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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骄纵又美貌的养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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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的发丝粗粗的硬硬的,刺得扶鸢掌心有些发痒,他眯了眯眼,“你想当我的小狗?”
钟籍慢慢地抬起眼里,眼底都是虔诚和卑微,“我一直都是小少爷的小狗,从高中就是了。”
扶鸢不置可否,他收回手,在钟籍骤然失落的目光中,手指移到了钟籍下巴,“所以你承认刚才是故意激怒的容预?”
柔软微凉的指腹轻挠着钟籍的下巴,果然如同对待一只小狗一样,钟籍鼻尖动了动,嗅着熟悉的香,喉咙有些发痒,喉结止不住的滚动。
他呼吸有一瞬间的急促,又竭力的压着,装乖卖可怜,“我……小少爷不要讨厌我。”
扶鸢看着他做出这副模样,有被讨好到,不由轻笑了一下,“当然,我不讨厌你。”
钟籍的眼睛骤亮。
“不过狗都是忠诚听话,绝不背叛主人的动物——”
“我不会背叛小少爷。”钟籍往前一步,距离扶鸢更近了些,声音有些颤抖,“只要小少爷说的话我都听,我是小少爷最忠诚的小狗。”
扶鸢的手指移到钟籍的喉结上,滚动的喉结硬生生的克制住了,钟籍漆黑的眼瞳里映照出扶鸢笑得有些恶劣的模样。
扶鸢说,“你怎么证明呢?”
“我……”钟籍微微怔了一下,他眼底的迷茫一闪而过,他说,“我把钟家送给小少爷。”
扶鸢眯了眯眼,“我拿钟家来有什么用?”
这种东西他离开这个世界就没用了,对他的任务没有半点帮助。
“小少爷需要我做什么?”钟籍说,“小少爷需要我做的事,我都去做。”
扶鸢眨了眨眼,他打量着钟籍的神色问,“你和谢渊私底下见过面吗?”
钟籍摇头,“他是小少爷的敌人,我不会和他私下见面。”
扶鸢微微笑了笑,“你还记得在谢渊的认亲宴上我说过什么吗?”
钟籍下意识点了下头,随即脸色变了些,他看着扶鸢,有些说不出话来。
扶鸢看他这副可怜的神态,声音十分温和,“你不是说,什么都愿意帮我做吗?”
钟籍又张了下嘴,“我……”
“你开车了对吧?”扶鸢没有再为难他,话题一转又问。
“开了。”
扶鸢转过身,“走吧,送我去酒吧。”
钟籍的心没能放下来,他跟在扶鸢身后,声音沙哑,“小少爷,狗只认一个主人的。”
扶鸢唔了声没说话。
“为小少爷做什么都可以,但我不会在小少爷之外的人身上花心思。”钟籍快走了两步,到扶鸢身边表达着自己的忠心,“更何况,那个谢渊对小少爷的态度……小少爷若是讨厌他,我替你把他处理了。”
又是处理。
钟籍说得这么轻易,让扶鸢抬了抬眼皮,“你在德国还学了这些?”
“……没有,没有这回事。”钟籍说,“小少爷,我的手是干净的。”
扶鸢心想,当然,一篇甜宠救赎文,三观端正的主角要杀人了,那这个世界都得崩塌了。
也不太对,现在钟籍三观也不太端正吧,要不然怎么总把处理两个字挂在嘴边。
只要收集好能量值就好了,那这个世界也不用依赖主角们的感情才能运转了,在这之前不管他怎么玩都不能太过火了,两个主角要真做出什么杀人放火的事那才是完蛋了。
想到这里,扶鸢稍微的收敛了一下,温声道,“你放心,我还是很尊重你的想法的。”
他们见面的时候能量值有波动就意味着对彼此间也是有情绪波动的,逼得太紧反而容易出事,更何况现在的钟籍似乎把他当做了……白月光似的人。
唔……到时候白月光人设崩塌不就好看了吗?
扶鸢眯着眼勾起唇角,如同即将干坏事的小野猫,愉悦极了。
钟籍的余光落在扶鸢脸上,被这个笑容勾得脑子都不太清楚,“我的想法……就是一直跟在小少爷身边。”
扶鸢没有把这句话放在心上,只嗯哼了一声。
钟籍的脑子又恢复了正常,“……小少爷,车在那里。”
钟籍打开车门让扶鸢进去。
临近夏日,刚打开的车里有些闷。
扶鸢脱下碍事的外套,转头见钟籍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的手腕——手腕上的菩提手串。
“不开车吗?”扶鸢平静问,“看我的手做什么?”
钟籍一下转过头看着前方,“……小少爷上次没戴这手串。”
扶鸢漫不经心,“谢行南送的。”
果然是谢行南抢了他的礼物……钟籍敛眉,难怪买家拒绝和他交流。
他说,“小少爷戴着很好看。”
扶鸢回复着消息,头也没抬,“是吗?”
钟籍抿直了唇,尽管是谢行南送出去的让他感到心烦,可既然是为了扶鸢……即便是别人送的也没关系。
车子在蓝语门口停下。
“小少爷。”
扶鸢转头看了一眼钟籍脸上的伤,“你去处理脸,不用跟我进来。”
“脸没关系,不是很疼。”钟籍说,“我和小少爷一起去。”
既然钟籍都这么说了,扶鸢也不再多说什么。
还没到晚上,酒吧里没有那么吵闹。
吧台前的值班人员撑着脸,一副犯困的模样。
扶鸢轻轻敲了敲桌面,惊醒了服务员,一见到扶鸢,他立马站起来问,“谢小少爷,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还是伏特加吗?”
扶鸢问,“你们老板没在?”
“老板在。”服务员连忙说,“我给你打电话。”
扶鸢说,“让他来给我们调酒。”
“……”
扶鸢这句话让服务员忍不住看了一眼,他发现跟在扶鸢身后的男人明明身形高大,但是低垂着脑袋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整个人几乎都在灯光照不到的地方,看着像是蛰伏在黑暗中狩猎猎物的野狗,只要猎物露出破绽,它就会瞬间扑出去……
但下一刻,叫着小少爷的男人让服务员又打消了这个想法。
看起来明明就是被家养的狗一样温顺无害,他刚才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
此刻的谢行南坐在办公室里,刷到了被转发在好友圈的视频。
[两男争一男,茶男略胜一筹。]
标题让谢行南看了直皱眉头。
他先看到了容预那张愤怒的脸,还没点进去他已经看到了被钟籍半遮住的青年,穿着连帽夹克外套,发丝微卷,垂落下来遮住了小半张脸,即便是这样也能看到那张无论如何也无法忽视的长睫和过分优越的侧脸。
本来没准备看的谢行南点开了视频,他没有开声音,视频不长,很快他就看完了。
在看到容预揍了姓钟的之后他就知道,容预输了。
这段不长的视频已经在视频号疯转了,下面路人的评论都在问被争的那美人是谁。
有云城的知情人士回复:[关键词:谢家、养子。]
还有扶鸢的那些狐朋狗友们回复:[这是我们家小风筝。]
[想谈小风筝这样的?别想了,我们小风筝对追求者都是不假辞色的。]
[不过姓钟的怎么看都一脸茶样,小风筝是不是也被蛊惑了?]
谢行南盯着后面那行字看了半晌,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漆黑的眼中寒意渐深。
姓钟的……
又是这个姓钟的。
高中的时候就缠着小鸢,被送出国几年还是不老实,依旧这么阴魂不散。
钟家的人就这么废物吗?连让钟籍留在德国都做不到。
“叩叩——”
敲门声打断了谢行南的思绪,他收敛了脸上的冷意,声音低沉,“进来。”
是李特助。
“谢总,海城那边刚才来电,说是度假村那边出了点问题,可能需要您亲自过去看一下。”
谢行南嗯了声,他说,“那就买票吧,明天早上的票。”
李特助正要答应,谢行南又道,“等等。”
在李特助疑惑的目光中,谢行南掏出了手机给扶鸢打电话。
要出差的话家里只有扶鸢和谢渊,谢行南并不放心他们两个住在一起,他需要扶鸢和他一起去。
扶鸢的手机振动着,但是没有人接。
再打过去,听筒里传出来一道机械的女音,“你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扶鸢把他的电话挂断了。
谢行南心口有些发闷,他低声说,“订机票的事晚上再说,你先出去。”
李特助答应了一声退出去,他有些唏嘘。
前几年他还总是替谢行南去处理扶鸢的事,现在这对养兄弟之间的氛围是越来越古怪了。
不过这跟他也没什么关系,谢行南言行举止正常,也不是那种脑子不正常的霸总……
滴的一声,电梯里进来了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此人皮肤黝黑,面无表情,站在电梯里,李特助只觉得空间瞬间逼仄起来。
“……谢总监。”李特助叫道。
谢渊说,“李特助,这是去做什么?”
“当然是工作。”李特助露出职业微笑,“谢总监去做什么?”
“下班。”谢渊长腿一迈跨出电梯。
李特助:“……下班?”现在到下班的时间了吗?
谢渊头也没回,“你告诉谢行南,我去接我那位总是在招蜂引蝶的弟弟。”
这句阴阳怪气的话让李特助眼皮一跳。
他可不敢和谢总这么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