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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 5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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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进入四月,厚重的棉衣被收回衣柜深处,安静地等待下一次召回。春天的生机不仅体现在世间的花花草草上,还释放在每一个跳动的心脏中。
一个寻常的不能再寻常的清晨,林清霖打来电话,宣布她和贺博轩的婚礼。
“定在五一了,仪式比较简单,你提前一天回来就行。”
过年的时候,他们应该已经在筹备中,期间贺博轩和林清霖几次欲言又止,秋雨都懂,只不过故意视而不见。
场地选在C市最豪华的酒店,一共只准备了5桌酒席,邀请的都是至亲和好友。
穿着婚纱的林清霖站在贺博轩旁边,满脸洋溢着甜蜜娇羞的表情。也许,他们当年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般幸福,虽然因为误会天涯两地分离过,但兜兜转转,有情人终成眷属,人生最大幸事之一。
仪式开始后,秋雨站在包间门口,他的环节是要把戒指亲手递给这对佳人。
门外熙熙攘攘,今天是个好日子,酒店里不止他们一家结婚。
在人群中,一个他意想不到的人出现。
是爸…不对,早已不是了。
他对秋建泽的印象还停留在当年那个挺拔、温润的样子,但眼前人青丝间掺着白,瘦削的脊背显得佝偻,他的眼里流动着化不开的哀伤。
已经六年了。
六个春夏秋冬的轮回。
秋建泽站在那仔细地端详,仿佛是要从那张脱去稚气的脸上,找回这些年他错过的陪伴。
小雨长大了。
他们就这样站在原位,看似近在咫尺的距离,之间却好似隔着千重万山,谁也没有往前靠近一步。
破碎的杯子,就算粘在一起,可怖的裂痕永远无法磨灭。
“小雨,快进来,马上到你递戒指的环节了。”小姨急匆匆地走过来。
“看谁呢?”她顺着秋雨看的方向,没什么奇怪。
他再看过去,早已没了踪迹。
秋建泽,那个他喊了十几年的爸爸,再次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
闪进楼梯间,秋建泽像抽尽了所有力气,沿着墙缓缓滑下,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每一天他都在忏悔,小雨,对不起,你不是杂种,你是爸爸的好孩子……
“下面有请,贺先生和林女士最爱的儿子,小雨,亲手把戒指交给同样也是他最爱的爸爸妈妈。”司仪声一落。
林清霖看着缓缓走向自己的儿子,手捂着嘴泣不成声,一旁的贺博轩搂着她,泪水也挤满眼眶。
“妈妈”,他把视线转向贺博轩,第一次喊出“爸爸”,“祝你们幸福”。
林清霖把秋雨抱在怀里,贺博轩抱着他们俩,他们三个人紧紧拥在一起,以血脉相连。
台下的宾客都被这一幕触动的抹眼泪。
秋雨又想起刚才秋建泽脸上的失魂落魄,心那个位置仿佛被一双手摁住,爸爸,也祝你能幸福,这是他最后一次喊他爸爸。
贺博轩和林清霖的蜜月原本打算安排在暑假,带着秋雨一起。
秋雨告诉他们自己要在学校跟着老师做项目,抽不开身,他们只好作罢,准备立即启程。
对于秋雨不能同行,贺博轩好一阵失落,但儿子已经改口喊自己爸爸了,他也算心满意足。
暑假刚开始,全国各个高校的保研夏令营也拉开序幕。二次元和钟楼怪人的绩点没够着保研名额,不过他俩也没打算在国内卷。
秋雨的成绩自然没话说,况且,他刚收到消息,之前他和李教授合作写的论文成功发表在国外顶级期刊的一区。
校内的直博名额直接落到他的头上。
但李教授觉得秋雨可以不用这么着急做决定,建议他走出去看看,外面有更广阔的舞台。
秋雨也没想好。
最近,阿杰攒了一波局,准备一起去山里避暑,再住上小半个月。
秋文恺过去一年里,很少在国内呆,自从上次去欧洲出差后,他逐渐把业务重心往外迁移。
这几天刚好回来。
秋雨听秋文恺也去,回绝了阿杰。
他花了快一年的时间,才堪堪能把一半的心神分出来去感受这个世界。秋文恺在他的世界里盘踞的时间太久了,他明白,自己只是自欺欺人地把感情封印起来,他不知道再次见到秋文恺,会不会一切的努力都前功尽弃。
阿杰听信了秋雨说自己很忙的借口,毕竟对他来说,之前的别扭早就翻篇了。
但这波爬山局终究还是没组织起来,因为陈晴消失了,阿杰哪还有心情。
要说和陈晴在一起时的恩恩怨怨,那可多了数不清楚,不过大多时候都是她一个人在那较劲,阿杰一没跟上她的脑回路,二从心里压根没觉得是多大点事。
在他们的相处模式中,如果陈晴是女王,那他就是跪在她脚边舔鞋的哈巴狗。阿杰觉得自己简直忠诚的不能再忠诚,从来没有一次打破当年立下的约法三章。
但陈晴非但不满意,还一声不吭地消失了。
刚开始同居的时候,对,他们这对炮友竟然还同居了,但就算同居,阿杰也坚持只用好下半身,绝不让上半身出场的毅力。
陈晴不知道从哪搞了一堆道具,花里胡哨到让阿杰咋舌。
人类世界的千奇百怪,正在向他打开大门。
第一晚,他的屁股被皮带抽得红肿,椅子都坐不上去。
他抱住陈晴的大腿:“姑奶奶,您要是哪不满意,说出来,别打我屁股啊。”他越是求饶,陈晴就越兴奋,挨得鞭子越多,第二晚,成功全身被抽得红肿。
陈晴还会时不时的恶趣味,比如让他穿着兔女郎的衣服做饭。
他倒没觉得穿上有多羞耻,就是勒得难受,影响他正常厨艺发挥。
当然更影响的还是某人。
陈晴会突然跪在他身前,隔着滑溜溜的布料咬他那团紧绷绷的肉,这一口下去,他颠勺的手都不稳了
“大小姐,做饭呢,等会儿呗。”
“不要,就现在。”
她从来都这般任性,只要想做了,什么场合都可以。最离谱的是,有一次,他们在试衣间还来过一发,吓得阿杰以后再也不敢靠近那家商场。
阿杰感觉肾有点虚,有时候不服老也没办法。
这么回想起来,陈晴消失前确实有征兆,她都不握住自己的命根子睡觉了,好像□□的兴致也不似以往。
他只当是工作累的,没想那么多。
可现在人一声不吭走了,心里怪不是滋味。
一直以来都是陈晴往自己家跑,他连人住哪都不知道,去哪找也摸不着头脑。
阿杰惆怅了好久,一向没眼力见的小五都看出老板的异常。
“老老老板,你咋了?”
“唉。”
“老老老板,这是你今晚第二十次叹气。”
阿杰看了一眼结巴小五,又是一声“唉”。
“第第第二十一次。”
“小五,问你个问题。如果一个人刚开始对你兴致勃勃,后来有些冷淡,再后来走了,你说这人是不是厌倦你了。”
小五一副,你不是废话的表情。
说完阿杰也觉得自己像个傻逼。
突然,人群中出现了消失一周的陈晴。
阿杰眼里瞬间充满光彩,也不一定是厌倦。
看清她揽着一个肌肉小生后,他又瞬间蔫巴了,看来真得是厌倦了。
阿杰亲自端着他们点的酒,走到那一桌,丝毫没要走的意思,反而一屁股坐下。
肌肉小生以为阿杰也是陈晴叫来的伴,瞅了眼他干柴的身体,有些不屑。
他一口一个姐的喊陈晴,甜的阿杰牙酸。
“姐,你看这个身材怎么样,我要不要练成这样。”
“可以。”陈晴看似在回答他,实则思绪只在一个人身上。
她就是故意把人带来的,谁让宋一杰这个狗东西惹自己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