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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顶替 ...

  •   两匹快马奔腾在丛林间,男人的发丝随风飘扬,一张俊脸面无表情,手上的动作像提前设置好的,反复挥动手中的缰绳,思绪飘的很远。

      奢华的大殿,一位正当壮年的男人坐在高台之上,威严的审视下面的人,随后开口:“老三,你可知孤唤你前来所为何事?”
      “老三”的右手握拳贴于左胸上躬下了身,道:“儿臣不知。”

      男人又道:“数年前,我大覃国乃是第一大国,想他池国,呼尔国不过是附庸罢了,可如今池国日益壮大,无需多久我大覃就再难敌众了。”说罢,叹了一口气。
      男人又继续说:“孤收到消息,池国的陛下薨逝了,现在在位的只是一个毛头小子,孤想要你卧底池国搜集情报,有朝一日灭了池国好还我大覃昔日辉煌。”

      “老三”没有说话,垂着眸子,在男人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一抹讽刺的笑。他这二十来年没见过几面的父王怕是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得了,如今倒是想起他了。

      “老三”抬起头,一双细长的眸子直直的盯着龙椅上的男人,在他答复前问道:“父王可还记得儿臣的名字?”
      男人的话噎在喉头,想了半晌都未曾想到,躲避着“老三”的目光。

      “老三”叹了一口长气,悠悠道:“卧底池国搜集情报,父王您说的简单,若是被发现了儿臣就怕要客死他乡了。”

      男人生怕“老三”不答应,忙道:“待你归来,孤定当给你想要的一切。”
      “老三”嘴角勾起,脸上闪过一丝玩味,道:“太子之位也可以吗?”

      男人唇角微扬,似是带着一抹讥讽,眼中划过一抹狡黠,“当然。”
      “老三”轻笑了声,道:“好,儿臣领旨,”话毕行了礼就告退了。

      行至门口时,他突然停下,扬声:“父王,儿臣名叫覃祸。”
      说罢,走出大殿。

      覃祸心中清楚,覃策这个老狐狸才不会乖乖的把太子之位留给自己,他这个父王心思重的很,不过他也该做些什么好让那些个大臣知道大覃还有他这个三皇子。

      疾驰的快马漫无目的的朝着一个方向奔跑,身旁高大的树干纵横交错,快出极影,终于在视野的尽头看到一辆马车的影子。

      又是一鞭甩在马屁股上,覃祸和身后的男子一同以黑布掩面,颠簸间追上了马车。
      覃祸单手拉紧缰绳,马儿前掌高高跃起,挡在马车前。

      马夫急忙拉紧缰绳,马车急刹停下,马夫龇牙咧嘴的朝着覃祸二人怒斥道:“哪来的不长眼的东西,给我滚……”
      话未完,刀光剑影间就被覃祸身旁的男子一剑封了喉。

      马夫惊恐的瞪着双目,未说完的话变为汩汩鲜血从喉间涌出。
      覃祸撇过脸,装作不忍看到一条人命流逝,轻啧道:“文昭人家话都没说完呢。”
      文昭语调平缓,听不出情绪,“不长眼的东西该杀。”

      马车内一位少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拉开帘子探出了头,入目是马夫鲜血淋漓的尸体,不远处文昭手中沾了血的剑还未收回。

      少年惊呼出声,被吓软了腿,直忘车厢里躲,覃祸示意文昭将他带出来。
      少年被文昭提溜着后领,摔在地上,淡色衣衫沾染上泥土。

      少年容貌中等,双目因惊吓瞪得很圆,此时他语无伦次的威胁道:“你们,你们是谁,好大的胆子,要是敢伤我,我父亲不会放过你们的,他可是吏部尚书。”

      文昭的剑架在少年的肩头,声音渐小,聒噪的嘴终于停下。
      覃祸翻身下马,蹲在少年的面前,与他平视,“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看着肩上的剑默不作声,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文昭将剑抵近少年,“问你话呢。”

      少年结巴道:“梁,梁云宿。”
      覃祸伸手移开了文昭的剑,道:“别吓唬人家,我们是好人才不会干那种杀人放火的事呢。”

      闻言,梁云宿将视线移到死去的马夫身上,覃祸顺着他看过去,尴尬一笑,“梁兄,不知你此行要去哪,所谓何事啊?”
      梁云宿瞟了眼文昭,再没了刚才嚣张的气焰,道:“我,我要进京去寻我的父亲,我是他在外的私生子,主母过世了,父亲就派人将我接回家。”

      覃祸和文昭对了个眼神,又问道:“你既然是他的私生子,想来是从未见过的,那你们父子二人该如何相认?”
      梁云宿道:“父亲曾留给我一块玉佩,说是为了日后相认。”说罢,举起腰间的玉佩给他们看,玉佩下的穗子疯狂甩动,梁云宿的手抖得不像样。

      覃祸接过玉佩,半个手掌大小,通体温润,雕刻着池国多年前流行的花纹,价值不菲,想来梁大人对这私生子十分看重。

      覃祸转过身,留了半个身子,侧眸看向文昭,右手移到脖颈做出割喉的手势。
      梁云宿见情况不妙,趁二人不备朝丛林中跑去,覃祸紧追其后,毕竟这是他能卧底进池国的好机会,可不能让他破坏了。

      梁云宿边逃边喊:“救命,救命啊,杀人啦!”
      嗓门很大可这是丛林,后边就是山,层峦叠嶂,喊破嗓子都不会有第四个人出现。

      倏地,梁云宿脚下打滑,跌倒在小溪中,看着覃祸步步逼近顾不得有没有受伤就爬起来逃命。
      奈何在小溪中衣衫都湿透了,增添了不少重量,刚走两步,梁云宿的胸口就多了把剑,从后背贯穿,鲜血随着伤口四散开来,一股鲜红沿着剑尖滴入小溪中。

      梁云宿还想开口,说出来的却不是话了,而是一口口的鲜血。
      覃祸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犹如地狱中索命的冤魂,“小兄弟,你跑什么啊?”

      梁云宿失了力,直直朝小溪摔去,剑也随之拔出,鲜红随着潺潺流水消散。
      覃祸将剑收回鞘中,翻身上了马,“走吧,我们该去寻父亲了。”
      覃祸深深的看了眼手中的玉佩,然后将它揣进怀里,驾马进京。

      为掩人耳目,覃祸换上事先准备好的池国服饰,在进城门时,快马已换成了简朴的马车。

      文昭道:“殿下,前面就是梁府了,咱们不会穿帮吧?”
      覃祸毫不在意,“若是穿帮了一把火烧了就是,绝不能因为这些小事破坏我们的计划,要知道我可不是为了那个老家伙才来的。”
      文昭道:“属下明白。”

      话毕,再次上了驾马而行,行至梁府前却被层层围堵的百姓挡住了去路。
      马车外喧闹声不绝于耳,隔着帘子,覃祸道:“文昭,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文昭领了命,挤进拥挤的人群,眼前哪还有什么梁府,只有被火海吞噬的废宅。

      滚滚浓烟飘向空中,火势大到根本没有救的必要。

      文昭返回向覃祸禀告,覃祸道:“这是有贵人相助啊,咱们可不能浪费这个机会。”

      说罢,覃祸一身青衣,整个人显得文质彬彬,他下了马车,伸了个懒腰,叹息道:“又得展示本殿精湛的演技了。”
      文昭忍不住道:“主子,收着些。”
      覃祸摆摆手,“安啦安啦。”

      话毕,覃祸放开了嗓子嚎道:“爹!爹!您别弃儿子而去啊,您要是走了,儿子该怎么办!”这一声将方圆十里百姓的喧闹都盖下了。
      声泪俱下,覃祸顾不得他大覃三皇子的形象直直往人群中挤。

      文昭无奈叹息一声,随后也入了戏,“主子,您别想不开啊,节哀!”
      跟上覃祸的步伐冲到梁府前,拉住了离火海一步之遥的覃祸。

      围着的百姓不知发生了何事,见覃祸嘴里喊着父亲,又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纷纷猜测是梁大人的儿子。
      但很快反对的声音就出来了,街坊邻居谁人不知梁大人无后。

      而此时,覃祸将头抵近文昭,低声道:“再晚些你主子我就要真随父而去了。”
      文昭道:“那还不是怪您演的太入戏了吗。”

      覃祸道:“你对我怨气挺大啊,在大覃时我怎么没发现。”
      文昭道:“属下不敢。”

      覃祸不再理会文昭,又开始了他传神的演技。
      直到嗓子喊哑了,腿软摊在地上时,百姓中才有一位穿着奢华,手指上戴了枚金戒指的中年男子走近。

      男子问:“你可是梁大人之子?”
      见已有人相信,覃祸抽泣道:“正是,我是父亲的私生子,本想着可以为父亲尽孝,谁曾想,这才刚到京城,父亲就,就......”

      男子也面露悲色,道:“你既说是梁大人之子,可有信物证明?”
      覃祸从衣领中拿出那枚玉佩递与男子。
      男子左手持玉佩,右手抚上下巴的胡子,不多时,道:“是真的,这是梁大人多年前托我找人做的同心结,错不了。”

      豁,遇到熟人了。

      覃祸抓上男子的袖摆,道:“当真,你当真认识我父亲?”
      男子扶起覃祸,道:“乖孩子,跟我走吧,你可以叫我张叔。”

      覃祸压抑上扬的嘴角,跟着张叔走了。

      角落,一男子身高八尺有余,一袭黑衣静静地看着闹剧发生又结束。
      没什么看头后朝京城最繁荣的地方去了——皇宫。

      皇宫的守卫双枪相抵,阻了男子的去路,男子直接从衣领里掏出金令牌,守卫慌忙收起兵器,放行。
      见金令牌如见天子,谁还敢拦他的去路。

      黑衣男子畅通无阻的来到龙麟殿,龙椅上的男子与他有着一双极像的凤眼,不过男子要更柔和些。
      男子屏退下人,独留他一人。

      他问:“事情办的怎么样?”
      黑衣男子答:“梁府我已放了一把火烧干净了,只是还有个小的没找到机会下手。”

      男子手中的毛笔顿住,问:“什么情况?”
      黑衣男子答:“据探子打探到的消息来说,我放火时梁云宿应已达到梁家,可我却看到他在梁府门口大哭大闹,真是小家子气。”

      男子轻笑一声,将毛笔架在砚台上,并没说话。
      黑衣男子道:“待我再寻到机会,定能斩草除根。”

      他却道:“不必,先是梁府失火,又是私生子离奇死亡,太过显眼了,左右不过是一个私生子,掀不起什么风浪,到时给他个职位让他混吃等死好了。”

      黑衣男子勾起唇角,调笑道:“我的陛下啊,太后若是知道你心思这样深,怕是不会留你了。”
      他的眸子与黑衣男子的眸子对上,“那自然是不能让她知晓的,好了,你也念叨好几日想出宫游玩,去吧,及时雨。”

      陛下的指尖划过一本展开的小册子,上面有各种官位所在位的人的名字。
      此刻,吏部尚书梁瑜的名字已被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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