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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万里悲秋常作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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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岁那年,一个侍女抱了我,说我是个没有福气的贵人。
之后我便再也没见过那个侍女。我听人说那是我额吉的随侍。
我知道这件事是在他们把我拖去里屋的时候,那时额吉大抵是已经去了的。
我出生的时候额吉难产,我是在额吉奄奄一息时落下来的。自小我就在听他们言额吉的身子之前强健的厉害。是因为我的缘故,我的体格比旁人的稍大,也难出来。虽说额吉最后是活了下来,可身子骨终究不赶从前,一直在用药吊着命
七岁之前,阿布就讨厌我,只不过额吉的疼爱,让阿布也有些亲近我。
七岁那年,额吉终究没熬过那个秋日,在银杏落满的延河旁,额吉望着飘下的银杏叶,随着银杏叶飘走了
那侍女回来报完后也随主去了,她是额吉从闺中带出来的人儿。
她走后,阿布也不愿来管我,任由我自生自灭。
那个冬天可真冷啊,屋子里除了我没有旁人,
伊吉(奶奶的意思)倒是令人来给我送了炭火和衣裳,我觉得伊吉是心里有我的,倒也不是难熬
只是后来啊,我知道那是旁人不用的劣质炭火,和已经穿旧了的袄子。
哪怕是这些破旧的袄子也是阿哈(哥哥)替我求来的,阿哈经常来给我送东西,说他是男孩子,况且阿布喜爱他,他也可以狩猎,他说我的身子骨自小比常人弱,旁的姐妹倒可以习武去打猎,可我冬日只能窝在屋子里。
他还告诉我,
伊吉之所以会答应给这些衣物,是因为伊吉不喜欢额吉,伊吉觉得是我间接害死了额吉,这才觉得留一条小命,他告诉我伊吉不会插手多余的事情,所以他想让我悄悄活下来,他还要我不要多想,额吉的死是命数,总要过下去的。
十三岁那年,除夕夜他们在围炉旁跳舞欢笑,饮酒赏舞,我在后院看到那火光
我看到阿布在跟王饮酒,他笑得那样开心。
就是那一夜,我知道了他要娶个新大妃顶替我额吉的位子。
阿哈私下想他回心转意,他打了阿哈一顿,阿哈出帐篷的时候身上全是血。
他养了很久,我偷偷去看他,他的气息是那样微弱,我害怕,我害怕我唯一的亲人也这样离去
之后我听闻阿布要娶的是皇帝陛下派来的人儿,他们管那叫和亲,据说和亲是要双方互相换人儿,相当于人质似的,一辈子……
一辈子吗……一辈子有多长呢……
阿哈受伤的第十天,外来的公主已经住下,定的是下个月的一个日子。
阿哈总在偷偷念叨额吉……如若没有我,阿哈那样好的人儿……现在应该在阿布身侧罢
阿哈半个月的修养,好的利索了,可是阿布却不待见他了,他变得和我一样,不,还不一样,甚至伊吉也不喜欢他,因为这几年阿哈越发长大,眉眼有些似额吉,所以伊吉不喜欢阿哈了。
那年冬,我披着已经破了好几年的旧袄,跟阿哈蜷缩在帐篷里,这次的年宴阿哈没有机会去了,可是阿哈应该是驰骋的人!
我动了歪心思,我想去和亲,若我封了和亲公主,那我在王廷的一举一动是牵扯蒙古的,阿布定然会将阿哈再拾起来。
我这样想,宴会之前,我跑去了蒙古王的身边,那是从未见过我的叔叔,蒙古王适宜那群汉子不拦我,我进去当即跪下了,告诉他我想去和亲,我想为蒙古族争光,这种说辞,现在我看到也会笑的罢。
他虽然知道我有目的,但是还是应下了,
因为我年纪相当,如果没有我,那他的宝贝亲儿就要去和亲了,所以现在刚好有个人想去,并且这个人是带血缘的,那当然好。
他定下了我,宴会间,他派人将我带去,阿布看到我很是震惊,看得出来他喝了不少酒,脸红的厉害
王宣布了和亲公主的事情,阿布的脸上青了一阵后,又转回了平常的脸跟王喝酒,在示意下我跑回去了
他们的火光还在持续,映得这个黑夜不在是寒凉的颜色。
回去后我告诉了阿哈,我说我想出去看看,我不想呆在这里,阿哈看了我良久,没说出话
那一晚我合不上眼,阿哈也是,只是都没有说任何话。
第二天清晨王来了旨意,封了阿哈一个职位,我不懂那是个什么职位,是后来信里我摸索出来的,是个重用的职位,是直系蒙古王的
春末,我习了礼仪文化后,良辰吉日,穿了火红的嫁衣,喇嘛来赐福后,侍女给疏了端端正正的头发,那是我第一次梳那样高的发,也是第一次穿属于我的衣服 ,我不明白和亲这么好,为什么他们都不愿意去。
中午跟王吃了饭,第一次尝到酒,很香很烈,又有点悲凉,
饭后就开始坐上马车,随他们入王廷了。
细细想来那是我一生最好的一天了罢。
永康19年3月,我入了王廷,宴会上我被指给了太子,恭贺两国友好,他们跟我喝了很多杯酒
第二日来了嬷嬷给我换了新发髻,很沉重的金子带到了我的头上,梳装完后,是一副新样子。
我盖这盖头什么也看不见他们引着我垮入了东宫,那是他们的太子,我这样的人儿,也嫁给了储君,当真是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