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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无目无依无退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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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出救闵夫人的解药，本王放你一条生路！否则，你便会困死在这里！”四周传来柒湛远的声音，却不见他的踪影。
“本尊之家事，不消你多管闲事！柒湛远，你还是操心一下自己家的破事儿吧！”闵震尊奸邪一笑，想用一招激将之法，惹怒柒湛远，再伺机而动，便是信口雌黄起来，“你的王妃已被本尊玷污，你不预备露面，同本尊一决高下么？”
柒湛远却不上当，却是眉心暗紫，双拳青筋毕露。令他愤恨不已之一幕，涌上心头——
“谁伤了你的脸？本王替你报仇！”柒湛远抱着虚莫桓，心疼不已。
虚莫桓捂着脸，眼睑垂泪，指缝间渗出滴滴血水，吼间沙哑，“是我自己！”
“为何？”柒湛远脱下外衣，为虚莫桓蒙于头上。
“我被下了药，没法反抗。闵震尊欲对我施暴。我无路可走，只得自毁面容……”虚莫桓伏到柒湛远怀里，啜泣不已。
柒湛远双手握拳，满眼血色喷涌，“休再废话！你死到临头了！赶紧交出解药，本王饶你一命！”
“你一人现身，不许带护卫！如若被本尊发现，你敢带帮手，就休再跟本尊谈解药之事！”闵震尊掏出一张药方，大声笑过，便是做出欲撕毁其之状，“配方在这里，你来拿啊！你不现身，我就毁了它！”
墙有异响，石门大开，柒湛远独自一人现身。
“带我出去！”闵震尊紧捏药方不放，一脸似笑非笑之情。
“好。”柒湛远应了，带他穿过墓道，行至门口，方是讨要，“配方。”
闵震尊打开药方，向柒湛远扬去。
柒湛远抬袖转身，既遮又躲，却仍是未逃得过喷涌而来的毒粉。
“啊！”柒湛远大叫一声，双目流血，什么都看不见了。
“跟本尊斗，你还是太稚嫩了！”闵震尊笑道，拔刀刺向柒湛远。
柒湛远于地上翻滚几圈，似为闪躲，实为忆起盛氤寒曾同自己讲，此处地上，设有几处机关。
闵震尊不断挥刀，铁心要置柒湛远于死地。只差分毫，便刀可尖入吼。
二人相持不下，同握一把匕首。
闵震尊本想柒湛远双目受伤，胜之易如反掌，却未料得到，厮打之中，只稍占上风，甚是费力，便是又生一计，忽而喊道：“莫桓！”
柒湛远一个分神间，闵震尊便是奋力插刀下去。
柒湛远一个闪躲，肩头被刀刃划过，鲜血直流。
闵震尊趁机又挥一刀，插入柒湛远腹上，“为了让你死得瞑目，让我跟你说句实话，那毒，根本没有解药！本座从不给任何留后路！”
闵震尊话音落下之时，血从柒湛远的眼里流到耳旁。
“卑鄙！”柒湛远一个翻身，摸到机关。
地面忽有石板翻转，闵震尊便是滚落下去。
柒湛远倒在血泼里，再也没有了半分力气，神思恍然，回至当年。
初见之时，墨氤寒身侧，伫立着清冷绝尘的俊朗公子。
柒湛远便是对虚莫桓，看痴了去。
待虚莫桓同墨氤寒一道，于那湛仁城的市集之上，穿梭自如，谈笑风生之时，柒湛远之眼光，全然停留于虚莫桓身上，不舍离开片刻。
当虚莫桓提起珠钗，为墨氤寒插至发间，含笑品评之时，柒湛远竟是心下偷觉寒凉，悄然失落不已。
美人不在，只有柒宝之声传来。
“快点儿叫医者来！王爷的眼睛等不了！”柒宝背起柒湛远，拼命往回跑，已是语有哭音。
两行鲜红的血滴从柒湛远的双眼里流了出来，滴到柒宝肩头，又滑至他的胸口。
“不急！多谢柒宝！”柒湛远强作镇定，终于提起早先之事，“柒宝，记得那份你送来的密函么？那就墨氤寒所写，提出想到有关躲避毒气之法。所以，你没有打扰本王与王妃来得特别及时！多好，我们保住了城民……”
柒宝放下柒湛远，等待医者前来。
“王爷不怕！定能治好！”看见柒湛远眼里血泪齐流，自己便是忍不住落泪如雨，“然后看新出的《公子合欢图赏》！肯定比之前的好！”
“本王虽不善合欢之术，可是，”柒湛远被柒宝逗得乐了一声，“本王想为城民好……”
“王爷！您擅长！您什么都擅长！是小的嘴贱！”柒宝边哭，边抹着脸上的泪，“小的带您治眼睛！肯定治得好！您不可以瞎，您还没看见小的多崇拜您呢！城民也感谢您……”
“没事！柒宝莫要难过！本王已经听出来你的崇拜之情了！”柒湛远轻声安慰柒宝，“本王甚是高兴！你终于不再嫌弃本王了……”
“不行！”柒宝哭喊着，“您得看见才行！”
“本王也想！特别想！”柒湛远面露悲戚之笑，忽略此情此景，似非头次遇见——大疫之中，他以为自己命不久矣之时，柒宝于门外撕心裂肺地哭喊着，没同他一道泡过温泉之时，便是这般悲惨之境况。
原来，终是有此一劫，躲过大疫，躲不过眼伤……
一瞬之间，柒湛远只觉心底拔凉，全然绝望。
“医者来了！”柒宝欢呼着，“有人来给您治眼睛了！”
医者？
柒湛远听得柒宝这声呼唤，便是只想到他！那与他同床共枕，却未能行云雨之欢的清高美人。
莫桓，天下医者无数，可听得这一声，最先想到之人，却是仍是你！
“王爷！容在下为您诊治！”来人之声传来，令柒湛远默默心凉。
不是虚莫桓之声！
柒湛忽感远心头猛烈疼痛，暗自苦笑不迭，双目被伤之时，心下所思之人，仍是虚莫桓！
莫桓，本王多希望，这一声医者之呼唤，是来自于你！如若那样，即使今后永不见光明，也是值得！
纵使再见不得你之绝世佳颜，本王仍是记得你之音容笑貌，或是娇羞拘憨，或是蹙眉敛目，皆如刀割火炼，深印于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