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
14
宫城县仙台市，青叶城西高校。
高二6班。
由于决定做得过于匆忙，被捐款和赞助的事情耽搁了一下，铃木千寻转学到青叶城西已经是开学第二周了。
“铃木同学的个子很高呢......”老师有些紧张地给班级介绍这位新来的转学生。
她本来想安排一个教室中央最好的位置，但铃木同学的身高大概率会影响到其他人。如果安排最后一排，惹得铃木同学不高兴怎么办？今天早上在办公室见到铃木同学的时候，校长对他的态度都毕恭毕敬的。
她打工一辈子都赚不到一个亿啊！
“我坐那里吧。”
纠结之际，老师看到铃木的视线落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
“诶？真的没问题吗？”
铃木千寻已经直接走了过去。
“哦呼！好帅！”
“听说是御曹司呢......”
“我有看到，铃木同学早上在校门口是从一辆宾利车上下来的。”
耳边传来新同学们压低了嗓子但忍不住兴奋的窃窃私语。
他有那么引人瞩目吗？铃木千寻有些疑惑，明明已经选择了车库里最低调的黑色基础款轿车。
窗外的天空飘过朵朵白云，树影斑驳，枝叶摇曳，教室里逐渐安静了下来，传出清亮又平和的教书声。上课的时间总是那么漫长，让人忍不住的困意。
新的生活要开始了。
15
新同学们都很热情。倒不如说，有些过分热情了。好在铃木千寻长了一张高冷的、面无表情时让人敬而远之的脸，即使周围的人心底再好奇，也不敢真正地打扰到他。
因为又帅又有钱吧，高二的转校生并不常见，像是幻想小说里的男主角......坐在前座的渡亲治围观了被人群簇拥的全过程，总感觉今天座位附近的空气都稀薄了起来。
等到放学时刻，他终于鼓起勇气，趁着人少的机会带着班长的任务向这位满脸写着“很酷”和“无聊”的转校生搭话。
“青叶城西是一所很注重课外活动的学校，需要加入社团或者学生会才能满足学分要求。”渡亲治拼命组织着语言，好让这段对话不要冷却下去，“铃木同学你恰好错过了社团招新日，班长让我来问一下，你有没有想加入的社团？”
对话中心的主人公抬起眼皮看着他，苍蓝色的眼睛仿佛看不见底的深渊。
呜......虽然班长说着“不敢随意向铃木同学搭话，总感觉会玷污神圣不可侵犯的神像”，搞不懂女高中生的心思，但是让他来帮忙询问社团的事，他的压力也很大啊！
“排球部。”
“诶？”
渡亲治愣了一下，随即才反应过来。
排球部？铃木同学刚刚说的是排球部，对吧？他没有听错吧？
但是眼前的人显然没有再重复一遍的意思，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对话。
“铃木同学你对排球很感兴趣吗？我也是排球部的，一会儿可以直接带着你去学校的体育馆。”说到自己喜爱与擅长的东西，他有点激动和害羞，“我们排球部很厉害，有位在宫城都很有名的主将前辈叫及川彻。我的位置是自由人，主要负责接球和防守的那个。”
“我知道。”
诶？知道什么？是知道青叶城西的排球部很厉害，还是知道及川前辈？难道是知道自由人的定位吗？铃木同学的意思是，他的话太多了，把人当白痴一样在这里介绍起排球的基本知识？？
总不可能刚刚那句话是指，他知道他的位置是青叶城西的自由人吧。哈哈。
对不起！
怎么办？
眼前的人骤然起身，身高带来的压迫感瞬间袭来。渡亲治紧张地抓住自己衣服的下摆，抬头看向这位据说背景深厚的新同学。
妈妈，他今晚可能就要沉尸广濑川了......
“走了，不是要去排球部吗？”
“啊，好！”
原来没有在生气。说不定铃木同学还蛮好相处的，以后可以成为队友呢。渡亲治松了一口气，暗暗地想。
一放松下来，话又变多了。
“铃木同学你有几年的排球经验？什么位置？刚刚是指你很熟悉排球的意思吧？唉呀，我还完全理解错了。”
“？”
疑惑的眼神。
糟糕，又说错话了。渡亲治拼命解释：“我是说，当时我有一瞬间以为你说的是你知道我是自由人。是我太自恋了，真不好意思。”
“知道啊。”
“......诶？”
铃木千寻看向自己的这位前桌，虽然外貌不显眼，但是高一的时候就已经凭借着替补自由人的身份获得了部分正式比赛的上场机会。在日本这种前后辈等级森严的学校社团里，就已经足以证明实力。
那些比赛的出场名单什么的，他看一眼就记住了。
他又不是来玩的。既然决定了打排球，那肯定要提前了解自己未来的队友。他可是赞助了一个亿，怎么样都得拿个全国大赛的冠军回去。
渡亲治感觉自己的眼眶有些湿润起来。青叶城西的自由人并不是最出众的位置，背后的心酸与汗水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还是第一次意识到，原来自己有被其他人好好地看到。
眼前的铃木同学只是径直往前走着，完全没有意识到刚刚自己说出了什么不得了的话语。他的背影在他的眼中愈发高大起来。
质疑班长，理解班长，成为班长。
铃木同学，是神！！！
16
“集合！！！”
青叶城西排球部的入畑伸照教练和沟口贞幸老师一声令下，喊回了校体育馆中的全体人员。其中核心成员站在最前面。
“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加入我们排球部的新成员——高二的铃木千寻同学。”
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
入畑教练只是交代了几句今日的训练计划，便宣布了解散。这次集合好似只是为了介绍新人给大家，还特意提供了难得的休息交流时间让这位新成员更好地融入。
“没听说过的名字。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入畑教练和沟口老师那么重视一个人，而且他们的脸上笑得像朵菊花一样，好夸张。”及川彻小声和自己的幼驯染交流着。
“给我对教练和老师的态度尊重点！”
及川捂着自己被打的后脑勺愤愤扭头，正要说点什么，却顿了顿，换了一句话：“小岩，你的表情......是便秘了吗？”
“咚！”
好奇怪。后脑勺鼓了两个包的及川彻想，如果说教练他们只是比较关照新人，让二年级的学生跳过一年级繁琐冗长的任务，也不至于不能理解。但是小岩现在一副想要努力搭话却紧张到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的表情，明显和教练他们通过气了。
他才是排球部的主将吧？为什么他什么都不知道啊！
“呀吼，我是排球部的主将及川彻，三年级，位置是二传手。”
及川彻决定主动出击，挖掘新成员的身份秘密。
“铃木同学以前有打过排球吗？”
“打过。”
“是在哪所学校？”
“嗯......冰帝学园的网球部。”
“啊？！”偷听的松川一静和花卷贵大同时发出了惊讶的声音，“网球部？！”
“那打过是指......”
“偶尔会陪朋友一起打排球。”
那不约等于零经验吗！
纯新人啊！
他们可是要打败白鸟泽，进军全国大赛的学校。只是普通的会打排球是完全不行的，天才是由1%的灵感加上99%的汗水组成，上场的选手一定要比其他人更强。
站在旁边的入畑教练听了对话也很头疼，尤其是铃木捐款那么多，从话语间可以听出是想要亲自上场的类型，肯定要给他一个首发的位置，不好轻易敷衍。但是青叶城西从以前开始就一直被白鸟泽学园压一头，王牌二传手及川又是高三最后一年，所有人的压力都很大。
好在铃木的身高倒是完美符合了打排球的标准，他特意查看了他转学之前的体育成绩，不仅十分优异，还是拥有全国大赛实力的冰帝学园网球部的正选成员，甚至参加过网球U-17日本代表队集训营。
“铃木，我们先看一下你的排球基础水平。”入畑教练最终开口，“其他人，正常训练。”
17
这不是铃木千寻第一次站在排球场上，但却是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观察着眼前的排球场和手中蓝黄相间的排球。
体育馆的顶灯明晃晃地倾泻下来，照得人口干舌燥起来。手上排球的触感还是令人熟悉，带着干燥、咸涩的皮革气息。
发球。
出乎意料的标准姿势，宛如教科书一般。
传球。
正常水平。
拦网。
虽然跳跃力马马虎虎，但是基础身高放在那里，倒也不算太糟。
垫球。
好烂。
从来没有见过那么烂的垫球。明明姿势无可挑剔，但就像失控了的方向盘一样，球总是朝着莫名其妙的方向飞去。
扣球。
被击打的排球重重地砸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这速度太快了，甚至让人反应不过来。
姿势算不上流畅，但极其具有个性，像一张狂野的绷紧的弓。蓬勃的压缩力量爆发而出，如弹簧挣脱束缚，最终引发出撕裂空气的尖啸。
击球掀起的风从他的耳边拂过，瞳孔中倒映出那道腾空的身影，像丛林中一只掠水而过的白鸟展翅高飞，卷起零散的枝叶与光影——及川彻看到了新的可能性。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