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
做出选择，东野月甚至没有用到一秒。
“让我母亲离开，我会跟你走。”
她没有就曾经的事为自己强辩。
东野月的目光落在禅院源次身上。
假如她不承认的话，眼前这个男人大约会一次又一次地对东野枝子发动致死性攻击。
且不会像五条悟曾经攻击她时那样留有分寸。
那样不行。
禅院源次点了点头，“你选的是这一条路啊，那么……”
禅院源次朝怪物挥了挥手，“那就……吃了那女人！”
他指向东野枝子，嘴角高高翘起，脸上的笑容兴奋。
怪物咆哮一声，同样兴奋地咬向东野枝子。
东野月毫不犹豫地推开母亲，让枝子险之又险地躲过了咒灵的攻击。
一击落空，禅院源次没急着招呼怪物追击，反而喊停了它，向摆出攻击架势的东野月问话：“你不质问我吗？为什么你愿意跟我走，我却仍然攻击你母亲？”
没有看到东野月不可置信的脸，这有些不够滋味。
就像面里没有放盐。
东野月用手背擦去了嘴角的血。“需要吗？”
她声音里不带半分感情，“无非就是你不愿意而已。”
禅院源次愣了愣，半晌，笑的更大声了。“不错，有点意思。你……”
枝子从地上爬起来，截断他的话。她浑身都在抖，眼睛死死瞪着禅院源次。“你在说什么？你放了什么过来？这里有什么东西？”
即使是被咒灵威胁着性命的此刻，即使是身处帐中的此刻，枝子依然什么都看不见。
但眼睛看不见，不对劲的地方却从其他各方各面敲击着她的理智，催促着她“觉察”。
禅院源次莫名其妙的吃了她的句子，忽然就散开好像完全遗忘了这一块区域的路人，从正前方吹来的腥臭温热之风……
她仿佛掉入了一个自己看不见也不理解的世界。
她曾经有过这种感觉。
在很多很多年前。
“你不是警视厅的人。”
“你是咒术师。”枝子慢慢的，一个一个字咬出这句话。
“我前面有咒灵，是不是？”
说这几个句子仿佛用尽她全身的力气，她的每一块肌肉似乎都在抖。就好像，仅仅提及某两个词，就让她在无底的奈落之中走过一遭。
禅院源次散漫地插着手，“是啊。”
“一个猴子知道这些。”禅院源次歪着头看她，“你丈夫是咒术师吗？”
“闭嘴！！！”
歇斯底里的声音震的所有人耳膜做痛，枝子的眼神变得很恐怖。
仔细看去，她的发根似乎都竖了起来。
是已经愤怒到极点。
“我的丈夫不是你们这些怪胎！”
“不是！！！”
禅院源次揉着耳朵，充满兴味地看着枝子，觉得少的那把盐被加上了。
“可是……”他故作苦恼地发声，“你的女儿是怪胎啊。”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枝子疯狂的模样。“是如假包换的咒术师。”
“不是！”
枝子大喊。
其实此时此刻，最应重视的不是东野月的身份，而是近在咫尺的式神，是禅院源次的术式，是枝子饱受威胁的生命。
但枝子却被禅院源次拐偏了重点。
东野月是不是咒术师，似乎比她的性命还来的重要。
“真没办法。”禅院源次叹了口气，“我就好心耽误一点时间，证明给你看吧！”
又一只扭曲的怪物从虚空中跳出。
两只怪物一齐扑向枝子，要将她撕成两片。
东野月根本无法不管。
所以她只剩一个选择。
一片暗红从她指尖闪过！
那是一道灵光化成的美丽弯月，浅淡稀薄，因她的重伤几乎无法成型。经由她自身鲜血的加持，才化成薄薄的一片。
成一弯血月。
这弯血月斩在一头怪物的身上，当即将其一劈两半。
东野月拖着枝子，躲开了另外一只怪物的袭击。
当啷一声，是被对劈的怪物尸身落地，化成一振断成两节的太刀。
术式，九十九年成怪。
禅院源次可以凭借存在时间九十九年以上的凶器演化出听他调配的式神。
凶器沾血越多，式神威能越强。
东野月刚刚斩的那一只，正是禅院源次手中最强的一只式神。
禅院源次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召出自己最强的式神，禅院源次本以为自己已经够瞧得起东野月这个重伤在身的野生咒术师了。
在他心中，哪怕有成为特级的潜质，东野月也不该能翻出他的手心。毕竟，她一天的教育都没有经受过，又伤到快死，更拎着个拖油瓶，怎么也不该能赢过他的最强式神。
然而现实却与他想象的大为不同。
天分。
天分的距离再次横亘在他面前。
一些不好的回忆在禅院源次脑海中翻涌，是无数句废物，刺耳的嘲笑，和一些更过分的东西。
他不再笑了。
一只又一只的式神从虚空中跳出来，禅院源次的杀意无所隐藏。他无比认真，充满憎恨地想要结果掉东野月，葬送这轮尚未绽放光华的明月。
他不再理会东野枝子，像丢垃圾一样把这只刚刚还在戏耍的“老鼠”丢到自己的世界之外。
不关心她的感想，她的反应。
不再品味枝子绝望而癫狂的模样。
所有的式神，一齐扑向了东野月。
东野月第一时间确定了数量。
十二。
禅院源次收集的全部式神，其总量是十三只。
如今剩余的十二只包围住东野月，像表盘一样将她围死。
东野月指尖的灵光更加黯淡，逼不得已，她划开了自己的胳膊，以更多鲜血加持，抵消不足。
血比之前的颜色更鲜红，化成月牙似的弯刀状，再次斩向式神。
一点钟方向的式神当即被斩死，东野月趁机将枝子从豁口推了出去。
剩余的十一只已经扑到了她的面前，距离她咫尺之遥。
这时候再重新聚刀已经来不及了。
禅院源次刚要笑，却看见斩死式神的两道弯月飞了回去。
交替飞旋，织成满月，盘旋着在式神堆中斩出一片血雨。
剩余十一只式神，无一幸免。
禅院源次目眦欲裂地看着这一幕，有三秒钟脑海一片空白，而后转身就跑。
血月没有放过他，一分为二。
一道回到了东野月掌心，一道刺穿了他的胸膛。
穿过他的身躯，弯月凌空盘旋一圈，也重新回到东野月掌心。
大量的鲜血流失，重要的器官破损，禅院源次明白自己已经不可能再活。
他不再跑了，转身看着因失血而脸色过度苍白的东野月。
一瞬，两瞬。
他发出“嗤”的一声。
“赤血操术。”
“加茂家要有乐子了啊。”
他说着，倒在了地上。
彻底死亡。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