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 4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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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不飞握着手中的骨笛，骨笛之中一直有黑血溢出，流在地上，将他的衣裳染的更深。
他强行运转体内的魔气，想要克制住这心魔。
只是……收效甚微。
这几天以来，他一直在拼命想要恢复到之前的状态，他还要去找李还之，还要带她去瑶洲。
也不知道之之现在怎么样了。
在被剑初宗弟子围攻的那一刻，其实他有很多种办法可以带着之之离开。
只是，他不能。
当时的他已经感受到了自己体内不受控制的魔气。
若是带之之走，倘若他失去了理智，那么他将会认不出之之来。
可是他又实在是不放心她一个人，这才求了道何仙尊。
让之之先去剑初宗等他。
至少有道何仙尊在，之之的性命是无忧的。
“你又在想她了，”那道声音想起，“之之，之之，我真不知那凡人给你下了什么降头。”
“你……不许这么叫她，”惊不飞咬着牙只恨不得将体内的心魔一剑斩了。
只是如今的他连站也站不起来，周身的魔气愈发浓郁，却又横冲直撞不得章法。
“噗！”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惊不飞猛地泄了力往后一倒。
良久。
惊不飞睁开了眼，只是那双眼中带着点儿莫名的邪气。
转眼之间又消失不见。
剑初宗。
“这是明后两日的食材，”祝柳笑着将东西递给这每日只知练剑的凡人，“今儿准备做些什么？”
李还之接过食材，“看书。”
祝柳一听就知道她要看什么书了，“那剑谱有那么好看么，凡间的剑谱哪怕再怎么练，也没用。”
祝柳坐在竹椅上看着她将食材放进屋里，心想着这李还之和其他凡人还真不一样。
旁的凡人要么一心求仙，要么早已放弃了成仙的念头只一心一意做个凡人。
只有这李还之，认不清，看不破。
如此执着，却不知这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若是凡人的剑有用的话，那些人就不会想着求仙了。
唉。
不过这世间也总有如同李还之一般执着的凡人，明知自己无成仙的资质，却还是异想天开。
“我今儿没事儿做，你要不耍耍剑让我看看？”
她给李还之送了好几次饭了，还从未见过李还之练剑。
想她也是剑初宗的弟子，论剑术这一道，自己怎么也能指点指点她了。
只希望她能够从中悟到些许，这样早些知道自己和剑修是有着弱水之隔的，早日放弃回到凡人界说不准以后还能多挣些钱，以后好好过日子。
李还之看了她一眼，“好啊。”
“不过一人舞剑多没意思，不如你压制一下修为，我们切磋切磋如何？”
祝柳听到她说的话愣了一下之后忽得笑了一声，“你想同我切磋。”
“好。”
她说罢将自己的修为压制到了练气初期，最低也只能压制到这里了，真的想要如同凡人一般的话，她如今还做不到。
毕竟她的修为还达不到那种返璞归真的地步，或许到了大乘，便能任意调整自己的修为了。
“先说好，你我二人只切磋剑术，我不用其他法术，也免得你说我欺负你，”祝柳勾了勾唇，一伸手手中就多出来了一把白玉般的小剑。
“我这剑名唤若来，你的剑叫什么名儿？”
祝柳看着李还之手中的那柄剑，那剑看起来平平无奇，就如同剑主人一般。
没什么看头。
“无名，”李还之轻轻拔剑，剑光锋锐。
“若是以无名来命名此剑的话，它倒是生出一些玄妙来了，”祝柳笑了一声，“请吧！”
阳光透过竹林的缝隙，斑驳地洒在李还之和祝柳的身上。
两人相对而立，剑尖相对，气氛紧张。
“唰！”
李还之率先发动，她的剑如同一条白龙，破空而出，带着一股凌厉的剑气直指祝柳的眉心。
祝柳不动声色，身形微晃，若来剑轻轻一挑，剑尖触碰到无名剑的那一瞬间，剑身就已经擦着那剑而去。
两剑相碰，发出铛的一声。
祝柳挑了挑眉，没想到这凡剑竟没有破碎。
她笑了一声，随后剑尖一转，直刺李还之的腹部。
李还之确是不慌不乱，眼下一抹红一闪而过，也就在剑尖即将触及衣衫的瞬间，轻巧地侧身避开。
足尖轻点，便拉开了距离。
在祝柳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又从天而降，李还之的身形如同落叶般轻盈，无名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剑光。
剑光朝着祝柳而去，那剑中却好似带着狂风袭来。
祝柳微一愣神，身体却快速闪开，手中的若来剑也不甘示弱，剑尖颤动，化作点点繁星，向着李还之的周身要害袭去。
李还之身形一转，无名剑如同流水般环绕周身，将祝柳的攻势一一挡开。
两人的剑光在这山峰之上交错，剑气激荡，仿佛这里的云雾都随着他们的剑舞而摇曳。
祝柳一边费力抵挡，一边看着那聚拢在无名剑周围的灵气。
她也不知为何只觉得这凡人竟好似不是凡人，只是要说她是修士的话，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毕竟她身上可是半点儿灵力也无。
可是，她有些快要抵御不住这凡人的剑招了。
“铛！”
李还之拿着剑在这一刻好像回到了自己曾经在山上的时候。
那时候她和师父偶尔也会这样互相切磋，只是师父的剑术明显要比眼前这人高明。
耳边是兵戈交错的声音，眼前是那节节后退的女修。
也不知过了多少招，祝柳终究是退倒在了地上。
“我输了。”
她放下剑来，微微蹙眉盯着手中的剑。
祝柳只觉得自己这只握剑的手，似乎有些颤抖。
“多谢赐教，”李还之收回剑朝着她拱了拱手。
“赐教什么，”祝柳轻笑了一声，似乎在嘲讽自己，“我竟然输了。”
她练剑十余载，如今已是筑基后期的修为，无论如何也不该输给一个凡人才对。
哪怕是她没有动用修为。
但是为什么会是这样子的结果，祝柳一时之间不知自己还是羞愤还是气恼。
李还之垂眸看着倒在地上的祝柳，看着她脸上的黯然伤神，“是你让着我，若是你放开修为来打的话，我打不过你。”
祝柳微微闭了闭眼，她将若来剑横放在地上，轻轻抚摸剑身。
她沉默良久，才开口道，“你真是可惜了。”
若是李还之能修行的话，那她定然是剑初宗的首席弟子。
她虽然只和李还之切磋了百来招，可是李还之的剑法是她从未见过的。
明明她并未动用灵力，可是那剑上面却好似已经隐隐有了她只有在看师父习剑之时才有的道的雏形。
“剑道……是什么？”
祝柳也不知自己怎么就突然问了出来，问完之后她又觉得自己这个问题很多余。
只是问都问了，她总不能再把话塞回去。
“算……”也就在她准备说算了的时候，却不想竟听到了李还之的声音。
“若是书本上所说，那便是人剑合一，也可是手中无剑，心中有剑，更可是手中无剑，心中也无剑。”
祝柳听着她的这番话，猛地抬头看着这平平无奇的凡人。
她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凡人能说出口的话。
这是哪儿来的书本，莫非是那剑谱之上的？
“但你是问我，我却还不知剑道是什么，对我来说剑只是武器，我只想用它来让我更强大，让我能够保护我想保护的人。”
“它与我并非一体，我若不用它，它就是剑，我若用它，它还是剑。”
李还之抿了抿唇，“以我浅薄的理解，我想剑道，即人道，即心道，而并非剑本之道。剑本无道。”
“人道……”
“心道……”
祝柳嘴里喃喃地念着，有那么一瞬她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
可是还不够，还不够！
她猛地起身，来不及和李还之多说，只匆匆就转身御剑而去。
李还之在原地看着她离去的身影，也微微蹙眉。
方才同祝柳的切磋已经能让她看清很多东西了。
祝柳虽有修为，然而剑术却平平。
若是放任如此修行的话，恐怕以后也只是空有满身修为，却看不清手中的剑。
不过……
又何须她操心呢？
她却还什么都没有呢。
李还之轻笑一声，转身去处理那些食材，却不想方一动身，就听到了一道传音。
“之之，你且下山来，我在山下等你。”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第 44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