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 3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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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临街的老式洋房里，秦瑟坐在楚母对面，真诚的道歉。
女人眼中一片了然，但仍笑容温婉的问题：“为什么要道歉？”
秦瑟把玩着勺子，声音听上去闷闷的：“很抱歉今天将您卷进了我的家务事，这并不是我约您的本意——”
女人打断了秦瑟的话。
“稍等。”
她说着，打开自己的包，在秦瑟疑惑的眼神里，掏出了一包纸巾，抽了一张出来，递给了秦瑟，笑了笑道：“你看上去快要哭了。”
秦瑟愣了愣，忽然不知怎么了，眼睛一阵酸涩。
他记忆当中，自小到大哭的次数屈指可数，绝不超过三次。
他还是接过了女人手上的纸巾，低声说：“谢谢。”
“不用这么生分。”女人将盛着甜点的盘子往他跟前推了推，“楚募从小就是个哭包，不给他买变形金刚他就赖在地上哭，被路边的小猫小狗吼了一声他也要哭，所以我早就养成习惯了，随身带着纸巾，对付你们这种哭包，手到擒来。”
秦瑟被逗笑了：“楚募居然是这样的性子么？”
楚母脸上的笑容淡了些：“你们两个相处的时间太少了，他……或许你还没来得及认识真正的他。”
“我能问问你，为什么忽然在电话里问我那个问题吗？”
话题转的措不及防，秦瑟愣了一秒才认真回答：“抱歉，我知道这个问题很唐突，但……”
说自己被卷进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异次元游戏，游戏里有个很厉害的男人，和楚募长的几乎是一个模子拓出来的？
别说楚母这个年纪的，就是有人当他面这么说，他也铁定把对方送进精神病院看看。
斟酌了片刻，他编了个看似合理的理由：“我前一阵子出差，在国外很偶然的遇到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和楚募长的有八成相似，我几乎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所以我才想问问您，楚募有没有兄弟？”
楚母怔愣了片刻，没想到秦瑟是这样的理由来找他。
她放下茶杯，了然的笑了笑，只是笑容中有挥之不去的憔悴和落寞。
“秦瑟，其实刚刚在你父亲面前说的话，只是为了帮你解围，我从未将你当成过我的儿子。”
“楚募去世之后，我甚至并不认为我们之间还有任何亲情存在。”
秦瑟讷讷的颔首：“我明白的，但您还是帮了我。”
楚母笑着摇摇头：“你听我说完。”
“我之前是这样想的没错，可是我现在改变想法了。”
她没有说自己为什么不这么想了，反而话锋一转，问了个完全不相干的问题。
“你是在具体什么地方遇见那个人的？”
秦瑟木着脸僵硬的回答：“我是在街边的餐馆遇见他的。”
楚母：“你当时正在用餐？”
秦瑟：“嗯，吃午餐。”
楚母：“吃的什么？”
秦瑟：“……意大利面。”
楚母：“他也在吃意大利面？”
秦瑟有种被拷问的错觉，但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回答：“是的。”
楚母的目光忽然锐利起来：“既然你们两个在同一处用餐，吃的也不是什么一拿即走的东西，你为什么不直接当面问他呢？”
秦瑟指尖蜷了蜷，被问住了，此刻他的脑子里糊满了几个大字：【姜还是老的辣】。
只是楚母再次出乎他了他的意料，见秦瑟明显的答不上来，她却没有半分责怪的意思，反而是轻轻叹了一口气，而后用近乎于宽慰的语气对他说：“我没想到，你对楚募的感情竟然这样深。”
秦瑟缓慢眨了眨眼，垂眸看着楚母保养得当的手握住了自己的手背，大脑还没完全消化眼前的场景，只听楚母语重心长的接着道：“楚募刚刚离开的那会儿，我遇到过和你相同的情况。”
秦瑟猛地抬头看去。
楚母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我一上街就能看到楚募的脸，和我擦肩而过的每个人，我都觉得好像是楚募。”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很久，直到你伯父……他实在看不下去，领着我去看了心理医生，才知道这是我太思念楚募才造成的。”
楚母说着说着眼眶红了，但她努力展现出笑容来：“乖孩子，会过去的，会过去的啊。”
秦瑟：“……”
事情往古怪的方向发展去了。
勾起了楚母的伤心事，她越说越伤心，连带着告诉了秦瑟许多楚募童年时期调皮捣蛋做下的混球事儿。
最后反倒是秦瑟安慰着再度忧思过度的楚母，小声哄着将她送上了车。
和楚母分开之后，秦瑟回想起这次碰面，也只能无奈的笑笑。
怎么能不笑呢？
虽然自个最想知道的问题是半点没得到解答，但却阴差阳错博得了楚母的好感，以后也算是上头有人罩着的了。
同秦瑟分开之后，楚母上了楚家一早停在路口等着她的豪车。
眼泪几乎是在坐进豪车的一瞬间就收了回去的。
“去同侪医院。”楚母的声音冷静的仿佛刚刚的情绪波动都只是幻觉。
司机早就训练有素，对于不该好奇的，表现的像个AI。
车子在无声之中一路驶到了同侪医院。
楚母下了车，戴上墨镜，直接走专属通道上了楼。
电梯在8楼停了下来。
8楼的病房并不多，每个病房的门口几乎都有保安守着，这些保安双手交握摆在小腹处，目下无尘的直视着前方，十分有专业素质的，能保持这样的姿势十几个小时动也不动。
正是这份安静，楚母走路的时候也不免小心起来，唯恐高跟鞋踩出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
她一路走到了走廊的尽头，门口的保安见了是她立刻鞠躬行礼，周到的替她打开了门。
门里是个病房，但比起一般的病房说是奢华也并不为过。
除了多出一些医院才有的仪器之外，其他各处看上去都与五星级酒店没什么不同。
“妈来看你了。”
楚母并不期盼着得到回答，脚下径直走向了窗边，窗户正对着一片湖泊，风景宁秀，空气也格外的清新。
开了窗，深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她走到病床边坐下，随手从桌子上的果篮里拿出一个苹果，垂眸认真的削了起来。
细长的苹果皮在她白净的指尖一寸寸的变长，分毫未断。
“今天我去见你媳妇了。”
“说老实话，之前我对这门亲事是很不满意的，见那小子第一面就觉得他野心太胜，你又是个懒散的性子，时间长了肯定摩擦不断，加上秦家的风评总归是有些不好，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家风不正能教育出什么好孩子来呢？”
“现在看，倒是从前的我浅薄了些，那小子对你是一往情深。”
“不过，我也还不敢完全信任他，所以还没将你的事全部告诉他，你如果争点气，就早一点醒过来自个见你媳妇，也省的要你年过半百的老妈替你撒谎！”
楚母笑了笑，将苹果放在果盘上，替床上躺着的男人拢了拢被子。
*
和楚母分开之后，秦瑟也不想再回公司了。
将重要工作丢给吴书文，他随意找了个就近的酒店开了个钟点房睡了一下午。
在副本里累积的加上昨夜几乎没有睡带来的疲劳，还有一点不知道因何而生的摆脱了重负的舒爽感，让他很快陷入了深度睡眠。
这一睡就直接睡到了晚上。
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经是华灯初上，整个城市都亮了起来。
好像下了一场雨，空气里泛着一股子青草的腥气。
呆呆的看了一会儿窗外，秦瑟花了一分钟思考了一下何去何从。
忽然，他想起自己还有个没有履行的承诺。
——他答应过酒吧老板，要每周去一次他的酒吧作为他帮忙调取监控的报酬，算算时间，一周也快到了。
有了目的地，秦瑟很快动了起来，洗了把脸整理了一下衣裳他就出了门。
酒吧还是和从前一样热闹，热闹的让人有些烦躁。
秦瑟准备坐下喝一杯酒，表明自己来过就离开，这样也不算违背自己的承诺。
结果他刚一坐下，手机就弹出了条信息。
这信息很古怪，和寻常信息的样式不同，也不是微信，屏幕上显示发信息来的对象顶着古怪的Q版头像，看着……有点像慕楚。
慕楚两个字现在是禁忌，象征着二次元向三次元的堕落，秦瑟心情瞬间down了下去。
他摁灭了手机，仰头将瓶中的酒一饮而尽。
那信息却像撕开了某个口子，接二连三的信息紧随而来，手机叮铃哐啷的响个不停，大有秦瑟今天不点开，对方就绝不罢休的意思。
秦瑟几乎是憋着气解锁手机屏幕的，只是还没看清屏幕上写的是什么，手机就被夺走了。
熟悉的令人作呕的脸凑了过来。
江舸自信且油腻的冲秦瑟挤了挤眼，人也挤到了跟前。
“好久不见。”他双指并在额边往外飞了一下。
秦瑟冷脸看着。
随便做个举动都能这么油腻的男人，通常都对自己有百分之两百的自信。
江舸丝毫不见外的读起了秦瑟的信息。
脸上笑容隐去，看完之后，江舸冷笑：“我就说你这样的小骚货，一天没男人就不行的，怎么在我面前表现的贞节烈夫似的，原来是已经有野男人了啊？”
秦瑟挑眉：“是啊，蒙着眼路边随意挑一个都比你强，这不是常识吗？”
江舸眯起眼，咬着后槽牙，冲身后人使了个眼色，小混混们一拥而上，架住了秦瑟的胳膊。
江舸坐到秦瑟的身边，当着他的面，拿着他的手机，回复楚募的信息。
楚募最近的一条信息是：【你还好吗？无意打扰你的生活，但想确认你是否安全。】
江舸手速飞快的回：【我很好，正在和我男人亲热，你想看看吗？】
秦瑟挣动，怒意勃发：“江舸，我警告你，你别惹不该惹的人。”
江舸：“我真是害怕极了。”
说着，他从背后凑近秦瑟，让手下给他们拍了一张照片，远远看去，就像是两人亲昵的背后拥抱似的。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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