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永夜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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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束黄铜玫瑰被摆回餐桌上，房门合上，他们迫不及待地接吻。
阿纳斯塔西被砰的一下抵在门上，以一个臣服者的姿势露出脆弱的脖颈仰头接受这个有些粗暴的吻，那双如猫眼石般翠绿的眼被江渝白伸手捂住。
他们如同两条在岸上濒死的鱼一般相濡以沫，互相纂取着对方肺部剩余的氧气，仿佛这是一场唇齿之间的拉锯战。
直至一方气喘吁吁眼神湿润。
阿纳斯塔西的眼角沁出少许泪水，江渝白的掌心感受到一片湿润。
他的手拿开，拇指从阿纳斯塔西的眼角滑落至下颚，随后浅吻印在那双因生理刺激而流泪的眼眸上。
“今天看见你穿制服的时候我就想这么做了。想吻你……想把你身上的制服撕碎……还想听你在我耳边叫……”
阿纳斯塔西唇瓣微微分开，无声地喘息着，他还没有意乱情迷到失去理智的地步。
他很认真地回答江渝白的问题：“执法官的制服不允许撕碎。”
江渝白顿住，表情变得哭笑不得，这样坦率又真诚的话不能说是大煞风景但多少有点破坏气氛。
他偏过头去笑，拉长了调子无奈地叫着阿纳斯塔西的昵称：“阿夏……你可真是……”
阿纳斯塔西似乎免疫各种调情的惯用话术，他就应该直接堵住阿纳斯塔西的嘴把他干得下不来床。
“但是你可以把我现在这身衣服撕碎，你喜欢听我怎么叫，叫你的名字吗？”阿纳斯塔西将没说完的话接着讲完。
江渝白轻咬他的喉结：“你只要喘息就好。”
掌管爱与欲的女神名为阿弗洛狄忒，她诞生自大海浪涛拍打的白色泡沫中，从海上升起的巨大贝壳中赤脚走上海滩，时序女神为她披上华服戴上冠冕，随后她乘坐彩车飞往奥林匹斯山。
2463年属于机械纪元，诞生于公元前的神明早已陨落，阿弗洛狄忒所掌管的爱|欲却在两具人类躯体上复苏。
公元前的那片海域跨越着时空朝他们奔涌而来，海水漫过灵魂在人类驱干中流淌，重现了阿弗洛狄忒诞生那一日，海潮翻涌将这位爱|欲女神托上遍布礁石的岸。
所有细碎呢喃与片言只语都湮灭于白如珍珠的浪花泡沫，灵魂上升肉|体永坠深海。
江渝白靠在床头抚摸着阿纳斯塔西的脸，阿纳斯塔西俯身和他接吻。
他在这个吻里尝到了海水的腥涩气味。
俯身的阿纳斯塔西银发倾泻如月光，破碎在奥林匹斯山的深脊，群山起伏，终归于四面八方的良夜。
冷淡和迷醉同时出现在同一副身躯，这是造物主在为阿纳斯塔西创造灵魂介质时无意之间掺杂的相反情绪，使得高潮迭起时欲望只熏红了他的眼。
江渝白的指尖轻轻擦过他的眼尾，被他用手覆住贴紧他的脸侧，他说：“你快一点。”
那就快一点。
阿纳斯塔西压住舌根，将支离破碎的呻|吟尽数吞下，而江渝白耐心等他开口。
他有的是耐心。
阿纳斯塔西体力不支主动趴伏在他身上，他轻轻抚弄他那头如月光一般的长发，阿纳斯塔西喘息着，学着他吻他的样子亲吻着他的眼角，鼻梁，最后是嘴唇。
唇齿被撬开，被进入，被挑逗。
他们如世间任何一对爱侣一般毫无保留地将自己交给对方，敞开身体，剖白灵魂
直至海潮平息。
江渝白吻了一下阿纳斯塔西的嘴唇，阿纳斯塔西将被子拉过头顶在里面蛄蛹了两下，然后又拉下来：“我想喝水。”
“好。”
江渝白将他们扔在地上的衣服残骸理到一边，随便套了身衣服就去厨房装了杯温水。
阿纳斯塔西接过慢慢一小口一小口地吞咽着杯子里的水，咽喉有些微微钝痛。
他们的房门被轻轻敲响。
“无意冒犯。江你能出来一下吗，记忆拓片的解析结果出来了。”辛西娅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你去吧，我要洗澡。”阿纳斯塔西将杯子塞回给他让他一起带出去。
“好，我现在就来。”江渝白嘴上答应屁股还粘在床沿上没有要动的意思。
阿纳斯塔西看他，他伸手点了点自己的脸侧。
懂了。
阿纳斯塔西直起腰在他刚刚手指点过的地方烙下一吻将他打发走。
在21世纪有一种说法，人生有三欲，食欲，性|欲，睡眠，这三者如果一一满足人的情绪就将攀升到一个较高的峰值。
江渝白浑身洋溢着一种与“啊我爱这个美好的世界”相似的美妙情绪脚步生风，丝毫没有一点被从温存里撬走的不满。
辛西娅端坐在沙发上，眼神落在他敞口的衣领：“你们看起来战况很激烈。”
江渝白将圆领T恤拉高些，发现无济于事以后索性放手不管：“谢谢夸奖。冒昧问一下房间是不隔音吗？”
辛西娅回答：“我可没说听起来。好了江，你该看看这个。”
她把记忆拓片里解析出来的内容做出修剪，选取了几个关键片段。
在十微克的吧台上维尔笑着递上一杯特调，休斯顿称呼维尔为霍华德，问他地下竞技场的工作如何。
接着在地下竞技场休斯顿喝下了一杯免费提供的粉色气泡水。
他在几个第16组组员遇害的场景里做过手脚。
他进入过一家叫砾森俱乐部的娱乐场，从那里的内室接受双手改装。
最后一幕就是休斯顿在红姐经营的声色场所大肆破坏，红姐在休斯顿眼里简直是暴君赛博版。
“这个记忆拓片休斯顿在安装的时候主脑不会记录到吗，既然他在某段时间被操纵着的话。”江渝白有些疑惑他将拓片取回来的过程如此顺利。
“他很聪明，那位名叫玛德琳的女性也很勇敢。仿生人在电量耗尽时会关机，他们就抓住这个空档接受手术植入拓片，然后玛德琳进入休眠。在休斯顿身上的另一块随着你们打在他身上的子弹破损。”辛西娅对休斯顿和玛德琳进行了肯定。
“如果没有人去找玛德琳，她会休眠到生命尽头吧。他们两个一定都非常信任对方。”江渝白说。
“是这样的没错。维尔那边我安排另一个小组继续围堵，江，你和我去一趟砾森俱乐部。我大概能猜到，是谁做的这一切了。”辛西娅从沙发上跳下，直接奔向属于奥萝拉的那台脑接仿生人身体。
“不是主脑吗？”江渝白问。
“主脑不喜欢永夜城，欧诺弥亚才是永夜城的统治者。虽然他也接受主脑的命令，但显然他更有自己的想法。而且，地下竞技场是欧诺弥亚的游戏场。”辛西娅换上了娇小的女性仿生人身体，活动手脚熟悉身体。
“那可真是不妙。希望欧诺弥亚会为了他的游戏拖延时间让主脑有信息差。”江渝白也换上脑接身体。
“江，奥萝拉有没有除了蓬蓬裙以外的衣服，它很好看，但让我有点行动不便。”辛西娅拨了拨裙摆，里面掉出几颗糖果。
“我不知道，奥萝拉应该睡着了吧，你进去找找？我不好意思翻小女孩的东西。”江渝白望了望奥萝拉紧闭的房门。
“那我去吧。”辛西娅脚步轻快走到奥萝拉的房门前轻敲了一下，然后把门打开进去。
不一会儿她换了一身朴素的素色连衣裙出来，没有任何花纹和饰品点缀，朴素得简直不应该出现在奥萝拉的衣柜里。
“奥萝拉竟然还有这样的衣服。”江渝白震惊。
“这或许是件睡衣。”辛西娅说，“我们出门吧。我希望你有足够的信用点。”
“为什么？”
“砾森俱乐部需要高额入会费。”
江渝白打开账户，看了一眼以后拿起终端拨通红姐的号码成功收获一顿臭骂和一笔巨额汇款。
砾森俱乐部建在三岔路口处的三角形尖角，硕大的招牌上小灯泡轮番闪烁着七彩光芒吸引眼球，这是一家算不得新颖的娱乐场，甚至外墙因为没有好好修缮墙皮脱落形成斑驳痕迹。
门口处有两个穿着红色西装马甲打黑色小领结的迎宾仿生人，他们朝江渝白微笑：“先生，您和您的女伴是我们俱乐部的会员吗？”
江渝白回答：“不是，入会就可以进去了吗？”
“是的，请您支付一万五千信用点。”
江渝白利落支付信用点，带着辛西娅走进娱乐场。
娱乐场里的布置他有些看不懂，看来经过将近5个世纪的发展□□业已经大大变样。
不过他也不是来模仿某些以娱乐场为故事背景来把娱乐场里所有的信用点赢过来逼出娱乐场的幕后黑手，他们直接潜入就好。
周围的仿生人也不怎么留意他们，娱乐场里的荷官和游戏机才是最引人注目的焦点。
辛西娅黑掉监控系统，他们旁若无人地直接走进贴着贵宾止步告示牌的通道，俱乐部的服务员竟然没有一个上前来阻止他们。
就好像他们的电子眼被一双无形的手遮住了。
然而今晚行动的行动才刚刚开始。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永夜18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