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1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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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之后，时宇潇思考了一夜，五点多才朦朦胧胧睡去。
第二天是休息日，但因为预约了上午的男科，又不得不在九点钟爬起来打车去医院。
全副武装的时宇潇跟随叫号进了诊室，关上门，才把口罩墨镜摘下来。
地中海医生一瞧他的黑眼圈，“哟小伙子，你这肾虚十分明显啊！”
“我平时不这样的，医生，昨天晚上熬夜了。”
医生却一副“不用挽尊我都懂”的表情，“请坐吧。”
时宇潇内心：哈……哈……
“平时大概能坚持多久？”
虽然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可时宇潇仍觉得这是目前为止的人生中遇到的最最难回答的问题。
他还是个处男啊！
“我……我没有过性生活……”声音越来越低。
“啊？”医生诧异，“你长这么帅？没有过……”
医生敛住后面的话，语气认真地强调一遍，“进了医院，把自己当块肉就可以了，不用觉得难为情，一定要配合医生说实话，不然耽误的是你自己。”
“医生，我真的没有……”
“那有对象没？”
“也没有……”
见他态度恳切，医生这才在病历本上备注“无性”二字，还耐心地安慰他：“没关系，治好了都会有的。”
“……”
“平时自己会去刺激吗？”
因为缺觉脑子慢半拍的时宇潇思考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是打飞机的意思。
“也……不行……”
“还不行？充血之后大概多久疲软？”
“不充血……”
虽然但是，时宇潇视力是行的，一双5.2的眼睛清晰地从医生脸上看见一种名为惋惜的情绪。
“躺去那边，把裤子脱了。”
时宇潇瞟了眼靠墙那张蓝色的病床，嘴无意识地张大。
“别紧张，小伙子，早点治好早点用，去吧。”
这种在外头下身透凉的感觉让时宇潇无比羞耻，仿佛自己是个暴露狂。
啊啊啊啊啊英见画！！都怪英见画！！
要不是他说不喜欢养胃的……
医生进到屏风后头，见着时宇潇的下身，再一次面露惊讶。
“小伙子，你这……中看不中用啊！”
带着枸橼酸西地那非片、十一酸睾酮胶丸和诸如“早睡早起，适当锻炼，如果吃完药还是不行，下回就要进行真空负压疗法”的医嘱，时宇潇回家睡回笼觉。
下午两点，他被电话吵醒。
“喂……”
“喂，哥们儿，为了泡妞儿……呃不是，泡我们家画画，你可真愿意下血本啊！”
离开咖啡厅的时候，伯母执意要给他买蛋糕，不答应就哭。时宇潇只好定了十个六寸巧克力蛋糕，以5、2、1、2的份数，分别送到英见画工作室、章睿博妈妈医院、章睿博家和自己家。
“不是，你来真的啊？”
在周亦既震惊又困惑的反问下，时宇潇用带着困意的声音回答，“那不然呢？”
“1299一个的蛋糕，五个，6495。哥们儿，这可是你半个月的辛苦钱！你知道雅雯怎么猜的吗？她说你拿到解雇赔偿以后，只要看到那些钱就会想到画画，干脆眼不见为净全花掉，顺便用买买买的方式缓解被拒绝的痛苦……”
时宇潇抹了把嘴角的口水，“反正你们一人一个分了吧。”
“那咋是五个蛋糕啊？多出来一个呢？”
“英见画他爸爸。”
周亦恍然大悟，啧啧称道：“艾玛你小子真会做人！我知道那家店，除了贵，没别的毛病。今天他们送外卖的工作人员自报家门，我还以为又是哪个富二代呢，结果万万没想到哇，居然是‘时宇潇先生’，哎哟喂~~”
一听“又是哪个富二代”，时宇潇心里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危机感。他问：“那其他人送礼，英见画收过吗？”
“当然没有！全给拒了，也从不和他们出去吃饭。其中一个男的不知道发什么疯，买了个五十万的包，找上门来非要他收，还拉拉扯扯要他出去吃饭，楼下保安上来才把人赶走。后来那人在外头到处诋毁画画，太没品了！”
时宇潇貌似听过传闻，但之前他对英见画工作之外毫不关心，于是问：“那后来呢？”
“被其他追求者群起而猛削，消停了。”
“……”
周亦还是好奇，“你还没告诉我，为啥突然买这么贵的蛋糕呢！”
时宇潇已经从睡意中慢慢清醒，他半靠床头，慢条斯理地回答：“我就不能给他买好吃的，顺带贿赂一下你们几个？”
“那是没问题，嘿嘿~”
时宇潇这才想起要确定一件事情：“他吃了没？”
“吃了呀！画画拆了一个和大家分了。他和你想得一样，让我们一人一个带走，雅雯和小欣觉得太贵，还很不好意思呢。”
于是挂断电话，时宇潇分别给两个女孩子私发消息，拜托她们多为自己美言。
起床以后，时宇潇随便吃了点东西。下午四点，敲门声响起。
他打开家里大门，外头站着一位20岁左右拖着行李箱的男孩，正冲他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
“请问是宇哥吗？”
上午刚从医院出来，时宇潇接到朋友电话，说读大学的弟弟下午的高铁过来盛城找他玩，但自己突然要去外地出差两天，能不能请时宇潇帮忙照看一下。
时宇潇本就热心，一口答应下来。结果看到人站在家门口时，他的内心闪过一瞬微妙的情绪。
大眼睛，白皮肤，不高不低的鼻梁，正是时宇潇最喜欢的清秀长相。
弟弟穿着一身白衬衫，牛仔裤，外头套件冲锋衣，周身洋溢着少年人才有的青春活力。虽然时宇潇年纪也不大，可还是被更为年轻的气息冲得心头一颤。
特别是眼前的少年笑起来露出的小虎牙，俏皮又可爱。
时宇潇帮他把行李箱搬进来，正好蛋糕半小时前送到，就请他一起吃。
“哇，宇哥，这蛋糕好漂亮，谢谢你！”
两人分掉一盒，夜里八点，时宇潇拎着另一盒出门，带着弟弟去酒吧参加一个圈内熟人的酒局。
独居久了难免孤单寂寞，所以时宇潇也爱玩爱热闹。他酒量不错，性格又开朗，最重要的是，模样还很俊。每次往那一坐，总有些小蜂小蝶往他身边飞。
但时宇潇没有一次和他们单独离开。一是他对于这种场合结识的艳遇不感兴趣，至于第二么……
总之，喝点小酒，玩玩游戏，时宇潇是ok的。可若是擦边过界，他就开始装醉，装傻，装死。
所以，一看到平日里“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时宇潇带来个模样清爽的小男孩，笑起来还有虎牙，在场的男男女女无不眼前一亮。
他们嘴上不说，眼睛提溜溜地转，全在互相使眼色——时宇潇这是终于有戏啊！
本以为弟弟是个清纯男大，结果一上酒桌，老练得很，跟谁都能撩两句。不过，他最感兴趣的还是时宇潇，一直黏着他坐，又是倒酒又是喂零食，好不亲昵。
其实放在平时，时宇潇总会巧妙规避掉各种揩油，何况这是朋友的弟弟。
可弟弟也有一头乌黑秀丽的长发，那束起的低马尾，使他的思绪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某个特定的人。
就这么鬼使神差地，时宇潇没有拒绝弟弟比其他人更加过头的亲近。
“好哥哥。”弟弟的声音酥软粘糯，仿佛能化骨，“别光顾着玩牌呀，我不好玩吗？”
说着，他双手圈住时宇潇结实的腰肢，隔着衣服有节奏地轻轻揉捏那带有韧劲的腰侧肌肉。
像这样的老手，对大部分人身上共通的敏感区，绝对比九九乘法表还门儿清。
见时宇潇不抗拒，他更加来劲，假借到地上拿酒，手背擦碰过某个隐秘的角落。
过往每次，他在其他人腰间妙手撩拨后，那处必然早已蓄势待发，从未有过例外。
然而今天——
男孩姣好的面容一僵，呆滞地望向时宇潇。
映入眼帘的，是男人清晰的下颚线，以及高挺有力的鼻梁骨。
人们常说，选男人要看鼻子。经验老道的男孩哪怕刚才只碰了一下，也知道身边这位英俊男人确实拥有与他的高鼻梁相匹配的尺寸。
可是有，和有用，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啊……
一通电话打断了时宇潇切牌的动作，他低头瞟了眼屏幕，眉头立刻皱起。
“不好意思啊，你们先玩。”
等时宇潇走进略微安静些的男卫生间时，铃声已经停止。
不过他还是感谢这通电话，把他从那令人不适的身体接触中拯救出来。
不就是同样都是长头发么，怎么他脑子里老浮现出打电话这人的脸啊！搞得真成了他在摸自己一样……别扭得出奇！
正当时宇潇犹豫着要不要拨回去，英见画的名字再一次亮起。
“喂？”
“我…………”
“什么？”时宇潇用手堵住另一边耳朵，“说大声点！我听不清！”
“你那边怎么那么吵！”
糟了！
总不能让他知道自己在夜店吧！白天才送贵价蛋糕咋咋呼呼要追他，晚上就来夜店嗨？
“啊，呃……内什么，我在超市大卖场啊！今晚猪肉打五折，好多大妈大爷都在这儿抢货呐！”
那边回了一句什么，但时宇潇依旧一个字都听不见，只能连问好几遍“方便再大声点不？”。
他本就焦急，岂料屋漏偏逢连夜雨，一板之隔的隔间里，突然爆发一阵意义不明的吟叫。
这声音越来越急，音调越来越高，时宇潇先是目瞪口呆，等回过神来，一脚踹开卫生间的大门，留下一句怒不可遏的骂声：
“老子不是让你们两个大声！！”
仓皇地逃到酒吧大门外，果然清净多了。
刚从里面那个环境出来，时宇潇耳朵嗡嗡的，低头一看手机，英见画居然一直没挂电话。
他心虚地将听筒贴近耳朵，这一次，连对方声音里的调侃都听得明明白白。
“这是有人为了抢猪肉在打架吗？”
“……”
时宇潇努力克制恼羞成怒，心想就是装，也要装出一只合格称职的——舔狗！
他捏着嗓子撒娇，“哎呀不是啦~其实人家在鬼屋，刚才突然蹦出一只会怪叫的四脚怪而已，好吓人噢~”
对面传来一声嗤笑。
为了给自己挽尊，时宇潇决定赶紧转移话题：“我特意给你买的巧克力蛋糕好吃吗？”
电话那头的人却没接话，同时声音里的虚弱立刻明显起来，他嗓音沙哑地说：
“我烧到39度了，你送我去医院吧。”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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