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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融冰 ...

  •   陆笙没有陈霖在旁边说话更加孤独,有时候甚至连饭都不想吃。大概是星期六,一直没有消息的江宁破天荒的给他打了电话。
      江宁的声音还是如那时的沙哑,却轻快很多。
      “陆笙,你现在在干嘛呢?在上课吗?”
      “下午没课,有事吗?”
      “我今天休假,终得一日空闲,我们好好叙叙旧,来跟我一起玩吧,你愿意吗?”
      “愿意,我现在刚好有时间,我现在就过去。”
      “嗯,我已经叫司机去学校门口接你了,你在那里等一会儿。”
      “好的。”
      陆笙表面冰冷帅哥,实际在心里期望自己朋友无数,即使不是真心相伴,实则是他属实不知道怎样才能交到一个至交好友,像是江宁这样的,在心里做了十几年的真正的朋友。
      怀揣着这一次一定要和江柠重归于好的念想,他是给予了自己十二分的勇气,毕竟只有这个人在童年给予过无限的温暖,才让有点惨的童年不是很遗憾,所以千万要把关系和好。
      一路上过往零碎在脑海中一个接一个重现。
      一到校门口,果然有一辆白色轿车,司机正在车门处环视找人。
      见到陆笙迎面走过来,觉得这位气度非凡,可能是江柠说的那位,便上前问:“你是陆笙公子吗?”
      陆笙点点头。
      “那好,我是江董事长的司机,您随我上来,我们回去。”
      司机穿着黑色西服,戴着副墨镜,到了车上也喋喋不休。
      “董事长特意交代让我不要见外,把你当成家人一样的对待。”
      “嗯。”
      “您是董事长的朋友吗?董事长很看重您的到来,现在正在家亲自下厨呢。”
      一听到江柠为他亲自下厨,心中无比动容,现在正在给他做饭的只是那个软萌的小男孩江柠,并不是董事长江柠。
      “是朋友,怎么那么麻烦。”
      “董事长都没有给自己做那么认真的饭,三餐不规律,现在都有很严重的胃病。”
      “有胃病?”
      “对啊,每次应酬之后都要去趟医院催吐,现在他的身子还比不上我这个小四十岁的人呢。”
      陆笙听司机说的,心都在滴血,这样的长大很显然都不是他们心中所盼望的长大,全部都事与愿违,想起当年两个人人的愿望,对着‘蛋糕’许愿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
      那是陆笙知道小孩子要过生日的第一天,在这之前,他从不知道生日的含义,他的父母也从未告诉他生日是什么时候,因为每天的争吵,他什么日子也记不住。
      那天,两个孩子又坐在土堆里玩游戏。
      江柠心血来潮问:“陆笙,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他不知道,连忙跑回家问爸妈,没有回答,你推来我推去都不肯承认这是他的孩子,还是问了一位在家里做工很多年的保姆才得知是“六月十八日。”
      他告诉了江柠,江柠道:“那不就是今天吗!”
      “江柠哥哥给你过生日哦,我去找找有什么蛋糕的材料。”随后他提着一只小红桶跑向沙坑,盛了一桶沙子回来,又接了一桶水,回来倒在地上和了一会就成黏物状,稚嫩的小手这里补补那里抹抹,一个蛋糕胚的雏形就出来了,他找了几片不同颜色的树叶当作奶油,找了几个小石子当作巧克力豆,又找了几支树枝当蜡烛,一个沙子版蛋糕就出来了。
      陆笙说:“这不就是我们吃的饭后甜点吗?”
      “不是的,这个是真正的生日蛋糕!”江柠不小心把沙子抹在自己脸上,又道:“送一只‘小花猫’给你!”
      然后拿着自制的叉子吃了他过得第一个生日、第一个蛋糕。
      晚上回家时灰头土脸免不了一顿骂,但是当天晚上江柠还是过来了。
      手中拿着一个真正的蛋糕,是甜甜的草莓蛋糕,江柠拍着小手给他唱生日快乐歌,听说回去还被打一顿。
      这些虽然短暂,何尝不是在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童年生活里算是一束光亮呢。
      车子已经驶入当年住的小区里,这里的一切都和记忆力有些偏差,回国之后又是在繁华地段买了一套新房子,这里的房子早就卖了。
      小区里已经有些破旧了多处已经没有在维修,就连江柠也在想在哪里买房子。
      终于停在了江柠家门前,心里想的地方果然没有错。
      陆笙下了车修长的身段立在秋风中,守在门口的保姆看见这一位立马就记起来这是自家少爷,不,董事长十年前的玩伴,连忙凑上来,“陆公子现在都长这么大了?快快请进!”
      “刘姨?”
      “诶呀,亏少爷还记得我这个老婆子。”
      刘姨穿着墨绿色的背心,手臂上的肉已经松弛的垂下来,整个人已经步入老年时期了,但是还是放心不下现在年轻气盛的江柠,总是不吃饭或是三餐不规律,这可不行,看着长大的孩子整日顾不上来吃饭,谁看了不心疼啊。
      陆笙随着她进了房子,里面的一切都是陈设,连记忆里家具的摆放位置都没有变。
      “董事长,陆少爷来了!”
      “好了,我这里也做完了。”
      走过正方形的过道,在一转身就是一个开放式的厨房,江柠的父母生前哪怕晚上再累,回来时都会彼此抱着对方一起做出带着爱的饭菜给江柠吃。
      江柠穿着宽松的白衬衫,和黑色的直筒裤,正在解下身上的围裙。抬眼看见陆笙站在那里,说道:“赶紧坐下,尝尝我做的饭,与那些树枝野草有什么不同。”
      见陆笙仍旧站在那里,他又道:“别愣着,坐下,今天我不是董事长,你也不是公子,我们不带有头衔,我们只是单纯的自己。”
      江柠摆好筷子,坐在椅子上,陆笙也坐下去。
      “不要见外,这里已经没有大人了。”
      保姆都去了院子一旁的员工宿舍吃饭,整栋大房子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不过这一句话听得陆笙格外心酸,心疼江柠小小年纪就丧亲,又是独生子,孤独的留在世界上没有一个亲人。
      “动筷子,尝尝江柠哥哥做的树叶子怎么样。”
      到现在,江柠还是想要还原小时候的样子,想给陆笙一个可以弥补的童年,那是他童年唯一的坚持。
      见不得疾苦,见不得伤心,自己都无能为力,就现在成为一个资本家也是因为要继承遗产,继承父亲的意志,并不是自愿。见到陆笙觉得他无比的可怜,家庭不和睦对一个孩子来说简直就是一生中的灾难,所以江柠想要陆笙开心,想要他和正常的孩子一样度过最好的童年。
      江柠自愿赠人玫瑰,不在乎留不留香,但是现在的他,无比的想要被香气包围,现在的他不过是当年自己觉得可怜人之一,可是救人先救己,救己都尚且都没有办法,又怎么去救人。
      他无法改变现在孤独的情况,无法改变事业上对自己的针锋相对,无法改变与那些所谓亲戚争夺自己父亲遗产的漩涡,他无能为力。
      原来人的长大,就是无能为力的,要么孤独,要么违愿。一切都发生在自己身上,一切都不能由自己掌控。
      看着江柠好像又陷入无尽的自我沦陷,陆笙只好叫醒他。
      “不好意思,走神了。”
      “没事,是不是在想工作上的事情?”
      “不是,与你吃饭就是吃饭,我不会再想工作了。”
      “嗯。”
      他眸子暗淡失神,声音微小:“陆笙,我想要一个家,我想要我的爸妈,我想要避风港,想要温暖的港湾。”
      他皱眉,一度哽咽:“我不想要当董事长,不想要见到那些油腔滑调的老狐狸,不想要见到虚伪的亲人。”
      陆笙顿时慌张,盯着江柠眼角的泪,他只能干着急,他一直都有个硬伤——不会哄人,他站起身,站在江柠身边,看着昔日天真烂漫的乐观孩子面前,他那时候每天都无比开心,从不流泪,或许也只是在那个时候,将永远封存。父母的死不只是带走两条鲜活的生命,还有他们孩子的快乐和自由,都一并埋进两个小盒子里。
      陆笙笨拙的把手放在江柠的肩膀上,若有所思的拍了两下,以示做安慰。
      从始至终,江柠都只是个刚出来温柔乡的少年而已,被迫背上枷锁,被迫背上旗帜,被迫背上不属于这个年纪的一切。被迫让船驶离港湾
      陆笙学着电视剧里的动作,上半身贴在江柠的身上,拥抱着他,就像小时候江柠拥抱他一样。
      闭上眼睛去感受那人的一呼一吸、均匀地心跳。
      这些动作于他来说十分的别扭,又怕不能够算作是安慰,其余的他不会。
      江柠感受到紧贴肌肤的温暖,还是说出他一辈子都相信的话:“我相信,生活从来不会亏待热爱它的人。”
      江柠仰头看他,道:“陆笙,你听到了吗?要热爱生活,热爱自己。”
      陆笙点点头。也不知道懂没懂,只是江柠还是这样,从小就格外乐观,长大身不由己还是会这样,即使生活亏待过他,他依旧热爱,乐观到让人觉得傻。
      江柠眼眶里还挂着眼泪,嘴上却笑着:“你哪里知道,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不爱说话。”
      陆笙想要张口说些什么,但始终跳不出口。不爱说话,但都懂,知道江柠对他的救赎,知道江柠想让他和正常孩子一样,知道江柠不想他被家拖累到变得不正常。可是都在他心里,一个字都蹦不出去,哪怕是很亲近的人,哪怕是江柠这样的当事人,都不愿意说。
      爱是什么?他无法解释,大概只是一个字。
      家是什么?他也无法解释,大概只是座房子。
      爱大抵就是江柠盛出来的第一碗是他的,会精心制作生日蛋糕,会在所有孩子都不跟他玩的情况下依旧找他玩。
      家大抵就是精神的避风港,躯体的寄托。是这样吗?他的心问。
      但是他反驳一句:“我哪里不知道,江柠,”他皱紧眉头,隔了好一会儿,才犹犹豫豫说道:“大概就是你对我的那些吧。”
      那一刻,他心中的所有寒冰都因为这句话的说出而融化,如果早一点,两个人恐怕就不会别扭那么久。
      江柠破涕为笑:“你才懂啊,其实我从那时候就开始喜欢你了。”只是他把那当做秘密,这么一隐瞒就是十几年。
      原来那些一闭眼一入梦就是对方的脸,就是思念,这思念是相互的,不觉中连成一条红丝线,便成了一段秘密的情感。
      陆笙的眉头松开了,就如他们之间不愿意说出来的东西解开了。
      “我们喝点酒吧,庆祝一下,”江柠脑袋一歪,古灵精怪的问道,“你说呢?”
      “好。”
      但是又马上拒绝了,“你不是有胃病吗?不可以喝酒!”
      刚站起身的江柠莞尔一笑:“那又有什么呢?每天都要喝,不差这一回。”
      陆笙看着是生气了,严厉道:“那也不可以!”
      “有什么的,我买了一瓶上世纪的红酒,我才不给那群老狐狸喝!”
      江柠从酒柜里拿出红酒喝高脚杯,放在餐桌上,直接一杯倒满,端起来就一口闷了下去。
      喝完脸颊两侧就有着淡淡的红晕了,又倒了一杯,送到陆笙嘴边,“来嘛,喝嘛,都是成年人了。”
      陆笙闻见酒味皱眉,把脸转向一边,道:“不喝。”
      “哼!你不喝!我就喝了!”说完跟喝白水似的,往嘴里灌,红酒顺着嘴角流下,淌湿了衣领子,胸口一片。
      陆笙见了急了,连忙抢过来,“这么喝你不要命了!”
      “那你就喝嘛,这一杯酒本来就是你的呀!”
      江柠看起来是真的喝醉了,走路左摇右晃,拿起红酒瓶又给自己满上了。
      陆笙连忙夺过来,“你干什么!不能喝了。”
      陆笙站起来,扶着江柠乱晃的身子,小声嘟囔着:“不能喝就别喝。”
      江柠可听不下这话,连忙推开陆笙,左摇右晃站了好一会才站稳,“你说什么?我酒量老好了你知不……知道?有本事比比咯,我怕你?”
      “你喝醉了,你喝醉了。”陆笙说着扶着江柠的腰。
      江柠好像得逞了,顺势环住陆笙的脖子,紧靠着,脸上的红晕放大了,他趴在陆笙的肩头笑,又一下一下蹭着陆笙的肩膀和胸膛,一步步地把陆笙惹火。
      陆笙好像也知道江柠欲意何为,抱起来他,江柠就挂在他身上了,搂着他的脖子不肯放手。
      陆笙勾唇邪魅一笑,抱着他就上楼了,这一次就偏要他得逞吧!
      陆笙拨开江柠那染上红酒的衬衫,光滑的肌肤一览无余。白嫩的皮肤上还有马甲在身体上留下的红痕。心疼又要让他如愿。
      陆笙贪婪地闻着江柠身上残留的酒香,一寸一寸欣赏着,一寸一寸仔细的嗅吸着,用手指一乍一乍的丈量着,此刻贪婪地像个捕食者。
      夜思暮想,无比想要得到今天就躺在他面前。
      江柠的信息素是葡萄酒的香气,此刻在房间里大放异彩,弥漫了整个空气,一分一毫也不放过,而陆笙的信息素是荔枝味的,同样与红酒交汇,形成另一种新的味道。
      陆笙闻着红酒的味道竟然也有一点头晕,被酒精掠夺了理智。
      变得一发不可收拾,江柠虽然闭着眼睛但是没睡,感受温热的手指在自己身体上抚过,感受湿热的气息在身体上徘徊。
      江柠睁开眼睛,腰一使劲就环住了陆笙的脖子,眼神困倦中带着一丝只属于狐狸的眼神。
      猎人的枪已经上好膛,盯着狐狸的眼睛,如同获得宝贝一般注视着,想把他生吞活剥。
      猎枪发了几发,正好打中狐狸,应声倒地,狐狸疼痛呻吟,也带着一丝妖娆。
      狐狸先是臣服于猎人,待到猎人正在换子弹准备一枪解决时,赶快的逃离了,猎人发现了逃跑的狐狸,拿起猎枪便打了几发。
      子弹又中脑袋,狐狸已经无力逃跑,倒地发出生命最后的呻吟:“嗯……嗯哈……唔”
      猎人不满足于现在,看着面前高贵的狐狸,便拿出小刀,在身上不停地划开,不停的狐狸耳旁说出忏悔的话。猎人手速快,小刀也快,不久狐狸便只剩一副好看的皮囊了。
      最后陆笙咬在江柠的腺体上,眼看着昏暗下符号出现,心中暗自开心,躺在床上抱着江柠:“标记你就永远是我的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融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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