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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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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还不是给小贝讲故事的时候，看戏最大。
“这痛苦的人生究竟有什么意义？”袁竞峰苦闷道。
下一秒，他脚边的空啤酒罐顺着水瀑布叮叮咣咣滑落。
好一个寂寥凄清的氛围感。
苏念溪连忙安慰他道：“你不要这么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人工瀑布水声不断，两人交谈的声音却能被听得一清二楚。
秦霜沉默地盯着远处的袁竞峰，哀伤似乎大于愤怒。
檀今保养得宜的修长手指撕开零食包装，发出清脆的撕裂声：“不要自我反思哦，他的人生不管痛不痛苦，都不是你造成的，但你人生百分之八十的痛苦都是他造成的。”
小贝嚼肉脯的动作登时停住，眼睛瞪得像铜铃。
檀今看看手里的蔬菜干，趁秦霜不注意拿了小贝一块肉脯。
秦霜似乎累了，席地而坐，甚至也抢了小贝一块肉脯苦涩地嚼着：“你究竟知道多少？是陆总跟你说的吗？我和他的事连雅雅都不知道。”
檀今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望着远处的“好戏”道：“这都不重要，你先继续看。”
秦霜嚼着肉脯食不知味，只是在这个时候她需要些东西压一压嘴里的苦味。
袁竞峰似乎又喝完了一罐啤酒，声音里带上了几分恰到好处的醉意：“你知道吗？从我第一次见到你，你的眼睛，你的笑容就深深地刻在我的脑海里，明媚似二月的春光，清澈如破冰后第一缕青绿……”
苏念溪似乎愣了愣，才带着些羞涩道：“我并没有你说的那样好，我也有自己的委屈和难过，但从没有人像你这样夸赞我，我很开心。”
袁竞峰情绪急转，愤而接口，“他们凭什么那么对你！明明你才是真正受伤难过的那个！我实在是无法忍受他们那样对你，今天如果我在场，我一定不会放任他们那样对你！”
小贝听到这思考起来：“今天不在场的还挺多吧？不过只看身形我会觉得是男三，哎~他叫什么来着我总是记不住！他性格真的很奇怪，谁都不太搭理的模样。”
檀今笑着接口：“张裕鑫，你别说，袁竞峰学得可真像，而且就是张裕鑫这种性格，假扮起来才不容易被戳穿啊。”
大家都觉得像，苏念溪不可能看不出。
苏念溪仿佛被他的愤愤不平所抚慰，又像是找到了知音：“谢谢你这么说，或者我们可以成为朋友？你要不要……”
袁竞峰激烈地将啤酒罐拂落，似乎十分的痛苦：“不可以！我们不可以……我……”
苏念溪提议道：“那我们可以做个‘网友’，分享心里的苦闷，也分享生活里的快乐，我们一定都会好起来的，你觉得怎么样？”
袁竞峰醉醺醺地声音传下来：“我也不知道，可是我好像已经不能控制自己去想你，你就像我人生的止痛药，我知道不应该，却还是上了瘾！”
小贝听得一身鸡皮疙瘩，使劲甩了甩头：“噫~”
檀今却看到秦霜的眼里一片通红，有些于心不忍：“霜姐……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你不要……”
秦霜却伸手制止她道：“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檀今摇头。
秦霜深吸一口气道：“是他当年向我告白的日子，但他已经完全不记得了，甚至在这里向另一个女人诉苦，止痛药？既然这么痛苦，为什么不直接去看‘病’呢？”
骤然来临的雨水像氛围组，乍一出现就大如黄豆，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
这时絮絮叨叨的两道男声打乱了现场的气氛。
“我就说别来吧，你看下雨了！”
“哎哟，这崎岖一片的，再滑倒了！咱俩这老胳膊老腿儿的……”
“上面那是什么，真有人啊你看！哎别跑啊！”
原来竟是两位导演也跑过来凑热闹。
檀今她们赶紧往屋檐里面避了避，被发现就不妙了。
苏念溪早一溜烟跑得没影，袁竞峰本就不好跑，又喝了酒，慌慌张张地一脚踩空，差点直接从水瀑布上滑下来，但还是结实的摔了一跤。
他紧按着鸭舌帽，顾不得身上湿透狼狈逃走。
张导眼尖地看到了藏在石阶后的花束和红酒，只可惜卡片上的字迹已经被雨水糊成一片，他纳闷道：“这是什么字‘今’还是‘念’？该不会是她俩谁的变态粉丝吧？”
郑导凑过去拎起花束也皱眉：“我就说是私生粉吧？幸亏是咱俩来了，扔了扔了，谁知道这酒和花有没有问题！卡片撕碎点，别给小姑娘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张导赞同三两下把纸片撕得粉碎，拎起酒瓶看了牌子：“就是就是！不过这酒不错啊~”
郑导瞪他：“花儿姐不是不让你喝酒了！”
张导挠挠头：“不喝就不喝，我早就说你是她眼线，你还不承认！”
两个导演你一句我一句的吵着走远。
檀今三人也在暴雨彻底落下前回到了酒店房间。
窗外电闪雷鸣，毫无征兆的暴雨就这样瓢泼而下。
秦霜像是压抑了太久终于找到了突破口，一股脑将这些年的委屈与绝望倒了出来，但这么多年的感情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抹杀的，能听得出，秦霜还在为袁竞峰开脱。
但檀今和小贝只是认真地听着，秦霜需要发泄，彻底拜托袁竞峰也不可能一蹴而就。
不知不觉已是后半夜。
外面大雨已歇，秦霜脸上的泪痕也逐渐干涸：“我以为我们都被困在女儿丢失的噩梦当中，结果他早就走出去了……”
小贝安慰她：“姐，樱樱走丢并不是你的错，那只是个意外，你怎么能想到‘保安’是假的，其实是个人贩子呢！是吧今今？”
檀今揉着鼻尖敷衍：“嗯是。”
她不敢多说，因为憋了一肚子脏话，听完秦霜视角的“故事”才发现叫袁竞峰人渣都便宜他。
系统：【秦霜还是美化袁竞峰了，他当初还想“绑架”秦霜逼秦家拿钱，但被秦家发现了，狠狠警告他以后才断了从秦霜身上捞钱的念头，本来秦家都打算认回秦霜了，结果秦家爹妈忽然没了。】
檀今：【哦？那跟袁竞峰有没有关系？】
系统：【原书里是没有关系的，但现在看起来好像挺巧的。】
已经凌晨三点了，就在檀今她们准备赶紧眯一会儿的时候，秦霜竟然接到了袁竞峰的电话。
小贝没好气道：“他有脸打电话？凌晨三点哎！他有病吧！”
秦霜面色平静地接了电话，“哦”了一声挂了。
檀今好奇问：“怎么了？”
秦霜道：“他说下雨他腰病犯了，让我给他拿几贴膏药，真不行他就去医院。”
小贝急道：“霜姐你还要给他拿膏药？要我就贴他脸上！”
秦霜冷漠道：“什么膏药？我没有膏药啊？”
小贝笑开了。
檀今看到秦霜的改变也笑道：“早点睡觉，咱们明天还有早戏呢！”
这时秦霜的电话又响了，正在三人都一脸不耐烦时，秦霜却有些惊讶地接了电话，神色变化剧烈。
这次是陆云峥的电话。
他告诉秦霜，根据信息比对，已经将范围缩小在六个孩子身上，其中有三个信息重合度极高，所以孩子找到的可能性很高，但如果这六个里面没有，就说明樱樱已经不在了。
这话真的是希望拉满，失望也拉满。
残忍极了。
秦霜的眼泪再度奔涌，失声痛哭起来，这种喜忧掺杂的感觉实在复杂难言。
“对不起，我今天晚上有些情绪化了，”秦霜向她们道歉，“我回去调整一下，明天早上一定恢复正常。”
小贝心疼地望着她：“没事的霜姐，人不用一直坚强的。”
檀今也跟着安慰道：“这样的霜姐才更有血有肉啊，谁也不是机器人。”
秦霜抹掉眼角泪痕，离开檀今房间时，似乎又恢复成原本雷厉风行的女精英姿态，她郑重地向檀今道谢：“谢谢你，今今。”
檀今伸手给她一个拥抱，温柔又坚定的声音在秦霜耳边响起：“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了，我相信樱樱一定正在等你接她家，但你准备好给她一个什么样的家了吗？”
秦霜松开手的瞬间愣住，正巧对上少女睿智又明亮的漂亮眼眸。
怎么会有人觉得檀今是个花瓶呢？
她明明通透又聪明。
秦霜沉重地点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好好休息。”
檀今眼睛一弯，露出深深地梨涡道：“你也是。”
短暂地打了个盹儿，檀今就带着小贝乘车去了拍摄现场。
但今天的气氛明显跟之前不一样了。
所有人简直都认真到不可思议，进度推得飞快。
拍摄间隙，檀今一边喝水一边问张导：“今天大家状态这么高？NG三条都恨不能以死谢罪的模样？”
张导斜眼看她：“这不是你打下的‘江山’？你这是在跟我炫耀吗？”
郑导也笑眯眯端着保温杯过来，拍着檀今的肩膀道：“我们‘检察官’大人的威力不可小觑啊！”
檀今满脸莫名：“我真不知道啊！”
小贝偷偷拉她袖子，小声道：“我知道！我知道！你看……”然后赶紧把手机塞她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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