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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怪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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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并不是没有发觉过何意清对赵岩的态度似乎颇为微妙。
自从他们三个在一起吃过一次饭之后，何意清不时回过来李牧这边窜门，实际上，何意清来李牧与赵岩这个出租屋的次数并不算少，会过来的理由也很多，有时候是因为顺路，有时候会是因为来送礼物，还有时候过来蹭吃蹭喝。
李牧从来没有拒绝过何意清，李牧的朋友不多，何意清还是他最要好的朋友，他很珍惜与何意清一起长大的友情。
可渐渐，何意清原本还只是过来玩，但当他都要把李牧这里当成自己的出租屋的时候，说是要借住的时候，就让李牧稍微有点儿介意。
如果李牧没有与赵岩谈恋爱的话，对于何意清来自己这里借住，李牧当然不会说什么，但李牧与赵岩是恋爱关系，两人合住在一间出租屋里面，有时候何意清在的话，李牧会觉得与赵岩的相处多上几分尴尬与不自然，饶是李牧的性子再外向也不会愿意在外人面前表现与赵岩的亲密。
有时候，李牧想要拥抱或者是亲吻赵岩都得避着点何意清，赵岩没有觉得什么，他甚至觉得展现出害羞摸样的李牧更让他兴趣十足。
有一次李牧在厨房里面清洗水果，赵岩刚好从外面走进来，将厨房的门一关，从后边就抱住李牧。
李牧做样子地推了推赵岩，没有推开，就由着赵岩抱住自己。
“怎么洗这么久的水果呀？”赵岩蹭了蹭李牧的脖颈，黏糊糊地说。
“我想洗干净一点。”李牧偏过脸朝赵岩微微笑，“你不去陪下客人么？”
“不。”赵岩抱着李牧懒洋洋道，“我跟他又不熟。”
“可上一次我看你俩不是聊得挺好的。”李牧笑着调侃道，赵岩笑了笑，没怎么说话。
两人就这么随意聊着，赵岩还不老实地蹭来蹭去，环住李牧腰的双手还妄图攥紧衣服里面作乱，温柔的吻宛如蜻蜓点水一样一点又一点点啄在李牧的面颊。
微微泛红的耳垂，含情脉脉的眼睛，耳边厮磨间的黏腻与快乐让李牧没忍住，转过身，环住赵岩的脖颈就吻上赵岩柔软的唇，赵岩眼底划过一丝惊讶与欢快，柔软的唇相处，舌头相抵，一瞬间，他将主动从李牧那儿夺回来，尽情品尝这道美味佳肴。
可下一刻，厨房的门被打开，李牧吓了一跳，就看见站在门边一脸不好意思的何意清，赵岩还拥着怀里的李牧，漫不经意地扫过眼何意清，吐出的舌尖快速滑过刚因为亲吻而殷红湿润的唇，艳丽而张扬。
何意清口干舌燥地移开自己的视线，连忙打过哈哈：“哎呀，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来问下有什么吃的，我有点饿了。”
“电视机下面的柜子，中间那一个抽屉，里面有零食。”赵岩淡淡地应道。
何意清微微笑，还体贴地厨房门关上：“哦哦好的，你们继续。”
李牧这下子脸更红了，干脆利落地学着鸵鸟样直接就把脸埋进赵岩的胸口，抱着赵岩没松手，赵岩倒勾了下唇，有一搭没一搭拂过李牧的后背，喉间发出低低的笑声。
被何意清看见自己与赵岩之间的亲密互动有时候确实不太好意思，李牧真正比较尴尬地是晚上睡觉问题，赵岩明里暗里表示过李牧如果晚上要去与何意清一起休息的醋意。
“晚上当然是李牧和我一起。”赵岩斜坐在沙发上，懒懒地翻过自己手中的书，一条长腿肆意地搭在茶几上，一双好看的眉眼玩味地看过坐在沙发另一边的李牧，李牧握拳抵在唇间轻轻地咳嗽，眼神适意赵岩多次，可某人只是礼貌微笑，再加之递过来几个俏皮的眨眼。
“意清，你在我的房间里休息就好了。”李牧将洗好的苹果递给何意清。
何意清微微笑，颇为感慨：“你们的感情真好。”
也许小细节就是这么一点点体现而出，何意清对赵岩的态度从最开始的彼此客气，到后来慢慢地熟练，甚至还会彼此开玩笑，何意清的性子本就很外向，对赵岩的态度有时候都带上模棱两可的暧昧与调笑，称呼换来换去，最后乐滋滋喊上赵岩为“哥”。
一次，李牧下班的时候刚好碰见何意清，只是出于礼貌地问要不要去自己家里坐一坐？一起吃个晚饭什么的？
何意清那叫一个爽快的答应，跟着李牧就回到家。
李牧拿过衣服就去洗澡，何意清坐在沙发上玩手机，李牧洗好澡从浴室里面出来的时候，赵岩刚好开门回来，衣装革履，西装款款，简直就是行走的衣架子与荷尔蒙。
李牧很少看见赵岩穿西装正装的模样，多数时候，赵岩的衣服都是冲锋服一类的运动款服饰，但不得不说，赵岩每一次的正装，都叫人觉得是一场视觉盛宴，不自觉都会被他身上的气质所惊艳震撼。
甚至让人觉得他不应该出现这这个普通的出租屋里面，而是应该出现在某个别墅，商务办公大楼，高雅场合......
何意清直接是目瞪口呆，短暂的失神后，刚还跟没骨头一样横七竖八地躺在沙发上，见到赵岩，赶紧爬起来，笑嘻嘻道：“哟，岩哥回来啦。”
口吻亲昵，语气熟稔地让李牧不禁皱了皱眉，何意清是一脸的坦然。
“嗯。”赵岩礼节性地笑了笑，在玄关换好鞋子，公文包就这么随手直接扔在一旁的鞋柜边，迫不及待地快步过来与李牧一个大大的拥抱，“宝贝，我想死你了！一个星期多都见不到你，我真是度日如年。”
这热情开朗的模样哪还有刚才贵公子的任何一点风范，倒是让人觉得是一条惹人爱怜的捷克狼犬。李牧有些哭笑不得，而且他刚洗完澡，脸还被水蒸气弄得泛红，赵岩这么一个举措直接让他面孔爆红，还当着何意清的面......
“哎，我也好想念岩哥，岩哥要不要也给我一个拥抱？”何意清看热闹不嫌事大，乐子人一样还朝赵岩展开双手。
赵岩似笑非笑地勾了下唇，没说话，一只手仍然紧紧地抱住李牧的腰，抬起另一只手勾了勾李牧的鼻尖，一双深邃眼眸深情地望着自己怀里的人：“我去换个衣服。”，说着还有些不舍地松开李牧，朝自己房间走过去。
李牧转头就看向沙发上那依旧带着笑脸的何意清，他走了过去，站在何意清面前，李牧不是瞎子，更不是傻子，经历几次何意清那种让他非常不舒服的玩笑后，他非常严肃地对何意清说：“意清，赵岩是我的恋人，我希望你能注意下自己的态度，有一些玩笑并不好笑。”
何意清是怎么说的？
何意清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用着一脸的愧疚与诚恳对李牧，双手合十地表示道：“李牧，我对你男朋友没有任何意思，而且我可是直男！我的性取向与你们不一样啊！但我会注意的！下次我开玩笑一定会注意的！”
李牧皱了皱眉，但还是相信了何意清。
他选择相信了自己的朋友。
可现实呢？狠狠甩了他一个大耳光子！
何意清的所为简直就是在活脱脱讽刺与嘲讽他的智商！嘲笑他的傻瓜！嘲笑他的愚蠢！
哪个直男会对一个本身表明对男性有好感的男人开一些不明不白的玩笑？哪个直男会愿意赤身裸体地躺在另一个男人的床上，还和对方发生关系？！
李牧一点也不想哭，从小到大，他很少有过强烈的情感起伏波动，多数时候总是一副平平淡淡的样子，可此时此刻，他真的恨不得嚎啕大哭，任由眼泪就这么顺着脸庞肆意落下！
何意清可恶，赵岩又无辜到哪里去？赵岩对他每一句说辞与解释就是就这李牧本该就被伤伤害地体无完肤的心再一次挫骨扬灰罢了！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李牧从来没有这么恨过谁，此刻，他是那样仇恨着何意清，也那样仇恨着赵岩！他恨这两个人！恨死这两个人！
失恋的感觉太痛苦，被背叛的感觉又是如此的煎熬，李牧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漆黑的房间，手机屏幕映射出蓝色的光芒，过度流泪的眼睛红肿不堪，手机显示出来的全是赵岩发过来的微信与各种通话未拨通的记录。
李牧看了眼手机屏幕，轻轻一嗤，反手倒扣在被子上，只想让自己就这么沉沉睡去。
房门早就被他反锁上，赵岩压根进不来。
可再一次睁眼，李牧是洒落在脸上的阳光所弄醒，阳光照得脸颊泛热，他横过手臂不得已睁开眼睛，适应一下白亮的光线。
“你醒了。”赵岩背坐在床边，歪过脸蛋冲李牧微微一笑，赵岩的精神状态也看起来不太好，他几乎一晚上都没有睡，白色的巩膜边血色弥漫，眼睛里满是疲惫，完全是强撑精神对李牧露出一个关心的笑容。
李牧心里一阵厌烦，他侧过身，甚至不想看见赵岩：“走开！不要坐在我床上！”
赵岩轻轻叹了口气，伸过手就想要摸摸李牧，可李牧立马从床上坐起来，往床里边缩过去，眼神愤恨，抬手就指着门：“我让你进我房间了吗？你怎么进来的？！滚出去！”
“我找房东要了钥匙，我担心你。”赵岩皱着眉，看着李牧这么激烈的反应，满眼无奈与伤心：“李牧，你还在生气？”
“生气？我为什么要对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生气？”李牧反唇相讥，“出去！”
赵岩却欣慰地笑了下：“你看，你就是在生气。因为你在乎我，我怎么无关紧要？我是你的恋人。”说着，赵岩一把就抓过李牧的手，不管对方如何挣扎与反抗强行抱在怀里。
“赵岩！放开我！”
“我叫你放开我！”
李牧被赵岩圈抱在怀里的时候气得直发抖，甚至话都说不出来。
“李牧，别生气了。”赵岩借力倒在床上将李牧顺势压在身下，大手穿过李牧的手心，二人硬是十指相扣。
“赵岩！”李牧恨得都想要咬上赵岩一口肉！可赵岩还一副不知死活地颇为眷恋地蹭了蹭李牧的颈窝，心满意足地闭了闭眼睛，将两人的身躯紧紧依偎在一起，像是怀里抱着一件自己最为珍爱的宝物：“何意清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所以，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赵岩的口吻很温柔，声线沉稳带上些刻意的暗哑磁性。
“你——”李牧被逼得非常想骂人，突然听见赵岩这么说，神色惊变，直直瞪住赵岩：“你把何意清怎么了？”
“没怎么。”赵岩侧过脸贴过李牧的脖颈，鼻尖轻轻刮过细腻的肌肤，他似乎很享受地嗅过李牧身上的味道，这才懒洋洋道：“只是让他为此稍稍付出一些必须的代价。”
“你...”李牧张了张嘴巴，只觉得喉咙干涩。
赵岩总算是从他身上起来，只是抬起一点儿身体，两手依旧与李牧紧紧相扣，锁在李牧耳边，上半身则虚虚笼罩李牧身前，将李牧完完全全隐在自己的阴影里。
“李牧，你对我很重要，所以，我不想要你生气。”
赵岩深情地看着身下的李牧，嘴里说出的话语是那样的珍视，更是那般的疼惜。
李牧再一次尝试挣扎，但依旧是无济于事，他闭了闭眼睛，再一睁眼，一双冷清的眸子冷漠至极：“赵岩！我们分手了！”
“你要是懂得什么叫做尊重，就给我放手！”李牧都直接吼出声，可吼完之后，他的眼眶又红了，嘴唇颤了颤，就差没出息地又再次哭出来：“滚出我的房间！滚出去！”
“李牧，我要怎么做，你才不会生气了？”赵岩看起来有一些无奈，“我已经让何意清付出代价，而且我也向你坦白过，我对他压根没有丝毫兴趣，没有喜欢，没有爱。”
“所以，你在介意什么呢？”
“介意什么？！你懂不懂什么叫做忠诚？什么叫做彼此？”李牧气得眼睛都红了，蓄积在眼眶里的泪水终于决堤，顺着面颊流落：“我介意自己的男朋友碰过别人！”
“是，你不爱何意清，你也不喜欢他，但问题是，你和他睡了！你怎么能这么做？！”李牧近乎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吐：“我不管那什么鬼的破交易！就算何意清用自己的身体与你做交易，你也不应该接受！”
“你是有恋人的！你应该保持对自己的恋人的忠诚！在这段你我之间的感情里，这段关系里，你应该保持对我的忠诚！”
“可是呢？你做了什么！你背叛了我！”李牧一大口气说完，整个人都累得快没有力气，胸膛剧烈起伏，就差没再喘几口气。
赵岩难得没有回话，抿着唇，深深地将李牧看尽眼底。
差不多等李牧终于平息了一会儿，他开口道，“好吧，如果这是你所希望的，我会做到的，我会对你忠诚，永远不会再有下次。”
“这样，你可以不生气了吗？”
李牧面无表情地刺道：“永远不会再有下一次？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说了，我们断了！”
“我们分手了！”
“别在这里死皮赖脸地凑到我身边！”
“你放开我！”
“你放开我听见没有！”
“我会报警的！”
“我要告你——你！”
李牧瞪直了眼，赵岩直接亲了下来，还极其富有技巧地挑拨李牧的唇舌，手指摩擦过李牧的指腹，所有的声音化为唇舌间的暧昧呻/吟，直到李牧感觉自己快要窒息，赵岩这才意犹未尽地放开他。
“......”李牧偏了偏脑袋，极其用力地呼吸。
只不过，一双哭红的眼睛，水光涟涟，泛红的鼻尖，由于挣扎而零散的头发散落额前，看得赵岩眼神越发深沉，他再一次压下身体，与李牧额头彼此靠在一起，低低地说：“别生气了。”
“滚！”李牧偏开头闭着眼，不愿意再看赵岩一眼。
“哎。”赵岩再一次轻轻叹口气，俊美无暇的脸孔划过一丝似有若无的笑，“看来我的诚意不太够，你还是生气。”
“那这样吧，我换一种方式。”
多么温柔的语调，可是下一刻，李牧就再一次被赵岩吻住，极其野蛮而用力的亲吻，李牧惊得再一次用力挣扎起来。
热烈的吻从嘴唇，脸颊蔓延到脖颈，直至到胸口，上衣在推搡间堆叠到领口，露出光裸的身体，松松的裤子被不留情面地扯下——
什么是绝望？什么是痛苦？什么是黑暗？哭不完的眼泪与含混不清的话语，李牧被反压在被子间的那一刻，只觉那从灵魂深处发出的呐喊响彻自己整个脑海——
“不！”
“放开我！”
“放开我！”
“放开我！放开我！
“不要！不要......呜呜...不...”
“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