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恶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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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知道答案的欲望越来越强烈，夏油杰喉咙发紧，感觉事情似乎早就脱离了他的掌控，又或者，从一开始就是他自以为是，真绪根本没在他的掌控之中。
莫名迸发出一丝愤怒的火星来，不知道是对自己还是对真绪，夏油杰觉得有些生气。
他垂着眸子，认真的盯着被五条悟卷在怀里的少女，感觉心脏的钝痛感正在一波又一波来袭。
没由来的想叹气。
为了自己蓬勃旺盛的嫉妒欲和攀比心，也为了自己刚刚嘲笑悟时可笑的不知从何来莫名的自信。
究竟谁才是她最喜欢的人？
真绪最喜欢的人怎么可能不是自己。
几乎小半张脸都埋在被子里，卷曲的金发堆积在她嫩白的脸侧，从夏油杰的角度只能看到真绪那双浅蓝色的眼睛和她双颊上还未完全消退的因为接吻而产生的红晕。
稍稍挣脱了悟的束缚，她得以把小脸完全转向他，让夏油杰能够看清楚她现在的眼神。
视线对上的那一刻，心跳漏掉了一拍，夏油杰稍微有些愣神。
即使在如此漆黑闷热的房间里，她的眼睛也依然足够明亮清澈，已经没有一丝一毫情绪的影子，真绪的瞳仁里能清晰地映照出他的脸庞。
从见到她的第一眼，他就觉得这双眼睛是真绪五官里最漂亮的地方。不管什么时候都亮晶晶的，明明形状圆圆的可是眼尾又像小猫一样微微翘起，看着你的时候总是让你忍不住想要揉她的发顶。
哪怕真绪做再过分的事、说再过分的话，只要被她用这双眼睛巴巴的盯着看，他就会不由自主的心软下来没办法真正地去责怪她。
就算是已经从乙骨忧太那里知道了她原来的名字叫做‘竹取真绪’，发现了原来她有这样多的未曾被他窥探到的秘密。
就算是已经切实感受到了这看起来无辜单纯的孩子根本没有任何羞耻心也丝毫不懂什么社会伦理关系，即便是在有男朋友的情况下还能主动要和他接吻。
就算是已经下定决心不可以再纵容她，要好好发挥‘老师’这一身份应有的职责去好好的教育她引导她才行。
有那么多的就算是在前，他做不到真的去怪她，去指责她，去质问她。
心里的声音越来越多，咒术师天生骨血里带着的疯狂和人类社会对成员的规训互相撕扯着。夏油杰清楚的意识到，他根本没办法说她有错，也不能去说她是错的。
在这个等待答案的关头，审判尚且未降临，他便自己开悟了。他没有资格去责怪或者抱怨真绪什么，因为这根本就不是真绪的错。
两个人已经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在整个学校里，他和她是最亲近的人。
无数次看向彼此，无数次拥抱、依偎，无数次紧贴着对方入眠。
难道在乙骨忧太说出真绪以前的名字之前，他从没觉得真绪从来不说她在遇见他之前的事情很奇怪吗？
难道这是他第一次发现真绪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是扭曲的吗？
难道他以前没有过好好的把真绪对人类社会的理解缺失补充完整的机会吗？
不是的，事实不是这样的。
他现在的情绪之所以会如此复杂，完全是在为他的自私承担恶果罢了。
因为以前他是最靠近真绪的人，他能够不断的从她的天真里占到天大的便宜。利用着真绪的这些和常人不同的地方，他成为了真绪喜欢的夏油老师，所以他才一直对这些视而不见。
现在有新的人也发现了这一点，利用着一直以来他故意忽视的漏洞，悟成功在真绪的身边安营扎寨，甚至比他更进一步，在短时间里占有了‘真绪男朋友’的名头，他就立刻变得接受不了。
自己不是既得利益者又或者说自己不再是唯一的受益者之后，就开始责怪那些曾经让他尝到甜头的东西，这种行为难道是正确的吗？
夏油杰唇角的笑变得稍微有些苦涩起来，顷刻之间就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那种气势，愤怒的情绪悄悄流失，补充进来的变成了某种恐惧。
“因为那些很漂亮的、快要占满老师柜子的衣服。”
本来想说因为爸爸才是她最喜欢的人，夏油老师最多只能排到第二名，可是在她来之前，爸爸已经嘱咐过她了，绝对不能跟咒术高专的任何人说他们的事情。不想辜负爸爸的信任，可是夏油老师看起来又真的很想知道问题的答案。
稍微有些憋不住了，她真的很在意那些漂亮衣服的事情。不算是撒谎吧，这确实是夏油老师在她心里排名下降的原因啊。
真绪的语速因为急切变得稍微快了一些，在五条悟反应过来之前，她就已经彻底出卖了他：“五条家主说夏油老师给其他更喜欢的孩子买漂亮衣服穿！”
“唔唔唔……”
想说的话完全被堵住了，还是那只熟悉的手，五条悟重新捂住了她的嘴。
一点也没有欺骗无知少女事情败露后的羞愧感，五条悟的手紧紧的捂着真绪的嘴，把她往自己的怀里带。实在是有些无赖的精神在其中，也不管自己的身体到底比真绪大了多少，像一头用自己温暖胸腹孵化幼崽的龙，他将真绪圈在自己气息之中。
“真绪怎么可以出卖自己的男朋友呢，五条家主好伤心啊。”坏心的用自己的长腿压着她的双腿，一只手就能抓住她的两个手腕，整个人都压在少女娇小的身体上，五条悟装模作样的假装抽泣了两声：“真绪要安慰五条家主，给五条家主补偿才行哦。”
怀里柔软的身体不断扭动挣扎，因为被他捂着嘴，所以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刚刚在抚摸她的腰肢时就出现的欲望再一次在他的身体里涌动，下腹像是有一团火在灼烧，他不自觉地想要两个人的身体贴得更紧。毫不意外的被蹭到了口口，五条悟闷哼一声，低头想要再一次去咬真绪的后颈。
但这一次没有了同伙的帮助，他的目的没有达成。从五条悟喉咙里溢出的那声喘息惊动了在场的另一个人，正在理解真绪那两句话究竟有什么含义的夏油杰抓住了五条悟的衣领。
太熟悉了，这种舒服又压抑的呻、吟声。在他抱着真绪睡觉的时候，也发出过类似的、淫丨荡的声音。
手上的力气加重，这次是真的有些愠怒了，夏油杰实在是了解自己的挚友：“悟，不解释一下吗？”
施加在他后颈上的力道很大，五条悟几乎被拽的向后仰头，从澎湃的情丨欲中稍微回神，五条悟侧过脸头看他：“杰也太小气了吧，这是情敌竞争之间的正常手段哦，而且真绪会相信我就证明杰跟真绪的关系其实没有那么亲近吧。”
又一次要被气笑了，夏油杰不想再继续听挚友的诡辩，费了些力气才把真绪从五条悟的身下挖出来。无视了白毛成年人不成熟的打滚撒泼抗议行为，他抱着被压得快要窒息的真绪进了浴室。
把怀里小脸红扑扑的人放在了洗手台上，夏油杰从架子上拿下了一条蓝色的小毛巾。用热水打湿毛巾之后又拧干，他微微俯身，拨开真绪面颊上凌乱的金发，一点一点认真地擦拭着她的小脸：“真绪有觉得舒服一些吗？”
被擦拭过的脸颊变得稍微清凉了一些，那种闷闷的感觉随之消减了很多。真绪坐在洗手台上仰着小脸喘息，抬手给自己扇风降温。刚刚被五条家主压得发麻的腿还有些没缓过来，她伸手戳了一下，麻到表情扭曲：“完全没有，五条家主真的好讨厌。”
拿着毛巾的手顿了一下，看着眼前皱成一团的小脸，夏油杰没忍住发出一声低笑：“那这么讨厌的话，为什么还让他做真绪的男朋友呢？”
为什么？
因为……
“唔，原因有好多啊。”真绪揉着自己的膝盖，没有仰头看夏油老师的表情，“因为五条家主很漂亮，而且他很强。”
很漂亮、很强，但没有很喜欢。像是小孩子在商场挑玩具，因为是最新款，因为造型很独特，但却不是因为真的想要。
心情变得愉悦了一些，夏油杰把那条毛巾挂回了架子上，装作随口一问：“不是因为喜欢吗？”
喜欢？
真绪垂着眸子认真的思索了一会儿夏油杰的问题之后，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他们一开始讨论的不是这个事情。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凑近的，夏油杰的双臂撑在洗手台上，几乎将真绪整个人都圈进怀里。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有点迟了，仰头时唇瓣差点蹭到对方的下巴。真绪愣了一下，不知为何，身体下意识往后靠了一些。
有一点不自然的情绪写在脸上，刚刚消退的热意再次浮现，她垂着眸子，语气有些僵硬：“到底是谁呢，夏油老师更喜欢的孩子，名字是什么？”
很想笑。
发自内心的，感到愉悦的笑。
夏油杰的双手扶住了真绪的腰肢，将她往前拉了拉。刚刚被拉来的距离重新缩短，他的声音带着笑意，落在真绪的耳边：“没有更喜欢的孩子，只有真绪一个人，只喜欢真绪自己。”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恶果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