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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微风’满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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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景初的秘书接到贺景初的电话是在晚上十一点半。
当他迷迷糊糊地看到来电人是谁的时候以为他看花了眼。
因为平时这个点,他家总裁应该早就抱着他家夫人甜甜蜜蜜地睡着了。
不过他还是很快的接通了电话。
“喂,总裁,怎”
“现在去给查我江书言家在哪儿。”
“啊?”
秘书还没反应过来,贺景初就挂了电话。
??
“江书言是谁?”
不过疑惑归疑惑,总裁说的话肯定要做,虽然现在是半夜。
秘书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打开电脑。
另一边,贺景初在酒吧里一瓶接着一瓶喝。
手机响了又响,最后他迷迷糊糊地把手机关机,扔一边去了。
这几年就因为各种应酬,贺景初的电话酒量责备锻炼出来了,以前他还以此引以为傲,现在他恨自己为什么喝不醉。
一晚上,他都处于极度的痛苦之中。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看着秘书给他发的地址开车去了。
目的地是一个临海小镇,房子都是木制的,有种简朴轻松的氛围。
贺景初把车停到一个空旷的地方便下车,看着图片走过去。
终于,看到照片上的房子,可是越走近,贺景初就越不敢再往前走。
终于,他感觉走了一个世纪那么长,走到门前,轻轻敲了敲门。
半天没有人回应,他犹豫了一瞬,便随后慢慢推开门,往里走,走了几步,就看到小院里,在椅子上躺着晒太阳的江书言。
看到江书言的那一刻他的心脏突然狠狠一痛,就像莫名被人刺了一刀一样。
他轻轻走过去,站在江书言的面前,江书言还是戴着墨镜。
[江书言的眼睛上是不是戴着墨镜?
因为这是我建议他这么做的。
他的眼角膜,还是我亲手取下,然后转移到你的眼睛里的。]
………
贺景初慢慢蹲下来,看着睡着的江书言。
江书言的腿上还放着一本被打开的书,贺景初看了一眼。
书上没有颜色,没有图画,甚至没有蚊子,那是…盲文书…
贺景初的心脏开始呲呲发痛,抬起头看着江书言,忍不住,伸手摸上了他的脸。
拇指轻轻地来回抚摸。
酸涩感慢慢涌上眼睛。
他真的瘦了好多,脸上都没有什么肉了,为什么昨天他没有发现呢…
突然,江书言动了动,到贺景初还是没有把手收回去。
“…哥…你回来了?”
江书言的声音软软的,带着些没睡醒的感觉。
听的贺景初喉咙一紧,没忍住叫了他一声。
“言言…”
谁知,江书言听到贺景初这句话浑身狠狠颤抖了一下,然后一把拍开他的手。
贺景初没防备,一下坐在了地上。
江书言猛地站起来,连书掉在了地上都忘了去捡,抬起头看着前方。
“你来干什么?”
要是贺景初在不知情的时候看到他这样,会理解为‘他连看都不愿意看他’,可是知情了之后,江书言的动作就像一把刀,毫无预料地刺进贺景初的心脏。
他缓缓站起来,伸手在江书言的眼前挥了挥,江书言一点反应都没有。
[怎么,好歹也是曾经的枕边人,现在,连抬头看我一眼都不愿意?]
昨天他说的越气势汹汹,今天他越后悔莫及。
他不是装作看不到他,他是真的没有看到他啊…
“言言…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把你自己的眼角膜给我还不愿意告诉我?”
“……”
江书言的身形狠狠一顿。
“…你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江书言低下头,随后轻笑了一声,抬起头。
“告诉你?告诉你有什么用?贺景初,你为什么要知道?为什么!为了有个理由同情我吗?我告诉你!我不需要你同情,你也不需要觉得愧疚,你只需要过好你自己就行,你为什么要过来?!你过来有什么用?!”
说着说着,江书言白净的脸上流下一道泪痕,他的浑身都在颤抖,连说出来的话都没有了逻辑。
贺景初的心脏像是被狠狠地捏了一把,他伸出手,扶着江书言的肩膀。
“言言,给我个机会,我可以补偿你!”
“呵,补偿?怎么补偿?”
“我可以…”
‘养你一辈子’话还没说出口就戛言而止。
“养我一辈子吗?那你妻子呢?”
“………”
江书言笑了一声,随后发狠甩开贺景初的胳膊,猛地推了他一把。
“贺景初你给我滚!!我不想再和你在同一个空间呆着,滚!滚啊!”江书言手指发颤地指着门旁的墙歇斯底里。
“…………”
贺景初此时的心脏就像被人一刀一刀捅进去一样,痛的他喘不过气来。
这时,门被打开了。
“言言,我回来了…”
下一秒,贺景初被江清辰拽着拽出了家门。
听着门被关上的声音,江书言终于忍不住了,痛声哭了起来。
“唔!”
江清辰拽着贺景初拽到一个空旷的地方确定江书言听不到后,一拳打在贺景初脸上。
贺景初被一拳打倒在地上,却无力起来。
“你是江书言的哥哥,江清辰,对吗?”贺景初慢慢抬起头。
秘书给他发的资料上有。
江清辰蹲下来拽住贺景初的衣领,恶狠狠地说:“你真应该庆幸我是书言的哥哥,不然,我一定打死你。”
说完江清辰松开了手,站了起来。
贺景初抹了抹嘴角,慢慢站起来,半天才缓过来。
“对不起。”
江清辰瞪大了眼睛,看向他,冷笑了一声说:“呵,对不起?要是你说对不起能让我弟弟重新看到的话,我绝对按着你让你跪着说上三天三夜!”
“你还记得你昨天是怎么侮辱他的吗?”
“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这世界上最可恨的就是伤害着最在意他的人,事后说不知道的人!贺景初,你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你是什么时候吗?”
贺景初抬起头看着他。
“是我搀扶着言言看着他跟你说分手的那天。”
贺景初身形一颤,想起那天他隐约听到的两个人的脚步声,以及拍开自己手的力度…
“当时,言言已经看不到了,他选择在手术后去找你是因为他害怕手术前跟你说,你会拒绝手术,可是你呢?在言言眼睛疼的睡不着的时候你在干什么?你在跟一个女护士接吻!”
“…………”
一天晚上,江书言眼睛疼的睡不着觉,江清辰便出了病房去给江书言拿药,在路过贺景初的病房的时候,他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到贺景初的手按着一个女护士的头亲她。
那个场景,即使现在想起来,江清辰也是满腔怒火。
“贺景初,你真他妈该死!”
江清辰说完,恶狠狠地瞪了贺景初一眼,便转身离开。
原地,贺景初的呼吸慢慢加重,无力跪在原地,失声痛哭。
“轰隆隆~”
天空突然暗了下来,没过多久就刮起了大风。
江书言站在窗前,手伸出窗外感受着风从手边吹过。
奇怪的是,声音那么大,吹过他的时候却又那么温柔。
可能,
风都在替他感到遗憾吧。
微风十里,故人相遇。
春风满憾,爱你不及。
他和贺景初两人,这辈子是不会再有可能了。
即使贺景初知道后,想爱他,都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