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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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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从那天后，我就开始整日我哥长我哥短。
“哥，慢点，等等我。”“哥，作业借我看看。”“哥，帮我接杯水。”
对这一变化感到震惊的人很多。
我爸第一次在餐桌上听到我喊我哥时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一般。随后，他对我露出让我觉得渗入的笑容。
楚阿姨见我和萧泽的关系发展到如此融洽的地步，非常欣慰。
在学校，张扬第一次听到我喊萧泽“哥”的时候，嘴里的饮料差点喷我脸上，成功收到我的白眼和一旁萧泽疑惑的眼神。
逐渐，身边所有人都知道也都接受了我和萧泽这样的关系。
“来来来，江枫，你哥的作业，你给他带一下。”“江枫，你哥人呢？班主任找他有点事。”“江枫，你哥……”
我和萧泽仿佛形成这世界上最牢不可破的关系。所有人提及我们中的一方都会迅速联系上另一方。
我可以光明正大地黏着萧泽，孤独这个词语好像再不会与我有关。
没什么不好，整日都有萧泽陪伴的那些日子是我这么多年来最幸福的时光。
校园的梧桐叶落完了，冬天在我们裹上厚重的棉衣中宣告来临。
我一贯爱睡懒觉，冬天更爱赖床。以前迟到大多在冬天，这一个冬天因为要和萧泽一起上学，为了保证萧泽不迟到，我每天早晨简直是用意念在起床。
真的不知道萧泽怎么每天都能做到准时起床的，期末复习任务重每晚都熬到一点多，早晨六点多就起床，真是神仙。
一日晚上已过十二点，任务太多即便写到这时还没结束。我特地将英语练习册放在最后，打算带着作业去萧泽房间来个突然袭击。好吧，只是想去抄一下他的作业。
我轻敲了两声他的房门，未等萧泽回答，我已经打开房门探头往里看。
与萧泽正面对视。
他没有丝毫惊讶，因为在这天之前好几次我都来过他房间。不过那几次都是对答案交流题目，也有我搞不明白来问他题的情况。
我关上门，把英语习题册卷起来藏在身后。
“哥，作业还没写完呢？”我问着废话。
“写完了，在做物理习题。”萧泽房间的书桌只有一张椅子，我没地方坐，直接躺上他的床。
“今天的题不是没有特别难的吗？”言外之意是今天到底有什么事来找他。
“英语作业借我抄一下。”我开门见山，切入正题。
“你英语基础还没好到出神入化的程度，自己写写。”萧泽知道我英语成绩好，向来不把英语放在眼里。
没办法，从小就被我爸塞进什么双语幼儿园，早教他也是请了英语老师来家里教我，英语想不好都难。
我爸一直要求我把英语学好，大概是因为我爷爷奶奶现在定居国外的缘故。
“给我看看嘛，都十二点了，我好困啊。你借我抄完，我就能睡觉了。”我说着，打了一个哈欠。
萧泽将英语作业扔给我。
“再给支笔，哥。”
躺在萧泽的床上，靠在床头，空调的暖风正吹着，一日的疲倦汹涌而来。
“哥，你房间空调的温度好高啊。”上下眼皮不知道何时已经打起架来。手上的笔握不稳，写出的字歪七扭八的。
“高吗？你自己调低点。”我听见萧泽的声音，逐渐不真切。
次日，是刺目的灯光将我唤醒。等我睁开眼时，萧泽已经带上房门去洗漱了。
我脑袋很懵，在意识到这是萧泽的房间后，却清醒的格外快。
天呐，昨晚发生了什么。我竟然困到直接在萧泽的房间睡着了。糟糕，作业还没写完。没事没事，到学校抄完就行。
丰富的心理活动后，我翻了个身，将头埋进枕头里，闭上眼睛企图再睡一会儿。
明明都是用的同一种洗衣液，我却觉得萧泽房间的被褥和枕头有恬淡的某种气味。好像能安神，让人快速入眠。
在我迷蒙好像再次入梦时，萧泽回来了，他动作很大地挪动着椅子，似在收拾书包。
我其实已经醒了，但还是没动也没说话，想看萧泽会不会来叫醒我。脑子已经幻想了一出萧泽蹲在床侧温柔地提供叫醒服务的美梦。
直到脚步声渐行渐远，萧泽似乎又出房间了。我心里暗骂，就这样跑了，也不知道喊我起床，迟到了怎么办。
下一秒，脚步声猝然近了。
一只手毫不留情地敲了敲我的脑壳，力道很重“还不起床，六点四十了。”嗓子因为刚起床有点沙哑，音色很好听。
但这不是为他如此粗鲁的叫醒服务开脱的理由。
我一骨碌从床上滚了一圈坐起来，瞪大眼睛看他，还没想好说什么话损他。
萧泽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发笑，他摸了一下鼻子企图掩盖自己的笑容，但还是没憋住。
“怎么了？”我左右看了周围一眼，好奇地问。
萧泽摇摇头，仍在笑，“没什么。醒了就赶紧起床，记得把被子叠好。”说罢，掩不住笑，匆匆出了房间。
我自己的被子都从来不叠呢，这会儿还轮到我替他干活。算了，毕竟昨晚他没叫醒我反而容我在他房间睡了一晚，这点小事还是做了吧。
叠好被子，我拿起床头柜上醒目的英语练习册一边翻一边往外走，本想看看自己昨晚还剩多少没写。翻到那一页时，却傻了眼。
什么时候全写完了，难道我昨晚记忆错乱了？我是写完作业才睡着的，还是我睡觉梦游写完了作业？
我认真凑近作业，好吧，后面的字迹还是与我潦草抄上的字母笔势有所不同。
但还是很像，我们平时都被要求英语写同一字体，大家的字母写法确是相同。英语老师只是打个日期不看内容的情况下，完全发现不了。
大早上，我脸上的笑容要咧成花了。半夜我的田螺姑娘帮我写完了作业耶。
我高兴地在二楼的走道扒着栏杆对着一楼不管不顾地大喊，“哥，我太爱你了！”
随即尾巴翘上天般回到自己的房间换衣服收拾作业。
最后，当我做完这一切去卫生间刷牙时，刚打算对着镜子欣赏一下自己的颜值就傻眼了。
头发乱成鸡窝，没有一根是顺的。滑稽的很，难怪萧泽笑成那样。
但我不恼，整颗心还沉浸在喜悦中。
美好的一天从与我哥一起上学开始。又是元气满满的一天！
第三十七章
十二月底，落下了这一年的第一场雪，洋洋洒洒下了几日未停。
地域原因，我们这里的雪不多。虽然不至于像南方人见到雪倍感惊奇，我们见到雪也是会很欣喜的。
那日晚下午，雪突然开始下。上课期间，我有点走神，不时看着窗外鹅毛般的大雪想起童年的一些往事。
晚自习结束后，我急匆匆就要下楼去玩雪。萧泽被我拽着，伞都没来得及打。
“慢点，等我打伞。”萧泽扯着我的围巾，不让我跑。
“别打伞了，多麻烦。快跟着我一起踩踩雪，很解压的。”我夺过萧泽的伞，“看着自己的脚印一步步印在雪地中，多好。”
萧泽无奈，只好陪着我玩。他走的很缓，每一步脚印都陷落的很深。我在前面跑着，趁他不注意，回头朝他扬起一把雪。“天女散花喽！”
“幼不幼稚。”萧泽摇头道。
“我也才十八不到好吧，也是小孩子。”
我这边朝他解释着，一不注意，萧泽不知道什么时候团了个雪球，径直砸在我的棉服上。
“好你个萧泽，偷袭！你还说我幼稚。”我好胜心起来了，抓起一把雪向他跑去。我要想办法把这捧雪塞进他的衣服里。
萧泽才不会坐以待毙任人宰割，见我动作，顿时跑到我前面了。
我追着他，大喊着，“哥，你别跑啊。”
萧泽声音轻快地回我，“地滑，你跑慢点。”
哪有这种人，一边让我跑慢点，一边自己跑的飞快。
雪还在纷纷扬扬地下，我们玩着闹着，全然不顾头发上的雪花。
一路踩过深深浅浅的脚印，好像无声的印记，告诉我：和萧泽走过的每一步都作数。
元旦，作为苦命的高中生我们只有一天假期。但高兴的是，十二月三十一日学校会举办元旦晚会。
这可是每年我们最期待的活动之一。学校审核不严并不要求主题上必须向上正能量，以至于每年我们都能看到各种有意思的节目。
而高一高二每个班级都被要求准备一个节目，选不选上另论，但都要准备参加选拔。
去年我们班级的舞台剧过于整活搞笑，没有被选上。今年不知道又要弄出什么新花样。
好吧，最后什么花样都没了。秦晓红老师带来了学校的旨意，说什么我们作为学校最强的班级是学校的门面，这次晚会必须上，而且必须是主题向上的合唱。
直接内定了，连海选赛都不用参加，没意思，太没意思了。
班级磨磨蹭蹭到最后一个星期才确定了合唱歌曲，之后就是花时间在班级集体排练。要分男女部分，要做手势舞，每晚吃完晚饭就要急匆匆回到班级彩排。
这个人不包括萧泽。太奇怪了，萧泽不知道怎么又要去当晚会的主持人。我问他，他又含含糊糊地说什么“还人情。”掐着他的脖子强迫他说清楚点也没用。
总之，他是没时间参加班级大合唱的。
萧泽主持的台本就毫不避讳地放在桌上，我连招呼都不用说就拿过来看了看。节目很多种类丰富，我们的大合唱被排在最后。
十二月三十一日傍晚，我和张扬去食堂吃的饭。萧泽作为主持人可是瞩目的焦点，自然是早早被叫去化妆做准备工作的。我们大合唱连服装都没有，大家就穿校服，统一的蓝白外套，一年四季不变。所以吃完饭直接去礼堂候场就行，晚会七点开场。
他没给我发消息，但我想他势必是没时间吃晚饭的。所以我按照他的口味给他打包了饭。番茄牛腩，宫保鸡丁还有清炒菜心。张扬还质疑我选的菜，我不理他。萧泽的口味，我现在很清楚！
我到达人满为患的礼堂找到班级位置后在微信上问了萧泽【后台哪个化妆间？找你玩会儿。】【表情包：龇牙】
竟然是秒回，【203】
我让张扬守着我的位置，脱了羽绒服占位，迫不及待地去后台找萧泽。
听着礼堂音响播放的欢快的音乐，拎着手里的饭，我心情愉悦，已经能想到萧泽马上要怎么对我刮目相看了。这应该算个惊喜吧。
后台各种乐器道具还有已经化好妆的表演者。我穿过熙攘的人群，看着门上的标牌，默念203。
突然听到迎面朝我走来的几个穿着舞裙的女生很大声地在八卦。
“刚刚那个和萧泽表白的女生好尬啊。”“被帅哥拒绝很正常啦。”“但是真的好帅啊！”“别想了，没听肖老师说，人家有女朋友了，上次还给女朋友带饭呢。”
什么？萧泽？女朋友？带饭？
什么时候的事，他整天都和我在一起，我怎么不知道。现在的八卦的真实性堪忧啊。
等下拿这个打趣一下萧泽。我想着，侧身避开这些女生继续找房间。
没走几步，就找到了203。门掩着没关，考虑到可能有其他人，我还是礼貌地敲了敲门。是一个清亮的女生“直接进。”
我推门而入，化妆间正有化妆师给其他几位化妆。
萧泽回头看到是我，起身迎我。
我微微发愣，他还穿着校服没换西装，刘海不像平时随意地搭在前额，被化妆师撩上去，一双眼尾微翘的眼睛完整露出来。脸上到和平时没有太大区别，白了一点？萧泽平时的皮肤已经够白了。
“你化妆了吗？怎么和平时一样啊？”我凑近他，在他脸上仔细看了看。确实没有涂粉的痕迹。
“不想画。”他揉了揉眉心，似有点烦躁。指了指旁边椅子让我坐。
“给你带了饭，边吃边说。”我替他将桌子收拾了一下，把打包盒放下。
萧泽拍了拍我的肩，“谢了。”
我原本想在向他多邀几句功的，但旁边的化妆师姐姐很热情地插话了，“天啊，又来一个小帅哥。你们帅哥都只和帅哥玩吗？”
萧泽已经解开塑料袋的绳结，准备吃饭。闻此，眼神示意我去回答。
“没有没有，他是我哥。他晚上还没吃饭，我给他带过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