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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034 ...

  •   太皇太后到了之后先关心她的身子,荣嫔比她晚四个月怀上,关心完她后关心荣嫔,钮祜禄.玉婉也顺势看了一眼荣嫔的肚子,她这肚子才三个月,看起来像五个月的孕肚,生育过的女人比较显怀,荣嫔已经生育过四次,不知这次是阿哥还是格格。

      她当然希望荣嫔生的是格格,而她生的是阿哥,宫中几个太医为了哄她开心,总说她脉象强健有力,肚子里的肯定是阿哥,但她知道是阿哥还是格格,生出来的时候才真正知晓,隔着肚皮又不能看到是阿哥还是格格。

      钮祜禄.玉婉坐在椅子上,难得扬眉吐气一回,她记得上一次在太皇太后的寿宴上,太皇太后下了她的面子,暗讽她多年不孕,这回太皇太后开始关心她的肚子了,对着她说了一番好话。

      怀孕后,她连护甲都不戴了,她现在只希望自己的孩子平安降生。

      寿宴开始后,桌上的吃食,钮祜禄.玉婉一口都没动,只静静地看着那些歌舞。

      太皇太后年纪大了,寿宴到一半时便先离席了,皇上顾念着她七个月的身子,跟她说若是累了,可以回去坤宁宫,不用等整个寿宴结束。

      于是在太皇太后离开不久后,她也在恭送声中离开慈宁宫。

      孕后期的她有些水肿,太医说这是正常的,她回到坤宁宫后便让奴才给她捶腿捶背。

      “娘娘饿了吗?我让膳房那边送点吃的过来。”桂嬷嬷说道。

      “让他们弄一份肉粥过来。”

      过一会儿,奴才摆上膳食,肉粥只有淡淡的咸味,但配了十几样小菜,钮祜禄.玉婉吃得多,饿得也快,不知不觉中就吃完一碗肉粥。

      “娘娘,还吃吗?”

      “算了,先不吃了,吃多了容易积食,夜里不好入睡,先撤下去吧。”

      钮祜禄.玉婉吃完后在房间内走一走,消消食。

      桂嬷嬷过来跟她说安排产婆入住坤宁宫的事,还有两个月她就要生了,她已经挑好了接生产婆跟奶娘,只是想着还有两个月才生,暂时还没有让她们住进坤宁宫,不过产房已经备好。

      “那就明日让她们进宫。”钮祜禄.玉婉吩咐道。

      天已经黑了,鎏金烛台上香烛流着蜡油,火被晚风吹得忽明忽暗,梳洗后的钮祜禄.玉婉已经坐到床上,奴才给她揉按水肿的双脚。

      整个坤宁宫都安静下来,她看了一眼放在屋内的两座冰山,吩咐桂嬷嬷撤下去一些冰块,免得夜里着凉。

      “娘娘,今晚是巧月跟巧珠守夜。”

      钮祜禄.玉婉看了一眼忙活一天的桂嬷嬷,温声道:“嬷嬷,你今日辛苦了,这里就交给巧月她们,你不用在这里守着,去歇着吧。”

      “那我去歇着了。”

      钮祜禄.玉婉让桂嬷嬷去歇着,她也躺下来,让巧月放下床帐,她闭眼歇息,入睡前想着明日让奴才把敬事房侍寝的册子拿给她看一看。

      不知过了多久,钮祜禄.玉婉睡着睡着觉得肚子疼,她被疼醒,醒来后下意识摸着自己绞痛的肚子,刚睡醒她还有点发懵,没反应过来,当她反应过来后脸色顿时发白。

      “桂嬷嬷、巧月、巧珠,来人啊……”她高喊。

      守夜的宫女巧月巧珠两人一听到动静,忙过来床边,将床帐勾起,当她们见到床上的那一幕时,吓得惊叫出声。

      “娘娘,出……出血了,娘娘……”

      血已经染红床褥,将亵裤也染红,钮祜禄.玉婉已经闻到血腥味,她自己也慌得六神无主,只怔怔地抚着自己的肚子。

      巧月年纪大一些,她最先镇静下来,把门口守夜的太监叫进来,让他去请值班的太医,又让巧珠把桂嬷嬷叫过来。

      “娘娘,您一定会没事的。”巧月握着皇后娘娘的手,声音颤抖道。

      钮祜禄.玉婉躺在床上,喃喃自语:“本宫的孩子,本宫的孩子,一定要救本宫的孩子,巧月,救本宫的孩子!”

      “奴婢已经让人去请太医,娘娘,小阿哥一定会没事的。”

      熟睡中的桂嬷嬷听说出事了,匆匆忙忙穿上衣服赶过来,见到床上流着血的皇后娘娘,同样大吃一惊,急忙让人去通禀皇上。

      这一夜的坤宁宫注定不平静。

      夜里值班的太医都被叫过来了,接生产婆也已经去请的路上,钮祜禄.玉婉在太医来了之后一直让太医救她的孩子。

      桂嬷嬷瞧见那么多血,心已经往下沉,七个月就临盆,孩子恐怕很难成活,她在旁边陪着皇后娘娘。

      太医们也在想办法止血,抱住胎儿。

      皇上也过来了,坐在床上握着皇后娘娘的手,几个太医商量过后,都觉得孩子保不住,失血太多了,孩子必须得提前生出来,不然危及母体的安危。

      皇后娘娘还在让皇上保住孩子,桂嬷嬷都不忍心看,她家娘娘说实在太苦了。

      皇上当机立断,说生,今晚就生,大人要紧。

      桂嬷嬷很清楚这会是大人要紧,毕竟七个月的胎儿不像满月的胎儿能成活,当初仁孝皇后也是难产,不过当时仁孝皇后的孩子已经足月。

      太医们很快开催产的药方,怕孩子再生不出来,皇后娘娘会因失血过多而死。

      桂嬷嬷看了看自家娘娘,刚刚还在求皇上救孩子的娘娘此时也知道孩子保不住了,绝望地闭上眼睛,眼泪默默流出。

      生孩子是血腥腌臜的事,皇上回避,桂嬷嬷陪在皇后娘娘身边。

      “娘娘,孩子还会有的,娘娘先保住自己,大人的命更要紧啊。”桂嬷嬷哽咽道,握着自家娘娘的手。

      钮祜禄.玉婉没想到自己会早产,七个月的孩子生下来也是夭折的命,她几近绝望,听到桂嬷嬷安慰的话语也一言不发。

      七个月啊,足足七个月啊,还有两个月,她的孩子就要降生了,老天苛待她。

      催生的汤药很快熬好,桂嬷嬷喂给她,起初她不想喝,最后她还是喝了,一口气喝完。

      过了一会儿,她腹中绞痛更明显,她咬着唇,一直摸着自己隆起的肚子,身边人发出的声音仿佛离她很远,她感觉到她的孩子在慢慢离开她。

      接生产婆从宫外被接进宫,七个月的孩子跟足月出生的孩子一样都是要生出来的,生孩子的过程都得经历一遍。

      开了九指后,产婆一直让她用力,可是她觉得自己没有力气,她整个人都随着孩子走了。

      “皇后娘娘,您得用力啊,不然孩子生不出来,娘娘,活着才有希望,您不能放弃啊。”

      钮祜禄.玉婉好似又听到桂嬷嬷的话,她偏头看向跟了她二十年的奶嬷嬷,她担心着急的模样入她的眼帘,失神绝望的她才稍微回神,开始跟着产婆的指示用力。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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