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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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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从莳澜神君的口中听到这番过往，都能感受到传闻中的那位花神堕入情执后的疯魔与癫狂，璇凰神女躲避他情有可原，凤凰神族和天族联手围剿他也无可厚非，都是顺应天道之行。
然而我在听到天帝也于其中掺和了一脚时，便心中猛跳，尽管在整个事件中，天帝扮演了看似公正的角色，甚至都未亲自出面，只下达了几道敕令，但细细想来确实每次都恰到好处地推动了花神的一步步陨落！
过往的种种让我不得不以最刻薄阴暗的一面揣测天帝，只因一切悲剧的源头便是那截隐藏在花神神格中的情丝，而那时的诸境万界也唯有天帝知晓一切秘密，但他的作为看似公允却不是拯救，反而更是一步步将莳澜神君逼至了绝路！
由此我还不得不想到另一种可能，天族和凤凰神族之间的配合如此默契，他们的关系或许并不像我们如今看到的这般。
在最后一位尊凰陨落后，凤凰谷便开始由凤皇执掌神祇权柄，自那以后整个诸夭之野便与外界联系甚少，凤凰谷更是几乎处于了闭谷状态，谷中神族非要事不得出境，与各族的关系都是平平。
诸境万界都以为凤凰神族是因尊凰陨落后元气大伤的缘故，且尊凰神格无主近万年也不曾孕育新的神祇，好在他们还有凤裔神祇，不然早已同花灵界一般没落。
深居简出的凤凰神族在诸神族之间的存在很是神秘低调，只听闻他们尊崇古礼，恪尽德行，每每提及凤凰神族，诸神都会在脑海中浮现相对古板守旧的印象，随即还要感叹一句不愧是拥有古老传承的神族！
我不由想起第一次去往诸夭之野时的情形，或许是未能见到一些凤凰神族长老的缘故，并未感受到过多古板拘谨的氛围，不过祂们确实很少与外界相通，其间的建筑装饰都自成一派，与外界大相径庭，也看不到丝毫外界的影子，就连此次神魔堑浩劫星火通传诸境万界，他们也不为所动！
我下意识将目光落在了凤朝神君身上，凤朝神君并不知晓花神神格和情丝的秘密，所以他对莳澜神君自称前任花神后便始终戒备，尤其是听完了整个过往之后，眼神中虽有浓浓的不解和疑惑，但整个人都很紧绷。
我并不打算向凤朝神君解释太多，只安慰他，“莫紧张，莳澜神君已经祛除心魔，如今只是气息驳杂一些，并不会再陷入疯魔！”
然而凤朝神君并未放松：“心魔若真那般好除尽，那堕魔的邪神也不会那般人人喊打了！”
确是这个理，只不过莳澜神君当时堕魔时间甚短便坠入了鸿蒙封印，在剥离神格之后没有了情丝的影响，很快便恢复了理智，至于后来在无尽归墟中滋生的心魔……
在那种神、魔、妖、鬼、精怪等各种族混杂一处的混沌之地，何为魔何为神？早已无谁在意，何为疯魔何为清醒又有几人说得清，神魔之道，既都是道又怎不算是三千大道的一种呢？
这便是后来逃离了鸿蒙封印后，许多种族摒弃前嫌不论身份出生并肩作战的缘由，有了那般的理解和觉悟，莳澜神君现在可以说是比这世间大多的神祇都通达透彻！
只不过我就算这么向凤朝神君解释，他也未必能理解！
凰月倒是很坦然，就像听了一个无关紧要的故事一般，丝毫没有身为故事中一部分的自觉，她真的对自己的身世来历毫不在意，尽管我曾与她说过花神神格和情丝威胁的事情，她心中应是知晓莳澜神君的无奈和身不由己，但她却丝毫没有波澜，对眼前之人只是寻常客套之仪。
父神母神在时曾经怀疑过凰月是否是凤凰神族的神裔，但凰月自己都不在意，于是便再未提及过，总之她于灵泽圣境内孵化出生，我们便只当她是灵泽的独凰，灵泽神族便是她的族人。
想到我曾经还暗自揣测凤凰神族到处丢孩子，现在看来还真是未冤枉他们，不过这里面居然还有莳澜神君的一份功，倒是很出乎意料，毕竟怎么看他也不像是那般不负责任之人。
“凤凰神族既然都有过尊凰诞下雏蛋的传闻，怎么没有人寻找过雏蛋的下落？何况这还可能是世间唯一仅存的尊凰后裔？”我有些不解地看向凤朝神君，期待从他口中听出一些什么。
“这类传承大事自有凤皇和长老们定夺，非是我等后辈小神能揣测探听之事。”凤朝神君目光坦然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哼，果如阿璇所言，凤凰神族如今依旧还是这般迂腐！”莳澜神君语气十分不屑，丝毫不顾及凤朝神君已经愠变的脸色。
“尊凰神格归落神树至今还未孕育出新的神祇吧？你凤凰神族又不似我族遭人算计，神格无主成千近万年来都未诞生后继之嗣亦未另择他主，怎会毫无所察，不过是贪念权柄罢了，凰裔殁，凤裔兴，既已到手的权柄又怎会轻易交出！”
“谬言！凤皇从未贪念过权势，祂比任何神裔长老都要关心我族的未来！我时常见祂立于梧桐神树下，忧思不解……凤皇的负累岂是你等不司其职，逆行倒施之邪魔能污蔑的！”凤朝神君怒斥道。
我还是第一次见他这般生气，丝毫不再顾及雍容端方的体面，我和凰月面面相觑，不动神色地隔开他与莳澜神君之间的距离。
“凤皇？你们的凤皇如今年岁几何，可有五千春秋？”莳澜神君犹自气定神闲道：“祂不慕权势我倒是信，只不过那也要权柄在祂手中才能看出一二！你族现在的重要决议应该还是那些老家伙们说了算吧！”
我不由想到那位华美绝俗，惊艳异常的凤皇陛下，他美艳的眉眼中确有几分难解的愁绪，但那只会更添几许风情，惊人的外貌下确实容易让人忽略祂的年纪！
凤朝神君还想反驳，却一时间张口讷言，片刻后才道：“我族遵循古礼，恪守孝义之德，尊长老殿议事无可厚非！”
“古礼？倒也没错，所谓仁孝忠信之德，不过是为了固化尊卑阶级的枷锁，如此看重尊卑阶级，还说你凤凰神族之神不慕高位权势？”
这下不止凤朝神君，我和凰月都有些讶异地看向莳澜神君，这番言论可算是大逆不道，尽管我们都对天帝的统治不满，但从未想过动摇这天地间制度的根基，毕竟只要天道在上，尊卑阶级便会一直存在，就算我曾经想过违逆天命，那也只限于我自身的不甘和执念！
如今莳澜神君一语道破统治的根基，言语中的不满不敬，听来叫人很难不联想到他自述中那个疯魔的状态，我忍不住抬头环视了穹宇，就怕忽有天威惊雷落下。
莳澜神君却不为所动，径自拂了拂衣袖：“何必惊讶，天道还未曾在意这些小事！”
离开前，他注视着凰月缓缓道：“我说这些只想叫你知晓，若有朝一日要回凤凰神族，需得仔细斟酌，毕竟那是你母神毕生都想逃离之地！”
凰月毫不犹豫道：“我的族人只在灵泽境内！”
对于凰月身世的真相，兄姐们并未表现出多惊奇，只是对她与莳澜神君的关系稍稍有些惊讶，感叹世间的诸般因果纠缠是那么的巧合又难以捉摸。
尽管诸境万界曾有花灵界与凤凰神族不睦的传闻，但关于前任花神与凤凰谷尊凰的种种纠葛并未有多少外神知晓，甚至都不及前任花神堕魔陨落的消息传得广，似乎是被刻意掩盖了一般。
听到兄姐们的一番分析，我也觉察到了其中不太合理的地方，凤凰神族的璇凰神女作为世间最后一只尊凰，她的陨落居然能如此悄无声息，而且丝毫未引起传闻的波澜，就连提及的都很少，这已然很不一般了！
若说此前我心中的猜测有几分是凭借喜恶臆断的话，那么现在我是愈加坚信了自己的猜测。
天族与凤凰神族的往来绝不是如今表现出来的这般冷淡！
送凤朝神君离开灵泽时，我还忍不住地担忧在他将凰月和莳澜神君的消息带回凤凰神族后又会引发怎样的波澜，为此我刻意多留了凤朝神君一段时日，直至他都怀疑我是否要诛他灭口了！
相比起我的忧心，身为当事人的两位倒是一个比一个淡然，莳澜神君每日只顾修身养气净化自身的混沌气息，凰月还是一如既往地忙碌许多庶务，丝毫不担忧会迎来何等麻烦之事。
大概是见我实在心神不宁，凰月便将远在南境的龙骧召了回来！
龙骧风风火火从南境回来的时候，带回了两个消息，一个是我此前托他探查的事情。
浮越确实在南境，与丛家兄妹一处生活，目前正被龙骧派人暗中监视着，对此我并不意外，从神魔堑遍寻不到浮越的身影之时我便隐约猜到了他的去处。
罢了，只要他不生事，便任由他去吧，如今浮焱已经彻底封印在无尽归墟中了，也不必再过多防备他。
另一个消息便是天族再次陈兵南境之外，但这一次低调隐晦很多，像是例行巡游，只不过巡游的很频繁。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