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
“你真是太卑鄙无耻了！”
只宕机了一秒钟，小e就哇哇喊出控诉，破坏了这旖旎暧昧的气氛。
扰得异兽不悦地瞥来一眼：“你佩戴的这个人工智能真不会看眼色。”
顶着霍烁脸的它面不改色地挑开莹白手腕上的终端丢到一旁，还贴心地用被子盖住。
“你不至于对一个ai置气吧？”黎允祺低声说道，苍白嘴唇咬得通红，他没在意小e的嗷嗷大叫，即使是被摘了终端也不动声色。
万分忍辱负重的样子。
异兽感兴趣地看他：“这么不情愿亲我？”说着用手指去掰黎允祺的贝齿，只是拇指刚一触及他温软的唇瓣，就忍不住欺身而上。
“没关系，我自会来亲你。”
起初，黎允祺还揪着它领子不放，但异兽一摸到他耳朵，那只用来握笔写字的手就无力地自异兽胸膛滑落，虚弱无力地承受着它极富侵略性的亲吻。
“……”
不知多久，向导才被大发慈悲的异兽放过，望着一丝气息也没乱的“霍烁”，黎允祺不住地小口呼吸，心生怨怼：
他刚刚都被吻到缺氧，大脑发昏，这异兽仗着自己不是人类，居然这么放肆……
可自己有把柄在他手上，又怎么能说“不”？
更何况，异兽能千里寻踪把他摁着亲，坐实了它有形体这件事，黎允祺忌惮至极，却疑窦丛生：
既然异兽并非虚体而是实体，那么为何还要寄生在霍烁身上？
……或许异兽和霍烁的关联比他想得还要深。
“你就甘心顶着霍烁的脸和我亲热吗？既然说要同我结婚，那总不至于连脸和名字都是别人的。”黎允祺出言，意在挑拨异兽与霍烁的关系。
“认识这么久了，你终于问我了。我还没学会人类的审美，”异兽看上去颇为苦恼，“我曾经把你们电视上的帅哥脸特征都融合在了一起，出门都被人用惊恐厌恶的眼神看着，明明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当人太难了。”
“但是名字可以换一个，对了，你就叫我霍熠吧？霍家族谱上是这么个名字。”异兽笑眯眯地打了个响指。
黎允祺张口叫道：“霍熠。”心想，还真是个好名字，霍熠霍熠，从中获益，可不就是在我和霍烁之间横插一脚吗？
“你叫我名字的时候真好听，又想吻你了，只可惜我时间不多了，下次再见，亲爱的。”霍熠点了点黎允祺嫣红色的唇珠，恋恋不舍到。
“对了，还有一个好消息，霍烁名义上的母亲知道了你和霍烁的匹配度是百分之百，正想尽办法撮合你们呢，她像只小蜜蜂忙来忙去的，最终还不是我抱得美人归？想必没过多久就能在家里看见我的小向导了。”
“这也在你的计划之中吗？”黎允祺攀着霍熠一跃而下的窗框大喊，留给他的只有无边无际的黑夜中亮着的灯光。
秋风呼呼地吹，吹得黎允祺的马尾猎猎作响，他只低眉抚过碎发，沉默无言地为自己拢好散开的衣领。
太冷了，吹得他心寒彻似冰。
“小e，洗澡。”纵使秋风像刀刮过他心，向导也站在窗口吹了很久很久，久到他终于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才关上窗户。
“好的主人！”小e本来还在骂街，尽管通过发声部件传导出的脏话尽数被消音成了鸟语花香，黎允祺一说话，它便立马连接到了智能家居为主人放满浴缸热水，主打一个收放自如。
“已为主人放好喜欢的浴盐，调试到了适宜温度，”小e公事公办地说完，又小心翼翼问黎允祺，“主人是不是不开心？果然异兽没一个好东西！居然敢让主人心烦！”
黎允祺没回，如今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生怕自己的一言一行都被霍熠暗中窥伺着，只心里默默称是。
霍熠带来的消息是完完全全的坏消息，100%是前所未有前所未闻的高匹配度，联邦官方若是得知必定会插手其中，好研究匹配度对哨向合作的影响。
更别说当年他和君轻尘的结合就因为14%左右的极低匹配度被所有人不看好，明明都是S级，在战场上却不能发挥1+1=2的优势。
有100%的对照组，难怪他给向导执行委员会发送的申请会一路绿灯呢，原来是这原因导致。
黎允祺心下了然，且让他看明天会有多少人来当说客吧。
-
乘着列车出行的黎允祺准时打卡上班，到达他在向导执行委员会总部的工位，看着挤满座位的鲜花贺卡苦笑，废了好大劲才腾出一个能坐下办公的地。
进电梯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今天投注在他身上的视线多了一倍，没想到在办公室里更夸张。
黎允祺匆匆摘下这些夹在花束里的贺卡，或手写或打印，扫了一眼，这些贺卡大部分都是庆贺他“大病初愈”的向导送来的，小部分是消息灵通的哨兵打探消息的，不死心地问他真的要和那个脾气很差的哨兵结婚吗？
更有甚者信誓旦旦地抹黑霍烁：“这种十几年来都不跟向导说话的哨兵根本不会疼人，而且听说他性子暴戾，在战场上以虐杀异兽为乐，说不定婚后还会家暴，还是让我来做黎先生的未来伴侣吧？”
“这个哨兵真是心术不正。”黎允祺看着一大张洋洋洒洒写满控诉霍烁的贺卡，微微摇头。就算哨兵自称内幕人士知晓霍烁的为人，他也不会就凭这一家之言判霍烁无期徒刑，更何况他相处下来的霍烁只是傻了点，哪里像这个陌生哨兵说的这般不堪？
要不是落款的签名他实在看不懂，黎允祺早已把这人拉进黑名单了。
眼不见心不烦，黎允祺把这张贺卡和花束一起扔进垃圾桶。
他今天还有正事要做，要代表向导执行委员会出席公益事业，还有每日预订满了的精神疏导名额，哪里有时间对着进出名单一个个校对出送来这花束的人？
站在演讲台下为领导鼓掌，再与领导合影，黎允祺只觉脸都要笑僵了，正背对着摄像头揉揉僵硬的脸颊，不知不觉领导已经站到身后，亲切问道：“小黎呀。”
黎允祺下意识站好：“殷委员，您说。”
“小黎，跟年轻哨兵多接触接触是好事，什么时候给我听点更好的消息？我可是等了好些年了，不要等我这老家伙到了退休年龄还喝不上我最得意学生的喜酒呀。”
殷鄄拍拍他的肩，身为黎允祺在白塔时期的导师，她已成了向导中的高龄，也育有一女一子，都在战场上发光发热去了，她最放不下心的还是眼前这位向来倔强的学生。
即使脱离前线五年之久，黎允祺的战斗素质依旧优越，这也是殷鄄最担心的，担心黎允祺经历精神链接的断裂，即使精神严重受创也没有放弃有一天上战场的可能。
殷鄄看过太多没熬过三十岁坎儿的向导，不希望自己最疼爱的学生顶着伤痛，白白牺牲。她也是最常在黎允祺耳边念叨让他成家的人，就是希望他能收收心，即使在后方也能做贡献。
“殷委员，您离退休还有十几年呢，现在正是身强体壮的年纪，一定会长命百岁的。”黎允祺道，他是真心这么想。
殷鄄严肃道：“你瞧你，还是这么公私分明，我明明让你喊我老师，怎么又不听劝？一日为师终身为师，我虽然精神力微薄，但还是有资格当你老师的！黎允祺向导，如果你不喊，就是看不起我。”
“……老师，您别说笑了。”黎允祺无奈，殷鄄老师确实精神力只有D级，但她对向导的精神力使用方法的整个体系做出的贡献毋庸置疑，所以才从前线退下专心教导白塔的新一代，同时也担任向导执行委员会的名誉委员一职。
殷鄄这么一个不尊师长的帽子扣上来，他也只能乖乖听老师话了。
年长女性向导白发梳得整齐扎在脑后，闻言满意点头：“这才对……你小子是不是又在糊弄我老人家？我让你跟哨兵谈个恋爱，你避重就轻祝我长寿？我看啊，你要是把这份聪明才智用到哨兵身上，还不把他们迷个七荤八素？”
黎允祺想了想，之前光是哨兵每日送来的鲜花数量多到可以让康达孤儿院的孩子们拿出去贩卖，诚恳道：“老师谬赞了。”
没在夸你！
殷鄄又提点道：“你之前联系的那个霍烁如今怎么样了？申请第二次精神疏导，可是看对眼了？”
“老师，不是这样，只是上次的精神疏导我力有不逮，没能完全清除霍烁体内的污秽，只是对霍家付出的佣金的一点售后。”
向导皱眉观察，黎允祺谈起霍烁，眉眼瞬间冷淡，确实不像是春心萌动。
她叹气：“也罢，你自个儿心里有数便好，联邦上的意思呢，是至少让你们结成一年以上的搭档，能结婚是再好不过，联邦也不能强制分配你们的婚姻，还是做做样子。
虽然希望微薄，可谁也不知道这么高的匹配度会不会对你的精神海恢复有益？还是多尝试、多接触为好。”
“联邦不会分配？”
这却不如黎允祺的意了，他本以为联邦会采取什么强硬手段，原来还是有人性。但是这如何达成霍熠心心念念的结婚？
“你毕竟也是B级向导，立下赫赫战功，还是……咳咳，联邦要是因为百分百匹配度就真的对你的婚姻指手画脚，岂不是寒了所有人的心？”殷鄄安慰道，“放心，有我为你撑腰，我怎么会让我的学生受委屈？”
“……那还是得走双方自愿的结婚流程。”黎允祺喃喃自语道。
殷鄄奇道：“你真看得上那个霍烁？他除了钱多、匹配度高也没有别的好处了，要不再看看？”
“既然您说可能会对精神海有益，那我一定得试上一试。”
殷鄄：……
她怎么感觉她亲手把学生推入火坑了呢？早知不说漏嘴向导的最新研究成果了！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