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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春雨初歇的农场浸润在一片新绿之中,泥土的芬芳与青草的清新交织。暮色四合,天际乌云再度翻涌,倒春寒的凉意无声侵袭。
一阵冷风掠过,边牧突然吠叫起来,如离弦之箭冲向落单的羔羊。待将迷途的羊羔赶回羊群,它又欢快地奔回到主人身边,湿漉漉的爪子扒上苏梨的工装裤。
正忙着清除蜗牛的苏梨不得不摘下手套,俯身揉了揉它毛茸茸的脑袋。秾丽容颜在暮色中格外动人,温软的嗓音里带着几分无奈:“发财果真棒。”
说着从口袋里摸出牛肉干犒劳它。纤长指尖沾上边牧的口水,在昏黄光线下泛着莹润水光。
看着欢快啃食零食的爱犬,苏梨轻叹。
当狗真好,干点分内活都能得豪华零食奖励。
哪像她…活得还不如一条狗。
这念头刚闪过,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苏梨瞥见来电显示,语气有些丧:“安琪姐,怎么了?”
“苏梨梨。”林安琪的声音比她还要丧气,“沈博舟离开了。”
“离开了?”苏梨站在羊群中央,葱白手指骤然收紧,“什么时候?”
“刚刚。”林安琪顿了顿,“我给人跟丢了。”
苏梨扔掉沾满泥土的手套,焦躁地踢了踢脚下的青草,“安琪姐,你知道他往哪了吗?”
“苏梨梨。”林安琪好笑道:“你这话多新鲜啊,他去了哪,我上哪知道去啊。哎…你说你费这么大劲地满世界找那位沈家太子爷,到底是为什么啊?”
“看上他了?”
苏梨望着爬满蜗牛的羊群,烦躁地将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我都不认识他,上哪去看上他去啊。”
“我就是想找他借几个农场专家,来给我的农场看看病。”
农场去年因持续的干旱导致藻类暴发,渔业损失惨重;鸟类成灾让果园颗粒无收;如今蜗牛灾害肆意蔓延,果树上、牲畜身上随处可见这些黏腻的生物。
她真是走投无路了。
找同为农场主的沈博舟帮忙,算是她病急乱投医后的异想天开。
“借人?”林安琪觉得她大概是脑子不清楚,“你们是同行欸,人凭什么借自己的专家给你的农场看病啊,等你做不下去了,他直接收了你的农场岂不更好?这样才符合他六亲不认的人设好吧。”
“你不都把人家的资料吃了个透么,还不了解他?”
如果资料上的了解,算了解的话。
那她的确算是了解些他的。
沈博舟,港城顶级豪门沈家的话事人。
提起他的名字,大家必会恭敬地称上一声——太子爷。
然“太子爷”并非什么好的字眼。
五年前,沈氏集团旗下的稳亿股份,因财务报表连年亏损,股东怨气日重,企业陷入了空前的管理困局——稳亿股份也因此成了烧钱的黄金大马桶。
同年,沈博舟的母亲去世,其名下的沈氏集团股权全部由沈博舟继承。他也因此一跃成了沈氏集团的话事人。
同年沈母病逝,沈博舟继承其名下全部股权,以新晋话事人的身份执掌沈氏。
那年,沈博舟刚离开顶级象牙塔。
沈氏集团风起云涌,既是变天的节奏。沈博舟大刀阔斧进场,剑指稳亿股份的高层以及股东。手段之雷霆让人咋舌,却无一人敢违抗。
先清理各层级蛀虫,再斩断盘根错节的姻亲关系,最后力排众议引入顶级审计团队。父亲被他步步架空,急火攻心,最后死在了就医的途中。
就连亲哥哥都被他送进了监狱。
半年间,稳亿股份股价如过山车般起伏。就在众人以为沈家五代基业将毁于一旦时,股价竟奇迹般飘红,市值连翻数倍。
就在荣誉纷至沓来时,他却突然宣布隐退,稳亿集团的话事人也由沈博舟变成了沈家大小姐,名噪一时的沈博舟自此消失,再没有他的消息。
直到莺江网红农场【望江南】的专题报道爆红网络。
众所周知,望江南的前身因管理不善宣布破产,后被神秘买家接手改名【望江南】,之后在被神秘买家接手一年后,成为了现象级网红农场。
网友从视频里捕捉到的背影,顺藤摸瓜地扒出了农场主身份——沉寂两年的沈博舟再次引爆舆论,化腐朽为神奇的商业故事再次在他的身上上演。
如今商界私下流传:谁能搭线沈博舟,必重金酬谢。
苏梨也是其中一员。
报道称,沈博舟为平衡农场生态,网罗了国内外顶尖专家。
而她的农场正饱受生态失衡之苦。
求他相助。
是苏梨目前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苏梨想即是同行,她去求他帮忙一二,救救自己的农场该也不是难事吧?可她重金从咨询公司收集来的资料,半分都没有帮上她的忙。
就在她苦于无法接近沈博舟时,原本去莺江机场接自己旗下艺人的林安琪,竟意外发现了他的行踪。
林安琪也给力,成功尾随沈博舟,并亲眼见他住进了莺江郊区的私家宅院,可碍于今天是父亲的生日,她没法立马赶去莺江。
“对了,苏梨梨,”林安琪打断她的思绪,“忘了跟你说了,他是和傅筠一起离开的。”
“傅筠?”苏梨一时没反应过来,“谁啊?”
“天!”林安琪惊呼,“你居然问我傅筠是谁?”
“新晋金鸡影帝,热搜常客,但凡有部手机的人都该认识他的好吗!”
苏梨当然知道。
像是想到了什么,她急声问道:“安琪姐,能帮我查傅筠最近的行程吗?”
“苏梨梨,”林安琪失笑,“我看你为了这个沈博舟连脑子都跟着降智了!我是谁啊,堂堂知名金牌经纪人,查个艺人行程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那你一会查到了发我手机上。”
“你要这个做什么?”
“自有打算。”苏梨说:“其他的,就别问了。”
林安琪:“……”
——
到家正好七点。
王姨迎到门口接过她手里大包小包的东西,笑容温煦:“梨梨回来了。”
“王姨,”苏梨压低声音,“我爸回来了吗?”
“回了。”王姨也是小小声地回:“跟你妈妈在客厅玩高尔夫呢。”
苏梨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走进客厅。
客厅靠玻璃墙的位置,苏儒军正撅着屁股专注推杆,神色看着还算平和。陪练的云姝见到女儿,悄悄递来眼色,大概意思就是让她乖一点,别惹爸爸生气。
苏梨默默撇嘴,走上前将手里的礼物朝苏儒军递了递,“爸爸生日快乐。”
本想多说几句吉利话。
可她实在不想一张热脸去贴冷屁股。
即便是这样简单地好好说上一句话,母亲也是欣慰的,云女士悄悄给她比了个大拇指,苏梨勉强回以微笑。
苏儒军对她们的小动作置若罔闻,放好球杆才接过礼盒——是块限量版男士腕表,单看包装便知价值不菲。
“四处贷款度日的人,还能如此阔绰。”苏儒军抬眼审视她,“你倒是挺让人刮目相看的啊。”
“爸爸,”苏梨故作听不懂他的讽刺,乖巧笑道,“今天是您六十大寿,虽然您不喜铺张,但女儿的心意不能敷衍了,不是?”
苏儒军冷哼:“这么说,倒是我不知好歹,辜负了你的一片孝心了?”
这父女俩不能好好说话不是一天两天,也不是一年两年,而是整整五年了,云姝虽头疼却也习惯了。
“好了苏先生,”云姝轻推丈夫手臂,同时给女儿使眼色,吴侬软语的嗓音温柔又好听,“今天是你生日,梨梨难得回来,你也少说两句,啊?”
苏梨一秒会意了母亲的眼色:“我上楼换件衣服。”
“苏梨!”刚要转身就听父亲突然沉喝出声,“听说你把你爷爷留下的别墅贱卖了?”
因为农场接连遭灾,她急需用钱,房子实属贱卖。
所以这事,她连母亲都瞒,就是怕刺激到年前刚做完心脏搭桥手术的父亲。
眼下,苏梨有些紧张,她拇指用力掐着食指,面上强作镇定:“爸爸,没有的事。”说着又往楼梯的方向指了指,“我先上楼换件衣服,待会陪您和妈妈吃饭。”
“啪!”
礼盒摔落的巨响震彻客厅。
苏梨震惊地看着滚落在地的腕表,久久不能回神。
这是某设计大师的收山之作,全球仅存三枚。
父亲曾多次表达对这位大师的欣赏。
为寻得这块表,她遍访国内外当铺和拍卖行,终于在去年五月于港城拍卖行得到消息。当时农场已初现灾情,资金捉襟见肘,但她仍咬牙拍了下来。
其实,只要她愿意出手,私下放出消息,转手就能卖出高几倍的价格。可即便艰难到要卖房渡难关时,她也从未动过转卖此表的念头。
“苏先生,你这是做什么啦!”
母亲的责备声让苏梨回了神。
“苏梨……”苏儒军捂着胸口指向她,“你下一步还准备干吗?”
“卖我苏家吗?”
没打招呼就卖了爷爷的祖宅,苏梨无从辩解,也不想辩解。
苏梨蹲身拾起腕表,指尖抚过碎裂的表盘,眼眶酸胀,嗓音发紧:“爸爸,今天是您生日,您身体不好,我就不在这给您添堵了。”
概是忙了一天没顾上吃饭,起身的时候有些头晕,她稳了稳身子,“既然爸爸不喜欢这个礼物,那我就带走了。”
“苏梨。”
父亲叫住了他。
其实在看到腕表滚落的瞬间苏儒军就后悔了,可他拉不下面子说软话,语气依旧强硬,“两件事:和胡杨分手,关了农场回公司上班。你在银行的所有贷款,苏家来还。”
胡杨是她的男友,年前刚确定关系。
在父亲眼里,他只是个拿不出手的凤凰男,对苏家无益的人,自是配不上他苏儒军的女儿的。所以连见他一面都不肯。
至于农场,那是姐姐留给她的唯一念想了。
她不想放弃也不能放弃。
“爸爸,”苏梨背对着他,“如果这两件事,我都不答应呢?”
见她油盐不进,苏儒军语气更厉:“离开苏家,我就当没你这个女儿!”
“爸爸。”苏梨紧握着那块被摔坏了的腕表,无声地笑了,“您是忘了吗?我的名字本就不在您的户口上,除了您和妈妈,又有几个人知道我是您的女儿?”
苏氏是南湖公认的土财阀,苏儒军更是商界知名的企业家。
若银行知道她是苏家的千金,又怎会对她的贷款申请半分情面都不讲。
“你……”苏儒军喘着粗气,再也说不出话来。
苏梨回头,视线落在他被手捂住的胸口上,她终究还是没法和一个病人去计较,语气软了下来:“爸爸,别为我气坏身子,妈妈会心疼的。”
她顿了顿,继续道:“农场是姐姐的心血,我不会放弃。当年她没靠苏家,如今我也不需要。至于胡杨……您不想见就不见吧。我走了,有空再回来看您和妈妈。”
——
回到车上,苏梨定定地看着紧握在掌心的腕表,难言的委屈如浪潮般涌入胸口,冲得她有些受不住,她无力地趴在方向盘上哭出了声来。
她不明白,为何父亲对胡杨抱有如此深的偏见;也想不通,父亲明知农场对她的意义,却一再逼她放弃——就像当年逼姐姐那样。
不同的是,姐姐坚持到了下来。
而她的坚持,似乎已走到了山穷水尽处。
手机持续震动,微信提示音接二连三。
苏梨抹去泪水,将腕表小心收进摔坏的礼盒,久久凝视后才放入中控箱。
胡杨发来五通未接语音电话,还有一条微信:【梨梨,你爸妈答应见我了吗?】
不知为何,最近胡杨对见家长一事格外执着。
可他们也才确定关系不久,苏梨觉得他太着急了。但她仍试探着向父母提了一次,结果毫无意外——她被赶出了家门。
当初只是说试问看,其实就是在拒绝。
不想,胡杨会再次追问。
苏梨思忖良久回复:【对不起,胡杨。我爸妈最近都忙,见面的事先放放吧。】
信息刚发出,视频请求立即弹出。
苏梨犹豫片刻还是挂断,发了条信息解释:【我现在有事,不方便。】
那边也自此沉默,再无信息过来。
每次都是这样,不如他意就冷战。
窗外又飘雨了,和她的心情倒是应景。
苏梨轻叹了口气,正准备熄屏开车,林安琪的微信就弹了出来,是傅筠近期所在剧组的地址。
得到想要的信息,苏梨立即退掉原定去莺江的机票,她根据林安琪提供的地址,给自己定了最优惠的行程。
现在的她,真的很穷。
其实农场原本收益是可观的,但因农场有近千亩毒土地需要治理,耗资巨大,她将所有的利润都投入到了其中,生活上能省就省了。
傅筠剧组所在地十分偏僻,除了飞机火车,还得转乘大巴甚至三轮车……算了,只要能蹲到沈博舟,就是让她坐毛驴,她也认了。
然而苏梨还是低估了目的地的偏远程度。一路风尘仆仆的她,终于在出发后的第二天上午到达啤梨镇,得亏她平时有运动的习惯,一路颠簸也没觉得多难忍。
肚子饿得慌,苏梨就随便进了家商铺点了碗米粉。
吃完一问老板多少钱,人回答:“两百。”
“老板…”
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苏梨又确认了一遍:“您刚说多少钱?”
对方一边用手朝她比画,一边用难懂的本地方言回她,“两百块。”
这是要把她当生猪给宰了啊。
苏梨闭了闭眼,试图跟他讲理:“老板,您菜单上明明写着统一价四十的啊。”
谁知话音刚落,店里的其余四人便倏地就将她团团围住了,其中一个年长的男子叽里呱啦地说了一通,苏梨就只听懂了一个量词——三百块。
“……”
穷山恶水出刁民,古人诚不欺我。
“你们这是敲诈。”大小姐脾气说来就来,可天生温软的声线让她看起来像只虚张声势的猫,她说:“我要报警。”
可110只按出了一个1,手机就被年轻男子夺走,巴掌随即挥来。
就在苏梨觉得自己今天要被交代在这的时候,忽听一道低沉的男声介入,说的依旧是她听不懂的方言,却是如大提琴般悦耳的低冷嗓音。
年轻男子的手掌僵在了半空里。
苏梨循声往外望去。
透过人墙的缝隙望去,她瞬间就认出了那张脸。
暮春的啤梨镇,淫雨霏霏,很冷。
行人皆穿着花花绿绿的棉睡衣,唯他例外。
黑色的冲锋衣将他的皮肤衬得格外的冷白,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细雨里,男人撑着把黑色的直柄商务伞,身材颀长,气质冷贵,仿佛与这个喧嚣世界格格不入。
大幕拉开,海阔任尔戏,天空独知津。
天堂近在咫尺。
苏梨静静望着他,而他也在注视着她。
那双瞳孔极黑,如沉在寒潭底的黑曜石,潭面雾气氤氲。上位者的冷重气场令人望而生畏。
“沈先生,”苏梨鼓起勇气呼喊,“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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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下本开《纪南风》(喜欢可移步专栏点收藏不迷路哦,顺便再求个作收,祝开心呀^v^) 大约是个她被讨厌邻居暗恋了十年的小甜饼故事。 隔壁完结文 《尾页》——尾页,一声温柔,半声叹息。 《溺慢慢》——谁说他求错了?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