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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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周旸在病房，秦泊这一晚上过得非常热闹，因为没手机的周旸看了一晚上的电视。
期间秦泊特意分出一小股影子，趴在门缝的阴影里。他没有白费功夫，成功蹲到了一个过来偷窥的男性。
对方体格高大强壮，穿着很普通的T恤长裤，戴着顶帽子，看不见眉眼，只能瞧见他轮廓坚毅的下半张脸。秦泊认识他，是秦澄身边的保镖。
那人走到病房门外，侧耳听着里面的动静，直到秦泊影子分身超能力失效，再冷却完成，他还在。
足足待了一个多小时，那人才安静离开。
第二天，负责秦泊的护工过来，就周旸能不能待在这里，以及监控的问题争论了一番。这个护工显然是已经被秦澄收买好了，他坚定要时刻打开监控，并且认为周旸不应该住在病房里。
周旸脸皮奇厚，就是不走，只妥协的同意了打开监控。
他想等护工下班，他再把监控关掉就是，可令他没想到的是，这护工晚上也不走，说要通宵看护秦泊，并且抢走了病房里唯一的陪护床。
周旸气得要死，又没办法赶走，只能缩在沙发里，隐忍地等待十二点的到来。
入夜。
晚上十一点，第二轮游戏开始倒计时：三十分钟。
周旸根本睡不着，在沙发上辗转，他不停翻看着游戏光屏，每次他打开，都能看见系统的黄色警告，这表示那个杀人玩家还盯着他。
不过再看玩家死亡名单，倒是没有更新了。
也不知道网络上会不会有什么新的消息。
现在看来，他久居秦泊病房的路走不通了，下次回归，他必须要把能治好秦泊的药剂带回来，只要秦泊醒了，就能自己出院，然后跟他住一起。
这样他的安全就有一点点保障。
护工已经睡着了，鼾声嘹亮。
周旸睡不着，起床去了躺洗手间，出来时，他走到秦泊病床边上，闲得没事干地贴在秦泊耳边，悄悄说：“哥你放心，零点之后，我肯定带着药剂来救你，到时候记得当我保镖啊，我现在只相信你了。”
秦泊：“……”
你就完全没想过，我就算醒了，身体肌肉也没法在一天两天里恢复过来吗？
不过也算了，秦泊的确不打算继续这么躺着了，太被动。
秦澄成为了玩家，并且监控着他的一举一动，他要是不恢复行动力，会陷入劣势。
他已经在这张床上躺够了。
现实世界：7月6日，零点。
赛博世界：6月3日，零点。
第二轮游戏开始。
秦泊再次感觉到了意识的下沉感，刹那之后，身体知觉骤然回归，他感觉到了四肢的存在，身下躺着的床垫，还有手指边上的被子。
他睁开眼，看见了昏暗的宿舍，对面，周子海还在呼呼大睡，连身都没有翻动一下。
秦泊慢慢坐起身，仔细感受着控制身体的感觉。
游戏光屏在意识视界里亮起：“欢迎玩家进入第二轮赛博游戏，本轮游戏时长为七天。玩家积分排行榜已更新，欢迎查看。第二轮游戏没有新手礼包与技能点赠送，玩家需要通过自身努力，获得改变命运的奖励，请各位继续努力，游戏期待你们的华丽表现。”
秦泊点开了玩家积分排行，果不其然，排名第二的222号积分出现了明显变动，变成了：88+200。
222号玩家，杀死了一个拥有超能力的玩家。
其余玩家的积分同样有大大小小的变化，但都不如222明显，大部分都是一两分钟的浮动。
关闭光屏前，秦泊又看见了222号发来的好友申请，他再次无视。
起身，秦泊走进洗手间，倒不是想解决生理问题，只是有种躺久了的感觉，想要活动一下。
他洗了把脸，点亮通讯器：6月3日，零点过一分。
看来游戏世界和现实世界的时间是不同步的，现实世界里两天，游戏世界里只有短短一瞬。
站了会，秦泊回到床上躺下，闭上眼，准备睡觉休息。
第二轮游戏的时长足足有七天，秦泊必须要在这七天里，想办法拿到治愈超能力。至于周旸承诺的药剂……就当做失败的备选。
但秦泊并不允许自己失败，周旸的承诺并不靠谱，秦泊从不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他只相信自己，也只能依靠自己，从母亲过世至今，一直都是。
早上六点，秦泊从不安稳的睡梦中醒来，他定的是七点的闹钟。许文昨晚告诉他，他今天上午八点会进行一系列的测试，下午进行新人培训。
之后一整天都是各种培训，第三天开始正式实习。
秦泊起了床，简单洗漱后，他穿着自己的衣服，悄声离开宿舍。
他准备出去逛逛，顺便用他所剩无多的余额买点东西。
他刚走到一楼大堂，通讯器突然自发传出声音，是机械无波的男生：“实习安保员秦泊，如果你想单独离开安保大楼，请提交申请，批准后方可行动，否则将视为旷工，罚款两百元。”
秦泊停下脚步，这机械声是云顶科技的人工智能，也是整个云顶科技公司的管理员。
他不得不坐在大堂里，按照管理员提示，向安保部提交了出门申请，内容为出门购买生活物品。
几分钟后，他的申请通过了，同时秦泊的通讯器收到一条好友申请，备注为：后勤，日和名。
秦泊添加了好友。
日和名随即发来信息：“看来我们很有缘分，你果然分到了我负责的组。”
秦泊垂着头，面上没什么表情地打字：“真是太好了，你是我在内城认识的第一个人。有时间我请你吃饭，不过要等我发工资以后了，我现在穷到买不起底裤。”
浑身上下可支配的资产就54块钱，可不是穷到买不起底裤吗？
日和名：“刚进来的都这样，你可以提交一个预支工资申请，我这边帮你通过，不过最多只有两百块。”
秦泊精神一震，从小衣食无忧的他从没觉得两百块如此重要过。
“那真是太好了，谢谢你，过几天一定请你吃饭。”
日和名：“小事，你提交申请吧，我马上给你通过。”
几分钟后，秦泊收到了云顶公司打来的两百块。
再次道谢后，他揣着两百五十块“巨款”，走出安保大楼。
他八点上班，现在六点半，还有时间。秦泊通过导航，步行找到最近的轻轨站，这会是早高峰，乘客流庞大，他费了点力气才挤进列车。
秦泊站在门边的位置，凭借着身高优势，悄无声息地打量了一遍周围乘客。据他一路观察，赛博世界的居民看着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偶尔会有着装非常夸张的赛博杀马特，以及组装了机械义肢的人。
大部分都是面色疲惫的普通社畜，各自低头看着通讯器上的虚拟屏。而且其中绝大多数的虚拟屏都没有开启隐私模式，秦泊一低头，就能看见他们的屏幕内容，但大家似乎习以为常，对此毫不在意。
列车的每一扇窗户都是一面播放广告的屏幕，几乎无法透过窗户看外界，也没人看外面，全都在关注自己的虚拟屏。
秦泊去了吃饭的老城区，在那边买了点生活用品，接着去二手店，买了便宜的副无线耳机。赛博世界里的外接耳机并未淘汰，甚至市场还挺大，因为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往自己的身体里埋机器。他们热衷于保持自然人的完整性，认为身体改造是违背自然的机械入侵。
“当然，这不过是他们为自己的贫穷而找的借口。”小挂在秦泊脑海里说，“崇尚自然的大部分人，都是内城的底层居民，他们无法支付高昂的改造费用，又无法接受自己的无能，于是指责有能力改造自己的人，说他们违背了自然。就像你现在购买的无线耳机，价格为十元，但最便宜的入体耳机，手术加机械费用，至少需要三千块，后面还有技术版权和维护费用，每个月都需要支付五十到一百不等的金钱。当然，这里面也有真的认为改造身体是不健康行为的人。”
秦泊没回应小挂的自行解说，他连接好耳机，返回公司。
七点五十，秦泊刚走到公司附近，耳机里就响起了管理员的声音：“实习安保员秦泊，你的新人测试将在十分钟后开始，请立即前往45楼04室找徐医生进行测试。”
安保大楼的45和46楼都是属于医疗部，秦泊处理腿伤，就是在45楼，他熟门熟路，在七点五十五分抵达抵达04室。
徐医生是个神情疲倦的中年人，见到秦泊，勉强地抬出和蔼的微笑，给他做了身份登记。
这次被培训的一共四个新人，没有苏安娜，她跟秦泊不一样，觉醒超能力之后就被招入了云顶公司，在一个偏远的分公司里接受了三年的专业培训。严格意义上说，她并不是新人，只是刚转进云顶公司重山市分部。
新人测试共有体能、技术和心理三个板块。
考虑到自己海上实验室游戏里暴露的部分，秦泊没对他的枪械技术部分和心理进行保留，而是在体能上做了伪装。
但就算如此，最后测试结果出来，他还是拿到了断层第一的排名。
秦泊：“……”
要PTSD了。
按理说，测试到这里就应该结束了，时间到了中午十二点半，秦泊这个新人应该和其他新人一样，前去食堂吃一顿披着免费的皮，但实际上不免费的午餐。
但他被徐医生叫住了。
一上午的测试过去，徐医生的面色更疲惫了，眼皮都合不拢似的，有气无力地跟秦泊说：“心理部部长要跟你谈话，你现在过去，她的办公室在50楼的06室。”
秦泊问道：“是我的心理测评有什么问题吗？”
徐医生疲惫地摇头：“我不知道，你快去吧。”
秦泊只得走向电梯。
他的通讯器震了震，是周子海发来的信息：“好舍友，你结束了？中午一起吃饭啊，大家都等你呢。”
秦泊告诉他们自己被单独叫去见心理部长的事。
周子海：“心理部部长要单独见你？你心理测试成绩很糟糕吗？不应该啊，你游戏里表现这么好，情绪稳定，内心强大，你这种人心里测评应该拿优才对吧。”
秦泊的确拿了个优。
“我也不知道啊。”
片刻，在秦泊走出五十楼电梯时，周子海突然发来信息：“兄弟，你不是什么间谍二五仔吧？”
秦泊发过去一个问号。
周子海：“副队长说，最近社会上突然出现了好多自称玩家的赛博精神病，现在联邦政府怀疑出现了新型叛乱组织，他们会给人洗脑什么的。心理部长要见你，可能跟这个有关系吧，毕竟你是公司斥巨资买进来的优秀工具。”
秦泊瞳孔略微缩了缩，他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低头打字：“我之前在外城也碰见了一个，原来他们是叛乱组织吗？”
“谁知道啊，反正这世道到处都是疯子。”
秦泊没再回复，他站在心理部部长办公室门前，平稳如常地敲了敲门。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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