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
秦凉星动一动手指，他们全家都要遭殃。
好不容易来古代谈一次恋爱，结果赔了一生。
“啪！”秦凉星抬起手，直接狠狠扇了他一巴掌，嘲讽他，“真是厚颜无耻！你这话和直接说要赖账，有什么区别？你就是这般没有下限，将染染哄到手的？”
林复羽脸上火辣辣的，半边脸已经麻木了。
他虽然家贫，但自小是天之骄子，这还是第一次被人扇巴掌。
他猛得抬起头，目光澄明的盯着秦凉星看，颤抖着捂住脸颊，眼底装满了压抑的愤怒。
秦凉星像是看不见他的屈辱，轻蔑又痛恨的扫视着他全身上下，“明明原先染染最依赖的人是我，你究竟做了什么，让他念念不忘！使得他这会儿正在家里，对你茶饭不思，虚弱得快死了！我警告你，为今之计，你只有一条路，那就是乖乖去秦家，卖身为仆，做染染脚边的一条狗！”
“我若不去呢？”
“那你就是活腻了！还有，染染已经怀了你的孩子，非要生下来，待你去了秦家，就劝染染把孩子打掉，懂吗？你这种卑贱的男人，不配让染染生下你的孩子！”
林复羽拧眉，“什么孩子，我听不懂。”
他没等到回答，秦府的一群护卫开始朝他逼近，他眼神警惕起来。
幽深的眸子注视着秦凉星，“秦大公子，光天化日之下，你究竟要做什么？强迫朝廷命官为奴？”
秦凉星笑得十分嚣张，“你算什么朝廷命官？太乐丞也算官吗？别说你只是一个区区状元，就连当朝尚书，也曾受过秦家恩惠，受秦家掣肘。”
他再次使眼色，吩咐着护卫们，“去，将他抓起来，带回秦家，可不能让染染等急了！”
林复羽被几双手紧扣双臂，拼命反抗也动弹不得，就这样生拉硬拽出了家门。
邻居们都恶狠狠的盯着他，仿佛他是什么恶鬼。
“真是倒霉催的，怪不得我昨个儿摔了跤，原来都是老林家妨的！”这是林家隔壁的邻居，一家五口，去年还租着林家的地，林家曾好心给他们家免租，被他们称作活菩萨。
“说什么考上了状元，让我们沾沾喜气，其实是想把霉气渡给我们吧？”这是林家对门邻居，家里的儿子屡试不第，在林复羽考上状元后，第一时间上门讨要林复羽考状元那天穿的衣裳，回家日日膜拜。
“上个月，我小孙子掉进河里差点淹死，都是这个林复羽害的！”说这话的，是一个身形瘦削的老头。
上个月他小孙子掉河里，还是林复羽路过救下的。
当时老头千恩万谢，还想让小孙子拜林复羽当干爹，想尽办法跟林复羽扯上关系。
此时看着林复羽，却像是在看仇人。
林复羽被拽着，身形不稳，动了动唇，看着老头想要说什么，却只听“呸”得一声，直接被老头啐了一口浓痰。
林复羽的眼眶瞬间就红了，死死的盯着老头，本就被疯狂碾压的自尊，在这时彻底碎成了八瓣。
他爹娘听到动静，不明所以的追出来时，看到的就是狼狈又肮脏，被无情押走的他。
他转身，看着被一群街坊推搡得左摇右晃的爹娘，鼻头一酸，莫名想哭。
没关系。
他那时想。
爹，娘，等着我，只要还完了银子，我就自由了，一切都能东山再起，我会成为你们的骄傲。
怀着这唯一的希望，他一直咬牙坚持着，他被摁在秦府门口，说自己自愿入府为奴。
他从低等奴仆做起，每日有做不完的活儿，被打骂是常有的。
他怕秦凉星再设计自己，不敢多喝秦家一口水，吃饭也只去最低等的饭堂，啃干硬的窝窝头，每月只花十文钱，需要买生活用品才会多花一点，其余全都省下来还债。
就这样，他咬牙坚持了三年，如今才终于有了盼头。
再咬牙还完七万多两，他就自由了。
秦凉星看着林复羽的眼神里，终于带了些复杂之色。
“在秦家做奴仆有什么不好？至于记恨这么久？”他语气里满是意外。
他觉得林复羽为了这种小事，就跟自己置脾气，十分的不明智。
若换了别人，面对着十万两的欠银，早就死心塌地在秦府干一辈子了。
哪还会天真的怀着希望，妄想脱离奴籍？
——至于吗？
林复羽心底的愤怒，几乎要因为这三个字，破土而出了。
他的前程，他的尊严，他所受的屈辱和白眼，在秦凉星眼里，全都微不足道！
林复羽想撕碎秦凉星这有恃无恐的脸，但他握了握拳，还是压下了怒火。
他一字一句，“反正你的药，我不喝。”
秦凉星这种阴险狡猾的人，不可不防，他怕日后好不容易还完了十万两银子，秦凉星又来跟他计较这碗药的钱，说药里放了什么贵重药材，让他继续当奴仆还债。
“敬酒不吃吃罚酒！”秦凉星不愿被忤逆，更何况林复羽还是个下人。
他瞥向庆山，“还愣着做什么？快给他灌下去！”
这时，朝峰走进了屋子，他一向对秦凉星忠心耿耿，连命也能豁出去。
见庆山一副无从下手的样子，他袖子一掳，走过来要摁住林复羽，嫌弃道，“庆山你空有武艺，却是个榆木脑袋，对这种虚伪下流的小白脸，还客气什么？”
林复羽被死死抓住肩膀，眼神一冷，紧咬牙关，誓死不愿张开口。
就在这时，有下人跑过来，对着秦凉星耳语了一番。
秦凉星深吸一口气，这才出声，制止了朝峰和庆山，并让庆山将药倒在了一旁的盆栽里。
他警告似的瞥向林复羽，“我会告诉染染说你喝过了，免得他见了你这副油盐不进的死样子难受。”
话落，秦凉染就头顶弹幕走来了。
“羽哥哥。”秦凉染一进屋子，所有注意力全都在林复羽身上。
他脚步顿了顿，随后咬紧下唇，坐在了床边，小心翼翼的问，“你现在还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林复羽眉眼低垂，掩住了眼底的讽刺，“谢过二少关心。”
“那就好。”秦凉染说着，抬起手想触碰他的眉尖，“怎么一直皱眉，都快皱成小老头了。”
林复羽偏过脸，下意识抬手，一巴掌打在秦凉染手背上。
“别碰我！”
他语气里是明晃晃的厌恶。
秦凉染愣了一下，垂眸看着自己红了一片的手背，眼底黯然之色一闪而过。
一旁的秦凉星见状，神色立刻变得凌厉，呵斥道：“以下犯上？林复羽，你是不是不知死活？”
林复羽经过提醒，心头一乱，立刻朝秦凉染头顶的弹幕看去。
然后，他心死了。
果然，秦凉染头顶的弹幕，全都是对他的批判与辱骂：
[渣男抱死啊啊！：艹！这个渣男好恶心啊！人家小少爷辛辛苦苦给他熬药，手都被烫出了红痕，他还对人这么冷漠！]
[小绿叶：哼！等哪天小少爷不爱他了，有他好受的！]
[桃李面包香喷喷：就凭大舅哥这个爱弟狂魔，要不是顾及着小少爷，早就把这渣攻弄死千百遍了！]
[哥是茶叶蛋：不就仗着小少爷的爱吗？被偏爱的渣男有恃无恐！小少爷赶紧擦亮眼睛啊！]
[桃李面包香喷喷：@风情满天飞，大哥，你有钱，赶快花99后悔币劈死这个渣男！]
[哥是茶叶蛋：@风情满天飞。应该不在吧。]
[渣男抱死啊啊！：还是不要了吧，把渣男劈晕了，小少爷还要辛苦照顾他，还是买火刑吧，99后悔币的火刑不重，只会让他感到痛苦。]
林复羽听得心脏一紧，放在被子上的手，不自觉颤抖了起来。
火刑。
是准备让他体会灼烧的痛苦吗？
他暂时不敢有所动作，眼睛紧紧盯着弹幕。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