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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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后，路斩临还是久久未晃过神。
“靳老师。”他第一次那么正经的叫靳谦禾。
“想问什么？”靳谦禾从来没有那么有耐心的问他。
“单子上的那些……”他哽咽了下：“全都是真的吗？”
这事儿真怪不了路斩临。
他完全没有想过三百年前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斩临。”靳谦禾注视着前方，语调像是漫不经心。
“历史不会骗人，数据也是。”
从以往到现在，差的不是一点点。
回到教室后，路斩临还在想。
直到教室的灯忽然熄灭。
午休时间。
他趴在桌子上，想着想着，罕见的睡着了。
教室里很安静，同学们一个个都趴在桌子上，呼吸此起彼伏。
今天之后，他们才会进入真正的专业性海洋科技学习。
当晚，路斩临失眠了。
他在床上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
脑海里一遍遍播放着中午看到的那些文字。
太煎熬了。
迫不得已之下，他坐直身子，打开手机，试探性的给靳谦禾发了个消息。
【路斩临：你睡了吗？】
对方很快回答。
【靳谦禾：睡了。】
“……”
骗鬼呢？
【路斩临：好吧。我睡不着，靳老师，为什么当年一定要排放核污水呢？】
【排放之后，R国也生活不下去了呀。】
【他们就为了想要让其他国家落魄，自己也宁愿国家衰亡吗？】
靳谦禾没回他。
路斩临知道他没睡，但对方不理他，他也无能为力。
无奈之下，他点开百度，开始尝试自网络上寻找三百年前的排放核污水原因。
可手机上显示的，只有关于核污水的资料，对三百年前R国排放核污水的事一概不提。
这是R国在压热度吗……
由于不甘心，他又换了个搜法。
R国罪行。
这是他搜索的关键词。
瞬间，空旷旷的界面弹出来了一大片的文字。
路斩临仔细看了好久，才大致理解了曾经R国干过的另一件事。
在海洋科技学院发的书上也可以看见R国对中国的罪行。
无论是庆城大轰炸还是918事件，都在现实中成为一把利刃刻在路斩临身上。
而更加让他毛骨悚然的，是网页上关于R国排放核污水此事没有任何资料。
他猛地关了手机，发现自己的后背早已被汗水沁湿。
无数的问题一股脑的钻进他的大脑，为什么庆城的教科书上没有关于R国做过的事情？为什么靳谦落一行人明明知道日本排放核污水却不愿意公之于众？
明明这些事情，在网络上都有人传承下来了啊。
他愈发害怕，有人在刻意阻止中国人发现R国曾经干过的那些事情。
早晨起床时，路斩临还是浑浑浊浊的。
昨晚他几乎没睡，即使闭上了双眼脑子也停不下来。
太痛苦了。
他拿起手机准备去海洋科技实验楼，却在手摸到把手的时候收到了一条信息。
【妈妈：今天去学校的时候小心点。】
路斩临有些疑惑。虽说之前他都是有人接送上下学，但他起码也都十八了。
【路斩临：好的。】
礼貌性的回复之后，他才正式出了门。
到教室门口的时候，正巧卡着上课铃打响。
他走进教室坐下，拿出书开始翻看。
教室里闹哄哄的，像是上课铃根本没有打响一般。
明明昨天还素不相识的一群人，今天就聊得热火朝天。
路斩临叹口气，坚持“别人来找我我就不找别人”的原则，安安静静的坐在位置上。
后背被戳了一下。
他疑惑的回头，看见了一个满脸带笑的男孩子。
三只手。
“有什么事吗？”路斩临问。
“就想认识一下。”对方冲他笑笑：“我叫燕渐离，你呢？”
“路斩临。”他也向燕渐离友好地笑笑。
这一聊，两人便是认识了。
“兄弟，看你跟靳老师走的挺近的啊。”燕渐离有些自来熟：“认识吗？”
“算是吧。”路斩临思索一番，认真回到：“他是我的老师。”
燕渐离一脸深意的点点头，凑近了些许，问他：“我听说，靳老师是海洋科技内部人员？”
“嗯。”路斩临摆摆手：“应该是吧。”
“哇塞。”燕渐离一脸羡慕：“靳老师真厉害啊。我听说海洋科技内部很难进的，还有专门的海洋测试题、手动操作考试、教师日常态度评分这些繁琐的事情。”
路斩临点点头。他并不知道关于海洋科技内部的事情，不过从燕渐离嘴里，多少也能听出点东西。
反正就是不好进。
路斩临给自己下了个目标。
起码要进海洋科技吧……
还没幻想多久，靳谦禾就进了教室。
他今天带了一副眼镜，看上去像个斯文败类。
路斩临给他贴了个标签。
“同学们，从今天起，我们就要开始正式完全投入到海洋科技实验中了。”靳谦禾拿了支粉笔，掰成几段。
“那么我想先请问一下各位同学，在你们眼中，海洋是一个怎么样的定义？”他环顾教室，最终将目光停留在了一个双头的女孩子身上。
“这位女同学来分享一下。”和女生对上目光后，靳谦禾点了她。
“我小时候见过海洋。”女生想了想：“很浑浊，肮脏。是深绿色加上些许黑色的水。”
靳谦禾让她坐下，同时在黑板上写下了女生所说的形容词。
——肮脏、浑浊。
之后又点了几个同学，无一例外，大家对于海洋的认识都只是浑浊的水。
靳谦禾看上去毫不意外。他把手机投屏到大屏幕上，点出了几张照片。
这些照片路斩临并不陌生，是海洋。
但其他人不知道。
他们在座位下讨论画面上美丽的圣地，他们问对方这是什么地方。
但大家都不知道。
靳谦禾像是无声的叹了口气，而后抬头看向正在讨论的同学们，声音不大不小道：
“这是海洋。”
同学们震惊的看着照片。
靳谦禾不等他们更多的反应，说：“这是三百年前的海洋。大家可以看到海洋历史这本书上的第四十五页，正是三百年前发生过的事。”
教室内传来一阵阵翻书的声音。
“三百年前以及更早，海洋一直是照片上的这副模样。”
“但在2023年8月24日，R国排放了核污水进入大海。”
“大家应该都知道，地球上有百分之七十的海洋，而这些海洋都是相通的。”
“R国排放的核污水中的化学物质会使人致癌、变异甚至死亡。”说到这儿，他顿了顿，然后继续开口：“至那之后，全球人数迅速减少。大家可以看到，原本的我国十四亿人口变成了13亿、11亿、10.2亿。到了现在，全球人口的数量也不需要我多说了吧。”
教室里一片寂静。
“所以同学们，我今天给大家讲这些，是想告诉你们，无论大家是以什么样的心理加入到海洋科技的学习之中，我都希望大家能立下自己的志愿，看到自己未来的路。”靳谦禾推了推眼镜：“肯定大家都会有疑惑，为什么学校的教科书上没有这些？为什么从来没有人对大家说过这些？”
话说到这儿，他的眼神有意无意的扫过路斩临。
“海洋科技的实验，并没有得到完善或是一个稳妥的方法。”他放下书和粉笔，说：“所以我希望大家不要告诉别人任何关于海洋科技的事件。”
历史应当被铭记，但需要有理有据。
人们不会因为一张图片或是一个视频就认同靳谦禾说的话。
下课后，大家都还没有缓过神。
与路斩临昨日得知这件事的反应一样。
“斩临啊。”身后的燕渐离叫他：“朕今日被迫知道了太多太多。”
路斩临转过身拍拍他的手：“加油，你可以的。”
“你怎么一点也不惊讶啊。”燕渐离看他淡漠的神色：“你果然提前知道了。”
“也没多提前。”路斩临摸摸鼻子：“就昨天中午。”
燕渐离双眼无神，盯着课本发呆：“我真的没想过海洋科技的意义居然是这样的。”
路斩临沉默。
“斩临，你知道吗。”他用手支撑起头：“我被送来这里，一是因为崇拜靳老师，二是因为想要了解海洋科技的意义。”
——当真的知道后，却反应不过来。
“我以为即使海洋科技对于人类存在的意义再大，与我也没什么干系。”他说：“直到现在我才明白，这件事与任何人都脱不了关系。”
——我们都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
“往好的想，我们活下来了，这是我们的幸运。”路斩临轻声安慰他：“我们是那十四亿中的幸存者。”
——所以我们需要给这个世界一个交代。
“我懂。”燕渐离把头埋在手臂里：“突然感觉肩上的担子变重了。”
路斩临没再打扰他，转回自己的座位看书。
上午的课几乎全是在讲海洋历史，直到下午，靳谦禾才让他们拿出海洋科技及生物这本书。
“今天上午，我们大致了解了一下关于海洋的背景。现在请大家看到海洋科技及生物的目录。”
目录上写着：海洋、科技、海洋生物三个大标题。
然后每个大标题下面都延伸了好几个小标题。
“大家先看看目录，大致了解一下我们要学什么。”靳谦禾转身给投影仪插上U盘。
今天下午，又是一场恶战。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