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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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长斌：“……”
“还给我散烟啊，这么客气。”秦默识在自己兜里掏了掏，掏出来一包拆过的软中华，过来之前找司机要的。
他一包都塞到周长斌手里，哥俩好地问：“你们刚刚说的啥啊，什么打死人不打死人的，我怎么没听过啊，这不得上新闻？”
周长斌手里的烟马上被一二三四五只手一起捞了过去，一人一根瓜分了，马上就有人回应他：“没打死人啊，他之前是把哪个打昏了，腿打断了，别个以为他死了。”
“腿没断吧？”另外一个人说，“不是说都是轻伤吗？他给叫到派出所去当天就放回来了。”
“不是因为他十四都没到才不判的吗？”又一个道。
一时间众说纷纭，马上就因为内部意见不统一而吵了起来，每个人都坚称自己的那个版本才是正确的，周长斌则趁乱把烟盒抢了回来，准备带回去装逼。
秦默识听了半天，也只能判断自己的恩人从前似乎是个道上的狠人，听着打架挺厉害，时不时就能致人伤残甚至死亡——当然这个应该是夸张。
这趟跑出来真是来对了。
神秘的恩人。
秦默识盘着口袋里的打火机，随意问着：“那你们说的这是谁啊？”
“……你不知道说的是谁？”周长斌从桥上最后的一阶台阶上跳下来，“那你在这里问个几把。”
“我在旁边听到你们在这里死不死的，好奇嘛。”秦默识笑了笑，“说说？什么人这么大能耐？”
周长斌往桥对面指了下，那边的人也七七八八散了：“刚刚那边的人看没看到？就里面那个高的，就那个……”
“帅的。”另一个人补充，“最白那个小白脸。”
秦默识笑了下：“哦，那个啊，是挺帅。”
“他爸以前好像跟着李山崇干的。”旁边有一个人说，语气刻意表现得很无所谓，好像自己见多识广，“以前是不是打死人上过新闻啊？”
“李山崇不是进去了吗？那得多少年前的事儿了。”秦默识便问，这个人他知道，很多年前本地一知名恶霸头子，二十年前扫黑除恶就被关进去了，从此树倒猢狲散，没几年该进去的都进去得差不多了，到如今这个名字只能是判决文书上的一个罪犯。
跟他说这话的人其实也不太清楚，只是随便叫了个自己觉得上档次的名字：“哎呀，反正他爸也不是什么好鸟，前两年听说跟人打架打死了，还上新闻了是不是？”
“一屋子狠货。”后面有个人嘟囔了一句。
“这样吗？”秦默识轻轻挑了下眉，把帽檐往下压了压。
大红色的帽子，其实也很显眼。
“你有快手没？”周长斌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了，打开软件洋洋得意状似不经意展示自己的三千粉丝，“关注我一下，交个朋友。”
“粉丝挺多啊。”秦默识看了眼，“没下，不好意思啊。”
周长斌重重“啧”了声，又换了一个软件：“抖音肯定有吧，但我抖音粉丝比较少，我不是主要经营这个平台。”
“也可以啦，一百多个呢。”秦默识又笑，手在兜里纹丝不动，“这个我也没下，不好意思啊，家里管得比较严，回去还查我手机。”
周长斌又重重“啧”了一声：“你这不行啊，你这也太听话了，你回去跟你爸妈吵呗，不同意你直接离家出走，你到我这儿来，哥罩你。”
“谢谢哥。”秦默识随口应。
他没把话题往下推，周长斌也没跟他多说，马上指着自己一个浏览量多的视频开始给旁边的人炫耀，引来了一阵阵吹捧之后很快就开始讨论晚上去搞点什么宵夜吃。
秦默识混在他们当中，越走越慢，直到从这群人当中退出来。
他双手都放在兜里，面上的表情慢慢淡了下去，过了一会儿从口袋里摸出来一颗薄荷糖，他撕开扔嘴里，包装随手丢到了旁边的垃圾桶。
桥对面的那伙人已经不见了，离地铁站有点远，他把薄荷糖嚼碎，嗓子变得很辛。
这群人其实也不知道什么宁择行的事，多半是道听途说，把一点小事儿传得妖魔，于是自己的恩人变成了冷面无情的大boss。
啊，好像救自己的那次。
boss一样的恩人从窗户外面跳进来，拿啤酒瓶把自己的叔叔爆头。
他又剥了一颗薄荷糖，轻轻笑了，觉得有关宁择行战斗力的部分肯定绝无虚言，恩人简直像黑///帮二当家，一个打十个想来是毫无问题。
想到这里，他又把手机拿了出来，百度搜索宁择行，明知道搜不出来什么，也确实搜不出来，这个名字冷僻，关联词也是“宁择行个人简历”“宁择行个人资料”这种智能广告关联搜索。
他又笑了一下，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但身旁的路灯突然亮了。
身下的路面变得昏黄，影子变得层层叠叠。
他把手机放回兜里，再抬眼，对面迎面走过来一个人。
是宁择行。
没戴眼镜，也没穿校服，一件简简单单的白T，好像自己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
视线很凉。
他笑了起来：“择行？好巧，你怎么也在这儿。”
宁择行的眉头拧了起来，像是不知道他的脸皮怎么会如此之厚。
秦默识就又笑了下，两步跑到他的身边，又从裤子口袋里摸出来一盒牛奶给他：“喝吗？”
宁择行摇了摇头，开口想说什么，秦默识马上又道：“你怎么到我前面来了，刚刚不还在桥那边吗？”
“……前面还有个桥。”宁择行看着他头上那顶鲜艳的棒球帽，“你不上课？怎么到这边来了。”
秦默识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宁择行就也不说话，过了一会儿，秦默识说：“你觉得烦吗？”
宁择行挑眉看着他，他又说：“陆子栩给我看了他那个小学同学的□□空间，我找到这里的。看他发的照片感觉很危险啊，我怕出事。”
“你今天早上不是让我给你请假吗……一天就干这个啊，很危险啊。”他又慢慢说，眼睛没看宁择行。
“秦少。”宁择行喊，用的是秦默识那群朋友经常叫的称呼。
秦默识又笑了起来：“你怎么也这样喊。”
“那天救你真的是顺手。”宁择行说，“你爸也专门到我家感谢过了，东西我也收了，你不用觉得……”
他皱了下眉，酝酿了一下措辞：“觉得一定要报答……之类的。”
“报答什么？”秦默识笑着说，“谢恩啊？恩人我要做牛做马报答你。”
宁择行：“……说了不用。”
“那怎么办？”秦默识说，“那我以身相许吧。”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012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