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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第 105 章 ...
“怎么样?”递烟的人侧着脑袋,想看清顾予岑的表情,但包间里的灯光实在太过昏暗,天花板上的霓虹吊灯还在不规律地移动着光线着陆点,让人根本看不清顾予岑的脸。
顾予岑深吸了一口,随着动作,他右侧小臂上的袖口向下滑落,滑至弯肘处,露出大片皮肤,而最为显眼的,便是他小臂外侧处的那道牙印,咬得很深,甚至已经结痂。但这种痕迹出现在这种环境中,总显得莫名暧昧。
“辣口。”顾予岑淡淡地点评。
那人转动眸子,看向顾予岑小臂上的牙印,先是笑了两声,才开口道:“看来小言和小顾总相处得还算不错啊。”
小言就是先前借由公司合作接近顾予岑的那个男孩。
而这人则是小言所在公司另一合作案的负责人。
这次酒局也是为了合作的事。
原本顾予岑根本没打算来,甚至在第一次接到邀约时就毫不犹豫地否了,但过了两天,却又重新约上了酒局。
这人全当是小言在顾予岑耳边吹了风。
闻言,顾予岑抬起眼皮,扫了他一眼,吐出口烟,没说话。
下一秒,包间门被推开,一个穿着黑色马甲白衬衫的男孩举着酒杯进来,脸上满是谄媚的笑。他很有目的性地直奔着顾予岑去,将包间内其他人通通无视掉。
“予岑哥。”男孩自来熟地坐到顾予岑身边的位置,双手将酒杯举起,对着顾予岑做了个敬的姿势,而后仰头喝掉半杯,擦了擦嘴角的酒渍,才笑眯眯地说:“没想到能在这儿碰到你,刚才在走廊看见你的背影还有点儿不敢认呢。”
顾予岑盯他两秒,才想起来这人是谁。
《走城》剧组里的一个小配角演员,当初在拍戏的时候连两句话都没说上,这时候却凑过来像两人有多熟稔一样。
顾予岑换了只手拿烟,偏着脸看他。
“是挺巧的。”不咸不淡的语气,一如既往。
男孩笑了下,又举举杯,将杯里剩下的酒喝光,才接着开口说了句话。但实在太不凑巧,他说话时,包间里的音乐恰好切成了首音调高昂的曲子,将他说出的每一个字都盖了下去。
顾予岑没听清,男孩似是也觉得自己的说话声音太低,颇为自然地用手撑着沙发靠背,便倾身贴近。
顾予岑也没躲,就任由他靠近。
男孩在顾予岑的耳边说:“予岑哥,听说你不准备继续演戏了,好可惜啊,还好今天碰到你了,不然可能以后都没法再见到你了。”
他说话时,热气洒在顾予岑的脖颈上,带着股若有若无的酒味。
扭捏作态。
顾予岑心底明了,却也只是“嗯”了一声。
懒得点明。
他心情不好。
男孩也没得寸进尺,他很聪明,就这样点到为止,很快便重新拉开距离,站起身准备离开包间,仿佛他过来,也只是为了和顾予岑说上这么句无足轻重的感慨。
可他这突如其来的一遭“明事理”,反倒衬得方才包间内众人围剿顾予岑,轮流灌酒只为合作能得到个明确答复的行为格外招人烦。
这种事在生意场上很正常,但到底还是架不住比较。
顾予岑将那支辣口的烟扔到地板上,抬脚碾灭,便站起身,跟在男孩的后头出了包间。
周围的人看见顾予岑的动作还准备起身,却见顾予岑又面无表情地摆了摆手。
明显是不想继续同他们上演先前那些粘牙倒齿的戏码。
出了包间,顾予岑也没走远,就在包间门口三步远的位置停下,站在那儿靠着墙,低头从口袋里翻出手机。
他解锁看了眼信息。
很多条。
但只有一条是楚松砚的。
“一会儿会下雨。”
四小时前发来的。
除此之外在没有别的了。
顾予岑又掏出自己的烟,咬住一根,点燃,深吸了口。
屏幕上的光照在他脸上,明暗交织,却照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抽完这根烟,顾予岑便回了包间,但他没有理会任何一个人,而是径直走进了洗手间。
包间洗手间里有面圆形的大镜子,镜子上镶嵌着碎水晶,如同被砸碎后又勉强复原的魔法镜。顾予岑洗了把脸,盯着镜子里自己的脸良久,才伸手扯开领口,解开衬衫上的纽扣。
他将纽扣解开大半,便转过身,背对着镜子开始扯衬衫的上半部分。直到衬衫被扯下去,后背裸露了大半,他才停止了动作。
顾予岑深吸了口气,扭过头,用余光看向镜子。
明明在刚纹好的时候就已经反复看过几遍,那时他还觉得这纹身怎么看都好看,现在却只剩满心烦躁。
只见,镜子里映照出的后背上赫然攀爬着一片墨色纹身。那是一棵狰狞扭曲的树深扎在黑色的墨坛里,而随着树根延展,每个枝叉的走向都渐渐向一个方向聚拢。
而聚拢的最终点,赫然是顾予岑心脏所在的部位。
这是棵自淤墨中挣扎生长出来的松树。
纹身图案的边缘处还泛着不正常的红色,从镜中这么望过去,就好像这棵松树从皮肤上活了起来,正在贪婪地啃噬着顾予岑皮肤下的血肉作为养分。
顾予岑将右臂绕到身后,用中指指腹蹭了下泛红最严重的那部分皮肤,手指刚压下去,尖锐的疼痛感就直窜天灵盖,顾予岑忍耐不住地轻哼了声。
可疼痛过后,又是该死的全身酥麻。
快感又来了。
顾予岑到现在都记得在纹身时,那纹身师发现他忍耐地双眼泛红时,那诡异的视线。
纹身师还感叹了句,他一个大男人居然这么不耐痛。
但只有顾予岑知道,他忍耐不住的哪是痛感。
是爽感。
是下身起立的羞耻感。
七个小时的折磨,就在顾予岑终于结束了这场慢性酷刑时,他本以为能回到家里,抓住楚松砚的手,让他亲自摸摸自己身上多出来的痕迹,可刚走出纹身店,将手机解锁,就看到了多年后楚松砚再次登上热搜第一的消息。
而热搜里的主人公,除了楚松砚,还有林禹。
两人的公司宣布合作,共同投资了最近一部风头正盛的潜力剧本,而剧本的两位主角则从两人公司中分别挑选,毫无疑问,楚松砚这边推出来的演员依旧是张令德。
楚松砚完全是打算一鼓作气将张令德推到娱乐圈的金字塔尖上,让他自此之后都难下来。
可分明现在在床上耳鬓厮磨时,楚松砚亲口说过,想和顾予岑一起投资这个剧本,以此作为顾氏集团踏入演艺圈领域的领头彩炮。
而现在,热搜已经被压下去,楚松砚却连一句解释都未曾说过。
顾予岑闭上眼,喉结滚动了下,将指腹用力压下去,直到感觉到指腹沾上了一片湿润,他才收回手,重新穿好上衣。
之后,顾予岑面无表情地洗掉手上沾着的混着血的组织液。
每次他以为峰回路转时,楚松砚总是给他当头一棒。
一巴掌一个甜枣,楚松砚最惯用的手段。
这场酒局最终以僵硬的气氛作为终结。
顾予岑走出去时,却又碰见了那个小演员,他已经穿好了外套,是个牛仔夹克,头上还戴着顶同风格的牛仔棒球帽,低着头遮住脸时,看起来就像个涉世未深的男高中生。
但显然,这个“男高中生”的纯都是装出来的,他一看见顾予岑,就立马凑上来,小声问:“予岑哥,你可以让我搭个顺风车吗?我经纪人本来说要接我,但是公司里临时开会,他暂时出不来。”
他说“公司”,顾予岑才停下脚步,盯着他看了几秒,问:“我记得…..你是林禹公司的演员吧?”
男孩听见这句,有些意外,当即便忙不迭地点头道:“对,没想到予岑哥还记得。”
顾予岑看着他,又抬头看了眼灰蒙蒙的天空,今晚这雨断断续续地下,空气里都是潮湿粘腻的味道,让人喘息时都觉得有些压抑,说不准过多久,这雨又要没完没了地继续下。
顾予岑觉得后背一片火辣辣的疼。
按理来说,刚纹完身要忌口,不能抽烟,不能喝酒,进嘴的食物也要多加注意,但顾予岑怒火中烧,烟酒接连着续,根本没理会这些。
“你不回去开会?”顾予岑问他。
但话刚说出口,顾予岑就反应过来。
眼前这个人虽然在《走城》中凭借着角色魅力小火了一波,但对于签约了不少出色演员的林氏来说,实在是看不上眼,也暂且排不上位。
专门被单拎出来回公司参加紧急会议这种事也不大可能发生在他身上。有经纪人回公司了解情况就够了。
男孩也是明白这点的,所以面对顾予岑的话,他脸色有一瞬变化,但很快便扯出抹僵硬的笑,说:“我不回去。”
顾予岑瞬间对他失去了兴趣。
倏地。
一滴水掉落到顾予岑的手背上。
他抬头看了眼天空。
果然,又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
可他没带伞。
这时最好的选择就是回到车里躲雨。
可回车里后,他启动车子要开去哪呢?
回他家,还是去楚松砚那儿?
顾予岑心里明明早就有了答案,现在这种情况,他理应识趣地佯装什么都不知晓,继续去楚松砚那儿,颓唐地享受欲望带来的快感。
毕竟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没有谁明确地给予定义。
说是炮.友,也可以。
是吧。
顾予岑在心里问自己。
可他后退了几步,躲到房檐下,双手插兜,仰头盯着天空,便再没有下一步动作。
男孩叫了他一声:“予岑哥?”
顾予岑没看他,语气淡淡地说:“我没开车,你自己打车走吧。”
男孩愣了下,问:“那你呢?怎么回去?”
“有人来接我。”顾予岑这么说。
但谁能来接他。
助理?
他早就在刚回公司时就明确告诉过助理,无论什么应酬,除非他主动要求,否则都不用来接他。
这次,他自然也没准备让助理来接自己。
可除此之外,他还能等到谁呢。
远处的路灯闪烁着光亮,像是被雨水淋得有些故障,随时都可能彻底灭掉,那明暗交错的光点,就像是夜空里闪烁而过的许愿星。
顾予岑偏着头看向那处。
雨水被风吹得倾斜着卷进房檐下。
男孩往顾予岑身边缩了缩,说:“那我等会儿再叫车吧,等你走了之后我再走,不然你一个人待在这儿可能有点儿…..”
他这话还没说完,一道脚步声便不紧不慢地靠近了。
顾予岑没什么反应,像是没听见,男孩反倒先被吸引了注意力。
他扭头看过去,就看见双黑色皮鞋踩在水洼上,而随着视线上移,巨大的黑伞映入眼帘。
那撑着伞的人走近了。
他停住脚步,稍稍倾斜了下伞沿。
那张脸也终于暴露出来。
是楚松砚。
男孩愣住几秒,不知该作何反应。
不是他不认识这张脸,而是他不敢相信会在这种场合下,这么猝不及防地遇见楚松砚。
这可是楚松砚啊。
曾经风光无限,却又那么猝不及防地销声匿迹,如同在最璀璨时便被迫熄灭的烟花。
楚松砚看他一眼,冲他微微颔首,便接着抬步走到顾予岑面前,将伞沿倾斜着遮到他头顶上。
视野被遮挡得瞬间昏暗下来,顾予岑缓慢地转动眸子,看向他。
楚松砚低声说:“你穿太少了。”
顾予岑先是看了眼楚松砚撑伞那只手的手腕,见那处皮肤完全被衣袖遮挡住,便不再掩饰自己的刻薄。他轻嗤了声,说:“是,你穿得多,把身上遮得严严实实的,才不耽误你见老相好。”
听见这句,楚松砚瞬间明白他的意思。
楚松砚笑了下,先是偏头看向男孩,温声说:“如果可以的话,能稍微走远点儿吗。”
不交代理由,直接吐露诉求。
温和的语气,强硬的内容。
男孩下意识地看向顾予岑。
但顾予岑压根儿连个眼神都没给他。顾予岑自己心里都乱得像鬼似得,哪还有心情理会其他闲杂人等。
男孩再次对上楚松砚的视线,“啊”了一声,才说:“那我…..换个地方等车。”
楚松砚“嗯”了一声,说:“多谢。”
男孩没走远,就在不远处的路灯下等着,他没撑伞,全靠棒球帽来遮雨,看起来格外可怜。
顾予岑盯着他的身影,讽刺地勾勾唇角,说:“你不是最喜欢散发善意了吗,怎么不给人家撑个伞?”
“他想勾引你。”楚松砚将伞压低了些,接着向前走了一步,随着呼吸放缓,他将脸凑近去亲顾予岑的嘴唇,“所以我讨厌他。”
顾予岑面无表情地躲避开他的嘴唇。
楚松砚干脆在他耳垂上亲了下。
“你真烦。”顾予岑说。
“嗯。”楚松砚挪动脑袋,视线低垂着,再次去亲顾予岑的嘴唇。
或许是被他黏人的表现弄得减轻了火气,这次顾予岑没躲,任由他亲了上来。
楚松砚却一反常态,放弃了克制的假面,伸出舌头轻轻地舔了下顾予岑的唇角。
宽阔的天地下,一把雨伞将两人笼罩在单独的秘密空间内,楚松砚用另一只手扶上顾予岑的腰,但随着手扶上去的力道加重,顾予岑倏地闷哼了声。
楚松砚摁到他纹身的地方了。
疼。
疼得他腿软。
楚松砚听见他的声音,慢慢抬起头,问:“怎么了?”
“发春了,随便叫一声,满意了?”顾予岑说。
楚松砚盯他两秒,干脆将手绕到他衣摆下,而后缓慢地探入。
随着手伸进衣服下,楚松砚很轻易便摸到了那片湿润。
皮肤下渗出的血和组织液。
粘腻的一大片。
楚松砚收回手,盯着掌心上沾着的液体,很快变猜测到顾予岑皮肤上多出的那片凸起是什么。
纹身刚纹好时,皮肤上凸起的触感格外明显。
楚松砚很清楚,因为他的手腕刚刚经历过。
“你去纹身了?”楚松砚问。
“纹了个关二爷,行吗?”顾予岑说。
楚松砚有些无奈,他轻轻地叹息了声,解释道:“我去见林禹的时候,袖口是挽起来的,外面下雨,我怕纹身沾上水才把袖口放下来了。”
“嗯,就你最注重保养了。”顾予岑呛他。
楚松砚想摸摸他的脸,但空着的手掌心沾满了粘腻的液体,于是他换了只手撑伞,用干净的右手去碰顾予岑的脸。
可顾予岑又要躲他。
楚松砚将手伸出去蹭他。
随着动作,衣袖被蹭上去,露出楚松砚手腕上的纹身。
纹身还没恢复好,刚刚结了层厚痂。
就是那晚酒醉时纹的。
而纹的也正是顾予岑的名字。
但是缩写。
gyc三个字母被设计成连笔,以弯绕的曲线形式贯穿楚松砚手腕上的疤痕。尤其是字母g的尾勾被拉得极长,看起来就像是缝合伤口的针尖。
y、c两个字母则作为缝合线。
这个纹身非但不显得突兀,反倒将疤痕狰狞的那部分很好得盖住了。
原本酒醒后看见这个纹身,顾予岑还挺得意的。
因为楚松砚说到做到,他真把他的名字纹到身上了。
可现在,顾予岑怎么看都觉得不顺眼。
三个字母设计得这么有艺术感干什么?
万一林禹就是他妈得想装傻,看不出来这几个字母倒是是啥可咋办?
顾予岑拍开楚松砚的手,说:“你别碰我,今天晚上没精力跟你睡,不约。”
俺竹汉三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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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