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
叶磊一听瞬间感觉有共同话题了，追问道：“你家孙子年龄多大了？我家外甥今年才十六岁。”
语气里藏不住的骄傲，大山从小就争气懂事，看着就不一般，长大了果然如此，问谁能这么小就成了解元了？
听说历史上有名的大文人都没这么厉害。
“哎呀，这可了不得了，听说这届会试最小年龄才十六岁，是那什么庆阳解元，不愧就是叶兄你家的吧？”
旁边就有人激动的接了话茬。
叶磊顺嘴道：“我们的确是从庆阳来的，那就是他了，没想到大家都知道。”
“你这话说的，谁不知道他啊，你们刚到京城吗？我听说庆阳解元很低调，都没露过面，不见人，神秘的很。”
“哪有神秘不神秘的，他在京城复习几个月了，我们去年九月底就进京了。”
叶磊觉得低调不爱见人不是好话，脸色都有些冷了下来。
别人不知道叶见山不露面的原因，他可是知道的，都怪那什么太子。
而且他们跟庆阳会馆里住着的人相处的挺好的。
叶磊不搭理这人，转而又继续问孙子是解元的中年夫妻：“你们还没说你家孩子几岁呢？”
皇上喝了口茶水打哈哈：“年龄都差不离。”
皇后也道：“对，都十几岁，差不多。”
叶见山一愣：“那还真是巧。”
“是啊，都是缘分啊。”
但周围人都是一愣，没听说还有一个十六岁的解元啊，第二年少的就是崔首辅家的孙子了。
难不成这是崔首辅？
但崔首辅的长相他们都知道，这不是，那这是谁家的家长？
一时间大家都有些好奇，但是皇上和皇后就是不说，让大家更加的好奇了。
这对中年夫妻喜欢跟叶见山说话，叶见山来到京城还没跟人好好聊过呢，因为孩子都是都在贡院考试的原因，两家共同话题也多。
但叶磊也不是什么都说。
中午叶磊跟这对中年夫妻一起吃饭，吃到一半，他突然抬头看了一眼皇上，左看看右看看。
皇上都被看的有些心虚了，他平时偷懒把政务甩给太子的时候都没这么心虚。
他用袖子遮了一下自己的半张脸喝酒：“吃菜吃菜。”
“我怎么感觉你跟我外甥长得有点像呢？”
这个想法一旦冒出来，就收不住了，叶磊越看越觉得像。
关键他看皇后也觉得像了。
叶磊虽然见识的不多，但也不傻，不然叶云也不会放心他跟来京城了。
这几个月叶见山和他的生活都是他里里外外照应的，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吃好穿好把读书人照顾好，已经很不错了。
他心中有一个猜测，这不会又是跟什么太子有关吧？
之前在茶馆里不明显，但是来到亮堂的地方一下子就看出来了。
再加上来人说的话，家里有一个解元孙子，跟他外甥的年龄还差不多大。
虽然他没认识几个读书人，但是在庆阳会馆里也听过不少讨论。
年纪最小的就是他外甥，第二小的就是崔首富的孙子崔坚秉了，今年都十七了。
所以不可能还存在一个十六岁的解元。
除非他们说的就是他外甥叶见山。
叶磊先开口道：“你们不会是叶大的家人吧，我们见山他亲爹都死了十几年了，你们是怎么打听到这的？”
这对中年夫妻一口一个孙子的，那只可能是早死鬼叶大他爹娘了。
皇上和皇后都差点被这话给呛死。
什么叫早死了？太子还活的好好的。
皇上赶紧咳了两声：“咳咳，都是缘分，我们也是才知道叶见山的存在。”
叶磊脸色一变，抱胸严肃的看着面前的这对中年夫妻：“我们见山可没有爷爷奶奶，只有外祖父和外祖母。”
这想的也太好了，叶见山成了解元了，开始认亲来了？
还打着大山进了贡院考试的时间差来找他了？
皇后叹了口气：“当年的事，另有隐情，你安心，我们不会做些什么，只是想见一见他。”
叶磊挑眉：“见一见他？那不应该早就找上门吗？你们地位不低吧？找我和大山应该都是很容易的，而且应该早知道他的存在了，早不来晚不来，等到大山进去考试了，过来找我是什么意思？”
叶磊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我在我们家说不上话，我只是被派来帮大山跑腿的，有些话跟我说没用，就此告辞。”
皇上和皇后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酒楼，身后的侍卫刚动，皇上就抬手制止了：“派人暗中保护他，但不要惊动他。”
本以为能够多装几天的，没想到叶磊这么敏锐。
皇后见叶磊是这个态度有点心酸：“你听到没有，大山他舅说那孩子像我们俩……”
亲舅都这么说了，这让皇上和皇后更想见见叶见山了。
到底会有多像呢？
皇上也有些无措啊，要是孩子是六岁，那还好说，但现在孩子都十六岁了，都快成亲了，还是个解元，脑袋瓜肯定聪明，想认回来肯定没那么容易。
“我只要孙子，太子想尽一切办法也要把大山给带回宫来。”
皇上咬着牙道，这个太子，简直混账，孩子在外面都养这么大了，他还什么都不知道。
每天还要死要活的，真随太子妃去了，那太子妃带着儿子回来了他见都见不着。
皇后这次没有护着太子，有了孙子，儿子就靠边站了，讨伐的道：“三十多的人了，一点都不懂事，这事他责任最大，必须把乖孙带回来。”
越是见不到，皇上和皇后就越想念。
恨不得冲进贡院里头瞅一眼。
但现在能做的只有等。
“传令下去，今日朕与皇后出宫之事任何人不得外传。”
侍卫之前就叮嘱好了，现在又去传达了一遍皇上的命令。
被皇上和皇后念叨了好几天的太子没忍住打了一个喷嚏，马上第二场考试就结束了。
这次叶见山写的时间久了点，到第六天上午还在检查试卷，下午才闭眼休息一会儿。
现在已经收完了第二场的试卷，马上就等第三场了。
叶见山睡的时候把带的所有衣服都穿上了，这天越来越冷了，他都有点担心后面几天会下雨。
而他发的碳都没多少了，不知道能不能撑到他作答完第三场的题。
他睡着的时候，太子下来走动了一圈，看了一下各位考生的情况，这几天已经拉出去好几个病倒的考生了。
大部分人都或多或少有点风寒的症状。
趁着第三场还没发试卷，太子又让人送了滚烫的姜汤进来。
叶见山也领了一份，很辣，但他喝完感觉身上暖和了许多，不通气的鼻子也能正常的呼气出气了，睡得也更舒服了。
但到后半夜，他直接被冻醒了，一听屋顶上都传来了噼里啪啦的雨水声。
果然还是下雨了。
每届春闱都没有天气好的时候。
还有人更倒霉，惨叫出声：“啊？我号舍漏雨！衣服都湿了。”
“我的炭盆被雨水浇了！”
“监考官，有人晕倒了……”
整个考舍都混乱了起来，一个个哀声怨道的直呼倒霉。
号舍没出事的听着这些声音只觉得心寒，这些人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最后，被抬出去了，又要等三年了。
崔坚秉也被吵醒，听到这些声音，默默的裹紧了自己的衣服，他的状态还好，但碳也用光了，只能靠衣服取暖。
叶见山就在这样的吵闹声、监考官让保持安静的呵斥声中迷迷糊糊的睡了醒、醒了睡的度过了今晚的下雨夜。
等到天亮的时候，他摸了摸自己的脑门，果然还是有点发热。
他又摸了一下自己脑门，感觉还能坚持。
“咳咳。”
发卷的铃声响了，叶见山随便应付几口干粮，就着姜汤喝了下去。
姜汤再难喝，他也要喝。
太子是有些心疼的，但整个考舍不止有叶见山一人不舒服，他即使想做什么都不能做，怕留下话柄，对叶见山带来影响。
只能让人保持姜汤不断，供考舍里的考生喝姜汤暖身，再撑过这最后三天。
外面叶磊自从见过叶见山的“爷爷奶奶”之后就换了一个茶馆，他还是担心外甥，一直在外面守着，晚上下雨的时候，他半宿都没睡，一直担心外甥的身体。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遇到考试下雨了。
上次府试大山就是病倒了被人扶着出来的，回去养了半个月身体才好。
这次他害怕也是这样，提前去医馆拿了药找了大夫。
医馆的大夫都有经验，咳嗽风寒的都拿了几幅，以免到时候考生们一窝蜂都冲出来了找不到大夫喝不了药，这几副药可以先应付着。
皇宫里的皇上和皇后也担心，最后还是放心不下：“让赵太医去大山和他三舅住的那个院子旁边租个房子住着，治病的药材都带着一起去等着，低调行事。”
皇上也是头一回经历自家孩子在贡院里考试的事，在早朝的时候都提了好几句担心考生们的身体，把大臣们感动的不行，一个劲的夸皇上。
皇上感觉跟他们尿不到一个壶里去，夸他干嘛？一个个光动嘴皮子不做事了。
还是崔首辅担心自家孙子在里面冻着了，提出多送点碳进去。
皇上连忙应了：“还是崔首辅识大体啊。”
其他大臣一个个都翻白眼，他哪是识大体啊，他是为他孙子着想，以权谋私。
后来，大臣们才明白原来皇上才是真正以权谋私的那个人。
最后一场比较重要，叶见山到倒数第二天的时候已经烧了起来，他把帕子打湿敷在脑门上，就这样硬挺着熬过了最后一场考试。
太子看的心都快碎了，让他当主考官是来惩罚他的吧？
竟然让他看这么残忍的画面，孩子都快烧傻了。
等到考试结束的时候，叶见山交完卷子都没跟太子说话，直接去门口等着，那边已经有一批人在排队等着出去了，咳嗽声一片，没有一个幸免，都病倒了。
叶见山祈祷他三舅已经给他熬了药，他现在只想喝完风寒药，直接睡个三天三夜。
考个试，快累死他了。
而叶磊正在跟赖在他家的老头大眼瞪小眼。
“看吧，我就说你请不到大夫的，快去接人，接回来我治。”
叶磊：……
显得他还挺没用的，好吧，他确实没抢过人家。
现在这时候大夫也不是说请就能请的。
叶磊憋屈的去接人，同时还祈祷他外甥大山身体倍棒的从里面出来。
但他看到一个小脸蜡白的大山的时候就知道大事不妙。
完蛋了，孩子果然病倒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