。
“我有一个问题，克劳利先生。”尽管打断了克劳利的发言，但阿尔弗雷德的措辞依旧相当彬彬有礼，“我记得，在莉可丽丝小姐刚刚来到韦恩庄园的第二天，你们来到韦恩庄园的第一天里，亚兹拉斐尔先生说过这样的一段话——‘为什么又要指望一个阿瓦隆·勒·菲『乐园妖精』来拯救世界？我以为白色游星那次之后就不会需要锻造新的圣剑了’。”
“那么，请问锻造圣剑这件事情，和乐园妖精有什么关系呢？毕竟你们一直是把普通的妖精和乐园妖精分开看待的吧。”
“乐园妖精不是负责锻造圣剑的妖精。”玛莎开口，“负责锻造圣剑的妖精有六个，但乐园妖精在同一时期基本只会出现一个这种事情对你们来说好像是一种共识。”
“莉可丽丝说她能感受到其他的圣剑是因为一些乐园妖精之间的特性……”迪克苦恼地抓着自己的头发，“但她也没有告诉我更具体的东西了……”
“那么，我觉得这件事还是得让莉莉自己来和你们解释。”亚兹拉斐尔瞪了眼差点就要直接把乐园妖精和圣剑之间的关系说出去的克劳利，结束了有关锻造圣剑的这个话题，“最初的六个妖精杀害了从文明毁灭的灾难中幸存下来，敦促他们完成本应完成的工作的神明——因为被白色游星摧毁了文明的这颗星球上，所有的陆地都化作了海洋。”
“神明的尸体被六妖精当成了最初的陆地，那就是妖精国不列颠的雏形。”
“被星之内海派往妖精国的乐园妖精要敲响的巡礼之钟是负责锻造圣剑的妖精死亡后的尸体化作的钟。”克劳利面色不快地讲述着莉可丽丝曾经告知给他和亚兹拉斐尔的内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刚刚敲响了莉莉背后只有一个影子的巡礼之钟的家伙，就是在妖精国里敲响了巡礼之钟的乐园妖精。”
“为什么？”托马斯问。
“……咒语不一样。”曾经见过莉可丽丝敲钟的迪克喃喃，“除了第一小节是完全一样的以外，后面的三小节是不同的。”
“我听过莉可丽丝敲钟时咏唱的咒语。”
“妖精国的乐园妖精需要宽恕妖精们没有及时锻造出圣剑的罪孽。”亚兹拉斐尔小声地讲述着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刚刚那段咒语的最后一句是‘——宽恕其罪孽吧。’”
“但我们这里的巡礼并不是为了宽恕谁的罪孽，而是为了让星球的灵魂、星球的意识陷入沉睡，不会突然从梦里醒来而导致世界毁灭的摇篮曲。”克劳利推了一下自己的墨镜，“而且，我们的巡礼之钟也不是妖精的尸骨化成的东西，而是星之内海溢出的魔力自发凝聚而成的东西……”
“所以——”
“她为什么能变成巡礼之钟？”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Chapter 26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