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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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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怎么评价一觉醒来就看到烦人的东西。
折木顶着鸡窝一样的发型，将蛤蜊和鸡蛋打到碗里搅拌均匀，顺势倒进平底锅里。
“人类，你的手艺看起来不错。”闻到诱人的香气，纸月趴在折木头上忍不住流口水。
“不会给你吃的。”
折木知道它的想法，无情地将摊好的鸡蛋，配着牛奶两三口吃完，结果被纸月揪着头发扯痛了头皮。
“不懂礼数的人类，行舟和你就不一样，他对我就很温柔，只要我愿意，他就会无条件满足我。”
“所以我不是他。”
折木果断的回答打断了纸月的回忆，气得纸月在他头上故意蹦跶了几下，反被折木再次弹飞。
“说起来，我房间里那幅古画也是妖怪吗？”
折木开始不露声色地向纸月套话，他可没忘梦里那个能从画中探出身体的女人，似乎和行舟先生交好的样子，估计也是很亲近对方的妖怪。
但那张笑脸不管怎么想都让他浑身发毛，甚至对那幅画产生了心理阴影。
“纸月？”
没得到答案的折木稍稍歪了下头，用珠子看了眼自己的肩膀。
正过微倾的头，坐在那的纸月却把视线错开，不知在焦虑着什么，折木从它那张马脸中察觉到了慌张错乱的情绪。
“喂。”
“唔！怎么？”纸月吓了一跳。
“你在发什么呆？”
纸月没能在刹那间做出反应，直至再次听到折木的提问，才突然加重了说话语气，强硬道：“它……它是行舟封印的恶妖。”
“啊？”折木满目惊讶。
“总之那家伙不是什么善茬，行舟不在了，那幅画的封印也会松动，里面的妖怪为了冲破束缚肯定会想尽办法套路你、诱惑你，你可千万不要理会！”
说完，纸月含糊不清地说完，竟然从他的肩膀跳了下去，选择逃之夭夭。
“喂！”折木下意识想去拦它，发现前方已经有路人回头看他了，他便只能因此作罢。
不对劲。
纸月的话包含了很多不像它风格的顾虑，说的话也与他梦中的事物有无法吻合的疏漏，虽说人与妖有别，但它要想守护行舟先生的遗物是事实，总不会为了编造答案而故意向他撒谎吧。
折木一陷入思考，整个人就变得浑然忘我，连逐渐靠近的脚步声都没察觉到。
“折木！”
一只手拍向他的肩膀，折木“喔”了一声，应激过头般转身，发现是同班同学的北本，和一个不认识的男生，以及……夏目。
“喊你半天了都没反应，是在想什么这么出神？”北本自来熟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在想一些事情。”折木对热情过头的北本还是很不适应，把心事先往下压了压，目光在触及夏目的时候，他莫名觉得对方脸上的笑容过于虚幻。
“哈哈不会是女孩子吧？”北本开玩笑道。
“大概。”如果把那张古画的女人也算上的话，折木想。
“真的假的，你这表情完全是在敷衍我们吧。”
“哪有，我可是很认真的。”折木既无表情也无热情地回怼道。
“你们看，我就说这家伙真的很有趣！”
北本喜不自胜地朝另外两人重重点头，然后指向身后的两人向折木介绍道：“差点忘了介绍，这是二班的西村和夏目，是我的死党哦。”
“哇，我第一次听见这么黏糊的称呼。”西村第一个直呼受不了。
一旁的夏目也笑出了声，他的笑声很好听，有种折木形容不出来的独特气质。
北本不满，开始和西村打闹，也因此让折木不知不觉落后几步，渐渐与夏目并排同行。
“昨天没撞伤你吧。”夏目开口道。
“没事，是我突然冲出来才会变成那样。”
若是没有这些麻烦事，他才不会跟个笨蛋似的到处被撵着跑，折木想。
像是察觉到他话语中的烦躁，夏目犹豫片刻，最后下定决心开口：“关于这件事，我其实想和你私底下……”
话还没说完，折木听到耳边传来纸月的声音。
“快走，它来了。”
就在一瞬间，夏目也从背后看到了什么，表情发生了三百六十度大转变。
没有用珠子的折木虽然看不到，但纸月的提示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嘿嘿嘿，珠子和友人帐都是我的了。”
声音夹带着风从身边拂过，大脑处慢了半拍的折木，身体被一股力量带着行动，随即才意识到是夏目拉着他的手腕跑了起来。
“等……”
在一无所见的状态下，折木没有错过身后北本和西村错愕的表情，他有一种说不出口的心如死灰，或许从现在开始，他就注定与安稳的高中生活渐行渐远。
“不许逃。”
身后的声音还在追赶他们，折木突然想起了口袋里的符咒。
在跑进一处无人的林间后，折木出声示意夏目放开他，等另一只手得空后，折木透过珠子看到了扑过来的妖怪，以极快的速度将符咒甩到它脸上，目光透过珠子的另一端顿时光芒乍现，妖怪惨叫着偏离了轨迹，身体如同碎屑般化为灰烬。
折木从僵硬状态中缓了过来，双腿随着神经的松懈，软塌塌地跪在地上。
简直要命，他都做好了自己可能会和妖怪不断拉扯的迂回战，哪想到就这样结束了。
不过也好，既不用费力费时，又爱惜了自己的生命，让非做不可的事情尽快解决，这才是他想要的结果。
感觉到身前的阴影靠近，折木仰起头就见夏目朝自己伸出了手。
夏目看着他，担忧的情绪浮现在脸上，折木就此有种受宠若惊的别扭感，被人这么担心还是第一次。
“折木你果然能看得到妖怪。”
夏目用预料到般的口吻问道。
“那你可就猜错了。”折木借着对方的手站了起来，在对方不解的视线中拿出了那颗珠子，“我可是拜这东西所赐才看到的。”
他的语气听得出满满的不情愿，夏目想凑近一点，却见折木扭曲着表情，和突然撕扯他头发的小妖怪打了起来。
“你怎么能向外人透露出行舟大人的东西，你小子就这么缺乏保密意识吗？”纸月愤怒道。
“我可没答应你做那些事，而且那个妖怪已经不在了，你也不用一直缠着我了！”
折木好不容易将自己的头发从纸月的魔爪中解救出来，倏然手心一空，那颗珠子消失了。
纸月把它带走了。
“……”
能看到妖怪的媒介就这么消失了，折木根本掩藏不住自己生硬的表情。
真是岂有此理。
夏目观望了全程，大概是从折木的态度感到微妙的变化，他看向纸月离开的方向，说道：“需要我帮你追回来吗？”
“不用了，被它这么一偷，我反而还乐得轻松。”折木用冷静得不可思议的话表示否定。
只要没有那个珠子的存在，就不用看到那些东西，也不用被当成奇怪的人，如此一来，他奉行的节能主义又能持续下去。
“是吗？”
夏目盯着他却不这么认为，但自己又没有理由去干预折木的想法。
“既然如此，那我们去学校吧。”夏目漾起温柔的笑意。
“哦……”折木愣了愣，还以为这个人会刨根问底，没想到就这么轻易过去了。
“我昨夜还想着你是不是被妖怪缠上了，因此还担心了一晚上。”
听到这话，折木有些茫然，为什么对方会这么在意自己，再怎么说他们连最初相遇都没好好地认识彼此，即使到了现在，也只是因为“妖怪”这个因素才聚在一起。
一切的一切，他都觉得只是偶然。
但夏目的说法却让他产生一丝无法理解的荒谬感。
“怎么说呢，一扯到妖怪就会不自觉的乱了阵脚。”见折木用眼神询问自己，夏目有些不好意思开口，“所以看到你也是同样的情况，就忍不住去在意。”
“这样啊……”原来是这样，还以为是自己误解了。
折木摸了摸鼻尖，干巴巴地不知怎么接话。
“喂，你们两个在这里干什么？”
一道大叔音打破了两人之间的谈话。
折木看到他们之间不知什么时候立着一只既像猫咪又像白豚的生物，不对，那背上的色泽应该是招财猫，脸也很像……但招财猫会说话吗？
在他深陷这种诡异的逻辑怪圈时，这只有着大叔口音的猫咪眯起眼睛，说出那句经典台词：“你们不用上学吗？”
折木和夏目：“……”哦不。
猫咪老师见两个小鬼狂奔的背影，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随后转身朝另外一个方向走。
“喂，那边的小妖怪，别以为我看不见你。”
只瞥了某处一眼，猫咪老师立即露出了危险的目光。
“你躲在那偷看他们好久了吧，你到底有什么目的，给我从实招来，不然就吃了你。”
来自大妖怪的恐怖气息让纸月恐惧万分，它战战兢兢地走了出来，朝猫咪老师鞠躬。
然而，就在猫咪老师见到它抱着的珠子的那一刻，兽瞳瞬间缩成了一条细线。
“带着这种东西竟敢在八原乱晃，不怕被其他妖怪撕碎吗？”它问道。
“不，我是来向您投诚的，斑大人。”
纸月的脸上努力维持着谦卑的表情，“只要大人肯庇护我，我愿意献上这颗珠子以及有关它的信息。”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