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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扒一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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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岁寒环顾一圈,温序言快把自己团成一个蘑菇了,趴在谢景明床边恨不得把脸埋进被子里一点气不给自己留,好把自己憋死。
谢景明像个慈母一样摸着温序言的狗头。
旁边还有两个跟NPC一样插不上话的非常努力地把存在感降到最低。
场面看起来还是有些诡异的。
为了不打击好大儿的自尊心,沈岁寒清了清嗓,摆出一副知心大哥哥的状态,把鸵鸟温扒拉出来,安抚似的拍拍肩,开口道:“其实也没事,至少你俩现在这个状态跟在一起了也没区别是不是?”
生无可恋的温序言确实是被伤到了。
上一秒他还在看着萧听柏离开的背影难过见面的时间也太少了,下一秒就被谢景明的话提醒想起来那天晚上的事到现在萧听柏都没有给他一个合理的答复。
所以他现在有些割裂,又开始纠结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和萧听柏说明白这件事。
眼看屋内氛围不对,江在溪终于学会了察言观色,情商占领智商高地,拉着旁边跟他一起当NPC的牧明知起身:“那什么,我和小牧还有点事,一会回来。”
说完也不管牧明知什么反应,连拖带拉地把人带走了。
江在溪的人情世故没能得到温序言的夸奖,因为温序言陷入了人生困境里,没空搭理他。
温序言捧着脸,长叹一口气,开始和沈岁寒掏心窝子:“老沈,咱仨就你结婚了,你的意见可能更有用一点,我得向你咨询一点人生道理了。”
“听柏的情况有点复杂,有些情感缺失之类的问题,他对于爱很悲观,所以我和他现在的状态很奇怪,我觉得他心里是有我的,但就是没办法在一起,他觉得如果在一起那最后带给双方的只会有痛苦。”
温序言很是苦恼,声音都有些低落了:“所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明明喜欢却不能在一起,那我们现在的状态又算什么呢?朋友不是朋友,爱人不是爱人的。”
温序言一直在这个问题里钻牛角尖,非要说的话就是觉得自己现在没名没分的,甚至不知道以一个什么样的身份站在萧听柏身旁。
偏偏对方是他最舍不得又说不得地人,于是他就这么拧巴地陷入死胡同里,找不到开解自己的办法。
沈岁寒坐在温序言旁边,听他跟发牢骚一样说完,一下子没说什么,只是和谢景明一样,摸了摸温序言的脑瓜子笑笑。
把温序言头发摸乱之后,沈岁寒收回撸毛的手,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看着江市灯火通明的夜景,回想起高中的时候,温序言还是一副肆意张扬的样子,谁也没想到现在为情所困成这样。
他转过身,叹了口气:“老温,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拧巴了。”
“晚了,我已经这么拧巴十年了。”温序言说。
“你还挺骄傲是吧。”沈岁寒笑笑:“那确定是晚了,你高中的时候可从不让自己陷入这种情绪里的。”
温序言一愣,看到谢景明挑眉看着他:“我赞同老沈的说法。”
沈岁寒问:“这么多年老谢是怎么开导你的?”
“他……”温序言瞅了谢景明一眼:“好吧对不起,没印象了,我估计是我没听进去。”
谢景明:“……你大爷的。”
要不是现在行动受限,谢景明真的会怒起给温序言来两下。
“老温,对你来说,让你陷入纠结的那个点就是萧总没法跟你确认关系,但萧总对你的感情你心里不是清清楚楚吗?”沈岁寒靠着窗户,琢磨了一下这俩人的感情状态,说:“我个人观点来看哈,爱就是爱,又不是一定得要确认关系了两个人才算有爱。”
他话锋一转:“看过狐妖小红娘没?”
温序言老实回答:“看过啊,不过只看了动漫,漫画没看完,怎么了?”
沈岁寒笑眯眯的:“不重要,反正我爱看,里边淮竹虽然是妾但王权霸业不也没有正妻吗?所以这件事的重点是你俩的感情如何,那些身外之物暂时不需要想,等你什么时候能确定他爱你的时候再来考虑这些事。”
“特殊情况特殊对待,萧总没法给你一个确定的答复,但只要在他心里,你是最特殊的存在,这道题的最优解就已经找到了,你就是太过于纠结一个关系的确定,才让自己这段时间这么惆怅。”
温序言看着沈岁寒,愣了好一会,突然笑了:“操。”
“我说了这么多,你就说个操?”沈岁寒说:“这孩子说话咋那么糙呢?”
“不是,我是觉得你说得对,”温序言不知道是不是被自己蠢笑了,拍了一巴掌谢景明那只好手,“你这么一说,我因为这些事纠结了那么久,想一想都觉得……我有点弱智。”
“当局者迷呗,不过你是弱智这点可能是真的。”谢景明默默抽回手:“你下午跟我说牧明知的事的时候那些话我可以还给你了——这么简单的道理你能轴那么久我也是佩服的。”
“好吧。”回旋镖打到自己身上就老实了,温序言老老实实挨了一顿:“不愧是结了婚的哈。”
“其实跟结婚没什么关系,我估计老谢也这么说过,只是你没听进去。”沈岁寒一耸肩:“我知道你就是在纠结一个确认关系的事,这种事讲轻松了就是无所谓,你俩好好相处就好了,别的不重要。”
他话锋一转,笑得幸灾乐祸: “不过这事要放我身上,我老婆当初这么一直吊着我我会疯的。”
温序言:“……好了我知道你俩感情好了。”
“别懊恼了,”沈岁寒拍了一巴掌温序言的肩膀,他伸了个懒腰,“好了,过来看到老谢还活着我就放心了。”
谢景明:“就不能盼点好吗?”
“好兄弟,在心中,”沈岁寒拍了拍胸口,没忘记问牧明知的事,“你跟门口那小子什么情况?没听你说过啊?”
这回轮到谢景明沉默了。
温序言抢答:“他前男友。”
谢景明掐了一把温序言的大腿,温序言疼得龇牙咧嘴的。
“前男友,”沈岁寒还是一副笑脸,但脸总感觉有些打趣的味道在里面,“你们城里人管这个叫前男友吗?”
“是啦,你脱离现代人世界太久了,”谢景明没好气的扔了个枕头过去,“我们城里人都这么干。”
温序言立刻撇清关系:“他自己一个城。”
沈岁寒顺手接过枕头,又好好放回床上,继续道:“你俩这情况,我琢磨着人家马上又要变回男朋友了?”
“火眼金睛啊老沈,”谢景明叹了口气,“大概吧,我还没想清楚。”
温序言佯装惊讶:“哇噻,小谢总终于肯给小牧一个名分了吗?小牧听见都要哭啊。”
谢景明:“……密码的。”
“少见啊,能让小谢总陷入纠结里面想不清楚。”沈岁寒眨眨眼:“那就是快成了,记得请吃饭。”
“是人吗?”谢景明觉得好笑:“我都还在医院呢就打上我请客的注意了?”
沈岁寒给谢景明倒了杯水,也不管他喝不喝,往他手里一塞就是了,展现一把父子情深。
“本来这一趟出来是想请你们吃饭的,那既然有人好事将近,那还是把这个机会让给你吧。”
“可以啊,我老早就想吃高中那边的酒楼了,”谢景明点点头,揣着明白装糊涂戳温序言,“那怎么不让老温请客。”
温序言:“……你够了啊。”
不带这么伤人的。
是他不想请吗?他也很想好事将近然后请这顿饭啊。
沈岁寒结婚早,22岁那天生日都不过来拉着他老婆就往民政局跑领证了,速度之快堪比闪婚,从温序言得知沈岁寒谈恋爱了,到他领证办婚礼,统共就一星期的时间。
刚好那段时间沈岁寒忙得见不到人,百忙之中告诉他们他谈恋爱了,连婚礼请帖都是发完人又去忙了。
结婚的时候温序言和谢景明都有去,他和谢景明两个人到现场一看,俩人齐齐懵逼,在婚礼现场才知道原来对面是个男的。
那时候温序言还没遇见萧听柏,认为自己是个喜欢妹子的铁直男,谢景明也只是个没谈过恋爱的x冷淡。
好兄弟结婚对象是个男的这件事给他俩带来了极大的震撼。
上个大学好兄弟突然变gay了谁懂。
反正温序言和谢景明懂。
那天温序言的耳边一直萦绕着某个前辈的词——
“皇帝你儿子是gay。”
“哎,要这么说的话……”温序言看看谢景明,又看看沈岁寒,一脸认真:“我刚突然意识到点事啊。”
谢景明抬头:“嗯?”
“我们虽然专业不一样,但某种方面也算是殊途同归了。”
沈岁寒莫名其妙:“什么方面。”
温序言摊手:“性取向方面。”
谢景明:“……”
不得不说,当年在一起玩的仨高中生,没一个会想到自己在不久的将来喜欢上同性。
也没想到难得的默契会用在这种方面。
也就是温序言这几年从良了,不然高低要去一中的贴吧上发帖,帖子标题就叫《扒一扒江一中F3全成男同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