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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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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旁停着一辆有点眼熟的劳斯莱斯，司机保镖等在门外，架势挺足，副驾驶上坐着一个男人，身材还行，慵懒的目光停靠，头低下去看不清楚长相。
蒋陵逸晃两眼，四处观望，应该是不认识，他从车旁走过，余光里偷瞄了一眼，看清楚了，他拔腿就跑。
身后的低音穿透力极强：“蒋陵逸，你再跑我打断你的腿。”
奔跑的速度放慢了，蒋陵逸恨恨转头，滑动的脸颊布满僵硬的笑容，转过头去不修边幅地一笑：“爸，你怎么来了？”
“长能耐了，两个月不回家。”
老头肯定是要跟自己探讨探讨点儿什么，蒋陵逸最怕跟他爹说话，指不定下一秒就能甩自己几巴掌，虽然不疼，但是很伤他这个帅哥的自尊。
他愣是被他爹的保镖拉上车去，正对着正在耍帅的老头，手机响了，抱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蒋陵逸赶紧接听。
听筒里传来程嘉炎的声音。
“你到哪儿了？”
“马上来。”蒋陵逸应了一声，眸光掉在他爹严肃的脸上，“爸，嘉炎叫我，我先走了。”
“去吧去吧。”一听是程嘉炎，他爹就格外放心，有时候蒋陵逸真不知道，自己是蒋振冬的亲儿子，还是程嘉炎才是。
他家老头儿今天格外好说话。
程嘉炎平时很忙，偷空出来跟蒋陵逸看电影。
实际上就是蒋陵逸死缠烂打，非要让他陪自己去看电影，程嘉炎向来是拒绝不了这个二百五的要求，抽空跟他晃晃。
电影放了什么程嘉炎其实不知道，他所有思绪都扔在蒋陵逸身上了，黑暗里偷摸着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侧脸，干净透亮，还是最初的样子。
窸窸窣窣的声音出来，蒋陵逸突然低头，声音很小：“好感动。”
“嗯。”程嘉炎点头敷衍地回答他，“感动。”
“感动你为什么不哭？”蒋陵逸直接上手，揉揉他的脸，给程嘉炎揉得五官乱飞。
“放开。”
“哦。”蒋陵逸老老实实把手收回去，又看着电影谢幕。
蒋陵逸戏精上瘾，围绕着他叭叭叭，不停地单方面讨论剧情，程嘉炎不喜欢看什么情情爱爱的电影，偏偏姓蒋的格外喜欢。
刚才电影院里都是情侣，他们坐在一起，跟周围显得格格不入，搭在肩膀上的手轻飘飘，吊儿郎当的笑容覆盖着阳光的阴影。
蒋陵逸看他还在走神，手从程嘉炎肩膀上脱离，往下一点一巴掌拍在人家屁股上，声音太响，他嬉皮笑脸：“你想什么呢？”
“蒋陵逸！”被他的巴掌拍得脸上火烧火燎。
“我在呢。”蒋某拔腿就跑，跑得太急，像个睡美人似的姿势摔在地上，声音比刚才他拍程嘉炎屁股要响得多。
到底是没忍住，程嘉炎乐得嘴角上扬，声音没出来，蒋陵逸都能猜到他到底憋得多辛苦。
斜晖脉脉，炸在空气里暧昧的气息升腾着，蒋陵逸站起来朝着偷笑的人跑过去，拽着他的脸就是一通揉，程嘉炎一般是不反抗的。
由着他捏，嘴巴里还是抛出话来：“蒋陵逸，你把我当什么了？”
他问得很正经，捏着他脸的人停下来，不解地看着他的脸发呆，腮帮子都牵着迷惑：“你怎么了？电影太虐，你入戏了？”
“对。”程嘉炎泄气了，认命似的垂目，迷散地抬起头来，正中他的目光，“入戏了。”
好久之前就入戏了。
“不对啊。”站直身子，蒋陵逸还是认为有哪儿跟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他抬手揉揉鼻子，不确定地询问，“最近你怎么多愁善感的，大姨夫来了？”
恶作剧似的在程嘉炎肚子上揉，罪恶的手被狠狠地掐住扭一圈，松手后变得红彤彤的。
“恶毒啊。”
“滚。”异口同声。
蒋陵逸叹了一口气：“我就知道你要说这个，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天色灰蒙蒙透着乌黑，气象预报说这几天降雨会变多，蒋陵逸拉着他说去打篮球，总归是个没长大的大男孩，程嘉炎跟他走在一起，每天拖着，就跟爹带着儿子似的。
这儿子还经常惹自己不开心。
篮球馆里人挺多的，蒋陵逸人缘好，走进去跟几个穿着球服的男生打招呼，把外套脱了扔在一边，勾勾手指问程嘉炎：“你要一起吗？”
“不打，不想带着汗味回家。”
他不打，就安安静静地看着。
十多个男的，一眼望去，他的眼睛里只有奔跑在人群里，投进三分球后朝他嘚瑟的蒋陵逸。
“蒋哥，你男朋友？”有人撞了撞蒋陵逸的肩膀，问了一句。
他从来不避讳自己的性取向，就连家里都默认了儿子是个不可多得的帅gay，用蒋振冬那个狠厉的老头的话来说。
“你gay不gay跟我没关系，反正我有儿子，你以后没有，那是你的事。”
有时候蒋陵逸真觉得，他家那个爹，也不是个不好说话的小老头，除了跟在媳妇儿屁股后面跑，偶尔想起来还有个儿子，基本上都懒得搭理自己。
家里人知道，朋友什么的，就更是把他看得透明的。
“不是。”蒋陵逸摇头，“我发小。”
“你这不太对啊。”抱着篮球的男生还是看戏的状态。
对方比蒋陵逸低一大截，一米七几的样子，长得很清秀，人看着乖，说话是一点都不乖。
蒋陵逸搭着手，拍拍男生的脑袋，使劲在柔软的头发上揪：“姜时燃，你要是再八卦，我明天就给你找个男朋友。”
“那不行。”男生摇头，“我恐同，笔直笔直的，无福消受。”
说着，抱着篮球跑进人群里，拿了一瓶水叫他：“蒋哥，接着。”
顺手就把水接过来了。
蒋陵逸当即走向坐着耍手机的程嘉炎，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手指头上下滑动的速度越来越快。
“看什么呢？”蒋陵逸扭开盖，把水递过去，脑袋轻轻折过来包裹在瓶盖上，程嘉炎随意喝了一口。
蒋陵逸顺嘴又喝下去。
对他们来说再正常不过的事儿，姜时燃那小子跟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怪叫一声，看戏一般跑过来。
“还说没关系？”他看好戏的目光没有停止，“老实交代，蒋哥，你们是不是有一腿。”
“有三腿。”蒋陵逸心无旁骛，把水一口闷完了，嘴叫一个大。
“啧啧啧。”姜时燃看戏不嫌事大，爱好起哄，非要问出来个什么好歹。
“啧你个头。”拿空瓶子又锤了一下姜时燃的脑袋，对方不死心，嗓门开得贼大，整个篮球馆恨不得都是他的大嗓门。
“你不是不喝别人喝过的水吗？怎么今天喝了？不装逼了？”
“小点声。”蒋陵逸傲娇的声音贱兮兮的，“我就爱喝他的口水，满意了吧？”
“满意满意，服了你们gay了。”八卦王跑了。
蒋陵逸收回目光，低头去看一脸淡定的程嘉炎，回应跑远的姜时燃：“他不是。”
程嘉炎的口吻有变化，试探地说话：“你喜欢……那个款式的？”
“什么款式？”蒋陵逸瞥一眼，恍然大悟，“怎么？吃醋了？哎呦，别担心，哥们儿就算谈恋爱了也会记得你的，何况我不喜欢那个款，太娘了。”
“说谁娘呢？”听到声音的姜时燃跑过来，非要争个高低。
两个幼稚鬼碰到一起，话不停，程嘉炎听得够多了，他不想看着蒋陵逸跟别人打打闹闹，站起身来往外走。
吵闹停下了，姜时燃拐了拐蒋陵逸：“赶紧去追啊。”
篮球罐里安静下来，蒋陵逸大喊一声：“兄弟们，改天约。”
跨出了篮球馆，蒋陵逸飞奔过去，抓着程嘉炎的手腕，光滑的肤感触碰，他的手悬空了：“嘉炎，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我怎么了你有关心过吗？”
“我关心啊。”蒋陵逸点点头，“我还不够关心你啊？你瞅瞅，四个人，郑子望和苏盼盼跟透明的一样。”
“是他们懒得理你。”
……
蒋陵逸当然知道，他犯二的时候，只有程嘉炎愿意跟他一块儿丢脸，愣是让一个社恐，陪着自己做一堆幼稚的事，他所有的都明白。
唯独，不明白程嘉炎埋藏底处的心思。
越是靠近，越是危险。
“那你说说，我要怎么样，你才能原谅我。”
虽然他不知道自己哪儿错了。
“那你给我炒个蛋炒饭。”
“就这么点要求？”蒋陵逸一拍胸脯，“原来是想吃蒋某独家蛋炒饭想得入魔了。”
脸上阴霾一扫而过，蒋陵逸都不着急回家了，跑到附近餐厅，给人扔了钱，好说歹说，借用了厨房。
仗势挺大，后厨几个厨师还以为他要干嘛，最后就炒出来一碗硬绷绷，看着就很硌牙的饭。
“怎么样？”蒋陵逸胸有成竹，主厨目瞪口呆，还是表示了一下夸奖。
“不错，那么软的饭能炒成硬的，也是一种本事。”
桌边的程嘉炎安静等着，蛋炒饭上来了，他拿起勺子挖进嘴里，还是熟悉的味道，捂不软的米饭，还有蒋陵逸捂不热的石头心。
店里走进来两个女生，刚要点餐，瞥见旁边程嘉炎面前的蛋炒饭，当即走出去了，临了还嘀咕道：“这个卖相一看就不好吃，换一家。”
店家：“……”
“什么意思？”蒋陵逸耳朵尖，听到了，“嫌弃我。”
“我没嫌弃你就行，你管那么多。”
“那你多吃点。”
程嘉炎推开盘子：“太硬了，吃不下去。”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