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一桶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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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坤大厦交易手续繁杂，明文海压着滔天怒火，数着日子等待找明意晦气。
市场上更是把这次交易，炒作的热火朝天。
明意也不管，任凭那些惊悚博眼球的标题，充斥着互联网的每个角落。
开春了，天气转暖，别墅花园逐渐冒出新绿。
阳光和煦的下午，明意陪着明享在院子里散步。
正好碰上明文秋、明文川，来找亲爹拉赞助。
明享听了一耳朵嘀嘀咕咕、絮絮叨叨，只呵呵笑着不说话。
“明意啊，”他转向孙子，“你那方坤大厦卖的好啊，赚了多少？”
明意笑得开心，“评估价八亿，卖了十二亿，爷爷赚了四个亿呢。”
“好、好。”明享点头，连说两个好，“你也不能骄傲，你呀这回是碰上傻子咯！”
他招手让明意靠近，笑得奸诈狡猾，“这种傻子，可遇不可求，呵呵呵。”
明文秋、明文川就跟着屁股后面，听得真真切切。
一个佯装咳嗽，一个低头数地砖，脸色难看的跟见着鬼一样。
“我这孙子，天生就是带财的。”明享刮了下明意的脸颊，转头大声问，“你们说是不是啊，哈哈哈！”
明文秋脸僵的如灌水泥，扯着嘴角哼唧，“爸，小孩儿胡闹，你也太惯着他了吧。”
“哦，胡闹？你去、你去给我闹回来四个亿。”明享斜瞄她一眼，“你的集团借款，是不是要到期了？”
明文秋像被开水烫了的猫，“爸爸！我可是你亲闺女，你可就我一个女儿啊！你这不是逼我去跳护城河吗？”
“得了吧你。”明享了解她的斤两，“不行就把‘精彩Mall’还回集团打理，你也乐得清闲。”
他说得轻声慢气，就像与子女唠着家常，可内容却是让女儿下岗。
现场霎那间没了声音，只剩雀鸟在头顶啾啾叫着。
“爷爷，我约了朋友玩，时间差不多了。”明意指着表。
明享脸上又挂上笑意，“去吧，年轻人就要多出去玩玩。”
“三叔、小姑，我先走了。”明意打招呼。
明文秋拉着一张驴脸，狠狠瞪他一眼。
“明意你最近可是春风得意。”明文川皮笑肉不笑，酸得直冒泡。
明意谦虚，“三叔说笑了，我呢，就是运气好，遇见傻子了。”
明文川张口结舌，咬着后槽牙看他开心地跑掉了。
兄妹二人没要到一分钱，被敲打得一头包，灰溜溜离开。
“你看见他那个得意劲儿了吗？”明文秋甩着手包，高跟鞋踢踢踏踏敲着地面。
明文川哭丧着脸，“那可都是我们的钱啊！”
“爸爸也真是的！”到了空地上，明文秋提高声量，“他是老糊涂了吧，就喜欢吃里扒外的东西。”
明文川安慰道：“明意他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两天了。”
“老大说得对，不除掉他，谁都别想过安生日子！”明文秋阴着脸，将手包砸进车里。
……
高道坐在广场咖啡厅，手边是一份树莓蛋挞。
明意“居无定所”，每次见面不是在咖啡厅，就是在蛋糕店。
高道自从跟了他，体重直线飙升。
他坐在巨大落地窗边，远远看见明意从地库扶梯上来。
早春柔软的阳光，慷慨地洒下来，明意沐浴其中，缓缓而行。
他今天穿卡其色短风衣，是双排扣学院风，质地柔软，衬得人乖巧温柔。
就像一只小布丁，只不过切开是火锅馅的。
高道不知被这种表象，欺骗过多少次，如今已彻底免疫。
明意落座，点了奶茶和奶酪椰酥。
“杠杆置换我已经打好招呼了。”高道悬着的心落地。
明意不好意思地挠头，“先不用动。”
“为什么？”高道惊愕，“这就是颗定时炸弹啊！”
明意当然了解，只是同时也知道，“享通电子”股价大约在一年后，才会急转直下。
“我有其他用钱的地方。”明意咬口点心，好吃得眼睛放光。
高道直接将他的点心盒子撤走，敲着桌面说道：“你有十二个亿，区区两亿都分不出来？”
明意把盒子抢回来摇头。
“一个亿呢？一个亿也行啊。”高道退到底线。
明意喝奶茶吃点心，就是不吱声。
高道：“我不干了。”
“啧。”明意蹙眉，“人家好歹一哭二闹呢，你直接就上吊啊？”
手指戳桌面，高道抓狂，“我如果能哭，我早就哭出一个游泳池了！”
“你水份还挺大的，嘿嘿。”明意没心没肺地调侃。
高道绝望了，“总得给我个理由。”
“首先‘享通电子’有没有风险，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明意收起散漫，擦擦嘴，“其次，利息对我来讲不是压力。”
“最后……只要有资金，欲望就会蠢蠢欲动。”他顿了顿，看着高道，“我就是这种人。”
高道哑口无言。
“其中两个亿，我会放进‘鹿特’委托你投资。”明意慢吞吞说话，“你得保证资金不被查出真实来源。”
高道想了想，“好办，走海外嵌套，只不过你需要配合账户身份的审核。”
“没问题。”明意递过去一个，就知道你有办法的眼神。
高道扶额，彻底没脾气了，认真下来提建议，“标的呢？美元基金目前主要集中在，新能源、人工智能等领域。”
“中东。”明意出其不意。
“中中中、中东？”高道脑子白茫茫一片，好尼玛干净。
明意点头，“国内出海中东的移动互联网公司。”
“等我回去做做功课。”高道相当意外。
明意拍拍他的胳膊，“有空去东南沿海转转，会有答案的。”
时间差不多，两人一起往外走。
商业中心的大广场，突然聚集了许多人，看上去似乎有什么活动。
明意、高道并不爱凑热闹，只不过必须从那边穿过去。
走进了才发现，原来是在录制网络综艺节目。
明意的眼神，从人缝儿里一扫而过，突然发现拍摄现场，站着个熟悉的身影。
高道顺着他的眼神望过去，“那是薛蔚吧？”
想起薛蔚与明意的关系，他有点牙疼。
“嗯。”明意专注地看着。
薛蔚个子很高，站在哪里都是鹤立鸡群。
早春时节，他只穿长袖T恤，跟其他人仿佛不在一个季节。
节目组的黑色T恤，一看号就小了，肩膀卡着肩缝，胸围也有点紧绷，却恰到好处勾勒出薄薄一层肌肉线条。
薛蔚五官并不特别出色，优秀的是骨相，特别是头骨，饱满流畅，与脸型浑然一体。
他是明意见过最适合寸头的人，将欲望与天真结合的恰到好处。
明意给他租了新公寓，请了律师正在处理解约事宜。
狗公司王八的不得了，弄不好得对薄公堂。
丛舟给了薛蔚一张银行卡，里面有十万块，会定期打款，让他自己负责公寓开销。
薛蔚只用这张卡，付了水电煤气和物业费，剩下的钱一分没动。
他的生活按部就班，去公司训练，参加活动，最近又被简兴送去上课。
回公寓就做饭给自己吃，然后锻炼身体，打扫卫生，规律又无聊。
明意一直好奇，这样一个人，看起来无欲无求的，为什么一定要执着于向上爬？
节目没有正式开始，现场工作人员忙碌得犹如工蚁。
三十八线小明星们，啥都不行，就范儿摆得正。
整个男团都在，五个人揪着外套，抖着说话。
唯有薛蔚蹲在保温箱边，仔细挑着热饮，五份不重样的。
他抱着饮料跑回去，分给每一个人。
全程没有一个人说谢谢，理所应当地拿过去，甚至眼神都没有动过。
当薛蔚踩上台阶，有人马上指出，让他站下去不许上来。
因为是户外对抗综艺，大家都穿着运动鞋，无法操作身高，薛蔚真材实料的身高，就显得格外刺眼。
“傻大个真讨厌，都挡着我家乔一宝宝。”
“故意的吧？后脑勺都要抢镜头。”
“就是故意的，糊穿地心无所畏惧。”
“我有个好主意，让薛蔚去动物园熊猫馆演竹子，没准能火！”
“哈哈哈哈！”
“你怎么这么有才啊？”
“经典，这句话我要发在超话里。”
高道上前一步，想说点什么，张了张嘴又无声的闭上了。
明意手揣在兜里，脸喜恶难辨，就这么听着、看着。
节目正式开始拍摄，双方比赛够高处的一串球，越够越高。
明明薛蔚个子最高，最适合上场。
但团队商量后，却让他背着每个人去够那个球。
薛蔚全程没有露脸，就是个人肉底座。
明意从人群中退出来，给丛舟打了个电话：“帮我租一辆保姆车，对，现在、马上，嗯，就在保利广场这里，我等着。”
“这孩子性格还挺好的。”高道随便说了句话。
明意眼皮一掀，“好个屁！”
“对不起。”这是高道第一次见明意生气。
好像一阵风呼啸而过，很快归于平静。
没过多久，明意接到电话，看见广场边缓缓开来一辆斯宾特。
车身漆黑发亮，体型庞大，巨大的单面反光窗，私密性很高。
拍摄告一段落，大家专场到广场边的小花园。
这里背阴有点冷，其他人冻得瑟瑟发抖，唯有薛蔚满身大汗，从包里翻出毛巾，坐在台阶上擦汗。
这时不远处停着的斯宾特，引起大家的注意。
“今天来什么明星了吗？那是保姆车吧？”
“唉，薛蔚，知道那是什么车吗？”
薛蔚看了又看，腼腆摇头，“不知道，肯定是好车。”
“土包子。”
周围满是奚落的笑声。
乔一披着外套玩手机，眼皮都没抬，语气骄傲，“那是奔驰斯宾特，豪华保姆车，里面空间很大，很舒服，最少得一百来万。”
“乔一，你肯定坐过，要不怎么这么清楚。”
“乔一坐过一点都不奇怪好不好。”
乔一家庭条件不错，人气高，又是公司力捧的新人，在团里是贵公子人设。
大家都愿意吹捧他几句，这让他迅速膨胀。
乔一依旧漫不经心地玩手机，“我爸说要给我配一辆，我嫌太高调了，反正不太好。”
四周很快响起马屁精的声音。
薛蔚置身事外，安静地望着那辆车，眼里有遥不可及的渴望。
奔驰斯宾特，好贵，好漂亮的车呢。
就在他走神时，手机震动。
薛蔚赶紧翻出来，来电显示——明意！
他倏地站起身，像一颗挺拔的小树。
热乎乎的掌心捏紧手机，薛蔚突然跑出场地，留下愕然的队友。
“哥。”汗珠还凝在睫毛上，薛蔚对着空气笑。
然后，众目睽睽之下，他走向路边的斯宾特。
“唉、唉，你们看薛蔚干嘛去了？”
“他不会要扒着看人家的车吧？别丢人现眼了！”
“咦~我尴尬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乔一摘下耳机，“他有病吧？”
“发癔症了。”
正好工作人员来通知大家，准备上场要开始拍摄了。
“拍什么拍啊，有人撂挑子不干了。”乔一不嫌事大，突然起哄。
其他人赶紧附和。
导演跑过来问了情况，气得直摇头，顺手揪住个人，“去，赶紧把人叫回来，告诉他能拍就拍，不拍就滚！”
乔一若无其事，重新戴上耳机，待导演、工作人员走远了，这才和其他人一起笑出声。
“不对啊？乔一、乔一你快看，薛蔚怎么、怎么上车了？”
乔一探身看过去，薛蔚脚步未停，径直上车，漆黑的电子车门，缓慢而稳定的合上。
“是不是薛蔚认识车主呢？”
乔一：“怎么可能，他什么样，能接触到用这种车的人？”
“他不是老去那种聚会吗？我可没去，我听说的哦。”
“别说，真有可能。”
“这人什么爱好啊？大熊猫吗？喜欢根儿竹子？”
“不会用这种手段翻身吧？真恶心。”
与此同时，保姆车里，明意与薛蔚面对面坐在桌前。
“哥，你怎么来了？”薛蔚好奇地打量着车内。
真如乔一所说，车里宽敞舒适，座椅是真皮的，全智能操作，就连小桌子都包着银亮的金属边。
空气里飘着清幽不刺鼻的香水味，跟他去那些高级店铺里，用的香水一样好闻。
“路过。”明意如实回答。
薛蔚笑容僵了一下，“哦，这样啊。”
高道坐在对面，一边捂嘴一边挠头，屁股底下仿佛有个炭盆儿。
“给你的钱为什么不用。”明意问道。
薛蔚直白回答：“我并没有做值得那个价钱的事情。”
即便高道在，他也毫不避讳被包养的事实，交易得非常坦然。
“你也是个傻的，我的钱有毒是吗？”明意无意间扫了高道一眼。
高道心想：你可以不用那个也字的！
“知道我为什么不找你吗？”明意垂眼，刻意不去看那双鲜明眼眸。
薛蔚摇头，甚至没有发出声音。
明意：“因为你不配。”
薛蔚怔了怔，垂头丧气，“您说的对。”
高道震惊不已，同情地看着他。
“没有价值的东西，我不会多看一眼。”明意没有说假话。
薛蔚并没有被打败，温声问道：“我要怎么变得有价值。”
“把你那晚跟我说过的话，再说一遍。”明意声音柔和下来。
薛蔚这才敢看他一下，“我想找个靠山，我想红。”
“先让自己看起来贵点吧，要不我会心疼我的钱的。”明意敲了敲桌面，“把头抬起来。”
薛蔚有一双深棕色的鹿眼，看人的时候带着热烈与真诚。
“首先穿漂亮点，然后跟那帮贱人说不。”明意手往外一指。
高道噗嗤就笑了，老板说得没错。
薛蔚是典型的讨好型人格，让他没什么个性，在娱乐圈这是大忌。
“我记下了。”薛蔚点头。
两人又说了会话，薛蔚事无巨细地交代，简兴很严格，他要增肌，要上台词课，还得让自己看起来黑一点。
明意都认真听了，但没有任何鼓励的话。
临走时，他告诉薛蔚，“这辆车连带司机，以后都归你用。”
“啊？！”薛蔚惊得碰到车顶。
明意站在车门前，最后警告他，“所以别让我看见你，穿得乱七八糟从里面出来！”
薛蔚走下车，原本冷言冷语的工作人员，如今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引着他往场地走。
不明所以的乔一，眼睛绷得老大，难以置信。
待二人走近了，他突然发难，“薛蔚干嘛去了这么长时间，我们可都陪着你罚站呢。”
薛蔚脚步未停，与他擦肩而过时，轻声回道，“关你什么事。”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一桶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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