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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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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舒在他的话中缓缓的站起了身，在意义两字落地的时候，她突然想到什么，眼眶跟着都红了。
“没有意义有什么关系。”曾舒说着冲过去就抱住了他。
唐昀看着她冲过来，抱上来的冲击，让他的眼睛轻轻的颤了下。
“昨晚，我看着那一幕，我觉得什么都没有关系了。”曾舒哽咽的说。
我们从小就认识，你为什么觉得我没有看出来呢？
她其实无论如何都会被送去出国，但她说，如果你也喜欢我，我就留下来。
难到她心里不清楚吗？她留不下来，而唐昀不喜欢她。
即使是骗，她也想听，不喜欢没关系，喜欢这么多年早就没有关系了，只是你这么痛苦，我想你需要谁。
你为什么不能想要爱，直接就要。
而我，只想爱你。
曾舒贴紧其上，眼泪无声的落下，她说：“那唐昀，你可以不这样吗？不要因为他们的错误，惩罚自己。”
“如果你不见我们就会好，那为什么你现在还是这样。”
“你为什么，还要痛苦。”
唐昀红了眼眶，但偏开了头。
“秋忆。”
刚刚进入电梯，秋忆的手轻轻的按了一下按键，“嗯？”他边看向苏颜边缓缓放下手。
她满眼笑意的看着他，说：“没有，我就想叫叫你。”
秋忆轻轻的笑了。
苏颜一手被她牵着，一手拿着一小束花。
“等那边的房子安排好，我们就搬过去。”
他说：“大概一周后吧。”
“都已经说好了吗？”苏颜偏头问。
“嗯。”
“好。”苏颜笑着应着。
在苏颜将花弄好，拿着花瓶放到柜台时，秋忆突然过来，从侧边将一蓝色小包装袋推到了她面前。
苏颜抬眼看向他。
“送你的。”秋忆说。
“送我的？”苏颜看着秋忆。
“嗯。”秋忆温柔的看着她。
苏颜垂眸看着却迟迟没有去打开来看。
然后秋忆将手伸到她的面前，缓缓张开道：“要带上吗？”
苏颜看着他手心静静躺成一团的项链，又抬眸看向了秋忆。
许久，她说：“好。”，然后就将头发轻轻的抚开了。
这本该是很美好的一天，如果就这么结束的话。
可现在他们在急忙的赶去医院。
在接到电话时，那种感觉很恍惚，大概是我们都很清楚，人总是会离世的，可在真正靠近这种认知时，它无比沉重。
秋忆抓着手里的单子，就犹如一道闷雷打下，渐渐的后知后觉。
秋忆竭力按下内心的慌乱，冷静的思考。
不是晚期，不会的。
苏颜站在病房外，格外的沉默。
她抬眼看着缓缓走近的秋忆，小声的问：“怎么样？”
在秋忆视线投入漆黑的病房时，苏颜说：“阿姨睡了，我让张姨也先回去了。”
秋忆转而看向苏颜，许久才道：“我先回去替我妈收拾点东西，明天我们回A市。”
秋忆话音刚落，苏颜右眼皮便不安的猛跳了起来。
秋忆伸手拉起苏颜的手说：“你也休息一下。”
“可以手术治疗，没事的。”他说着就牵着苏颜一同往外走了。
他用同样的话术安慰着唐予柔，说：“没事的。”
但唐予柔却比任何人都更要平静，她温柔的笑着点点头，开口只说：“我看你瘦了很多，没好好吃饭吧。”
秋忆静静的看着唐予柔说：“你才是，身体不舒服也不和我说。”
“没来得及。”唐予柔温柔的看着他，接着又想起什么说：“颜颜呢？”
“我让她在车里等了。”
“你和颜颜的事，怎么没听你和我说。”
秋忆看着她缓缓道：“没来得及。”
唐予柔笑了声说：“你们的事，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我不干涉。”
“我是认真的。”
“我知道。”
两人说着，也慢慢的出了医院大门。
此时不安的站在车旁的苏颜，在看到人后，立马的也走向前去了。
在秋忆让苏颜在车里等时，苏颜只当他们可能有私话要讲，自己在可能不方便，但等人走后，她怎么坐怎么觉得不好，接着立马就下车来等了。
“阿姨。”苏颜话音未落，唐予柔便温柔道：“怎么下来了，车里坐着就好。”
唐予柔一开口说话就总有这样的力量，将所有的急躁与不安一下就抹掉了。
秋忆打开后座的车门，在唐予柔坐进去后，他回身摸了摸苏颜的头说：“只是想你多休息会，昨晚都没怎么睡。”
“没事。”苏颜小声说完就微笑的看着秋忆。
闷闷的阴天，所有人都压抑着。
秋忆处理着医院治疗相关的事，苏颜则厨房、超市和医院三点跑。
日复一日。
偶尔刘琦和于欣也会来和阿姨聊聊天。
许多话，不知道如何言说。
只等手术的到来，与顺利结束。
但暴雨突如其来，将谁都淋的面目全非。
秋亭延站在病房外，让远远看见的秋忆就那么的停住了。
因为他的出现，一份酸涩慢慢的涌出。
因为不管是基于何种缘由，他其实都算是辜负了母亲，在看清秋亭延后，那样的感觉更甚。
唐予柔对秋亭延的情感，他清楚。
唐予柔因秋亭延的悲痛，他也清楚。
他想找到其中是否有所谓的不得已，会不会其实不是那样的等等，走向了秋亭延，伤害了唐予柔。
她将她原本躲避的东西，在她面前掀开了。
最后也并没有还给她一份不得已，以及他所谓的爱。
这天傍晚的夕阳格外的红，苏颜下车的时候，也融入了其中。
秋忆坐在唐予柔的床前，看了唐予柔许久，突然问：“妈，你会怪我吗？”
“大四的时候……”他眼眶微红，低声轻语。
唐予柔低垂的眼眸，缓缓抬起。
在一片寂静之中，逐渐温柔的眼神里，她慢慢开口说：“不会。”
有时候似乎不责怪，更是能让鼻子泛酸，秋忆偏开头，躲避眼眶蓄起来的泪水。
“妈，我错了……”秋忆说完，眼泪控制不住的就往下滑。
唐予柔看着柔声道：“他是你爸，他给你什么那都是应该的。”
你会抱有期待，那是因为那些记忆都是真的。
他曾那么爱过我们。
你没有错。
秋忆偏回头看回唐予柔，他突然很害怕，怕她就这么的离开了，然后他真的一点弥补的机会都没有。
他想说，妈，我们以后和他没有关系。
但眼泪在触动下缓缓直流，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觉得，她依旧是很在意的，所以有关秋亭延的不好，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也因为这样，秋忆的内心只会更加觉得难受。
就在刚刚，秋亭延送给他的话也不过是：“你要明白，没有钱，你可以什么都不是，你会连自己的母亲都救不了。”
苏颜在医院大门外站了许久，在迟迟缓不过来的话语中，她显得格外沉默。
在看着空荡荡的病房时，她内心似乎也一下轻了许多。
她没有在病房里等，也没有找秋忆，她像逃离什么似的，立马就走了。
但她在站到马路边后，脑海里，就又响起了秋亭延说的话。
“就这么一场手术，和后续治疗的费用，秋忆他承担不起，如果你和他分开，告诉他你没办法和他继续下去，那么我会帮他。”
为什么可以做到这样的地步。
苏颜失神的也不知道看向何方。
“唐阿姨的命，在你面前，这么不重要吗？”
“你只要知道，对秋忆来说，很重要。”
“你可以想想。”
所以呢？
她必须选择其中之一吗？
她拿起手机，想起某张银行卡的余额，继而平复呼吸，觉得也是能够试试其他方式的。
但立马她又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是想的简单了。
夕阳褪了下去，霓虹灯转而慢慢亮起，唐予柔平静的看向窗外。
以为不见，将记忆封存，你就还是那个内心里的模样。
可终究是只有她站在了原地。
苏颜来到病房，刚好见秋忆出来，就示意着手里提着的说：“我煲了点汤带过来。”
她看着秋忆泛红的眼眶，紧张道：“怎么了，是出……”
“没有。”秋忆接过说：“不是让你今天休息，不用过来了吗。”
“反正我也没事，就来多陪陪阿姨好了。”苏颜看着秋忆说。
“她吃了，刚刚累了就先睡了。”
“那你呢？”
“我晚点吃。”秋忆说着又打开了门。
苏颜在门口看他轻手轻脚的将东西放下，又走了出来。
在关上门后他说：“今天我陪着就好了。”
苏颜牵上他的手说：“那我陪你吃饭。”
“手术费用……”苏颜想到是在医院门外遇到的秋亭延，所有他肯定是已经和秋忆聊过了，再想到秋亭延的话，她下意识的问。
“不用担心，都处理好了。”
“有需要的话，我还有一笔……”
“不用。”秋忆打断。
苏颜抬眼看着秋忆，接着就又垂了下说：“好。”
秋忆突然停下，让苏颜又抬眼看向了他。
他俯身将她搂入怀了，说：“真的，不用担心。”
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到时候，他带她们都离开这里。
是秋亭延的话，让他也产生了害怕。
他抱着她，也将那份害怕抚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