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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名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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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
“……”
一片沉默中，刘谦耽手比脑子快，在礼貌地回应对方之前先掏出手机把大家的AC霸霸难得的笑容拍了下来。
但是忘了关手机声音。
教室嘈杂纷嚷，但在座几人听力都很好，快门声听得清清楚楚。
更加尴尬的气氛里，常亭晚感觉自己脑门在抽抽。霭沉自己先开了口：“没事，你拍吧，别流到学校外就好。”
他将糖棍用纸包住塞进抽屉，恢复了淡然的神情，又趴回了桌子上，只是没有埋住脸睡觉，视线懒懒地扫过常亭晚和刘谦耽。
刘谦耽也是脑子抽了，愣了半天憋出来一句：“……谢谢？”
“……你是人机吗。”常亭晚瞥他一眼，刘谦耽很确定他在他们晚神眼底看到了一丝丝嫌弃。
反倒是程昀星最先笑了，眼睛弯弯的，看上去和名字一样，星星一般璀璨：“嗤，你们也别多想啊，主要是之前这家伙的照片传出去之后被外校的人找过麻烦，没有针对你们的意思。”
霭沉半张脸还耸在胳膊里，点了点头，头发一晃一晃的，看上去有几分呆萌。
常亭晚还在看着他愣神，手机震了震，低头一看，是刘谦耽的消息。
他轻轻挑眉，抬头看见前面刘谦耽冲他小幅度地挤眉弄眼。好友多年还是有点默契，他没作声，点开了微信。
「Qiiian：我去，刚刚程昀星好可爱！」
「Qiiian：像只漂亮小狐狸」
「Qiiian：怎么办，我感觉我心动了」
「晚：你上周才对奶茶店店长的表妹一见钟情」
「Qiiian：不一样！！！」
「Qiiian：之前的人都只会让我心跳加速，星星他刚刚的笑像子弹击中我的心脏，心跳停了一下的感觉！！！」
「Qiiian：算了，你没有心动过的人，不懂」
「Qiiian：点烟.jpg」
「晚：微笑.jpg」
常亭晚手上和刘谦耽打字，还留了个耳朵听程昀星和霭沉的对话。
——这是不道德不礼貌的，但他只是对新同桌感到好奇，顺便帮刘谦耽留意一下他的新crush，不会有下次。常亭晚在脑子里敲了自己一棒子，又试图自我安慰。
霭沉趴在桌上蔫蔫的，只是也没睡觉，程昀星向后靠近他，声音压得很低：“怎么不回我消息？”
霭沉茫然地“啊”了一声，伸手进抽屉摸了摸，有点心虚地别开眼神：“……我手机好像忘在宋老师那里了。”
“宋老师那里？你昨天果然过去了！”程昀星声音里透出来几分气愤与埋怨，“你看看你的黑眼圈，你昨天‘玩’了多久？”
“……三个小时。”霭沉更心虚了，直接把脸一点一点挪挪挪扭开。
“三个小时？！”程昀星几乎是咬牙切齿，脸上的微笑毫无笑意，“我说怎么你身上味道这么重，敢情您老人家刷记录去了呗？
常亭晚余光瞥见霭沉睫毛颤了颤，像蝴蝶，脆弱，美丽，声音更小了，闷闷的，“……小林哥昨天下午坐飞机走的，我没去送成。”
程昀星一愣，明显没了火气，他叹了口气，只剩下无奈：“三个小时诶，宋老师没拦你？”
“……拦了，”霭沉垂眸，“他知道为什么，就没硬着拦我。”
程昀星抬手捏了捏眉心：“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是也不能这么搞啊！你这和暴饮暴食什么的有什么区别？没有下次！”
霭沉乖乖地“嗯”了一声，挨训的小狗一样的乖巧。
是游戏吗？什么游戏会沾上这么多信息素？常亭晚摸了摸后颈，低头给刘谦耽发消息。
「晚：话说一挑五到底是怎么回事」
「Qiiian：……」
「Qiiian：您老人家没事也看看学校的帖子成吗」
「Qiiian：分享链接：新的校霸已经出现！一挑五的S级Alpha？」
「晚：反正有什么八卦你不是都会主动给我讲？」
常亭晚点开链接，那是几乎一年以前的一个匿名问答帖，帖子除了文案还有一个视频。
「提问用户：今天目睹了新校霸的诞生！一挑五太牛逼了，是S级Alpha吧？
事情是这样的，本人是在读的Omega，今天（周五）由于私人原因翘了晚自习，中途路过学校后街的时候听见吵闹声，出于善良决定过去看看并打开了手机录像，然后就看见六个人堆在那里，（前）校霸铁王他们五个正在逼近一个很漂亮的Alpha（就是我们的新校霸！），正打算美人救美大喊警察来了，就看见新校霸面无表情地释放了信息素，把五个人直接压跪了！
从视频可以看到本人离新校霸还是有一段距离的，新校霸也只释放信息素了一下，不到一秒，但是炸开的信息素直接把五个人压跪下了诶！铁王可是A级Alpha啊！本人隔这么远也一瞬间腿软差点摔了！
这种程度，不是S级Alpha很难说得过去吧？不成为新校霸是不给人面子吧？
所以，这位过分美丽过分强大的新校霸是谁！！！」
S级Alpha吗……没听爸爸说九中有别的S级Alpha啊……常亭晚点开下面的视频，内容和文案描述的一样，就是五个人逼近霭沉，结果突然跪下，视频镜头也猛地晃了晃，霭沉现在几人中央，发丝略微翻飞，整个人冷淡，漠然。
这种程度，确实除了S级Alpha很难做到。
他随意翻了翻下面的回答，总体分成了两波，一波感叹尖叫远距离拍摄的高糊之下霭沉依旧能打的脸，另一波惊讶佩叹这个Alpha信息素的强悍。
常亭晚又点回视频仔细看了看，隔了一段距离，拍出来糊确实无可厚非，但也可见霭沉优越的脸庞线条与精致但无精打采的眉眼。
他顺手把这个视频保存了下来。
讲台上走进来一个略有发福的中年男子，大概是他们的班主任曾俊华。教室里逐渐安静，常亭晚也收起了手机。
曾俊华看着温文尔雅，戴着半框的眼镜，鼻梁高挺眼尾微挑，除开发福之外也是风韵犹存。
他握着教案轻轻敲了敲讲台，清了清嗓子：“同学们好啊，大家应该也都在分班结果上看到了，我是你们的班主任，也是语文老师，曾俊华。从今天开始，大家高中剩余的两年高中生活就要一起度过了。”
“那先来自我介绍吧。”他低头看了看名单，“按学号来吧，第一个……霭沉。”
“很美的名字啊，”曾俊华抬头望了眼屏幕上的座位表，笑着向他们的角落看过来，“来吧。”
身旁的人起身，常亭晚看见霭沉打着哈欠撩了撩刘海，随意而漫不经心地迈开腿往讲台走。
第一大组那边已经有两个Omega掏手机拍照了，第二大组也有几个女生和Omega蠢蠢欲动。
常亭晚轻轻眯了眯眼。
霭沉走上讲台，随便拎了支水笔晃了晃确认有墨，手腕纤细白皙，腕骨明显。
常亭晚听见第二大组有个女生压低的声音：“我去他的手好涩！”
他盯着霭沉写字的手多看了两眼，指节细长，确实好看。
他的字也很流丽，但又很工整，不显得潦草。
霭沉将笔放回讲台上的笔筒里，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名字：“霭沉。”
眼看着霭沉就想往下走，曾俊华抢先笑眯眯地开了口：“霭沉，你的名字很好听，是怎么取的呢？”
霭沉刹住了脚，迟疑了一下，又抓起刚才那支笔，转身在名字两边写了些字。
“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果然是《雨霖铃》啊，很素雅的名字。”曾俊华轻轻点头示意他可以回座位，低头看向名单，“下一个……常亭晚。”
被叫到的少年懒洋洋抬了抬手起身，过道不宽，他等到霭沉回来才过去。擦肩而过时，清透的橘子味往常亭晚鼻子里涌。
“你的名字真的很好听。”霭沉回来时，收获了常亭晚真诚的笑脸与夸赞。
常亭晚带着轻松散漫的笑大步往讲台上走，不知道哪个男生皮痒了，吹了声相当流氓的口哨。
十班男生多，跟常亭晚抖多多少少有点交情，直接不装了开始起哄，叫声此起彼伏，让人怀疑是不是误入水帘洞。
曾俊华也没有管他们的意思，笑盈盈地看着常亭晚不说话。常亭晚有点无奈，抬手敲了敲讲台：“好了好了，够了啊。”
喧闹声渐渐淡下去，霭沉眨眨眼，戳了戳程昀星的背小声发问：“他很出名吗？”
程昀星情绪复杂地看他一眼，叹了口气：“……也就你这个不关心其他人的小山顶洞人不认识他。”
刘谦耽听到这话来劲儿了，直接转过来，大有推销的意思：“来来来，AC霸霸，加个微信，我给你详细介绍介绍咱们晚神。”
多了解了解同桌也没有坏处，霭沉掏出手机给刘谦耽扫码，“……叫我名字就好。”
常亭晚没管刘谦耽的小动作，拿起刚刚霭沉用过的那支笔转身写下名字。
他敲了敲黑板，笑得如晚霞般温暖：“以防有同学还不认识我，我还是写一下，我叫常亭晚。”
“说起来，我是不是还没说过我这名字怎么来的？”常亭晚把笔放回去，“我这名字来历没霭沉同学那么文雅，纯粹是我爹恋爱脑。
“当年夏天，我爸和朋友去湖边散心，凉亭晚霞，美人如画，路过的我爹毫无疑问地一见钟情了。”常亭晚耸了耸肩，“而我的作用，就是纪念他们的相遇。”
下面有个胆大的Alpha喊：“晚神没事，至少这名字好听！”
全班又开始笑，霭沉有点懵，常亭晚也笑了，冲曾俊华扬了扬头：“老师，那下一个让他来自我介绍一下吧？”
常亭晚慢慢悠下来，那个Alpha笑嘻嘻地走上去，kuakua大笔一挥写了三个字：苏大随。
啊……霭沉了然地点点头。苏打水，这名儿是有点草率了，怪不得他这么说。
讲台上苏大随已经开始他的长篇大论，常亭晚老神在在地坐回座位。霭沉思索片刻，拿笔盖轻轻戳了戳对方。
“嗯？怎么了？”常亭晚扭头，骤然对上霭沉直白而纯粹的眼神。
那双总是无精打采半睁半闭的眼睛此刻睁开，眼睫卷曲浓密，眼尾勾着向上，下睫毛乖巧地伏在眼睑上，除了美丽没有更好的形容词。
“你的名字也很好听。”霭沉说得很认真，很礼貌。
常亭晚脑子空白了一瞬，他垂下眼，报以浅浅的笑。
“谢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