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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 29 章 ...


  •   篮球馆内欢呼声起此彼伏,凡尔队每进一球,欢呼声就像浪潮一样涌来。

      至于为什么不为葛文松队欢呼,一是对方是隔壁学校的,两校打比赛当然是帮本校的加油。毕竟比赛第一,友谊第二。

      二就是,葛文松队从开场到现在就没有进过球。

      第一次被抢了面子他算了,第二次被抢了面子他忍了,直到第三次对方又进一球,单方面扣他们队三局时,葛文松破防了。

      什么鬼!

      这明明是他的主场。

      他面目可憎地盯着那两个发型怪异的人看,两人几乎是对方球队的主力,在葛文松眼中两人球技也就一般般,不过是速度快了一点,一个比一个会装逼。

      中场休息,葛文松拿过瓶矿泉水一饮而尽,“劳资平生最讨厌爱装逼的人。”

      凡尔从他面前路过,听见他的话后倒了回来,礼貌且无比真诚地发问,“你为什么要讨厌自己?”

      像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自我矛盾的人,讨厌装备的人,但自己就是装逼的人。

      最后留下了一句很正能量的话。

      “你都不爱你自己,还有谁能爱你呢。”凡尔又补了一句,“虽然你确实很讨厌。”

      葛文松:“……………”

      妈的!

      他怒气冲冲地看向凡尔,看着对方穿着篮球服的背影,两根长生辫在腰部晃啊晃的,看起来就烦,大吼道:“你以为你就不烦人?!!!”

      从对方出现的那一刻起,葛文松就要烦死他了。

      属于他的围观目光,属于他的风头都被对方抢走了,恨不得把对方踩在脚下,在地板上狠狠摩擦。

      凡尔听到他的话回头,无辜地眨眨眼,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一样,“我烦人?谁说的?”

      葛文松傲气的指着自己,“我。”

      凡尔:“那你放屁。”

      “…………………”

      葛文松气红了脸,凡尔哈哈地飘在他身边,“是不是谎言被戳穿,恼羞成怒了。”

      “你!”

      凡尔看着他这副不服气的样子,他最喜欢的就是让人心服口服。

      顺手从旁边拉了一个人,当着葛文松的面问:“我烦人吗?”

      顺手被拉来的谢步危:“……………”

      听着凡尔突然冒出来的问题,按理来说他应该说烦人,但是看着凡尔的眼睛怎么也开不了口。

      他突然好像有点明白了此时凡尔的心理,或则说是绿茶的心理。

      对方借葛文松口问他烦不烦人是假,试探自己对他的态度才是真。

      毕竟李强在他耳边强调了无数次,对方喜欢他。

      凡尔烦人吗?谢步危还从来没思考过这个问题,但看着怒气冲冲瞪着凡尔的葛文松,谢步危声带静了几秒。

      “不。”

      葛文松:“你问他有什么用,他和你是一队的!“

      一个鼻孔出气,答案本来就有失公平。

      “但他说的是人话。”凡尔:“怎么?你听不懂人话?”

      葛文松被怼的哑口无言。

      福尔德在一旁喝着饮料,看着葛文松吃瘪。

      你没事惹他干什么。

      虽然凡尔不是那种咄咄逼人的人,但也不会让自己吃亏。

      谢步危看着眼前嘴角带笑的凡尔,能感受到他这句话出口后,对方的好心情。

      也许对方真的很喜欢他也说不定。

      一场球赛打下来,葛文松的队伍只拿了一个三分,凡尔所在的队伍压倒性胜利。

      快乐的欢呼与葛文松一伙人无关。

      随伍佰别提多解气,嘴角都要咧到了耳根子后面去了,照这样下去,下个月的比赛可以说是稳了。

      对方就等着道歉吧。

      虽然他们队赢了,但是也没有大肆炫耀,毕竟骄兵必败,再则就是给立一个人淡如菊的清高队设,毕竟他们打的是友谊赛。

      ——

      “葛哥,怎么回事啊?!”

      “就是,你之前不是挺能打的吗?,今天怎么了?”

      “咱们队就只有一个三分,太丢人了。”

      “兄弟今天可是都跟你来的,现在被对面暴扣。”

      休息的换衣间内,接二连三的抱怨声从四面八方袭来,这一句那一句的,密密麻麻,听得人脑袋嗡嗡作响,就像有数百只苍蝇围着转一样。

      “都闭嘴,输球难道是我一个人的错吗,你们都吃白饭的!就等着我给你们喂球!”

      葛文松直接被说毛了,“有时候多想想自己的问题,别什么事情都赖别人,要是谁不服直接拳头见真章。”

      他恶狠狠地看着这帮人,一个比一个菜鸡,要是这些蠢货拖累他,他早就把对面打得落花流水了。

      一听要动手,其他人都禁了声,葛文松之前一打十是有人亲眼目睹的,对方之前一直干干瘦瘦的,打球也是替补,结果休学一年回来,不仅个子长高了,身体素质也变好了,听说一脚能把人踹出五米远。

      在篮球队里也渐渐成为了主力,要真打,他们肯定打不赢,在对方的武力威慑下,众人悻悻地闭了嘴。

      也有给葛文松拍马屁的,毕竟对方家里有点小钱,“都怪那个叫什么凡尔的,要不是他给葛哥你使绊子,早就扣他们队一个大光头了。”

      提起凡尔,葛文松就气不打一处来,就在他气恼之际,突然想起他们现在是在隔壁大学的一楼换衣间内。

      体育馆一楼男休息换衣间只有这一间,那就说明对方球队也在这里换衣服,那么他们的衣柜就是眼前的一排排。

      “找找0号,那个凡尔的篮球服是零号。”

      几人开始寻找起来。

      “葛哥!找到了!”

      “快,快拿胶水堵上了。”

      一帮人围在衣柜前鬼鬼祟祟的,拿着胶水将衣柜的锁眼堵住。一想到一会人回来换衣服,发现衣柜打不开时的蠢样,输球的内突然平衡了很多。

      就在这时休息间的门被打开了。

      众人心头一惊,做坏事难免心虚,突然被发现心都哆嗦了一下。

      但等看到来人时,他们又满不在乎地继续拿胶水堵着锁眼。

      只见谢步危一个人走了进来。

      虽然对方看起来不好惹,但对方就一个人,能把他们这一群人怎么样,要是真打起来,他们十多个人还打不过对方一个?

      更何况还有葛文松在,他们没有什么好怕的。

      每周五晚上七点,谢步危都要去灵咒局的地下医学实验室献血,随伍佰说还想带着队员再练一会,他就让李强和陈四方继续待着。

      毕竟他们两个今天也放假,没必要跟在自己身后。

      他进休息间不过是想换衣服走人。

      看着围在衣柜前的众人,他刚才快要走到门边时就已经听到了里面的谈话,他耳力惊人,几乎把里面的对话听了个大概。

      看着那被胶水堵上的衣柜,谢步危冷声开口,“让开。”

      “你说让开就让开,你以为你是谁?”

      “口气还不小,赢了把球把你牛逼坏了吧。”

      面对对面的叫嚣谢步危没有理会,而是直接走进人群,宽阔结实的肩膀将挡在前面的人撞开。

      “嘿!你走路不长眼是不是!”

      一个队员被他这副看不起他们的样子惹毛了,伸手就要去扯谢步危的衣领,给对方一个教训。

      人多势众,他先起头,之后一定有人跟着上。

      结果看见谢步危抬起手,被指套包裹的修长的五指,放进了拉动衣柜门的凹槽里。

      傻*,柜子锁都被胶水堵住了,怎么可能还打得开。

      下一秒只听咣当一声巨响,衣柜的门硬生生被他扯了下来。

      周围的人瞳孔扩张,甚至还没反应过来眼前发生的事情。

      “你…你………”

      刚才要去扯谢步危的人连忙收回手。

      一时间众人像是看见了怪物一样看着谢步危,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对方是吃了大力水手的菠菜,力气这么大。

      谢步危看着门开了,又把扯下来的柜门按了回去,固定好后朝自己放衣服的柜子走去,这一次没有人敢拦他当他道,都纷纷给他让路。

      就连葛文松一时间也失了声,对方从一开始打篮球时能力就展现的相当惊人。

      难道对方的手臂和他的双腿眼睛一样,都是从卖阴邪之物的摊贩那里搞来的?

      不然对方怎么可能会这么强,整个人就像怪物一样。

      葛文松一年前出过车祸,当时他父亲深夜酒驾与一辆面包车相撞,前车头几乎撞了个粉碎,他的伤情了十分严重,一只眼睛摘除,双腿也打上了重重的石膏。

      等他从病床上醒来时,整个人天都塌了,眼睛只能带着仿真眼球,双腿康复训练他吃不了苦,每次都是练一下刚站起来就直接坐下喊不行了。

      从小到大他都没吃过什么苦,现在康复训练的苦他依然也吃不下去。

      他疼得满头大汗,“我不练了!废了就废了吧!!”

      “都踏马滚!!!”

      父母就他一个儿子,顿时痛心疾首不知道如何才好,心里心疼他心疼的不行,他爸也是变了法的给他换护工,让他试着接受最温柔的疗法,但他都忍不下来。

      一度以为下半生要瘫痪了的时候,他爸突然联系上了风水方面的一个道士,听说是走了不少门路,买回来的假肢。

      他的眼睛需要假的仿真眼珠,但是双腿就在那里长着,根本不需要。

      但是他爸说假肢和其他的不一样,只要和皮肤接触就可以覆盖在腿上,让这双假肢为自己所用。

      葛文松一开始觉得有些邪乎,但是他爸说先用着复健,复健好了再用黄符在表面焚烧,这双腿就能从他身上再次剥离。

      他将信将疑,看着眼前泛着黑色血管的假肢他是打心眼里的抵触,索性就先带上了眼珠。

      谁知道眼珠塞进眼眶,他的另一只眼睛居然看见了,十分清晰,就像自己本身的眼睛一样,而且他可以凭借意念控制,甚至可以把别人的动作放成慢动作来看。

      这也是他回学校后打球,球技突飞猛进的原因,就算对方是再厉害的招式,在他眼中放慢也是看得一清二楚,可以成功破解。

      有了眼珠的视线后,葛文松不再抵触那双假肢腿,迫不及待的戴到了身上,果然跟他爸说的一样,对康复训练极其有效,他一下子就站起来,而且腿部力量惊人,和人打架光是用腿就能把所有人打趴下,一打十不足为奇。

      他带着假肢带了两个月,本身的腿也好了,可以正常活动,但他却不想把假肢摘下来。

      他原本的身高一米七三,有了假肢直接一米八,没有一个一米七的男人能拒绝一米八的身高,除非他是装的。

      葛文松别提有多爽,回到学校后靠着眼睛和这双腿引来了不少关注,瞳孔一深一浅还有些酷,甚至有女生会盯着他的一只眼睛看,说他假眼睛的瞳色很像一个人。

      听说是明星,葛文松还上网搜索过,只不过新闻报道对方已经死了,葛文松只觉晦气。

      他是双,感情方面男女都可,大二的时候跟着篮球社团打友谊赛,对对方球队经理一见钟情,展开了狂轰乱炸的追求,每天早晚定时早晚安,遇到什么新鲜事也都跟他分享,结果对方爱搭不理的。

      等再次相见就看见花艺千追在一个大个子身后跑,葛文松眼睛都烧红了,微信上对他爱搭不理,结果私下给人当舔狗。

      但一开始随伍佰长得比他高大,葛文松没去找花艺千麻烦,知道什么人该惹,什么人不该惹。但等休学一年回来,他不一样了。

      个子高了,能力也强了,自认为花艺千一定会抛弃对方跟自己在一起,谁知道那个小0不知道好歹,说对他完全没有意思,之前回他微信只是出于礼貌,对他一点感觉也没有。

      狠狠踩到了葛文松的痛点上,切,有什么好的,谁知道花艺千私下乱不乱搞,说不定私下烟酒都来,在面上装清纯勾引人。

      于是就有了花艺千白天在学校读书,晚上去酒吧坐台的传闻。

      随伍佰知道后怒气冲冲地来找他,还打不过他,葛文松别提多爽了,一想到这事,刚刚输球的坏心情有所好转。

      葛文松看着前方的谢步危,从对方指套的缝隙中看见了他皮肤下的黑色血管,他一时间更加断定,对方就是跟他一样,一样买了这像是活物的假肢来戴,只不过对方买的是手臂。

      但看起来威力相当不错,甚至比他的这双腿还更胜一筹,葛文松一时间有些心动,也不知道对方买不买。

      他可以花大价钱买,要是再把对方的手臂按在自己身上,那他岂不是无敌了。

      谢步危拿出衣柜里的衣服没有停留,直接出了休息间,葛文松心动的想要他那双手臂,连忙抬步追了出去。

      谢步危一双长腿迈的步子极大,没几步就消失在了葛文松的视线里。

      葛文松想要去追,凡尔却从篮球馆出来,迎面向他走了过来。

      “Hi~~”对方面带微笑地跟他打了个招呼。

      葛文松现在只想照着他脸来上一拳。

      凡尔看着他的臭脸色,“不欢迎我?”

      葛文松:“我根本不想看到你,看到你的脸我就反胃。”

      “是吗?”凡尔目光如炬的盯着他,“但是你能看得清吗?”

      葛文松一愣,察觉出了对方话里有话,警惕起来,“你什么意思?”

      对方摸不着头脑来这一句一句,无非是在点他

      凡尔看着他的左眼,“这只眼睛,不是你的吧。”

      葛文松心头咯噔,身体仿佛掉落悬崖一样有了失重感,几乎是瞬间后背出来一层冷汗。

      对方是怎么知道的?

      他的双眼快速的打量着凡尔,他就说谁成年后还留着长生辫,果然对方不是什么正常人。

      葛文松的表情有几秒无法自己控制,后退几步和凡尔拉开距离,“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这有什么听不懂的?”凡尔突然想起来什么,连忙道歉:“不好意思,我忘记你听不懂人话,对不起。”

      道歉无比真诚,没有一丝嘲笑意味,仿佛葛文松真的听不懂人话。

      葛文松脾气一下就上来了,指着他大喊,“你什么意思。”

      “给你道歉啊。”凡尔自我欣赏,“我这个人比较有素质。”

      葛文松:“……………”

      从遇见这个人开始,他就没发生过什么好事。

      看样子对方好像知道自己身上的秘密,葛文松看着他的眼神警惕起来。

      他身上的东西就是他的,绝对不会拱手让人。

      凡尔仿佛能洞察到他的想法,“你知道人贩子吗?”

      人贩子三个字还是很好懂的。

      葛文松皱眉:“你什么意思?”

      “人贩子把属于别人家的孩子拐到深山老林里卖给那里无儿无女的人。”凡尔抛出一个问题,“你觉得是卖家可恶还是买家可恶?”

      葛文松哑声,很显然对方的话在点他。

      他就是那个买家。

      “这有什么好比较的。”葛文松逃避问题。

      “是啊,没什么好比较的。”凡尔:“所以买卖同罪。”

      葛文松强装镇定地看着他,凡尔盯着他那颗浅瞳色的眼睛,“别人的东西还是尽早还回来吧,就算你用的再久,那也是别人的。”

      不属于自己的动作就是用尽办法,一样也留不住。

      而葛文松的这颗眼睛,凡尔不可能认错,毕竟爱可风睡觉不闭眼睛,在他床头睡觉那几天,凡尔起夜就能看见爱可风这颗眼珠。

      噩梦都不用凡尔自己做了,睁开眼睛就是。

      “你放什么屁,我听不懂。”

      葛文松心中有了危机感,他身上得来的这两样东西完全就是他现在自信的源泉,让他交出去,怎么可能,他原本身高只有一米七三,现在一米八,让他把腿还回去,他的身高第一个不答应。

      只要他一口咬死不知道,不承认,对方能把他怎么样,法治社会对方还能把他关起来,什么时候把东西交出来,什么时候放了他不成?

      说着不等凡尔对他再进行逼问,转头就跑。

      凡尔看着他远去的身影,耸耸肩。

      下一个月的友谊赛两校都有着重宣传,这次市区青年篮球那边也有关注,这次友谊赛也算一次选拔,哪个大学的篮球队伍赢了,就可以代表市区参加省内赛事,省内打好了说不定还能进全国赛,一环扣一环,奖项和荣誉不小,篮球队的体育生多,借这次机会好好发挥,打上职业赛也说不定。

      两校大操大办,甚至因为宣传力度过大,预约看球赛的人员名额直接爆了,体育馆不算小,但人流过密容易发生踩踏。

      所以设置了门票。

      凡尔作为球队队员刚好得到了一张亲情票,看着手里的唯一一张门票。

      凡尔毫不犹豫联系了他的好大爹。

      “师弟,周六有空吗?我在XX大学有球赛,你可以过来看。”

      送封尘一听就觉得不对劲,凡尔不在事务所老实待着,去大学打什么球赛,他放下手中的钢笔,“你又给我整什么幺蛾子。”

      “只是一场普通的篮球比赛,我把票给你寄过去。”

      送封尘不信,“真的?”

      “当然了,篮球赛都是有裁判的,我还能犯规不成?”

      送封尘:“不无可能。”

      凡尔:“……………“

      凡尔寄的同城,当天就到了。

      送封尘看着那张票,怎么说呢,心情是有一些复杂的。

      就好像盐、醋、酱油一起打翻在地上。

      脑海里不断回忆着,凡尔上一次作妖是在什么时候,半个月?不对不对,已经是一个月之前。

      生活过的太顺风顺水,送封尘就怀疑凡尔在闷声给他憋大的。

      但一场球赛而已,能发生什么。

      送封尘别多想。说不定生活就是在善待自己呢,不要妄自菲薄。

      他把票放进抽屉,打算周六的时候去看看。

      篮球友谊赛当天,大学门口高空升起了数个彩色大气球,观看篮球赛的人流纷纷往里走。

      葛文松在休息间戴护腕,今天说什么他也要赢,跟之前那次还不一样,这次不光是是能进市区赛,而是观看的人士更多,不光光是校园内的人。

      他这人最好面子,面子比什么都重要,得趁机好好耍帅。

      把护腕戴好,打算出去和球队汇合,这时房门先一步自动开启,凡尔从外面走了进来。

      因为之前那番话,葛文松现在看见凡尔心里有发毛,看见他就像老鼠看见猫,瞬间倒退两步和凡尔拉开距离,并不想和他待在一个空间,觉得空气都变稀薄了。

      凡尔看着他紧张的模样,问他:“想好了吗?”

      葛文松臭着脸,“想好什么?”

      “想好把别人的东西还回来了吗?”

      葛文松咬牙,“我再说一次,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少来烦我。”

      凡尔觉得自己还算是善良,知道爱可风的眼睛在葛文松身上没有第一时间抢夺下来,而是给对方打了针预防针,让对方有点心理准备,一个月过去,这心理准备也够久了。

      葛文松感受到对方身上的气场不对,想离开,凡尔却把门关上了。

      “你比谁都清楚,我给你两种选择。”他伸出一根手指,“一,现在把你身上的物件给我,我可以不计前嫌的放过你。”

      第二根手指立起,“二,在球场上我亲自把东西从你身上拿下来,在众人面前出丑。”

      口吻可谓是十分猖狂。

      葛文松还没见过这么狂的人,对方以为自己是谁,让他给就给,做梦去吧。

      但凡尔说话语气胸有成竹,葛文松有些担心,对方兴许真有法子当场把眼睛和腿从他身上拿下来。

      但葛文松根本不可能放手,他都已经用一年了,这两样东西早就是他的了,他的东西凭什么给别人,推开凡尔夺门而出。

      显然,他选择了第二种。

      福尔德在热身区等凡尔,见对方回来,忙凑上去悄咪咪地问:“可云的眼睛和腿拿回来了吗?”

      凡尔:“没有,葛文松想让咱们当场卸。”

      福尔德震惊,当着这么多人吗,难道葛文松就想这样被人注视着把东西拿下来?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癖好。

      “他好大胆哦~”

      凡尔:“………………”

      福尔德的语言天赋,至今无人可以和他比肩。

      教练看着队员们,让他们都动起来,快速热身,“两两一组,互相拉拉背。”

      队员听后互相找伴,就在福尔德要去找凡尔时,李强突然一个箭步蹿了出来。

      “我和你一组 。”

      李强之前一直和陈四方在一块,福尔德:“陈四方怎么办?”

      “没事,他就喜欢一个人。”

      福尔德扭头看去,只见陈四方真的在那里一个人下腰拉伸,独立又坚强。

      凡尔找人时正好看见谢步危在那里单着,径直向他走了过去。

      “谢队,一起吗?”

      谢步危看着他没说话,背过身开始和他进行拉伸,普通的拉伸运动而已。

      两人背靠背,手臂环在一起,一个人将另一个人背起,后者也是一样。

      手臂传来温热的触感,谢步危甚至能感受到凡尔皮肤的柔软。

      但谢步危太久没有这么和人协助拉伸过,自己也感受不到动作是否标准。

      凡尔仰头趴在他背上,口出狂言,“谢队,你屁股能翘高一点吗?我喜欢翘高一点的。”

      谢步危:“………………”

      一旁的陈四方连忙捂住耳朵,这是他能听的吗?

      等谢步危把凡尔放下,换凡尔背他时,凡尔深吸一口气,“谢队,我给你翘个高的。”

      谢步危闭眼,又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送封尘的票是亲情票,坐在观众席的第一排,是可以和球员握手互动的程度,看着凡尔在那边和队员其乐融融,他微微放心下来。

      一切都在按正常的事态发展,送封尘让自己放心,没什么可多想的。

      凡尔有时候不也挺靠谱的吗?

      送封尘闭眼回忆,打算用一些实际案例说服自己,然而等睁开眼,他脸色沉重了下来。

      根本没有。

      队员热身结束开始进场,双方学校的学生占了体育馆内大半的位置,四周都有横幅拉起,为自己学校的队伍加油喝彩。

      谢步危很少接触这些场面,他的人生几乎和学校绝缘。

      凡尔倒是得心应手向四周挥手,看见送封尘后一双手臂直接成了海带。

      送封尘:“……………”

      他抬手摸摸挡住了自己脸。

      丢人的时候,请不要cue他。

      很快双方球队面对面,凡尔和福尔德这时注意到了葛文松的眼睛。

      原本的瞳色还是一深一浅,现在两只眼睛的瞳孔颜色直接成了一样的。

      葛文松把爱可风的那只眼睛换了下来,带了别的仿真眼球。

      看着凡尔投过来的视线,葛文松心虚的别开眼,心中惴惴不安,从凡尔在休息间跟他说那些话后,他就开始心悸心慌,生怕不注意对方就把他的眼睛抢走了。

      眼睛不像腿,腿要用黄符才能脱落,眼睛用手就直接能摘下来。

      福尔德在凡尔身边窃窃私语,“他把可云的眼睛藏哪了?”

      肯定不是在休息间,对方从休息间出来就没回去过。

      凡尔没让福尔德在这件事上过多留心,只管打好比赛就行。

      见两人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葛文松松了口气,心中暗暗发誓,在球场上一定要离凡尔和福尔德远一点。

      很快比赛开始,双方球队开始较量,葛文松在球场上一直提防着凡尔,对方往这头跑,他就跑去另一个方向,对方来抢他手中的球,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胡乱传出去。

      以至于开场因为葛文松自身的原因,所在的球队直接丢了两份。

      “不是,葛文松你怎么回事!会不会打啊!”

      一个队员气愤,止不住恼火,刚刚对方明明有机会把球转给他,他上篮进分,谁知道对方就跟瞎了一样看不见他,直接把球往后传。

      葛文松自知理亏没有说话,他光提心吊胆注意凡尔了,根本没精力关注篮球,他现在整个人都是紧绷的,闭着嘴像哑巴一样不说话。

      第二局开始,凡尔拿到篮球后俯冲,前方有遮挡直接一个小跳将球传给距离篮筐最近的随伍佰。

      “百草!就是现在!”

      随伍佰二分球进篮。

      现场欢呼,进球了随伍佰也高兴。

      还有就是…………

      百草是谁啊!他是伍佰!!!!

      上半场打完,双方球队中场休息,葛文松所在的队伍只有三分,跟对面的十二分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大分数都是因为葛文松的丢的,关乎于市区球赛,个人荣誉现在比不上集体荣誉,谁都得往后退。

      大家都想打比赛,渐渐休息的座椅席上开始对葛文松有了怨言,就连教练也看不下去,开始数落葛文松。

      “你之前打球不是挺厉害的吗,怎么关键时刻掉链子!”

      “平时拽的跟二五八万一样,现在不威风了,你倒是抢球啊!“

      葛文松装哑巴地坐在那里,上半场结束他才发现凡尔并没有在场上刻意找自己,在自己周围好像都是奔着篮球来的。

      对方在休息间说的话估计也就是吓吓他。

      葛文松几乎是醍醐灌顶,说不定是对方刻意对他使用的战术,比赛开始前在休息间说了那样一番话让人人心惶惶,可以直接导致他球赛的水平发挥。

      不然对方说场上要他难堪,怎么一点行动也没有,只顾着抢球。

      好啊。

      在这给他挖坑呢,葛文松好像识破了他的阴谋诡异一样,恶狠狠地看着对面休息区的凡尔。

      下半场他可不会再分心了。

      双方休息补充好水分后,下半场正式开始。

      没有了之前的束缚,葛文松全身心地投入到了球赛中。

      而他没注意到是,凡尔的目光渐渐从球上挪到了他牙关禁闭的嘴上。

      爱可风的眼球能被他藏到哪里呢?

      对方没有回休息间,因为他不敢放在休息间,怕有人趁他不注意时把眼球拿走,显然他也不敢揣在裤子口袋里,怕运动的时候掉出来,更不会藏到别的地方,他生性多疑,东西只有放在自己身上才会安心。

      以葛文松的臭脾气,队友嘴他,他不会忍气吞声,换作平常早就骂回去了,而刚才在休息的时候却没有。

      因为他张不了嘴,甚至休息的时候他连水也没喝。

      爱可风的眼睛就被对方含在嘴里。

      球赛渐渐到了尾声了,还有一球就能定出这场比赛的胜负。

      送封尘神清气爽地坐在观众席,这一场球赛下来凡尔没弄出什么幺蛾子,整个人发挥也不错。

      他伸出手指推了鼻梁上的眼镜,自嘲般的摇摇头,果然是他多想了。

      然而在他再次抬起眼时,就见凡尔站在球场上直勾勾地看着他这里。

      送封尘傻眼:????

      凡尔站在球场上,双手自然垂落在身体两侧。

      突然一句话,诡异地在送封尘脑海里冒出,是之前凡尔邀请他看球赛时说的。

      “只是一场普通球赛而已~”

      只是一场普通球赛而已……吗?

      送封尘内心的鼓面开始振动,一只草泥马在上面又蹦又跳。

      就在这时,凡尔对他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

      仿佛再说:怨种,等着为我辩护吧。

      送封尘:“………………”

      送封尘:“!!!!!!!”

      送封尘镜片后的眼球猛地瞪大,几乎是下意识起身想翻过围栏冲进球场。

      然而还不等他动作,就见凡尔一个假动作“不小心”地铲倒了葛文松,两人顿时缠在一起双双倒地。

      还不等葛文松从摔倒的惊慌中缓过神来,头顶刺眼的白炽灯光被阴影遮挡,凡尔抬起手臂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快速下拳,照着葛文松的脸侧狠狠来了一逼兜!

      送封尘:畜牲!你在干什么!!!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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