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被摄魂的老板 ...
-
屏幕上的信号已经消失，而演唱会现场从开始到观众散场都没有出现任何异常。
赵平眼中闪过若有所思。
“或许是人太多，没有动手。”
生物的本能就是畏惧群体，只要不是为了同归于尽，哪怕是怪物都知道避开人耳目。
他叹了口气，回首对办公室值班的同事道：“大家辛苦了，我先回去了。”
“赵组长慢走。”
“组长再见。”
赵平轻轻地扣上门走出了办公室，他走到电梯间的时候隔壁研究院的何主任也正好出来，两人目光相对，何主任不由笑道：
“老赵，你也这么晚啊。”
“你都熬到这个点，我怎么敢早下班。”
何主任乐呵呵地上了电梯：“自从被分配到特殊行动组，哪天不是熬到这么晚，老实说，对我们这些搞研究的人来说，怪物的出现只会刺激我们的求知欲，倒是你们在第一线的，都辛苦了。”
“我已经不算第一线了，辛苦的是那些年轻的孩子们。”
“是啊。”何主任唏嘘道：“那些孩子们为了跟什么都还不了解的怪物斗争，付出了太多，所以我就更加不能早下班了。”
说来说去，又绕到了这，赵平不由苦笑：“说不过你，你自己注意身体。”
“知道。”
自从创立“特殊行动组”之后，行动组大部分人的衣食住行都在基地里面解决，赵平跟何主任的宿舍不在一块，两人在一个岔路口分开。
简单洗漱后，赵平就睡下了。
滴滴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泛白的天空从窗帘缝隙射出一道浅色光芒，柜子上的手机不断震动。
“喂，什么事？”
“组长，苏城城郊发现了一具女性尸体，据勘查，应该是弑魂怪做的。”
——
将岁这一觉直接睡到上午十点，得到满足睡眠的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快乐。
其实他作为修行的人，是不需要正常人类所谓的休息的，但既然他决定融入人类社会，那么不管是美食睡觉，还是偷懒摸鱼都要向普通人类看齐——所以他昨晚回家之后打游戏打到凌晨两点半。
看了眼许诚发给他的信息，上面有不少工作商议，虽然不愿，但将岁还是起身去了公司。
他到公司时已经过了十一点，再过半个小时就是公司午休时间，他们公司唯一的优点就是食堂做的饭菜好吃，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不好吃且偷工减料的师傅已经被他炒走了。
将岁也没有回办公室，而是直接去了食堂，从电梯出来时，正好许诚收到他信息也过来了。
“早啊，这么早就过来了啊。”将岁懒洋洋地打了个招呼。
许诚瞪了他一眼：“你以为我是你啊，公司小祖宗。”
将岁耸耸肩，表示无奈。
谁叫公司只有他这么一棵摇钱树呢。
两人齐步往食堂走，在食堂门口迎面撞上出来的张商荣。
张商荣一身黑色西装，看起来还挺像那么一回事，他脸上挂着亲切温和的笑，主动开口：
“小将，许经理，你们来了。”
许诚忙不迭地喊：“张总。”
他见将岁愣着不说话，拉了拉他衣服，讨好地道：“张总也在公司吃饭啊。”
“是啊，这饭菜嘛，外面里面味道都差不多，而且公司里头的还卫生，便宜，还能节省时间，为了能更高效地办公，我以后都在公司食堂吃了！”
许诚充分发挥打工人的吹捧精神：“张总真是时时刻刻都在为公司着想，有您这份热情相信今年公司业绩会更上一层楼。”
张商荣呵呵呵地笑。
寒暄完后两人就进去了。
许诚唠叨道：“我说你对老板能不能稍微尊重点，知道你是公司摇钱树，但少得罪一个人不会对你有坏处......”
将岁敷衍地应着，目光追随张商荣离去的背影。
这家伙，自己不过才离开一天，就这样了啊......
吃完饭，将岁借口要消食没有跟着回办公室，他溜达到董事长办公室旁的助理办，随便坐了个没人的椅子，问：
“张总周末干嘛去了？”
助理小刘回道：“不知道啊，我只听说他要出城，不过没让我跟着，可能是处理私事吧。”
见小四去了吧。
将岁摸着下巴深思。
不一会儿，走廊里响起咯噔咯噔皮鞋落在地板上的声音，将岁顺着玻璃窗看去，看到张商荣进了他办公室。
“我去找张总说点事。”
将岁起身，径直打开董事长办公室的门，房间里张商荣才刚坐下，抬头看到将岁进来，脸上露出一个爽朗的笑。
“小将什么事啊？”
“别笑得这么阳光，怪恶心的。”
将岁没理会他脸上的愕然，径直上前，手掌抓着他脑门，一双眼睛直视进他的眼睛。
无数景象在眼前闪过，清晨开车出门，高速道路，打开门的年轻女人......这段跳过。
“原来如此。”
将岁若有所思地松开手。
“被摄魂了，怪不得突然变了个人。”
他读出那个怪物给张商荣下的指令：将一切财宝权势全都敬奉给她！
非常合理的指令，正是这个指令无形改变了张商荣一贯的作风，让他全身心地投入“向主人奉献财宝”的事业，也就是说，如果以前的张商荣五分心思在工作上，两分在情人上两分在如何糊弄老婆不被她发现情人，还有一分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上，现在的张商荣就是十分心思都在工作上！
这如何不算一个好的现象？
将岁随手将自己进来后这段回忆从张商荣脑中删除，又塞了个随便的事进去，才离开了办公室。
回到自己办公室，许诚看他一脸沉思模样，问：“这幅认真表情，你想什么呢？”
“我在思考......如果一件事情是不好的事情，但这件事情又对你有利，你应该遵循正义的做法，还是遵循本心？”
“这么有深度？”
许诚本来想说“遵循正义”，但作为一个成熟的成年人，开口的瞬间他又迟疑了。
其实遵循本心也不是，不可以？
两人还没讨论出一个结果，就看到走廊上有几个脚步声匆匆经过。
许诚打开门，正看到张商荣的秘书领着身穿警服的人往上走。
他随手拉住一个同事：“他们是什么人，来干什么的？”
“不清楚啊，只是说找张总。”
不会又是偷税漏税或者吸毒吧？
死去的记忆突然袭击许诚。
不会的不会的，他们公司不会这么倒霉的！！
“放心，肯定不是你想的那回事。”屋里头将岁随口道。
许诚回头：“你怎么知道？”
将岁当然不能说是因为他知道那些人来自什么部门，只能道：“我相信老板。”
许诚一脸孩子还小，不知道世态险恶的表情。
“走，我们也上去看看。”
将岁也想知道情况，就跟着他上了楼。
三个警察到了办公室门口，领头年长的男人开口道：
“我们自己进去吧，麻烦你在外面等下。”
秘书不清楚自家老板什么情况，也不敢多问，呆愣愣点头。
赵平推开门进去，里头张商荣正在处理工作，看到他们进来，惊诧地起身。
“几位同志，有什么事？”
“张先生别紧张，我们只是了解一些事情。”
赵平朝身旁一个年轻的男生点了点头，男生走上前，目光对上张商荣的眼睛，随着男生瞳孔散发着万花筒般的光芒，张商荣的表情逐渐呆滞，双手垂在身体两侧一动不动。
赵平问道：“是被摄魂了么？”
“是的。”
“能解开么？”
“我试试看。”
赵平没有打扰他，和另外一位警察守着他为张商荣解开摄魂。
噬魂怪是一种能够控制他人大脑的怪物，它的主要技能分为噬魂和摄魂两种，摄魂类似催眠，而噬魂则是直接啃噬人的大脑，它们的行动轨迹是先摄魂，等被摄魂的那一方对自己没有用处后就噬魂，然后重新寻找下一个对象。
今早苏城城郊发现的女性尸体就是没有了脑袋。
只可惜，现代社会，就算没有脑袋也能轻易地辨别出身份。
将岁猜出里面在干嘛，他知道对方有特殊设备能辨别人类和其他生物，他不想冒险暴露身份，就只在外头等着，过了十来分钟，房间门重新打开，三个警察跟张商荣一起走出来。
将岁起初内心还充满希冀，待看到张商荣那张与从前无异的油腻脸庞，内心发出爆鸣：
不——补药啊！这个指令对谁都没有坏处，甚至还能帮他老婆阻止他寻花问柳，为什么，为什么要解除啊！
补药啊！！！
可惜他的悲鸣谁都听不到。
见老板出来，秘书略有几分紧张地上前：“张总，没事吧？”
“没事没事。”张商荣摆摆手：
“就之前有人给我打电话说投资的事，好像是个骗子，人警察怕我受骗。”
“这样啊。”
在场众人都松了口气，这年头找工作不容易，不想失业。
赵平点了点头正打算离开，目光扫过将岁，将岁注意到他的视线也朝他笔直看过去。
赵平跨出两步。
将岁：？找我的？
不合理吧，我的代码可在你们之上。
“你是将岁吧。”赵平面容温和地看向他。
“是。”
“我女儿是你粉丝......”顿了顿，他不好意思地道：
“方便给我签个名么？”
“啊？啊，当然可以！”
不是他的“里”身份，是他的“表”身份！
能够因为偶像身份被警察搭讪，将岁心中也腾升起一股骄傲，他拿出随身的笔和小本子，一边咬着笔帽，一边问：
“要to签么？您女儿叫什么名字？”
赵平不太懂这个，迟疑了下说道：“你就写给‘小葵’，葵花的葵。”
“好的。”
将岁龙飞凤舞地写上自己的名字，撕下来递给赵平。
“希望小葵喜欢。”
赵平眼中流出一个父亲的笑意：“她会的，谢谢。”
从盛世娱乐大楼出来，同行的警察笑着说：“没想到赵组长会突然要签名，我还以为你心里头只有工作呢。”
“工作是重要，但偶尔也要想着家里，本来我们这个工作就很亏欠家里。”
两位同事深有同感地点头。
“滴滴滴”——手机震动，赵平脸上神色迅速转变，接起电话。
“喂——”
“组长，不好了，二队在返程路上遭遇怪物袭击，为隐形系，预计等级妖级，现有多人受伤，请立即派遣支援！”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被摄魂的老板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