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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珠玉耀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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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卫将军连战十天,直取西域月国皇帝人头,大胜,即日搬师回朝!”
前线频频传来战报,朝堂之上,却无一人是真心欢喜的,所有人都想着这卫景云会不会如之前的卫家一般功高盖主。
“公主,卫将军不日便回到京城了。”
“真的吗?”南宫琉月惊喜地起身,抓住贴身宫女的手臂,神色不敢置信。
“我就知道,景云哥哥定能战胜归来的!”
见琉月高兴的样子,采霜也自是高兴,自卫景云出征时起,她便日日想念,如今可算是回来了。
“我要去见他。”
说着,她提起裙摆跑出了公主殿,采霜忙跟在身后提醒她,“公主,你小心点!”
卫景云从马车上下来,他回时已是京城冬日飞雪时了,他披着黑灰色的斗篷,身旁的小厮为他撑了一把伞。
“我来吧。”
他接过小厮手中的伞,伞檐微抬,便见皇城城楼上,那抹明媚的身影朝自己奔来。
“景云哥哥!”
南宫琉月站在城楼上朝下面的卫景云挥舞着手。
卫景云颔首一笑,拱手道:“见过公主殿下。”
话落,他便进了皇城,感受到他的冷淡,琉月稍稍有些失落,一想到他平安归来,心里又高兴起来。
琉月回到公主殿,心上的愉悦迟迟未能平静。
“你说,景云哥哥会娶我吗?”琉月问身边的采霜,一脸地期待。
采霜道:“定是会的,公主如此动人,怎会有男子拒绝呢?”
“对啊,公主,卫将军定也会心悦你的。”赵嬷嬷端着一碗药从殿外而进。
琉月从小身体便不怎么好,需得每日喝药才行。
琉月接过她手中的药,往日喝起来苦得不行的药竟透着些微甜。
朝堂之上,崇仁帝望着底下的人,笑道:“卫将军不愧我大临的栋梁之材,想来那些金银珠宝你已厌倦了,你有何心愿,说来朕听听?”
卫景云拱手道,“臣只愿陛下履行约定,让公主下嫁于臣。”
崇仁帝脸色微变,他就只有这么一位宝贝女儿了,卫景云手握重兵,迟早是要除去的。
大臣们也明显不同意,虽说当初为了弥补卫家,圣上令年幼的公主与卫家嫡子定婚,可他们都知道这都当不得真的,如今卫景云却再度提起。
崇仁帝挥了挥手,装疲惫状,“退朝,朕累了。”
殿外大雪纷飞,天地间很快便裹上了一层素白。
琉月撑着纸伞在殿外不停地踱步,神色略显焦急,待望见卫景云从殿内出来后,她方松了口气。
“景云哥哥!”她跑着迎了上去。
卫景云却是很客气地对她行了礼,“微臣见过公主殿下。”
琉月讪讪地收回想扶他的手,“我与你的婚事……”
面前的少女语气略显别扭,卫景云眉目冷淡,语气依旧恭敬,“若是公主履行约定,那臣定十里红妆迎娶公主。”
“自是会的。”琉月甜甜一笑,一双眉目清澈明媚。
卫景云掠过眼底的一片阴鸷,转身开了伞。
望着他远去的身影,琉月却迟迟不肯离去,直到贴身嬷嬷来叫她。
“哎呦喂!奴的公主啊!奴的心肝公主啊,你怎么站在这吹风啊。”
推开卫府的大门,灰尘扑面而来,卫景云面色不变,卫府常年无人居住,如今破败不堪也是意料之中。
蒋钰嫌弃地用手挥了挥了四处飞的灰尘,“咳咳咳!这房子……”
“带人打扫一下。”卫景云面色不改吩咐道。
卫景云来到书房中,书房内,笔墨整齐,书亦摆得整齐划一,明显是有人特意打扫过的。
他熟练地将案几上的砚台一转,摆靠墙的书立即从中间向两边移开,暗道里的烛火也依次点亮。
他走进暗道,直达暗室最里,这里明亮宽敞,和书房布置一模一样,却是多了一个冰棺。
那冰棺里躺着的便是当年代公主和亲的卫家长女,卫安云。
“阿姐,我回来了。”他修长的指骨抚上冰棺,极为留念地望着冰棺内容貌姣好的女子。
“阿姐,我很快便会复活你的,介时,你还是卫家那个温婉的嫡长女。”他自言自语道,眉眼难得柔和。
正说着,蒋钰从外走进,对他说:“将军,宫里来人了。”
不过一刻,卫景云的面色又变得冷淡,“走。”
王公公手拿着圣旨,在院内候了多时,见了卫景云出去跪下,方开始念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为恭迎卫将军得胜归来,今,擢升护国大将军,择日与公主完婚,留驻京城。”
“谢陛下圣恩。”
卫景云接过圣旨,待王公公走后,蒋钰便有些不平起来,“这皇上不是明摆要削弱你的兵权吗?”
卫景云将圣旨拍在身上,淡淡道:“好好准备婚娶一切事宜。”
“公主,公主,陛下已经下令让你与将军择日完婚了!”赵嬷嬷高兴地前来禀报。
“真的!”正学习着针线的琉月听到消息兴奋地站起来。
“采霜,你快去准备!”琉月吩咐道。
“荣阳郡主到!”外面的太监高喊一声。
话落,荣阳便进殿中,见她们个个面露欣喜,便问:“是有什么喜事吗?个个这么高兴。”
琉月忙上前牵住她的手解释:“荣阳,我不日便要与景云哥哥成婚啦!”
“可是那位卫将军?”
“自是。”
听完,荣阳秀眉微拧,心中对这桩婚事却是颇有微词。
“琉月,你可是真的喜欢卫景云吗?”荣阳面色认真,让琉月一时摸不着头脑。
“自是。”
“如此便好。”
但她心中到底不安。
“这是我爹爹南下带回来的礼物,你快看看。”她将心中的不安挥去,让身后的丫鬟将礼物呈上。
琉月忙接过打开,竟是一颗手掌般大的夜明珠。
“真好看!替我谢过武大人了。”
她将礼物递给采霜,让她放好。
“琉月,你嫁进卫家,如若有什么事定要同我说,好吗?”荣阳握住她的手,叮嘱她。
琉月点点头,“一定会的,放心吧,荣阳,景云哥哥定会待我极好的。”
公主大婚那日,举国同庆,百姓夹道相迎,卫府张灯结彩,全府上下也是喜洋洋一片,所有人都认为这是一桩再好不过的婚事。
拜完高堂,琉月正坐于房中静待着她的景云哥哥,她双手不停地相互揉搓,面上更是出现了薄薄细汗。
卫景云一身红衣走进房内,见她还废力地举着扇,移步上前一把将团扇掷于地上,“过来。”
琉月不解地望着他,起身跟着他走到案几旁。
他往两只金杯中倒了酒,一只递给她,“交杯酒。”
琉月忙点头欣喜地接过,与他喝完交杯酒,却觉脑袋一晕,倒在了他怀里。
卫景云将她抱回床上,不过多时,房门被人推开,蒋钰领着一位白发老者走进。
白发老者先是对卫景云行了礼,然后便在床边坐下,给琉月把脉。
“公主身体有恙,若是多次强行取血只怕会危及性命。”老者拧眉道。
蒋钰问:“那有何办法?”
“老身会给公主开一幅药,服用一个月便可以取血了。”
卫景云点头应道:“如此便好。”
第二日醒来,琉月只觉脑袋晕晕的,她坐起身来便见卫景云推门而入。
“起来了?”卫景云走到床边,将手中的药碗递给她,“听闻你之前在宫中时,身体有恙,这是我亲自熬的药。”
琉月点点头,唇角勾起一抹甜甜的笑意,“好。”
卫景云看着她一点点喝下,才起身离开,琉月下了床,唤采霜进来替她更衣。
“夫君去哪了?”琉月问道。
“夫人,将军在书房。”
换好衣裳,用完早膳,琉月便来到书房里,见卫景云正在案几认真地习书,她轻手轻脚走进,在他身旁坐下给他磨墨。
“你在做甚?”卫景云淡淡问。
“磨墨啊。”琉月不解地望着他,“之前在宫中时,母后便是如此天天给父皇磨墨的。”
她杏眸澄澈,眉眼明亮,卫景云不禁愣了一下,他淡淡道:“不必了,有这个时间,不如多跑几圈步,射多几支箭。”
“哦。”琉月稍稍有些失落,“那月儿告退……”
她抬眸偷偷望了眼他,见他没有要挽留她的意思,只好闷闷退下。
“哎呦,奴的心肝公主啊!你在作甚?”赵嬷嬷一脸心疼无耐地看着她。
琉月废力地拿着弓,正要搭上一支箭。
“嬷嬷,夫君让我多练箭,锻炼身体。”
“赵嬷嬷,这是将军吩咐,还请嬷嬷不要干扰夫人。”蒋钰上前拦住赵嬷嬷。
赵嬷嬷心疼地看着她,却又无可奈何。
见琉月一直抬不起弓,蒋钰无奈地上前,一把拎起了她手中的弓,“夫人,可行?”
琉月望着他,认真地点点头。
两人离得稍近了一些,这一幕恰好让不远处的卫景云尽收眼底,他微拧了拧眉,“他们这是做什么?”
卫景云的语气冰寒,身边的仆从不住地瑟缩了一下,“不是将军吩咐让蒋公子盯着夫人练箭吗?”
“……练箭岂要离得如此近。”
夜晚掌灯,用过晚膳后,琉月一进屋中便见他蹙眉提笔正写着什么,她浅浅一笑,正想上前替他磨墨,不曾想,脚下却踩到了裙摆,一个不稳向前扑去。
眼见就要扑到他了,卫景云忙一错身,琉月直扑到了地上。
她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发痛的额头,却见他不悦地蹙起眉头,委屈道:“夫君,我错了……”
她声音软绵绵的,直听得卫景云耳朵痒痒。
“以后不必为我磨墨。”
说完,他又转身写他的字去了,琉月站起身来,正想到床上坐下,又听卫景云说:“今晚你睡榻。”
“可是……”
卫景云的目光不容置疑地望着她,琉月不再多说,抱着被子往榻上躺下。
卫景云将烛火吹灭,躺到床上,耳边传来她的喃喃低语,“这榻真硬,这要怎么睡啊?”
直到耳边传来她平稳的呼吸声,卫景云都还未睡下,他起身走至榻边,望着蜷缩成一团的琉月,冷声道:“你需养好你自己,方能为我的姐姐制药。”
也不知睡梦中的琉月是否是听到了,蹙了蹙眉头。
第二日,琉月如往常一般在后院檐下练箭,依旧是蒋钰来教她。
她依旧抬不起弓来,蒋钰正想着上前教她,却在刚要碰到弓时,被一旁的人一把夺过。
不过片刻,离弦的箭破空而去,稳稳地钉在靶子的红心上。
“连弓都抬不起来,练什么箭,去跑步。”
话落,琉月甚至都还没反应过来,卫景云却已是撑伞离去了。
“哎呦,奴的公主啊!你何曾吃过这般苦?这卫将军也太不懂怜香惜玉了……”赵嬷嬷上上下下打量着琉月。
琉月安慰她,“没事的赵嬷嬷。”
于是,琉月常常会在檐下绕着屋子跑,不跑出满额头汗都不让停下来。
琉月爬在桌上,她真的受不了了,“我要回宫,太累了……”
赵嬷嬷心疼地用锦帕擦去她额上的汗,“哎呦,奴的公主,回去吧。”
“不行。”琉月猛一拍桌,“我要努力,这样将军才会开心,父皇母后才不会担忧。”
月余后,琉月手拿着弓来到书房,面色高兴,“夫君,我会射箭了。”
卫景云抬眸望了眼她,脸色冷冰冰的,他起身来到她身前。
琉月正不解他要做什么,下一刻却被他拽着走进早已打开的暗道。
“夫君……这是做甚?”
卫景云不答,直拽着她往前,直到暗室的尽头。
他将她一把丢在地上,来到冰棺旁,对着她说:“这是当初代你出嫁的公主,明明该出嫁的是你,结果最后我姐姐跳城楼而死。”
琉月望着那冰棺,顿时一股寒意涌上心头,“我……”
卫景云走近她蹲下,取下她头上的发钗,接着在她手心用力划了一下。
“景云,我手疼……”
卫景云愣了一下,下一刻却又狠心拉过她瑟缩回去的手,拿过一个玉瓶,接过她手心滴下的血。
望着昏厥在地的琉月,他起身走到冰棺旁,将瓶中的血倒入卫安云口中。
异日醒来,琉月发现自己睡在房中,昨夜手上的疼痛依旧刺激着她的大脑,她望了望早已被包扎的手。
琉月垂眸,想起冰棺中的人,当年她年纪尚小,崇仁帝选了一位尚和公主代她出嫁,可刚到西域没几天,公主就被逼身亡,不曾想竟是卫景云的姐姐。
想来,也是她南宫家有愧于她。
琉月照着昨晚的记忆,来到暗室,刚踏进一步,便被人用剑拦了下来。
琉月吓了一跳,蒋钰正欲想杀她时,卫景云却拦住了他,“她都知道了。”
琉月望着冰棺中的人,将自己的手伸出去,“用我的血吧,虽不知我的血有何用,但能救姐姐,那你取吧。”
卫景云拧眉道:“你以为我不敢?”
说完,他拿起小刀又在她手臂上划了一下,血液顺着她的手臂蜿蜒而下,卫景云拿起玉瓶接过,见她不躲不闪,秀眉拧紧,卫景云只觉心中一阵烦躁,一把将她甩开。
“滚。”
初春时节,十二月寒霜早已退去,琉月得了崇仁帝传唤,让她回宫。
难得出一次门,琉月自是兴奋,不住地探头往外,随着记忆中的街道越来越不一样了,她不免疑惑起来。
“这怎么和回宫的不一样吗?”
随从的侍卫也发现了,个个拔刀警惕起来,车夫忽然从马车的暗格中抽出刀来,刺向马车里,因着侍卫早些发现,故而他未能得逞。
车内的人却是好生被吓了一跳,赵嬷嬷忙将琉月拦入怀里,“公主别怕,老奴护着你。”
刺客从屋檐飞下,原本不多的百姓皆被吓跑,卫府的侍卫都是经过训练的,倒也接了几招,奈何刺客过多了,侍卫竟不敌了。
“她在马车里,快抓住她!”
“公主,快跑!”赵嬷嬷护着琉月下了马车,可没走出几步便被刺客拦了下来。
琉月与赵嬷嬷,采霜都被抓到一间小黑屋里,见自己手上流血了,她忙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瓶子将血装了起来。
“那女人就是卫景云的妻子了,给卫景云送信,让他带着指定东西来找我们。”
“是。”
门外的声音并不小,屋内的人将这对话尽收耳底。
采霜道:“他们好像要害将军。”
琉月抚了抚她的后背,“采霜别怕……”
“将军,不好了,夫人被抓了。”
蒋钰将一封信递给卫景云,卫景云听完直拧眉,忙接过他手上的信,“夫人现在如何?快去找,她若是出事了,你们都别活着回来了!”
“是。”
蒋钰有些愣住了,他还是第一次见他家主子如此失态。
书房内,卫景云撑着额头,眉头紧皱,三日过去了,却迟迟没有南宫琉月的消息。
“将军,皇上又派人来传唤了。”侍从道。
“挡回去。”卫景云摆了摆手,他睁开双眸,眼珠尽是充满了血丝。
“夫人,还没有消息吗?”他问。
“还没……”
侍从话还未说完,蒋钰便带着信前来禀报,“将军,绑匪来信了。”
闻声,卫景云忙起身接过他手中的信。
“带着我想要的东西,城郊见。”
卫景云低声念道,抬眸看向蒋钰,“带上他要的东西。”
“可是将军,那株寒毒草是将军好不容易得来的,可以救大小姐的性命。”
“我不会再说第二遍。”
城郊外,几个绑匪早已等候多时,见卫景云是一个人方放下心来。
“东西。”绑匪头头伸手问他。
卫景云高举着手中的袋子,“在这里,不过,我要先见我夫人。”
绑匪头头命身后的人将琉月带上来。
琉月紧紧握着手中的瓶子,手上的血迹早已凝固,见到卫景云的那一刻,她硬生生将眼泪忍住了。
“一手交人一手交货。”
卫景云说完,拿着东西上前,绑匪亦带着人上前。
正在检查货之际,卫景云首先出刀,将眼前的绑匪一击毙命,然后将琉月紧紧护在怀里。
绑匪见情况不对,招呼着藏在周围的刺客上来,恰巧卫景云也不信他,也在周围藏了人,一时间两队人马交打在一起。
“夫君,采霜她们……”琉月担忧问。
“放心吧,我让人救下了她们。”
琉月这才放心地点点头,将手中的小瓶子递上,虚弱道:“给,夫君这瓶子里装的是我的血,可以救姐姐。”
“你怎么这么傻……”卫景云握紧了瓶子,“你明知我娶你是为了……”
“我知道。”琉月望着他,我心悦你,所以嫁给你,我是心甘情愿的。”
琉月说完便晕在了他怀中。
醒来时,卫景云正坐在她身旁给她喂药。
“夫君?”琉月却是有些不敢置信。
“我晕了几天了?”
“三天。”卫景云淡淡答道。
“哦。”
琉月坐起身来,见他给自己喂药,她迟疑一下,方喝完勺中的药。
“夫君,姐姐她……”喝完药,琉月忍不住问。
“一切都好,你需养好你自己的身子。”卫景云回她,起身将碗放到桌上,便出了房。
见卫景云出了房,蒋钰上前道:“将军,查清了,是月国党羽。”
“嗯,找齐月国党羽,一举歼灭。”卫景云冷声吩咐。
来到书房里,那位白发老者却已是等候多时,见卫景云前来,他拱手拧眉,神情凝重,“将军,公主的身体过于虚弱,若是再次取血,只怕有伤身体,会落下病根的。”
听完,卫景云同样的神色凝重,问身旁的蒋钰,“准备的如何?如若救不活长姐,便让整个皇室给她陪葬!”
话落,门外传来一道虚弱的喊声,“夫君……”
三人齐齐望向门外,只见琉月面色惨白地走了进来,跪在卫景云面前,“景云,用我的血可以救活姐姐,月儿不怕的,这与父皇母后无关,他们也是为了我,景云,你放过他们好吗?”
琉月拽着他的衣摆,卫景云背过身去,面色何其冷酷。
见卫景云不动容,琉月自己拔下发钗往自己手腕划去,鲜血飞溅而进,那老者慌地喊她,“公主!”
三个月后。
琉月再次醒来,刺目的日光令她不禁眯起双眸,“你醒了?”卫景云走至她身旁。
“夫君?姐姐如何了?她醒了吗?”琉月着急地问。
“姐姐没死,放心吧,你要好好养好自己的身体。”卫景云坐到床上。
琉月点点头,“那便好,那你还会让我的父皇和母后……”
“不会的,他们是琉月的家人,就好像长姐于我一般重要。”卫景云握住她的手。
“之前是我对不住你,如若你想离开的话……”
“夫君,我既已嫁给你,便没有走的道理,若是夫君不要我了,那我也不强留……”
“怎会呢?”卫景云的语气略显着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之后,又垂下眸,“我早已心悦夫人,若夫人不嫌弃,我定不负夫人之意。”
“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