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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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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场外熙熙攘攘人群围堵，一水儿的粉丝在夜色下响着光芒，来时慌乱，走时散乱。
程嘉炎和导演走出来，站在台阶上继续说话，有人挥了挥手跟导演道别，气氛好不和谐。
跟导演聊了聊思路，程嘉炎不准备继续盯着了。
这部剧，他从大学就开始动笔，零碎的时间里，终于写完了，运气好碰上好导演，就更放心了。
分别后，他看到蒋陵逸在纷纷扰扰的灯光下招手，大声说：“我等你一整天了，总得留点儿时间给我吧。”
车子停靠位置满满当当，程嘉炎的车被堵在里面出不去，要找好几个人挪车，他觉得麻烦，把目光投向蒋陵逸。
脱掉黑色西装，他随手扔在蒋陵逸手上，走到街边拉开车门钻进去，躺在副驾驶上不想动。
蒋陵逸没开车，瞅着挺累，他下意识伸手过去，在程嘉炎肩膀上捏了捏，温声问候：“累啊。”
“累。”程嘉炎最初觉得没什么，只有自己亲自去盯着，才发现确实挺累。
剧组那片的酒店都亮着灯，蒋陵逸捏肩的动作越来越丝滑，他蠢了吧唧地问道：“你要去哪儿？”
“去酒庄。”程嘉炎还没仔细地看过什么情况。
“你要干嘛？买醉表白，酒壮怂人胆？”蒋陵逸迫不及待想看他的反应，两眼溜溜转动，寻找下嘴的机会。
脑袋上被一个暴栗，程嘉炎拿他没办法，无奈道：“你脑袋里到底都装什么了。”
蒋陵逸不跟他闹腾了，转过头去，一脚油门往程嘉炎家走，屋里还有二哈，还有乌龟，要回去照顾。
再者喝酒会头疼，程嘉炎酒量不行，又菜又爱玩，喝多了头疼。
方向不对，程嘉炎拍他：“你去哪儿？”
“回家。”
回的不是他的家，是程嘉炎家，好几天没来，也不知道嘉嘉那条很会看脸色的二哈过得怎么样了。
门开了，狗窝那边安安静静的，没有二哈跑过来，朝他哼哼唧唧的声音，蒋陵逸又往其他地方看：“嘉嘉呢？”
“哦。”程嘉炎应声，“门卫大爷帮我看着，刚才忘了牵回来，我说怎么好像听到狗叫声了。”
程嘉炎扔开外套准备下楼去，走到门口又被蒋陵逸哒哒的脚步声卷动着，跟在他身后跑。
电梯从二十层下去，中途会停几次，下坠到十多层后，走进来一个叼着烟的中年男人，时不时吸鼻子卡痰，光是听声音，蒋陵逸都不舒服。
也能勉强忍忍。
电梯封闭狭小的空间里，烟味越来越浓，程嘉炎不喜欢烟熏雾绕的味道，打了个喷嚏。
声音刚出来，蒋陵逸拍着人家的肩膀，仗着身高优势盯住抽烟的男人，眼睛下低看着，语气不善：“哥们儿，打个商量，把烟掐了，太呛了，容易熏着我兄弟。”
男人皱眉，松散的神经被烟雾扑腾着，电梯突然拉住了。
说的忍一时就过去的话落空，震动两下，电梯里的灯光完全熄灭，按键也不亮。
蒋陵逸啐了一声：“艹，你家这边电梯居然故障了？”
吐槽声没完全停下，又被夹住，程嘉炎空闲着，黑暗里咳嗽不停，还不忘记抬腿踹他一脚：“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咳咳咳。”
抽烟的男人这会儿倒是咋咋呼呼的狂呼唤人，吵声加烟味难闻的味道，蒋陵逸在隘窄的空间里，手杵着墙，把人圈住，窝在自己怀里吹气。
“你干嘛呢。”
“给你把烟味疏散掉。”
“傻死了。”程嘉炎作势要推开他，又被稳稳接住。
电梯再度往下，坠晃的幅度又增大了。
“你他妈的抽不好了是吧！”蒋陵逸好好说几次没人理，突然嚎一嗓子，把那个大哥吓够呛。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蒋陵逸拿手机点开灯，直接上手把男人嘴里叼着跟个装饰品一样的烟抢过来，扔下去一脚灭了。
电梯打不开，烟味疏散不去，依旧闷人得很，程嘉炎一度觉得自己就快窒息了。
蒋陵逸忍着脾气，自认为很核善地盯着人家看，把中年男人看得头皮发麻，知道打不过他，态度倒是不嚣张了。
“干、干嘛？”男人刚开口，被蒋陵逸一嗓门又吼精神了。
“看看你他妈干得蠢事，熏着我没事，熏着我兄弟了，你知不知道他这双手是用来干嘛的？”
“用来……抽烟的？”男人还真是有劲回复他。
程嘉炎顺应这股味道了，把跟人胡乱理论，脑子像烧坏了的蒋陵逸抓回来：“你……少说几句。”
“没事吧，难受不？恶心不？有没有想吐的感觉？”蒋陵逸开口就跟十万个为什么似的，凑近了问东问西。
蒋陵逸靠得太近，旁边还杵着个陌生男人，程嘉炎都觉得害臊得很，忙不迭甩开他的手，小声说：“我有什么恶心的，又不是怀上了。”
“你还想怀上？”蒋陵逸瞳孔放大好几倍，脑门心上又是弹弹弹。
“待会出去，我带你去个地方。”程嘉炎坐在地上，让他老实点，别瞎晃，他们当下需要等人来救助。
“带我去哪儿呢？”蒋陵逸跟着他一起坐下去，虽然电梯里脏兮兮的，但是待会儿要洗澡的问题不大。
“去检查检查智商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程嘉炎一脸正经，“老这么拖着也不是个事儿，我朋友那儿还给你打折。”
“你信不信我给你腿打折。”
“呦，这下倒是聪明几秒钟了。”程嘉炎嘴唇没控制住，轻往上扬。
电梯里愣是待了几十分钟，三个人都晕乎乎的，那个抽烟的大哥是被人抬着出去的，居然昏过去了。
蒋陵逸跟程嘉炎没什么太大的反应，毕竟有主角光环死不了，出去呼吸新鲜空气，整个人放松了。
就这种感觉，舒坦得不得了。
牵着嘉嘉从门卫室离开，电梯还没弄好，这阵子估计够呛，工程一直拖着，早就坏了，经常乱晃，只是他们比较倒霉，碰上电梯彻底报废。
二十层，只能爬楼梯。
脱离门卫室的嘉嘉跟放飞的野马似的，拔腿就跑，牵着狗绳没注意，程嘉炎被他拉得踉跄一步，脚崴了。
疼痛感让他下意识放开绳，倒大霉。
动不了。
蒋陵逸没说话，径直蹲在他面前，拍拍自己的后背，示意他上去，程嘉炎不动，他就威胁道：“不让我背，我待会儿扛着你走。”
绝对相信蒋陵逸能干出这样的事，程嘉炎只能趴在他的后背上，搂着他的脖子，整个人埋在他宽大的后背，全部都是安全感。
他不自觉地搂得很紧。
想把这份温暖裹进胸腔里，只属于自己一个人。
“嘉炎，轻点，我踹不过气来了。”蒋陵逸脸红脖子粗，说话都是抖的，在楼道的回音里显得格外好笑。
嘉嘉早就不知道跑去哪一层了。
不过那条傻狗知道往哪儿跑，楼道位置也明白，不担心它跑丢。
蒋陵逸就慢慢地爬楼，二十层要是自己爬，很快就能上去，后背上多了个一百三十斤的男人，到底是累人的。
还剩三层，蒋陵逸额头上挂着点汗水，不碍事，回去洗个澡就成。
额头上突然多了一块擦汗的丝巾，程嘉炎动作很轻，替他把薄薄的细汗擦干净了。
触碰到丝巾触感和程嘉炎手心滚烫的温度后，蒋陵逸呆滞住，脚步也停下来了：“你怎么还随身带着丝巾呢？跟个大闺女似的。”
后背上的人一巴掌拍他身上：“你懂个屁。”
“是是是，我不懂。”蒋陵逸嘿嘿傻乐，“你翘兰花指，我都觉得你特男人。”
“你又埋汰我。”程嘉炎趴着，头在他肩膀上蹭了蹭，动作很轻，蒋陵逸敏感，痒痒的，他咯咯笑，忘了说话。
把人背上楼层后，嘉嘉确实是挺聪明的，窝在门口安静等着，朝他们吐舌头，有那么一瞬间，蒋陵逸觉得这种感觉，就像孩子放学后忘带钥匙，等着父母开门一样。
这瞬息万变的思索过去后，他把程嘉炎从后背上放下来，按了指纹锁，又转头看着一瘸一拐的人，没有犹豫地把人横抱捞起来。
放在沙发上后，蒋陵逸蹲在地上，把他的裤腿推上去，脚踝处肿了一大块。
从冰箱里凿了几块冰，蒋陵逸拿纱布包着给他冰敷，其实没什么太大的效果，但是程嘉炎很开心。
他忘了表情控制，就这么笑出来了。
“还笑得出来。”蒋陵逸听见他偷笑的声音，无奈地把人扶正了，转过头去就对着狗一通训斥，“你要跑了，也不知道给个信号，傻狗。”
“你教训它干嘛，它又不知道。”
蒋陵逸训斥人的劲儿来了，别说，还挺爽，入戏太深后，又对程嘉炎唠叨：“还有你多大个人了，一百三十斤的人，被狗带着跑，什么时候这么弱了……”
“你……差不多得了。”程嘉炎打断他的话，“我只是没注意到而已。”
暂且跳过这个情况，蒋陵逸的目光忽然落在扔在沙发上的白色丝巾看，或者说不是纯白，是泛白。
“它怎么在这儿呢？”
程嘉炎兀自紧张，没说话。
自接自话，蒋陵逸说道：“我记着，这怎么那么像高一的时候……我擦汗用的吗？你不是还嫌我娘，怎么自己也用上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