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03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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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橙没有发现自家眷属们之间的暗潮汹涌，他开开心心地跟着约斐尔走了。
约斐尔看着蹦蹦跳跳的神主，微笑着朝他伸手。
洛橙有些不明所以，刚靠过去的时候，就被约斐尔抱住了。
约斐尔这回没有变作原形，就这么抱住洛橙，展开背后漂亮的羽翼。
他很高，洛橙的个子刚过他的下巴。
被约斐尔抱进怀里的时候，洛橙听到屏幕里再一次传来独属于约斐尔的呼吸和心跳声。
这音效有些奇异，莫名让洛橙有点脸红。
洛橙已经察觉到了约斐尔想要做什么，刚想和他说我们就这么走过去也行，但是约斐尔就像是提前预判了洛橙要说的话，低声与洛橙耳语：
“英明神武的神主大人，请您大发慈悲，满足一下您最忠诚的信徒一个小小的心愿吧。我已经一个上午没有和您见面了。”
天使的声音温柔中带着笑意，在神主那得到撒娇的特权后，这位圣天使就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无师自通了撒娇的精髓。
他有些可怜兮兮地请求道：“您的身边有这么多喜爱您的天使，即便是我，也很担心自己会被您遗忘。和您分开后，时间对我而言是如此煎熬，让我根本无法忍受，只能偷偷溜出来见您一面。”
非常理直气壮翘了工作的圣天使大人继续和心爱的神主卖惨：“请不要拒绝我，只有这么点时间留给我们独处，可以吗？”
约斐尔都这么说了，洛橙更不意思拒绝了。
明明他们早上的时候其实是见过面的，可在约斐尔的嘴巴里，他们就好像隔绝大半个世纪都没有相见过一样。
“柏妮塔还没有跟上来……”洛橙有点结巴，想起了方才同样可怜兮兮的柏妮塔。
面对洛橙的为难，约斐尔微笑着说道：“没关系，柏妮塔会自己跟上来的。”
说话的时候，约斐尔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就好像柏妮塔是个完全不值得在意的陌生天使，没有任何的同族爱。
洛橙敏锐地察觉到约斐尔笑容下的阴影，眨眨眼睛，乖巧地攀住了约斐尔的脖子。
洛橙就这样被接走了。
被放下后，约斐尔的视线在洛橙身上停留了一瞬。
大家围上来的时候，不仅是和洛橙说话这么简单。
在发现神主对一些亮晶晶的东西很感兴趣后，天使们直接翻箱倒柜，把自己收藏的好东西也送给洛橙了。
因为活的时间长，世界也奇异，礼物中有很多奇形怪状的东西。
加上天使们的原形都很庞大，能被他们喜爱并收藏的，基本有好几个洛橙那么大。
——对于天使们而言，巨物就是美么？
洛橙有点吃惊，面对大家亮晶晶的小狗眼神，只能绞尽脑汁委婉拒绝。
虽然绝大部分礼物洛橙没要，但是那些比较小巧和看上去凝聚着心意的礼物，洛橙想了想收下了。
就像是现在，洛橙的手腕上就戴着一串用宝石串成的手链。手链总体是金银二色的宝石，最中间缀着一颗粉色的猫眼宝石。
也不知道这位天使是在哪里找来的，这枚特殊的宝石就如同春樱般美丽，衬着神主手腕雪色的肌肤，愈发显得耀眼。
“看来大家都给您送了礼物。”约斐尔附身朝神主靠近，藏在单片镜片下的眼眸有些情绪不明，“在这些礼物中，神主，您最喜欢哪一个呢？”
他的五官如此精致，眉眼垂落时有种奇特的蛊惑感。
兴许是在近来的相处中有了默契，洛橙忽然明悟了约斐尔为什么会说出这番话。
——很显然，虽然看上去不像，但约斐尔全身上下的细节都在透露：他在吃醋。
他甚至连伪装都懒得伪装，显得无比刻意。
洛橙朝对方眨眨眼睛，露出尖尖的小虎牙：“那你想听到我回答你什么呢？这串特殊的手链，还是你给我的羽毛？”
约斐尔没说话，同样无辜地朝洛橙眨了下眼睛，像是在说：我可没这么问。
但洛橙已经看透这只切开黑的圣天使了！
“放心好啦，你给我的羽毛，我可有好好收起来的。”洛橙像变魔术一样变出了一样东西，得意洋洋地摊开手心，朝约斐尔展示。
1.0版本更新过后，面板多出了个背包。
但背包初始格子只有五个，洛橙将自己觉得比较重要的东西都塞了进去。
其中一个格子，就留给了约斐尔。
在昨日‘情迷意乱’将要结束时，天使牵着洛橙的手，在洛橙手里放下了什么东西。
——那是一根格外漂亮的羽毛。
通体呈铂金色，尾部挑染着一点非常美丽的淡蓝。
和约斐尔的代表色非常相似，让人看见它就像是看到约斐尔那般。
“对了，先前都没来得及问你，”洛橙有些不解，“约斐尔，你为什么要给我送这个呀？它有什么特别的吗？”
这根羽毛是很漂亮，但收录进图鉴时，图鉴却很神秘的样子。
【物品名称：约斐尔的羽毛】
【物品描述：看上去好像只是一根普普通通的羽毛……但是，谁知道呢？】
哪怕它没有什么特别的作用，因为它好看，洛橙也会好好珍藏。
但洛橙的某种直觉告诉他，约斐尔绝不是因为它好看就送给他的。
洛橙想起先前在遗弃之地的时候，洛泽尔似乎也送过这么一根灰色的、和这根羽毛一样迷你得和他格格不入的羽毛给洛橙。
虽然不知道洛泽尔为什么要给洛橙送这个，但出于尊重，洛橙还是收下了。
那个时候，还没有更新完善的图鉴甚至都没将其收录。
现在它被洛橙同样放在背包格子里，描述与约斐尔的羽毛大同小异。
当时洛泽尔说的是：不过是无用之物。
而将这羽毛送给洛橙微笑着的约斐尔也这么说。
圣天使表现得非常轻描淡写、不以为意：“不过是一根普通的羽毛，非要说的话，大概只是一个象征、一个念想吧？”
洛橙：“？”
约斐尔将双掌覆在洛橙手上，将洛橙的手指合拢在羽毛上。
“您不觉得它很像我吗？”圣天使声音低缓轻柔，“平日里我不在您身边，它可以代替我守护陪伴着您。而某些时候——”
“比如，万一日后我惹神主生气的话，神主不舍得和我生气的话，完全可以把它当做我。无论是剪碎也好，弄烂撕碎也行，不高兴的时候丢在脚下踩也没关系。”
他有些苦恼的样子：“您太过仁慈了，哪怕您不在意，我还是忍不住为之惶恐。”约斐尔微笑起来，“不过有了这个就不一样了。到时候，您冲它发泄完对我的怒火，气消后，我就可以厚着脸皮继续跟在您身边了。”
“不用担心会弄坏它，每一天它都会复原。只是一个我为您特地准备的特殊玩具而已。”
约斐尔说得很有道理的样子，经过谈心之后，这样的办法确实像是一个天使在深思熟虑衡量彼此底线后为了讨好神主而特地想出来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洛橙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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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斐尔就像他所说那般，只是百忙之中以给神主准备小零食的借口溜出来见洛橙一面，等柏妮塔追上来后，他就走了。
约斐尔离开了，留下洛橙对着那根羽毛冥思苦想。
约斐尔的解释没什么毛病，可洛橙还是觉得不太对劲。
反正羽毛也不怎么占地方，洛橙索性将它拿在手心上把玩。
哪怕觉得不对劲，但约斐尔都那么说了。
所以等柏妮塔追上来的时候，就发现神主手里在把玩一根没见过、但能够让天使们一眼反应过来，觉得非常非常那个的羽毛。
纯洁懵懂的神主还时不时捏一捏、掐一掐。
柏妮塔：……
柏妮塔：……………
柏妮塔已经快要窒息了，呆在原地，整个天使摇摇欲坠：“神、神主——”
被呼唤的洛橙：“？”
洛橙觉得柏妮塔有点奇怪。
柏妮塔已经走神了好几次了，一边走神，一边对着他手里的羽毛露出苦大仇深的表情。
洛橙：“？”
洛橙问：“怎么了吗柏妮塔？”
干嘛这么看着他？
柏妮塔欲言又止，表情非常为难。
洛橙：“……难不成是这根羽毛有什么问题？”
洛橙摸着下巴，觉得不应该，毕竟他感觉约斐尔最多是隐瞒了一些东西，但不至于欺骗他。
所以这羽毛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吗？
被询问的柏妮塔：……
柏妮塔怎么好意思当着纯洁的神主的面和他解释他就这么拿着约等同于龙族逆鳞的圣羽，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耍流氓的事情。
天使们是精神体，羽毛基本都是由能量化成。
但最为特殊的圣羽是可以凝聚为实体的。
它由天使们的核心所化，等同于天使的半身，连接着天使们的所有感知。
无论是触摸，还是伤害，都会直接传达给天使本身。
就像是主动把性命给了对方一样，对方想让天使生或者死，都只需要一个念头而已。
但因为它毕竟只能算是天使的半身，因而被温柔的触碰时，连想要回应都只是徒劳，只能在虚幻与真实的差异中倍感寂寞；被惩罚时，痛苦反而是翻倍的，直达最深处脆弱的核心，无法抵御这无解的剧痛。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要的。
毕竟如果只有这些含义的话，天使们都无比愿意将自己的圣羽献给神主。
问题就出在这里。
在漫长的岁月里，圣羽的意义逐渐变化了。
天使们是很高傲的性子，然而高傲不代表他们不会相爱。
彼此爱慕的天使会将圣羽赠予彼此，表达自己的承诺与永不背叛。
所以对现在的天使们而言，献出圣羽就等同于表白。
渴望对方接受自己，希望对方掌控自己。
天使们对神主都是充满了敬重的，怎么可能会产生这么龌龊的心理呢？
只有约斐尔大人！！！
柏妮塔痛苦闭眼。
她早该在约斐尔顶着流血耳羽模样从神主房间里出来、不，早该在约斐尔从她手里夺走神侍位置、虚情假意说什么一切有他时就应该明白他的狼子野心的。
先前还以为约斐尔大人只是占有欲强了一点。
现在再看……
约斐尔大人，您都对神主做了什么啊！！！（抱头尖叫）
柏妮塔都要呼吸困难起来了。
细想起来。
在神主身上身上留下自己的精神印记、引诱神主撕咬自己的耳羽，现在又把具有特殊含义的圣羽送给神主把玩，种种行为，分明是以下犯上，光明正大在耍流氓！
约斐尔大人根本就是馋神主身子啊！他下贱！！！
洛橙发现，柏妮塔总是用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在悄悄的观察着自己。
——是的。
悄悄摸摸，以为洛橙发现不了的那种观察。
可是当洛橙看过去的时候，她又假装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好似一切都只不过是洛橙的错觉。
洛橙：……
洛橙：你不对劲喔ovo
要是别人，说不定真的会被柏妮塔骗过去。
但是在这里的是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玩家大人。
洛橙看着文字框里记载的文字。
【您的眷属于方才又在偷看您了】
【您的眷属假装若无其事移开了目光】
【您的眷属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越想越气，心情-99！】
【您的眷属背着你骂骂咧咧，疑似特定某个人名】
【您发现了这个小秘密】
【您决定：】
【a.找来柏妮塔，问询清情况】
【b.认为这无关大雅，心大地无视】
洛橙当然是选择第一个了。
“柏妮塔，”他朝柏妮塔招招手，好奇地问，“可以告诉我你在想些什么吗？”
柏妮塔一愣，显然没想到自己会被神主询问。
她本来有些柳眉倒竖，恨不能立刻和神主告状数落约斐尔大人的龌龊行为的。
可是下一秒，她望清了神主看过来的那一双眼睛。
澄澈的、美丽的，却又干净得像是倒映不进任何事物的眼睛。
柏妮塔忽然觉得有些茫然。
明明无论是声音和表情，还是接触的这些时日，又或者是落在身上的精神力，无一不在说明神主是如此的温柔包容，但是为什么，这个时候，她却感觉神主离他们这么远呢？
如此澄澈，如此……遥不可及。
柏妮塔所有想说的话语，都在与神主对视这刻止住了。
她感觉自己似乎一点也不了解神主。
被大家期待的、等待着的、无比喜爱着的神主。
好似忽远又忽近。
约斐尔完全没有掩饰过自己的异样，连他们都发现了，神主不可能发现不了。
但神主好像永远不会深究这些异样背后的含义。
哪怕神主或许知道他们在伪装，在说谎，可只要从他们这要来一个答案后，无论这个答案是真是假，他都欣然接受。
就像是世界对他而言不过是个游戏，一旦游戏的真相被他探知完后，一切都会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再之后，无趣的游戏还值得玩家去留恋吗？
莫名的，柏妮塔竟然有些理解约斐尔大人为什么要这么做了。
在所有天使都表现得大同小异的情况下，只有特别的、与众不同的，才可以留住神主的目光。
哪怕这种特别在他人看起来是如何大逆不道、惊世骇俗。
但对于他们而言，只要能够让自己在意的人一直将视线停留在自己身上，维持着哪怕微弱却存在的好奇，这便足够了。
所以，停顿了好一会后，柏妮塔慢慢微笑起来。
她实在是很秀丽美丽的天使，露出这般恬静的笑容时格外引人注意。
面对神主的询问，金发蓝眸的女性天使若无其事地摇摇头，像是先前那样有些可怜兮兮地和神主撒娇说：“没什么，只是觉得，您和约斐尔大人的感情真好，稍稍有点吃味了。”
而听到这个回答的神主，也没有流露出任何质疑。
他同样微笑起来，有些苦恼，但还是非常纵容地说道：“好吧。既然柏妮塔都这么说了。”
柏妮塔再次从好心大度的神主这里得到一个温柔的摸摸。
神主的掌心很温暖，温暖得柏妮塔有一瞬间莫名有种想要流泪的欲.望。
她连忙垂下头，努力维持表面上的冷静。
在神主准备休息时，柏妮塔独自站在神主的房间前发着呆。
有天使的脚步声接近。
柏妮塔下意识回过头，对上一双淡蓝色的眼眸。
“约斐尔大人……？”柏妮塔有些错愕。
“你该去休息了。”约斐尔平静地说。
拥有这样本该写满温柔眼睛的圣天使，面对神主时的笑意全部消失殆尽，那张柏妮塔熟悉的面容上只剩下最清晰真实的冷淡。
——但这才是柏妮塔所了解的约斐尔。
柏妮塔在与神主对视的那一刻恍惚感觉神主的两面，但实际上，天使们在神主面前，才是真正两面的那一方。
柏妮塔抿着唇，手指紧紧攥进掌心之中。
天使是等级非常森严的生物，别看先前大家互相争风吃醋，彼此吐槽。
先前只能说在神主面前大家都戴着一副伪装的面具，装得其乐融融，一派和谐。
神主不在场的时候，这种残酷就冒出头来了。
柏妮塔根本无法违背约斐尔的命令，也知晓自己这么站在神主房间前不会得到任何想要的结果。
可她在顺服转身之前，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声“为什么”。
柏妮塔问得很突然，也很莫名其妙。
然而柏妮塔知晓，约斐尔大人知道自己在询问什么。
而约斐尔也确实如她所想那般明白她想询问的究竟是什么，但他只是淡淡地反问了一句：“你不是已经隐隐察觉到了么？”
柏妮塔顿了一下脚步，忍耐着恐惧，开口说道：“您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的。”
“那就等到时候再说吧。”约斐尔没有回头，语气波澜不惊。
他静静地站在神主紧闭的大门前，仿佛可以透过这扇关合的门扉看见里边最心心念念的神主。
约斐尔知晓，神主并没有睡着。
他送与神主的圣羽，此刻正被神主把玩着。
那曾被他无比真切感受过温度和柔软的手指，正一点点覆过圣羽，然后落到一门之隔的约斐尔身上。
神主很多时候，表现得像是无所不知。
他总是能够很敏锐发觉大家的情绪，也能看穿大家的内心。
约斐尔知道那并不是自己的错觉，神主确实在用自己的方式‘观察’着他们。
不过这一刻，约斐尔并没有感知到神主若有似无的目光。
说不清是失望还是庆幸。
没有休息、把玩着他送与的圣羽的神主在想些什么呢？
约斐尔不知道。
就像是他也不知道自己此时到底是在期待被神主发现，还是希望就这么下去。
耳羽处一直被自己用精神力覆盖的伤口愈合了又撕裂，将雪白的耳羽一次又一次染红，留下最鲜明的色彩。
一想到这伤口是神主赋予自己的，就连痛苦也变成了让人兴奋着迷的毒药。
以往最神国力公认最为可靠和值得信赖的天使，此时的神情看上去竟是如此诡谲。
“洛斐尔，我要做什么，不必和你交代。”
过去的记忆里，有天使曾以如此冷静淡漠的声音如是说道。
他的身形模糊在光线之中，羽翼遮天蔽日，比声音更冷的是对方的眼睛，像是一颗燃烧尽全部热度的金色宝石。
“你选择留在神国，那就不要忘记你的职责，将神国维系好。其余的事情，无需你装模作样地去操心。你总是疑心这，犹豫那，看似是在理智地做着衡量，实际上不过是一个无能的胆小鬼罢了。或许神主出现的时候，你也是现在这幅装模作样的虚伪模样吧？”
他的嘲讽被约斐尔平静地无视了。
但寂寥的时候，约斐尔偶尔也会想，对方嘲讽得没错。
洛泽尔主动坠入遗弃之地，
塞缪尔去了人间寻找神主的痕迹，
唯有他。
不敢去遗弃之地探寻，唯恐得到不幸的消息；也不敢去人间，害怕连最后的希望都被夺去。
最后，约斐尔选择在神国里无尽地等待。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纵然本质上是懦弱的胆小鬼又如何呢？
没有勇气的胆小鬼有胆小鬼的好处。
约斐尔最终等来了神主，也等来了神主的怜惜。
一个货真价实的胆小鬼，在神主的偏爱里逐渐有了与贪欲等同的勇气。
兴许不只是柏妮塔，其余的天使们也发现了约斐尔所作所为里蕴藏的狼子野心。
那欲.望放置在神主身上，显得如此不切实际和丑陋。
可约斐尔已经觉得无所谓了。
就像柏妮塔所想，只要能够吸引神主的目光就足够了。
哪管手段是何等卑劣。
天使想，既然都可以这样爱怜我了，为什么不可以再多爱怜我一点呢？
约斐尔清楚自己的贪.欲是如此丑陋，兴许会有一天，这欲.望会像是反扑的火焰，将他燃烧殆尽。
但在被这火焰彻底吞噬之前，先暂时忽略它烧在稻草上的火星吧。
约斐尔最后注视了一眼紧紧闭上的大门，转身离开了。
“晚安，神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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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里的时间还没有彻底过去。
在永恒白昼的神国，现在换算过来也不过是深夜。
作为神侍的柏妮塔已经离开了，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洛橙一个人。
神国给洛橙准备了一整座宫殿作为暂时入住的地方，洛橙住的房间更是格外奢华，差点闪瞎洛橙的眼睛，结果大家还一副洛橙受委屈的样子。
柏妮塔甚至说新宫殿其实已经在造了，就等最后的完善。
洛橙：？
当时的洛橙看着对方的样子，只觉得倍感敬佩。
你们天使有这样的能力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所以现在洛橙就暂时住在这座像是皇宫一样富丽堂皇的宫殿里。
神国什么都好，就是颜色太单调了。
金银二色再好看，也抵不住入目只有这两个颜色。
游戏里的角色需要休息，但是游戏外的玩家不想角色睡得太快。
所以屏幕里的小神主左右环视了一圈，没察觉到动静后，猫猫祟祟从床上爬起来了。
翻翻文字记录。
没啥特殊的，天使们依旧在争风吃醋修罗场。
只是先前和柏妮塔对话时，好像只记录了对话，没记录柏妮塔当时的心情。
不过洛橙都习惯了《创世界》时不时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了，估计是文案组又摸鱼偷懒了吧。
——不。说不定不是摸鱼偷懒。只是文案组又想搞什么谜语人人设。
习以为常的洛橙打开面板，看着自己涨满的精力值。
这立竿见影的效果自然和白日约斐尔送来的果子有关。
可让洛橙在意的是，昨日他在咬完约斐尔后，满嘴巴血，精力不仅没下降，还恢复得特别迅速。
虽然这回复速度没有吃下洛泽尔给自己投喂的红果子涨得那么快，但已经远远高于低阶天使们给他的果子，更别说在平日里，如果什么都不吃的情况下，要休息完整的一天，精力值才能涨满。
洛橙也好奇过为什么差异这么大，但洛泽尔那个时候没有给出什么合理的解释，只说或许是果子比较特别。
先前的洛橙见识少，完全可以说是个乡巴佬神主，自然天使洛泽尔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现在的洛橙很明显感觉到不对劲。
洛橙从精致的果盘上拿起一颗鲜艳的红果子仔细观察。
很神奇，明明神国与遗弃之地天差地别，但约斐尔给洛橙准备的恢复精力的果子竟然和洛泽尔给他准备的在外形和味道上都相差不多。
若不是了解到即便是圣天使也不能轻易往来神国和遗弃之地，洛橙都以为这是约斐尔特地去遗弃之地摘的果子了。
虽然毫不相干，但洛橙确实莫名其妙回想起了那些有些奇怪的提示。
接过洛泽尔为自己准备的果子时，游戏里的自己说：
【很奇怪，这颗果子是血的味道。】
【比起像血液的果汁，鲜血或许会更好闻一些。】
刺透约斐尔耳羽、唇齿里沾满约斐尔血液的自己说：
【（……）】
【（……尝到了、很熟悉的味道）】
而无论是那像鲜血味道一样的果子，还是约斐尔的血液，游戏的自己好像都非常直白表达出了一个意思——
【（喜欢）】
洛橙莫名有点头皮发麻了。
如果脑海里的猜想是真的话，那、那这些红色的果子，以及游戏里喜欢吃这些果子的自己无论怎么想都很可怕啊！
无论是用血还是别的什么作为养分色泽才如此鲜红的果子，还是消耗的精力可以通过吃下这种果子补充，甚至是吃完果子后不断扩长的精力阈值……嘶！
“搞什么，这难道不是温馨治愈小游戏吗？”
洛橙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要一惊一乍细思极恐。
为了缓解这种不安，洛橙拿出约斐尔的羽毛狠狠把玩了下。
不得不说，虽然觉得那个时候约斐尔说法有点胡扯，但像这种时候，手里有个类似于玩具一样的东西可以肆意揉捏确实可以缓解一下压力。
约斐尔，你可真是一个罪孽深重的天使！
玩着玩着，感觉有点困了，洛橙就这么迷迷瞪瞪地下线了。
……
几分钟后，死活睡不着的洛橙直接从床上诈尸。
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觉得很在意！
洛橙翻出平板，苦大仇深地打开了角色图鉴。
约斐尔不说又怎么样，玩家大人可是有作弊器的！
洛橙想起了之前自己在洛泽尔人物页上触发过的间幕，洛泽尔可以触发这种彩蛋，约斐尔应该也可以吧？
人物图鉴上，约斐尔正朝着洛橙微微而笑。
“什么嘛，让人胡思乱想，你倒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洛橙抿直了唇线，轻哼了一声，情绪有些复杂地戳了戳他。
让洛橙没想到的是，下一秒，一直是立绘状态模样的约斐尔忽然动了起来，他朝洛橙摊开掌心，那根铂金色渐变浅蓝的羽毛浮现了出来，闪烁着莹润的光泽。
【“请不要一个人悄悄生闷气，神主。不开心的话，请狠狠蹂躏它吧。”】
说着如此温柔话语的天使，眉眼里也流转起了细碎的笑意。
在这一刻，仿佛真的传过了次元壁，察觉到了心爱神主不虞的情绪，温声宽慰着他。
洛橙慢慢就脸红起来了。
“……真是的，这么哄我做什么，我又不是什么任性的小孩子。”
这么说着，洛橙都没发现自己已经弯起了嘴角。
洛橙点了点屏幕里的羽毛，发现自己跳转到了物品图鉴页面。
这上边，原本收录的物品多出了新的变化。
【物品名称：约斐尔的羽毛】
【物品描述：圣天使身上最重要的一根羽毛，约斐尔把自己送给了你。】
洛橙愣住了。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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