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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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野看了一溜儿炸毛的小猫，觉得明乐估计气得不轻，他这会儿有空，但有点不知道回什么？
不回的话，他是不是会更生气？
“楼哥，喝水。”耿诏抱着个大包，把提前接了水的黑色保温杯递给楼野，因为距离近不小心看到了对面的备注，还有表情包。
是明少爷？
楼野侧过身，挡住了手机屏幕：“谢谢。”
耿诏：“……”他发誓，他真不是故意看的。
他知道公众人物都很注重隐私的嘛。
不过看楼哥那个纠结的表情，是不是不知道怎么回复人？
“楼哥，要不你也回个猫猫表情？”
楼野转过头看了眼自己这小助理，锅盖头，圆眼睛，看着自己的眼神有种清澈的愚蠢。
某211传媒专业的大四应届生，天盛最新一批实习生，楼野听说这人居然可以不要工资，只要求给盖个实习章？
他不懂。
他对这人提的建议是否有用也保持怀疑的态度。
“真的，楼哥你信我！对方就是在求安慰，你回个猫猫摸头绝对有用！”
楼野犹豫着翻了翻，之前明乐给他发消息，他存了不少，他找出代表摸头安慰的猫猫jpg发了过去。
耿诏呼了一口气，楼野也不是那种不听劝的大直男嘛。
楼野等了会儿，明乐居然给他回了个满意。
看来他助理还挺了解这些小男生。
“对了，楼哥，程导刚喊你拍完了这场去找他。”耿诏把楼野喝完水的保温杯装包里说。
黑色的大包鼓鼓囊囊的，除了剧本，杂七杂八的东西都有，耿诏虽然比不上有经验的助理，但还算细心，做事也用心。
楼野这会有半小时空闲，他起身：“知道了，我没什么事，你自己去休息吧，不用随时都跟着我。”
耿诏高兴地应了：“好的，楼哥！”
他虽然是第一次给人当助理，但也知道这种相当于保姆似的包揽艺人工作和生活的活儿多难干。
结果他运气好，碰上楼野，虽然他人看着冷漠，挺凶，但其实很好说话。有啥事也不爱麻烦人，对此，他还挺不好意思的。
他昨天还不小心看到这部戏的男主角嫌弃剧组的饭菜，助理给点的外卖不是指定的那家被骂的狗血淋头。
年纪挺轻的一个小姑娘，因为被骂，还那么多人看着，红着脸都不敢抬头。
耿诏感慨，还好楼野不难伺候。
楼野进了摄影棚，导演也正好停了手里的活儿：“小楼来了。”
楼野扫了一眼：“程导。”
程导五十多的年纪，头发花白显得有些潦草，却很有精神。
他让楼野坐下，他们好好聊聊戏。
“其实舒总之前给我推过他们公司不少演技好，外形也优越的演员。像你这样没什么经验的，还是第一次。”
楼野沉默，等他的后话。
“不过你我是最满意的，符合角色，也肯下苦功夫。”
楼野：“谢谢导演。”
能得到程导的肯定，楼野还是很荣幸的。
程导本来也挺好奇舒玉泉为什么愿意捧这人，不过看楼野少言寡语的德性，估计也问不出什么，索性也不打听了。
圈子里谁都这样，各有各的人脉，有时为了拉投资，有些人是推也推不掉。
楼野虚心好学他还算满意，另外个面子功夫做的好，他也就懒得说了。
“有什么不懂的多问问我，剧组里的老前辈们也一样，他们都是很愿意教新人的。”程导拍拍他的肩膀说。
楼野点头，他这段时间跟着剧组里前辈们学到很多。
在摄影棚待了十几分钟，和导演聊了聊角色的问题，楼野就出去了，出门的时候和另外个主演擦肩而过，对方眼神透着不满。
楼野：？
除了对戏的时候，他和宋景几乎没有交集，是什么时候把这人得罪了？
算了，无所谓。
看了看时间，下午六点半了，晚上还有两场夜戏。
演员们有专门的休息室，咖位不同，也有着差别。
楼野虽然是男二号，在剧组戏份仅次于男女主，但因为没啥名气，安排的休息室也很小。
“楼哥，我把盒饭打来了，今天还有鸡腿呢！”耿诏笑呵呵地跑过来。
“你先放着吧，我一会儿吃。”
楼野对吃的不讲究，平时一个人的时候活得更糙，一份快餐，一桶泡面就解决了，就是有点吃不饱。
他把盒饭打开，挺好，菜还分类了，没有混一起。
手机又震动了几下，楼野拿起来。不用想，肯定是他那话痨小金主。
他平时没什么消息，工作上只有经纪人常常联系他，爸妈有事都会直接打电话。
哦，还有楼汐，被他拉黑了还没放出来。
楼野熟练地把人移出黑名单，然后才去看明乐的消息。
一个人怎么可以有那么多话说？
明乐也不管人看不看，之前是消息，现在是发了几张图片和视频。
楼野觉得自己像个陪聊，他点开照片。
明乐显然是没有警惕性的，照片的主要内容是他的晚饭，十几个菜式，视频里还有不小心出镜给他舀汤布菜的佣人。
露出的别墅一角，装修的极有艺术气息，头顶上方的流苏水晶吊灯，角落叶片宽大，绿意盎然，极为难养的热带绿植。
这些都是匆匆一眼瞥见的，楼野慢条斯理掰开一次性筷子，注意到小少爷在家是一个人吃饭？
方才他没注意，这会儿才看到细节，长的有些夸张的餐桌上摆的菜量不多，全是些高蛋白富含维生素的清淡饮食。
西蓝花，芹菜，鲑鱼，雪花牛肉，食材多是些价格昂贵的，瞧着却没什么胃口。
似乎还有黑乎乎的药膳？
果然，小少爷很快就弹了句语音来。
【真的很难吃~】
楼野呼吸快了一瞬，拿着的手机微微一烫，也不知是手心烫还是其他的。
怎么突然发语音来了？
【明乐：你要是每天像我这样吃自己不喜欢的饭，也会觉得我命苦的对吧？】
【楼野:那就不吃。】
他回完，感觉自己语气好像有些硬邦邦的，好像不合适？
但他觉得，如果明乐都算命苦的话，那这世界上是不是没有幸福的人了？
【楼野：不能不吃吗？】
那边反常地停顿了好几秒，然后可怜兮兮地又发了条语音。
【明乐：妈妈特地让营养师给我搭配的食谱，不吃她会担心的。】
楼野刨了一口一次性饭盒里的米饭，没浪费这点时间，不时看一眼桌上剧本里标注好的台词。
楼野也不懂这些豪门都是如何培养孩子的，吃食上那么讲究，不按照食谱来吃都要担心吗？
他看明乐养得那么精细，身材单薄的倒像是营养不良。
不知为何，这个话题明乐似乎不感兴趣，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以楼野对他的认知，他认为明乐是个不管对什么话题或者事都是个充满好奇和新鲜感的人。
很简单的，一件再平凡不过的事，他都能感兴趣。
【明乐：男神，你吃饭了吗，吃的什么，给我瞅瞅？小猫眯眼jpg】
楼野好笑，这有什么好看的？
不过小孩儿的要求不过分，楼野拍了一张过去，绿色的青菜，麻婆豆腐，西红柿炒鸡蛋，还有一个鸡腿。
【明乐:哇，这大鸡腿是卤的吧！好吃吗？流口水~】
楼野真的有点不懂他了。
【还行吧。】
明乐对他这种不咸不淡的评价感到不满意。
【明乐：你也太挑了吧。】
楼野：到底谁挑？
“咚咚咚……”休息室的响了几声，“楼哥，化妆师小姐姐喊补妆啦。”
楼野：“知道了。”
他一看手机，不知不觉都过了半小时。
他平时吃饭明明只要十分钟……
【楼野：我忙去了。】
【明乐：去吧去吧，男神加油！我改天来剧组给你探班！】
楼野没当回事，明乐还是个高中生呢，哪里有时间来剧组。
他起身，顺手把空盒子收拾了丢进一旁的垃圾桶里，然后去了化妆间。
楼野是爱出汗的体质，天气热，脸上的妆管不了多久，几乎很多场景都是素颜上镜的程度了。
“别的不说，楼老师这颜是真的抗打啊。”化妆师拿着小刷子在楼野脸上扫。
她真是好大的运气，就这双手在楼老师这张俊美的脸上扫来扫去，她就感觉自己要幸福地晕过去了。
从今天开始她要开始当楼老师的颜粉！
“楼老师您这皮肤也太好了，平时都是怎么护肤的呀？”
楼野：……
如果不是因为踏足了演员这个行业，且又不是女演员，他不在乎颜值这个问题：“……清水洗脸。”
“啊？”
“楼老师挺幽默的。”化妆师手上的小小刷子停顿了下，呵呵笑了两声，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可以了，楼老师。”化妆师说。楼野的妆容很淡，只有简单的修饰用以贴合角色，花不了多少时间。
楼野起身出去，拍摄现场此时正是男女主的戏份。
虽说是古装武侠剧，但女主和男主男二的感情线也是整部戏不可或缺的部分。
楼野饰演的男二是偏执腹黑的魔教教主，和可爱单纯的女主从小可谓是青梅竹马，不过女主不愿嫁给从小当哥哥看待的男二，所以在新婚当夜逃了婚。
剧情的发展就是如此狗血，女主逃婚后遇上了下山闯荡的天之骄子男主并一路同行很快产生了深厚的感情。
而男主和男二是世仇，三人注定纠缠不休，当然，最后苦逼深情男二理所当然会被踢出局。
他们现在拍摄的剧情就是男女主感情戏发展被男二抓现场的火葬场。
饰演女主的当红花旦苏橙看着楼野捏着自己手腕心脏怦怦跳，为什么要做选择，她就不能两个都要吗？
她要跟编剧投诉，这个剧情一点也不合理！
身为正派代表的男主穿了身月白袍子，若是谈武学造诣他比不上眼前的男人，看他此时分神顾不上自己。
他捡了方才被打落在地上的佩剑，飞身向男人刺去。
楼野眼神都没有给一分，一甩繁复宽大的袍子，强大的内力令对方连人带剑全飞了出去。
“cut！苏橙，你刚才的眼神不对，怎么回事？”程导调了特写出来反复看了几遍都觉得不对头。
“你此时眼神该看着的人是宋景，盯着楼野做什么？”
几人出了戏，苏橙走过来有些抱歉，脸还红了：“不好意思导演，是我走神了，咱们再走一遍吧。”
宋景接过助理送过来的纸巾擦了擦嘴角溢出来的道具假血，冷嘲道：“可能看人长得帅吧，不过可惜了，咱们楼老师好像对苏老师不感兴趣呢。”
苏橙气得脸更红了：“你……胡说什么呢。”
方才她觉得编剧有问题，现在更是觉得女主眼瞎了，为什么放着深情男二不要，转眼跟傲娇中二又幼稚的男主在一起，简直就是眼瞎。
宋景无所谓地摊手：“我哪里胡说了。”
他让经纪人去打听好久，都没找到天盛捧楼野的原因，一个新人得了程导青眼就算了，在剧组搞得比他这个男主还受欢迎算什么事？
程导头痛地抚额，除了苏橙是他钦点的女主，另外两个是投资人推荐来的话，他多少说话都有点顾忌，尤其是宋景，这是个脾气大的：“我去休息会儿，你们先沟通，交流好了咱们再继续？”
导演当了甩手掌柜，片场的人面面相觑，氛围倒是没刚才那种剑拔弩张的了。
耿诏站在楼野身边，有些无措，他觉得宋景老看不惯他们。
楼野无所谓：“没事。”
宋景看了看几人，冷哼了声，趾高气扬地走了。
苏橙翻了个白眼，傻逼。除了后头的戏份，想着到时候电视剧开播了还得和这人一起营业她就烦。
“楼野，他这人就这样，不是针对你，你别放心上。”
楼野：“我知道，谢谢橙姐。”
楼野重新翻看起了剧本，他自己的台词还有重要的剧情，他都是用不同颜色的笔重点标注的。
大概过了半小时，导演还没来，倒是听说宋景那个比他大了二十多岁的投资人女朋友来探班了，还请全剧组的人喝饮料。
“谢谢宋哥和嫂子，又让您破费了。”
“还是嫂子大方。”
“明明知道宋哥背后有人，某些不长眼的还老是触宋哥霉头……”
吃人嘴短，这句话特别真实，也现实。
剧组的人一片其乐融融，楼野抬起头，视线从剧本上移了开来。
“楼哥，宋景故意恶心你呢，导演也不管！”耿诏义愤填膺地跑来说。
宋景一个大明星，他那个女朋友来了，全剧组的两百多个人都请喝饮料了，连他都有，单独把楼野忘了，这不就是故意的吗？
楼野继续翻了翻剧本，第二册都已经被他看完了。
对于不在意的人和事，其实他心里并不会有什么感受。
“他爱怎样就怎样吧，不用管。”只要别闹得太难看就行。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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