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75、制作皂角与牙膏 ...
-
几块木炭堆在炉子里面，火焰从下方升起，将木炭的下缘烧的通红透亮。
张敏把贝壳倒进里面，拿起扇子搅动气流，木炭随着扇动一下一下红光明灭。贝壳在暗火的烘烤下渐渐变大粗躁，暗淡无光的样子与木炭烧尽的边角几乎一样。
张敏把贝壳夹起来，放进一旁的石碗里，用石杵捣碎碾磨成细细的粉末。
铁锅架在炉子上面，随着加热不断冒泡。张敏往里面倒入大量的草木灰，扬起的烟尘散去后露出大量微微隆起的灰黑色悬浮物，看上去像是泡的太稠以至于没有融化好的黑芝麻糊。张敏继续用木棍搅拌，将表面的悬浮物搅散，直到所有草木灰都与水充分接触，浆液变得细腻为止。
张敏抬起铁锅，将浆液倒进盖着数层纱布的陶罐里。液体不受影响地从孔眼里流出，流进下方的陶罐，黑灰色的粉尘被纱网阻拦在上面，被张敏提着纱布的边角兜起，随着将网兜提出水面，大量碱水从网兜底部哗啦啦地淌下。碱水停止流出，但此时的草木灰还很热，张敏小心迅速地从上往下撸，隔着纱布将剩在里面不往下流的液体挤压出来。
抖掉成块的草木灰，张敏把贝壳粉倒进碱水里面，充分搅拌后再次过滤。
张敏盖上盖子，将陶罐放到不容易被碰到的角落。她借助着太阳的余晖爬到小屋的二楼，与刚刚睡醒精力旺盛的猫咪温存片刻后松开手，目视着潘帕斯猫抖动着浑身毛发，将每被顺好的毛毛一一舔顺后迫不及待地从膝盖跳下，窜到屋子外面。劳累了一天，她一沾上枕头就迅速进入了梦乡。
外面的鸟鸣渐渐稀少，只在偶尔间传来几声间隔很长的低沉声响，虫类代替鸟兽的位置，彻夜铭叫。
叫声的主导位置再次更替，张敏在不久后也醒了过来。她摸着黑打开门，外面还是蒙蒙亮的样子，光影没有太大的区别。张敏提起灯笼，里面的蜡烛细细地，火焰也只有豆大，隔着一层薄纱，根本照不亮什么。但这点光已经足够张敏看东西了。
她打开盖子，将上层清夜倒进准备好的鱼油里混合，搅拌均匀后倒进捣碎的粗盐。
剔透如水的无色液体随着勺子搅拌迅速地变成了均匀的白色，勺子打奶油一样一圈圈地搅着，白色液体也如奶油一样渐渐变成黏稠的膏状。
张敏把白膏舀起来，一勺勺地塞进竹筒里面定型。等到三日之后她就可以劈开竹筒，将柱状的白色固体切成茯苓糕似的小块，平铺到砧板上晾晒。经过三月皂化后就可以正常使用了。
这种手工制作的肥皂手感细腻，散发着天然的淡淡香味，轻轻一抹就能在衣物上留下一道痕迹，除了消耗比较快，制作时间比较长之外没有任何缺点。平日里去除身上及屋子里的鱼腥气，除了香粉靠的就是配料各不相同的皂角。
造好了洗澡洗衣服的皂角，张敏准备一鼓作气把牙膏牙刷也再做上一批。这类消耗品总是下货很快，不知不觉间储备就见了底。
张敏又碾了一批细盐倒进盆子里，将之前买来用剩下的淡竹叶、鸡内金、薄荷准备好，放在周围备用。
张敏把淡竹叶剪碎，和被碾碎的鸡内金一起放进盆子里，与细盐混合后装进竹筒里。
此时天光已经亮了起来，张敏把早就熄灭的灯笼挂起来，开始搬运今日份的十筐饲料。上午四筐，下午六筐，定时定点定量，这是被大部分养殖场认证过的巴西鲷养殖方法。
在暂时不用的筐子上盖上树叶，张敏把饲料运进锁在码头的小船里。四筐饲料和带来直接将小船往下压了一大截，等张敏也坐上去，水平面比她的肘部还高上一截，船桨近乎于是横着伸出去的，大半都没在水里。
张敏试着划动船桨，总觉着中间卡着什么，抵消了一部分力气。换一个更好用力的姿势，有觉得这个姿势很别扭。船身晃荡着，几次从进水的边缘擦身而过，张敏紧张地控制住船只，直到晃动减轻才松了口气。
张敏觉得她要是真这么不管不顾地往里面划，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沉下去，不提前减轻负重根本撑不到投喂的地方。但这样一来跟直接从码头上往下倒又有多大的区别？
那就只能多跑一趟了，张敏心里计划着，搬下部分饲料，准备让艾萨克把船换了。
说到艾萨克，张敏忽然想到了什么。
【养猪大户：竹子泡了三四个月了，你现在要收吗？】
【民间艺人：什么竹子？】
【民间艺人：先泡着吧，暂时造不了竹纸了。】
【养猪大户：收到。船现在有些小了，载重跟不上鱼的食量，需要换一搜更大更结实的船。】
【民间艺人：这船已经够大了，再大还需要把码头建的更靠深处，不然上下都不方便。你先多跑几趟吧，之后慢慢地把投喂点转移到码头附近。这部分的水也够深了，滩脚也够硬，当投饲场所完全没有没问题。】
喂鱼、砍柴，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张敏回到小楼下面，把静置一天的竹筒在开口处用泥巴糊死。然后把它们放进升起的炉子里用明火灼烧。
火焰熄灭后，张敏把碳化的竹筒拿出来，用木棍敲碎，碾磨成粉末状。之后她又把珍珠、薄荷、竹炭碾碎，一同倒进里面。薄荷与竹叶的清香混合进淡淡的海盐味中，清浅的只有凑近才能闻到，凉凉的像是自海上吹来的晨风，让大脑与为之一清。
张敏在中间挖出一个小坑，和水泥似的一边搅拌一边倒入碱水。粉末渐渐变成了有颗粒质感的黑色糊糊，被装进装牙膏的罐子里保存。
正好到了睡觉的时候，张敏拿出牙刷擦下盆壁上黏连的牙膏，在刷牙的同时仔细地尝了尝。以盐为主料的牙膏味道比较咸，薄荷的清凉刺激直冲大脑，完全分辨不出其它的原料。漱口后整个嗓子都凉凉的，像是涂了清凉油，哈出一口气都带着清新的海盐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