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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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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在病房里一等就是一天。
蒋陵逸也确实等到李知希醒过来了，眼睛睁开得很慢，疲惫不堪的视线里落进熟悉的身影，哑着嗓子说话：“陵逸，你终于愿意来看我了。”
“没有。”蒋陵逸并没有因为他是伤者就态度葳蕤，绿水疏通，他脑瓜子也乱。
“我只是没想到撞到我的人会是你，世界还真是小。”
低眉顺眼，蒋陵逸说得口干舌燥，已经不愿意再多说，他伸出手，搓眉毛，正经又严肃：“知希，我们……断得干净一点。”
撇开头来看着他，男人不言不语，眼睛里所有情绪已经回答了所有，蒋陵逸确实是已经拉不回来了。
话扔下来，人也随之离去。
整个人放松下来，蒋陵逸长吁短叹，一口陈年老血恨不得当场喷出来，他拿手机给蒋振冬发消息。
【爸，我回家。】
约莫半小时后，蒋振冬略带怀疑的语音过来，还有点儿严肃的口吻：“你老实说，是不是又惹上什么难缠的gay了？”
他爹思想倒是走在前端，属于只要儿子型号不是被压的那个，他就觉得无所谓，这是蒋振冬最后的倔强。
“盼你儿子一点好，我这不是回来帮你打理打理工作嘛。”
蒋振冬好不客气怼一句：“你要是回来，我这蒋家不知道哪天倒闭。”
“那我不回来了。”
“你敢！”
蒋陵逸到底还是回家了，消息都快被闻星野打爆了，说他不靠谱，愣是让自己那些酒白喝了，差点自己就见阎王了，结果这家伙转头宣布不唱歌了。
家庭聚会一般就是蒋家跟程家在一块儿，单独的海边别墅，只有两家人遗世两立，连个邻居都没有，不当世交都奇了怪了。
第一脚跨进家门，蒋陵逸脸都让程嘉炎家貌美如花的妈亲变形：“呦，好久不见我大儿子了。”
气氛依旧是轻松的，程嘉炎父母都属于话多好相处那一挂的，他四处看看：“我妈呢？”
程妈指了指楼上：“买新衣服了，让嘉炎去试呢。”
听到说话声音，楼上传来他亲爱的妈高跟鞋哒哒哒的响声，随后咋咋呼呼的声音传来：“儿子，赶紧上来，给你买衣服了。”
果然，这个家，只有蒋振冬那个老头子要稳重点儿，另外三个人就跟老baby似的。
蒋陵逸有时候都觉得奇怪，按理来说，程爸程妈都是幽默风趣的人，不应该教出程嘉炎这个闷骚的。
话也不爱说。
拗不过他妈的呼唤，蒋陵逸硬着头皮走上楼去，程嘉炎已经关上一件白色短袖，中间刻着个偌大的love，要多土有多土，全靠程嘉炎那张帅脸撑着。
望向另外一边，蒋陵逸两眼一黑。
给他留的同款，黑色的。
“妈，你能不整情侣装不？”嘴上话是这么说，动作倒是诚实。
岁月痕迹晃动，他想起小学的时候，跟程嘉炎不在一个班，隔着一堵墙，不爱说话，长得又可爱的程小炎经常被人欺负。
代号是“蒋陵逸的小媳妇”。
原因无他，蒋妈经常让这俩穿情侣装，每天嘱咐蒋陵逸好好照顾弟弟，只要被欺负，程嘉炎就会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地趴在门口哭。
蒋陵逸就得出马，混不吝把人揍一顿。
还真他妈有点像为小媳妇出头的满分男人。
没想到现在还逃脱不了这个宿命。
吃饭途中，他们俩倒是不怎么说话，四个长辈凑一块儿，那叫一个话多，吵得蒋陵逸实在忍不住了，怼道：“都别说了。”
一言出，一桌人都看过来，他气势全无，弱弱的开口：“吵着程嘉炎吃饭了。”
程嘉炎：“……嗯，他说得对。”
饭后散步，屋里没人了。
蒋陵逸瞥一眼他：“要不，我俩下个象棋？”
“你太菜了，我怕伤着你自尊。”
“切。”蒋陵逸来劲，非得把人抓走陪自己下象棋，房间里打理得整整齐齐，一下就是一大晚上，楼下灯都熄灭了，姓蒋的愣是一局都没赢。
“不下了。”蒋陵逸反手一推，棋局全乱了。
他又跑出去冲了个凉水澡，浑身舒坦后，从柜子里扯出新的浴袍扔给房间里的程嘉炎：“赶紧去洗澡。”
“不用，我回家了。”
“那不行，陪我唠唠嗑。”蒋陵逸趴在床上，枕头垫着脸颊，娘们唧唧的，“求你了。”
“等着。”
程嘉炎洗澡的速度慢，他站在哗哗的水流下瞻前顾后，东想西想，哪里都是乱的。
回到卧室里，床上乱作一团的被子让蒋陵逸夹着边边角角，非常不顾形象露出大白腿，鼾声轻飘飘的。
“这么快就睡着了？”
程嘉炎擦擦滴水的头发，蹲在地上，仰头就能对上蒋陵逸的睡颜，他伸过头去，在那张怎么看都是二百五的脸上轻轻吻了一下。
蜻蜓点水，很快就离开了。
睡梦里的人翻了个身，面向另外一边了。
“也就只有你睡着了，我才能像个贼一样，偷偷亲亲你。”
包裹着头发的毛巾湿哒哒的，程嘉炎将就着躺在床上，想着用不了多久应该就干了。
不老实的蒋陵逸翻个身，手挥洒出去，碰到他带湿气的脑袋，爪子缩回来，人也醒了。
他揉了揉眼睛：“怎么还不睡呢？”完全忘记刚才说要跟人家聊天的事儿了。
“马上。”程嘉炎作势要把灯关上。
“哎，等等。”蒋陵逸叫停，“头发还湿的，不吹头？你不怕明天早上起来头疼？”
他一边嘀咕着，一边起身去给程嘉炎拿吹风机，对着浓密细软的发丝一通捣鼓，头顶是蒋陵逸爽朗的笑声：“当哥哥照顾人的感觉可真爽。”
“哪儿有人喜欢照顾别人的。”程嘉炎嘟囔声刚停下，穿透过每一根发丝的声音下来，气若游丝，感染力很强，至少他是迷迷瞪瞪的。
“我就喜欢照顾人，从小到大，不是照顾你挺多次的。”
吹风机的声音停下来了，他的掌心依旧游走在程嘉炎脑袋上，手因为头发的主人顿住：“那你会一直照顾我吗？”
停下来的那一两秒时间里，他听到蒋陵逸点头答应的声音：“就算我以后有男朋友，你也还是我好兄弟。”
蒋陵逸被一脚踹下床了，他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问题了，反正程嘉炎的心情原本看着不错的，他哄人的话一出来就惹怒他了。
肯定是因为他没有整理好表情。
被踹也不影响他稳定发挥自己的贱，飞快的哎了一声，幼稚地在程嘉炎脑袋上飞速揉一把：“摸完我就跑。”
“……睡觉。”程嘉炎裹着被子翻个身，整个人埋进去，一点被子不给他留。
降温的夜晚，两颗发烫的心。
蒋陵逸一晚上没睡着。
他爹给他安排在酒庄里上班，第一天上岗就迟到了，好在位置是总经理，还配了秘书，搞得仗势挺大，两排人站得整整齐齐，给他腾出一条路来。
往中间走，跟上红毯了似的，满足了他的虚荣心。
有点遗憾啊。
专辑没发出去。
蒋陵逸在秘书说话的声音里抬起头来，看着电脑上密密麻麻的数字，蒋振冬这老头，管理总部应该更累吧。
还得腾出空来，担心儿子在外面乱搞，他是接受蒋陵逸是同性恋这件事了，不代表这家伙带个男儿媳妇上门他能瞬间接受。
蒋陵逸上手很快，一天下来什么步骤都弄得清楚了，他反正是做老板的，管理好手底下，累是挺累，闲也挺闲的。
上岗的第一场会议，光听别人说了。
手机放在桌子下，他敲敲打打，给程嘉炎发消息。
【我到酒庄了。】
【少喝点。】那边回应得很快速。
【不是，我是来工作的不是来摸鱼的。】
程嘉炎回怼：【上班时间发消息，就是在摸鱼。】
消息嘟了两下，群里那俩经常消失的货出来冒泡了。
苏盼盼：【你们俩收敛点儿，真当我们不存在呢。】
平日里没什么事的，交流在蒋陵逸看来也是很平常的话，到了苏盼盼那个腐女眼睛里，早早磕起了他跟程嘉炎的cp。
蒋陵逸【@郑子望，把你老婆拖走。】
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这群经常不动，又没有风声了，蒋陵逸的私信发给程嘉炎。
【晚上一起吃饭。】
那边回了句在忙，没有下文了。
自从家庭聚会后，他发现程嘉炎就开始避嫌了，不懂避哪门子嫌，不就是他给他吹了个头发呢嘛。
还害羞了？
蒋陵逸为了树立一下老板的威风，愣是陪着员工一起加班，十点了，办公里卷成一片，他实在等不起，拍桌跑出去大喊一声：“下班。”
其他人习以为常，突然听到下班两个字，不可思议看着他。
“怎么，我说话不做数？”他继续嚷嚷，“哪个禽兽说加班的，还让不让好好生活。”
秘书在他耳边小声说道：“小少爷，加班是自主的，有加班费。”
“那也……”
好吧，赚钱重要，蒋陵逸暗自思索，他脸皮薄，员工没走，自己做老板的也得做出表率来，想着还真陪着待了一晚上。
秘书讷讷道：“您其实可以先走的，加班的每一道工序都设定好的，小少爷您晚上其实没什么事的。”
一阵风飞过去，蒋陵逸的声音卷动：“你不早说。”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