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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拼演技 ...

  •   “不!”

      云若周猛然从床上惊坐起来,眼角一片温热。她拿手一擦,全是眼泪。

      “殿下,您醒了!”

      秋雪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有一碗黑漆漆的药。秋雪将药放在床头,看到云若周醒来顿时松了一口气。

      云若周这才惊觉,刚刚的那一切都是一场梦。

      不,不是梦,那是前世发生的事情。

      那些疼痛,顺着梦境蔓延到了她身上。未来,傅迟宴真的当上皇帝了吗?

      云若周揉揉额头,她背后早已冷汗津津,粘在身上甚是难受。

      “秋雪,本宫这是怎么了?”

      “太医说您落水感染了风寒,引起了腹痛。昨晚您说了一夜胡话,眼泪哗哗的,可把陛下和奴婢吓坏了。”

      “本宫说了什么?”

      “说什么恶心,忘恩负义,不要什么的。皇上以为您梦魇了,愣是守在您身边一直到上朝才离开……”

      话未说完,云若周突然抱住秋雪,秋雪吓了一跳整个人都愣住了。

      “秋雪,对不起……”

      还好,还好,一切都还来得及。

      “殿下,您哪里还不舒服吗?”

      云若周摇摇头,擦掉眼角的泪。

      “没事,本宫已经好了。”

      听闻此,秋雪笑眯眯地端起一旁黑漆漆的药。光闻到味,云若周就已经捏着鼻子退避三舍了。

      “拿走拿走,本宫最不喜欢这个味道了。”

      “那可不行,殿下可不能大意!再说了,殿下不把身子养好,小将军回来又要笑话您了。”

      云若周脑子里突然浮现出陈离笙那张贱兮兮的脸,在她耳边说着娇气。

      不过自从十年前他前往边疆,已经十年没回京了。前几天刚刚收到他的信,说今年会回来。

      不行,不能让他看笑话!

      云若周心一横,端起那一碗黑漆漆的东西一口闷了。在她将药吐出来之前,秋雪及时地将蜜饯塞进她嘴里。

      甜味在口腔中化开,渐渐冲淡了苦味。

      “咳咳!”

      云若周咳得脸绯红,眼泪都咳出来了,堆在眼尾,要落不落。

      秀发由于她的颤动滑落,顺着领口掉进去,衣衫也有些松散,隐隐可见白嫩的春光。

      秋雪不由得小脸一红,她听见了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殿下美的太犯规了,她垂下头,不敢抬头。

      云若周没有发现她的异样,让她帮她备好水,她要沐浴。

      躺在浴桶里,温热的水将她包围,身心都得到了放松。

      “现下要阻止前世的情形发生,就要剥夺傅迟宴的权利,断了他的左膀右臂。”

      这句话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傅迟宴握着云国一半的兵符,这也是后来他为什么能够那么轻而易举一晚攻下皇城的原因。

      另一半兵符则握在陈将军手里,他手下有十五万陈家军。但镇守西疆多年,已经有十年没有回京了。

      陈家世代为将,为云国的稳定立下汗马功劳。在云国提起他们,无人不夸赞他们一句。

      “傅迟宴虽然只做了五年官,但朝堂上有他不少势力,若是想要拉拢,恐怕得废一番心思。”

      前世的自己无奈叹了一口气。

      “谁说非要拉拢他的势力。”

      云若周捧起一捧水,雾气氤氲,将她隐在其后。

      前世的自略一思忖,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你的意思是培养新势力?”

      云若周点点头,傅迟宴如今在朝中威势很大,若贸然将他权利剥夺的话,恐怕会引起朝堂动荡,那就得不偿失了。

      “你是指那个法子?可是这样选拔出来的只会是文人,根本不会威胁傅迟宴的地位。况且科举已经被废多年,可能重新启动会有些困难。”

      她自然是知道这些的,十年前先皇后的案子,涉及了许多文人,迫于压力下,皇帝废除科举考试。

      如今的官员都是世家大族垄断,互相勾结联姻,关系错综复杂。

      若是此时重启科举考试,难保不会触及到这些世家大族的利益,恐怕他们会从中作梗,破坏科举的正常进行。

      而且前世的自己说的没错,若是只举行科举的话,招收的只是一些文人,不会威胁到傅迟宴的地位。

      望着升腾的雾气,云若周突然想起小时候的一件事。

      当时是废除科举的前夕,她和陈将军的独子陈离笙一起参观最后一届科举。

      当时陈离笙对着那些举子点头又摇头。云若周问他为什么做出这样的动作,他只说为什么没有武举,这样他们选拔将领的时候就容易多了。

      “既然有科举,为何不能有武举呢?”云若周一拍脑袋,带起的水花飞溅,“本宫要向父皇提个建议,增加武试。”

      “后宫不得干政。”

      “本宫知道,这个建议本宫找人来提。若是不行,本宫就搬去公主府,这样就不算是后宫之人了。”

      这事急不得,得徐徐图之。

      思考好后,云若周起身拉着衣服穿在身上,现下,她要先去找盛楠歌算账。

      云若周坐在轿子上,让他们送她出宫。过了一会,她掀起帷幔,发现现在走在宫道上。脑海里自动浮现出前世的场景,那个为她万箭穿心的人。

      他的模样渐渐模糊,她已经想不起他长什么样了。

      云若周攥紧了手指,指尖发白。

      轿子稳稳地停下,云若周扶着秋雪的手下轿。姜蓉老早就等在宫门口,看见她直接跑了过来。

      连伞都顾不得撑,害的小兰气喘吁吁地跟在后面,跑得小脸通红。小兰将姜蓉头上的积雪拍掉,将伞撑在她头上。

      “这么着急干什么,冷不冷啊。”

      姜蓉嘿嘿一笑,挽上云若周的胳膊:“这不是急着见你吗。”

      看着姜蓉肉嘟嘟的小脸,云若周忍不住多掐了几把。

      几人一路来到天牢,只是站在外边,就感受到了天牢的阴森恐怖。

      盛楠歌被关在天牢里一夜,她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这里不仅恐怖,还冷得要命,她快要被冻死了。

      可是这都一夜过去了,傅迟宴还没来接她,她坐不住了。

      她觉得一定是傅迟宴太忙了,一时把她忘了。她要自己想办法,让傅迟宴知道她被关在这,然后来救她。

      打定主意,她拔下满头珠钗攥在手里。

      这些珠钗都是傅迟宴送给她的,价值不菲,光上面的一颗珍珠都值几百两银子。

      虽然她不在乎这些钱,但是这好歹是傅迟宴送给她的,她舍不得。

      但眼下似乎活命更重要些。

      再三考量后,她叫住了经过的狱卒:“大哥,你行行好,帮我把摄政王找来。”

      狱卒一脸不耐烦,刚想将袖子甩开,抬眼却看到那一手的珠钗。

      “这……”

      狱卒的眼睛都直了。

      “大人,只要您帮我报个信,”盛楠歌又把耳坠取下来放在那一堆珠钗上,“这些都是你的。”

      她曾经见过她哥哥这样贿赂官兵,让他们将要求放松一些,好让他的生意好做一些。

      如今她效仿哥哥的那套法子,应该能行的通吧。

      狱卒看着那一手的珠钗,内心痒痒的紧。这些可都价值不菲,若是卖出去,肯定保他锦衣玉食一阵了。

      这哪是珠钗啊,这分明是白花花的银子。

      他伸出手,快要碰到珠钗时一声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呦,还找人呢?”

      盛楠歌被吓了一跳,手一抖,珠钗措不及防地掉在地上,发出悦耳的声响。狱卒的手停在半空中,尴尬地收回来。

      姜蓉阴阳怪气地,听的云若周差点笑出声来。

      盛楠歌看到云若周笑得花枝乱颤,内心厌恶到极点:“你们来干什么?”

      狱卒对着云若周行礼,幸亏刚刚没答应她的话,若是被公主听到了,他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狱卒心里一阵后怕,额头上不禁沁出冷汗。

      云若周岂会不知道他的企图,若是刚刚姜蓉晚出声一秒,他可不就是答应盛楠歌了。

      盛楠歌见没有人理她,又发疯般说了一句:“云若周,你还嫌害我害的不够惨吗?”

      云若周终于抬起眼睛看了她一眼。

      嗯?这算什么?恶人先告状吗?

      盛楠歌气的发抖,指着云若周的鼻子开骂,什么难听的词都往上堆。

      狱卒冷汗连连,这人连公主都敢骂,幸好他刚刚没有帮她,若是日后公主追究起来他还会有好日子过吗。

      “殿下明鉴,都是她,她想贿赂属下,好让属下给摄政王报信,都是她的错。”

      狱卒将自己摘的一干二净,气的盛楠歌连说了三个好。

      云若周没有闲心追究狱卒的过错,让他先下去了。

      现下只剩下盛楠歌和云若周姜蓉她们三人。

      云若周看着盛楠歌那张带着愤恨的脸,眼尾的痣异常显眼。

      云若周摸上自己的右眼尾,她那个位置也有一颗痣。

      她眼底泛上冷光。

      按照前世自己的说法,傅迟宴是因为盛楠歌眼尾那颗和她一模一样的痣才将她带回来的,可是后来却爱上了她。

      所以前期傅迟宴是把盛楠歌当做替身的吧。当替身遇上原主,傅迟宴,你要如何抉择呢?

      盛楠歌见她不理,骂的更凶了些。

      云若周突然凑近她,声音小到只有两人能听到:“替身嘛,摆正自己的位置。”

      盛楠歌的双眸陡然瞪大,不可置信地看向云若周。

      她,是怎么知道的?

      云若周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吩咐秋雪将锁链打开。

      一打开牢笼,盛楠歌疯了一样冲过来。

      她要抓花云若周那张得意的脸。

      看着那双来势汹汹的手,云若周顺势一倒。姜蓉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

      云若周眉头轻皱,手上一使劲,姜蓉觉得自己的胳膊快要废掉了,手措不及防一松。

      云若周就这么如愿以偿地摔在了地上。

      盛楠歌懵了,看着自己的手不知所措,她没有碰到她啊。

      “大胆!”

      身后传来傅迟宴焦急的声音,云若周微不可察地勾起唇角。

      傅迟宴蹲下身来,查看云若周的情况。云若周泪珠连连,借着傅迟宴的手站起来,抢在盛楠歌开口前开口:“宴哥哥,你不要怪盛姐姐,相必盛姐姐也不是故意的。”

      姜蓉看呆了,刚刚还那么强势一女的,现在怎么变得柔弱易推倒了?

      傅迟宴语气中带着怒意:“盛楠歌你过分了!”

      盛楠歌看着自己的双手,连连摇头,她没使劲啊。抬眼看见云若周正在盯着她,眼底挑衅的意味非常。

      她一瞬间就明白了,她这是故意的。

      “迟宴哥哥我没有,都是她,她故意的。”

      故意的吗?当然了,她以前可没少耍这样的手段,如今用到她自己身上可算满意。

      盛楠歌声音染上哭腔:“迟宴哥哥你要相信我!”

      傅迟宴不为所动,他亲眼所见,那还有假?

      “宴哥哥,你送本宫的簪子也被盛姐姐拿走了。”

      云若周眼神瞥向地上的白玉簪子。

      傅迟宴知道,那个簪子是去年送云若周的生辰礼。

      至于这个簪子送过几个人,他恐怕也记不清了吧。

      盛楠歌没想到云若周会整这一出,她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迟宴哥哥,这是楠歌的!”

      他无视盛楠歌的哀求:“若周,改日本王送你一个新的,本王现在送你回去。”

      盛楠歌的婢女小绫在外边守着,她之所以没进去,想着是他们两人经历这么一场分离肯定要浓情蜜意一番,她不好打扰。

      她在外边踱着步,不断地往手里哈气,好让手可以回暖一些。

      里面窸窸窣窣,她面上一喜,知晓是他们出来了。

      可当看清出来的人时,她傻眼了。

      那不是她家小姐,而是小姐的死对头云若周。

      她不由紧张起来,焦急地朝里面张望。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出来的是云若周,她比他们先来了,那她有没有为难小姐?她家小姐呢。

      小绫懊恼非常,自从小姐出事她就跑回了摄政王府,请求摄政王救一下她家小姐,可是摄政王身边的侍卫守在书房外说他家王爷正在办公不得打扰。

      摄政王的脾气她是知道的,她不敢去打扰,只得焦急地等在书房外。今早摄政王才出来,看到他一出来,她直接跪倒在他面前,祈求他去救救她家小姐,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云若周将小绫的错愕尽收眼底,温柔地回道:“你去把你家小姐接出来吧,女儿家的,在牢里冻坏了可不好。”

      小绫白了她一眼,她可不信她能有这么好心。但她实在担心她家小姐担心的紧,争得傅迟宴同意后小跑进去。

      一跑进来,看见盛楠歌双眼无神地坐在地上。

      牢房门已经开了,她心底升起不好的预感。她拉过盛楠歌的手,检查她有没有受伤。

      谁知盛楠歌抬手打了她一巴掌。

      “小姐,你怎么了啊?”

      小绫捂着脸,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划过红肿的脸庞,她只觉火辣辣地疼。

      “我要杀了你,云若周!”

      盛楠歌崩溃的声音响彻整个牢房,狱卒实在受不了了。本来年关不能回家与家人团聚就算了,还要忍受鬼哭狼嚎的声音。

      连摄政王都不管的女人,他也没必要惯着。

      漫天飞雪中,主仆二人被打包扔了出去。

      云若周在宫殿里与姜蓉听着言一的汇报,笑得前仰后合。

      杀人自然是要诛心,虽说这个没有对盛楠歌造成实质上的伤害,但是却足以在两人的心里埋下隔阂。

      本宫的见面礼,你们可得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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