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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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秋来，院子里的花儿开了一茬又一茬。
冬去春又来，满园春绿惹人怜。
近日，侯府来客人了。
说来也是久远的亲戚关系，是老夫人的娘家姐姐的孙儿，不过这姐姐是姨娘所生，可两人自小长大，感情也是有，而这姐姐嫁人之后丈夫被外派为官，自然也是夫唱妇随，这一去就几十年。
老夫人娘家现在已经没落了，没出什么人才，且当家的已经是她的侄儿，对她这个老姑姑也不算是多亲近，三年里也从未往来。
老姐姐也走了，就剩下一个孙儿，拿着信件，进入京城投奔老夫人，不过是一个庶出的小姐，还几十年未见，回去伯侯府也无人会看重，可是人老了就会忆往昔，老夫人或许会照看一二。
“云曦拜见老祖宗，婶母。”霍云曦撩起衣袍一拜，他父亲和侯爷是表兄弟，他理应叫辛樾一声表婶母，现在为表亲近就直接叫婶母。
老夫人已经年迈了，视力不行，这段时间也频繁生病，她看见霍云曦一张温润如玉的脸，像是青葱的嫩竹，眉宇间和老姐姐像，年轻时候的记忆浮现在脑海里，她也是感慨万千，物是人非啊。
“好孩子，快起来。”老夫人笑着说，“这一路过来怕是已经舟车劳顿了，今后你就在府上安心住着，可是累了，要不要先歇息。”
她说这话的时候，还看了一眼辛樾，现在当家作主的是辛樾，她已经年纪大了，而且王氏做得很好，自然是要先看王氏的意思。
“书读到何处了。”辛樾看着霍云曦，倒是长得好相貌，只是身穿洗得发白的长衫，背却挺得直，眼神清正坚毅，是个有主见的。
霍云曦抬手一叠，作揖一拜，宽袖下摆还看见了几处补丁，可见家境确实不行了，他也没觉得耻辱，不卑不亢说，“回婶母，云曦只是粗略浅读四书五经，去年侥幸过了尾榜，考上了秀才之名。”
去年，圣上开了恩科，广大学子踊跃报名参加，也是极其轰动的一件事，和边关取胜一般，传到老百姓耳朵里坚信大齐盛世和平。
“你不过十三就考上了秀才，再深读几年，未来也是有了着落。”老夫人一听，也是跟着高兴，怎么着也算是她的外孙甥了。
“云曦不敢当，只是卯足劲的读，若能考取功名自然是高兴万分，如是不能，云曦想，进入学堂传道授业解惑也是为民做事。”
霍云曦并未骄傲自满，他深知自己也不过是占了小地方人才不多的原因，若是到了京城，他这点分量激不起任何水花。
老夫人一笑，“谦虚是一件好事，做人做事最怕骄傲自满，要稳得住内心，不急不躁，心里有章程，方能步步踏实进步。”
“王氏，你说可是这个理。”她自觉冷落了辛樾，又看向辛樾带上话题。
这事儿放在以前绝对不可能，老夫人只要出面说话就是一言堂，就连侯爷活着时都无法反驳，否则不孝之名就出来了，现在却也会了先看辛樾的脸色再说话做事，由此可见地位的完全转变。
“娘说的极是。”辛樾也不落了老夫人的面子，毕竟这几年老老实实不作妖，她看着霍云曦问，“这京城之地最不缺的就是书院，你可有想去的了。”
若想进京城的书院，需要有人举荐才行，要么是书院的夫子互相举荐，要么就是挂着世家的名头进去，霍云曦来自小地方自然没有夫子为他举荐，辛樾这话，就是同意他留在了定远侯府。
“云曦初来乍到，对京城之地不熟，更是对书院没有任何了解，且云曦见识浅薄，分辨不出好与坏，还望婶母能指点一二。”
霍云曦很上道，他立马就是再次作揖，将话给圆了起来。
他是来投奔，态度自然是要有，而不是让夫人觉得他理所当然。
“这事儿不急，你先住着。”辛樾喜欢聪明人，“吴管家你带着表公子前去竹墨院住着，再派几个小厮伺候，若是缺什么就补上。”
“是。”吴管家站出来，做了请的手势，“表公子请随我来。”
“老祖宗，婶母，云曦先行告退，待收拾一身风尘仆仆再来请安。”
霍云曦的礼仪规矩得当，一拜之后，随着吴管家离去了。
“这孩子是个不错的，可比府里那几个强多了。”老夫人转着佛珠说道，这几年的悠闲生活，她还真养出了几分慈善和蔼。
说起二房三房的几个公子，她就是捏着眉心，幸好出了一个顾天悟天赋好，不会让侯府断了根，否则，她真是下去了也无颜面对老侯爷，自然，若是见到了那不成器的儿子，她定是要骂一顿。
辛樾嗯了一声，“还行，值得培养。”
老夫人不管事了，精神也不好，听着辛樾这样说她也觉得开心。
总觉得，也是在夸了她一样。
*
顾清灵在院子里玩，看见吴管家带着一个生面孔，她走过去好奇看。
“二姑娘。”吴管家停步行礼。
霍云曦被吴管家普及了府里的人员，闻言，便是知道这位就是三房的二姑娘了，已过了及笄十五，他作揖，“二表姐。”
“你是谁？”顾清灵好奇的看他，长得还挺俊的。
霍云曦道了身份。
顾清灵拉长的哦了一声，再次深深打量几眼，她甩着手里的头发转身，没有再理会了，只是头发过长，划到了霍云曦面前。
她戴着香包，人是走了，可空气里留下了香味，霍云曦都能感觉到他的衣服上，似乎也有了二表姐的味道，京城这个地方连香包都比小地方还要香，而且还不是令人头晕的浓郁香，淡淡清香持久。
霍云曦的父母早逝，只留下他和祖母一起生活，祖母病逝之前问过他，是想要留在家中，还是远赴京城投靠，霍云曦思虑过后还是决定要来京城，他知道，只有来了，才会有出人头地的一天。
他想，他永远不会后悔这个决定。
吴管家说，“二姑娘一向率真。”
霍云曦赞同点头，却不会发表别的看法，初来侯府，生活在大户人家里更要谨言慎行，他是寄人篱下，自然不想多生事端。
晚上。
家宴后，霍云曦见到了侯府的其他人，也是一一问好。
此后，他在侯府的生活也不错，没几天，婶母给他安排了一家书院，放在京城里只是排在中等，不上不下，霍云曦没有任何反对意见，他叩谢之后，开始了早出晚归的读书生涯，努力汲取知识。
起先，他只是以为，以他的身份，顶多只能安排在这里，可随着在书院读书半月，霍云曦知道了婶母的意思，书院都是藏龙卧虎之地，他若是有造化，将来也是不差，他心里感激，也愈发努力。
学习的日子枯燥和压力大，霍云曦倒是发现了二表姐是个趣人儿，居然私下里偷偷写话本，而且在外头很火的一流笔就是她所著。
霍云曦震惊，他也没想过要说出去，不过二表姐就是先得意洋洋的说，“哼。你要挟不到我，这事儿我已经和伯母说过，她也同意了。”
“婶母同意了？”霍云曦惊讶，他没想过婶母会点头让一个世家千金做这些事。
顾清灵昂起下巴，“这是自然，伯母才不会拘着我们，只要有想做的事，前去和她说一声就好，但是被立下军令状，若是将来反悔，那么伯母就会亲自收了一双腿作为反悔的代价。哦，我的是手。”
霍云曦心里掀起了不少惊叹颜，他没有想到，侯门夫人会有这般胸襟。
“五妹妹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她可带回了红衣侠客。”顾清灵拖着下巴嘀咕。
霍云曦还想多听些，他问，“五姑娘去了何处？”
他在侯府住了些日子，知道五姑娘就是记名在婶母名下的嫡千金。
“去年的时候，五妹妹就去闯荡江湖了。”顾清灵的脖子上还挂着一个很精致的贝壳，“这是五妹妹叫人送回来给我的生辰礼物，好看吧，五妹妹说，这是她在大海边看见的呢。”
她听着羡慕不已，她从来没有见过海是什么样，不过能够根据五妹妹寄回来的信，描述的场景，写在了她的话本里。
霍云曦更加震惊。
定远侯府的嫡女，居然去闯荡江湖！而且他了解到，五姑娘去年也才十岁！
“五妹妹的功夫可高了，一般人都不是她的对手。”顾清灵见他那少见多怪的样子，就是欢快的嘲笑，“等你见到我五妹妹就明白了。”
霍云曦心里也是好奇。
而他见到五姑娘，已经是半个月之后的事情了。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⑦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