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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不才愿效犬马之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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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因为厌恶沈熠然痴恋他的事,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他,而沈熠然嫁过来后又一直饱受折磨,头发混着血贴在脸上,整个人没有今日万分之一的引人注目。故而骆长瑞不知道沈熠然原来长这样。
骆长瑞低下头,平复下来内心的惊艳,便转身上了马车。
一行人浩浩荡荡得进了宫,到了承安殿,沈熠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目光放在了桌上的瓜果上。使劲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然而,他不找别人,不代表别人不找他。
“这位便是瑞亲王妃沈熠然吧。”
沈熠然不得不抬起头,只见说话的人是一位美貌妇人,穿着宫妃才会穿的宫装,手中捏着一块帕子,笑道。这妇人的身边还有几位同样规格装扮的人。
“正是,不知您是?”沈熠然不知眼前人是谁,只得小心谨慎道。
“你不常进宫,自然不认识我,我是玉妃,身后这位是文贵人,旁边这位呀,是柔贵妃娘娘。”美貌妇人道。
原来这位便是玉妃,书中仅次于柔贵妃受宠的女子,因得入宫后无所出,所以位份才低于柔贵妃,但其无所出还能升到妃位,足以看出其受宠程度。
沈熠然又将目光转向了柔贵妃,不得不说,皇帝宠爱他是有原因的,三十多将近四十岁的女人,还是两个孩子的妈,但是保养的极好,怪不得屹立后宫多年。
至于那文贵人,从刚才到现在一直低着头,并不引人注意。据说是用手段才得皇上宠幸的,一次就中标,给皇帝生下了三皇子,但三皇子身体极差,文贵人又容貌平常,所以即使有皇子傍身,也没有母凭子贵。
沈熠然很快分析了一番便道:“见过各位娘娘。”
“快快免礼”玉妃笑容满面的道。
“再说贵妃娘娘还是瑞亲王母妃呢,也是你的母亲,哪里就这么见外了?”玉妃又道。
但柔贵妃并没有应承,甚至暗暗白了玉妃一眼,这死女人,老和自己作对。
玉妃也不尴尬,仍然言语到“不过你这孩子长的真好,是随你母亲吧,本宫记得你母亲在世的时候和贵妃娘娘并称京城双姝呢,容貌也是极好的,可惜了那样一个美人,年纪轻轻,花期还没有到就败了”
玉妃说完这话,柔贵妃的脸肉眼可见的黑了。人人都知道,自己容貌不及白倾华半分。
柔贵妃自己还没有进宫的时候便嫉妒妹妹的容貌,在府中动辄打骂白倾华。
玉妃说这些明明就是在膈应她。
沈熠然察觉出这群女人间的暗流涌动,使劲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求不要沾染某些不必要的麻烦。
这时承安殿外,一片喧哗。
沈熠然将目光移向殿外,只见来人一袭白衣,容貌俊朗,目光清傲孤冷,仿佛世间万物都入不了他的眼,此人正是珩王骆长珩。
似乎是感受到了沈熠然目光,骆长珩看了过来,二人目光对视,各自都震惊了一下,这是两人第二次见面。
骆长珩眼中闪过一丝惊艳,饶是见过很多美人,还是被沈熠然的容貌惊艳住了。
沈熠然目光一缩,这人虽然面色如玉,但从骨子里透露出一股冷傲,恐怕并不像京中传言般是个好人。看来自己以后投靠他就是在与虎谋皮,还得更加小心谨慎。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给珩王行了礼,便都相继落座。
这时,宴会身份最为高贵的景安帝终于姗姗来迟,身后跟着一入承安殿便没了人影的骆长瑞。
众人行了礼,景安帝发言后,宴会便正式开始了。
一时间,殿内觥筹交错,众位大人开始拓宽人脉拉帮结派,非常热闹。
舞姬摇曳着柔软的身姿在大殿中央翩翩起舞。
沈熠然吃着桌子上的点心,喝着小酒,欣赏着节目,想着一会怎样和骆长珩联系上。
沈熠然感觉到了一股炙热的视线,抬头一看,再次对上了骆长珩兴致盎然的眼睛。
……
骆长珩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便走向了殿外。
沈熠然打量了周围一番,旁边的桌子已经空了,骆长瑞此时正围在白琼身边说笑,大概率短时间内顾不上自己,沈熠然起身悄悄的退了出去。
“既然跟过来了,那便出来吧。”骆长珩知道沈熠然跟过来的,此时正背着双手站在御花园中的凉亭里。
“见过珩王爷,还请王爷不要怪罪草民腿脚不便,不能行礼之罪。”沈熠然不卑不亢的道。
“不必多礼,本王认为,你不是那种愿意给人行礼的人。”不得不说,骆长珩的眼光可谓十分毒辣,尽管没有见过几次面,仍然能够看清楚沈熠然内心所想。
“珩王殿下,不才愿效犬马之劳。”沈熠然震惊于珩王毒辣的眼光,直言开口投诚。
骆长珩眼皮一抬,哂道:“为本王效劳?你是能文呢还是能武呢,是肩能抗手能打,还是脚能踢呢?本王用你,能给本王带来什么好处?再说,本王从来不随便帮人,且本王王府可从来不养闲人。”骆长珩望着沈熠然动作不便的腿,眼睛戏谑。
沈熠然抿了抿唇,每次有些紧张的时候,他都下意识做出这个动作。
他现在确实没有任何拿得出手的东西,如何让骆长珩收留自己?从来没这么尴尬过。
“回王爷,草民虽然现在没拿得出手的东西,但以后必定不会让王爷失望,愿为王爷挡刀,上刀山下火海。”沈熠然尴尬的画了一个大饼。
“噗嗤。”
沈熠然猛然抬头,骆长珩还是冷淡的表情,刚才的嘲笑声仿佛是假的。
“注意注意,善意值+1,当前善意值1。”系统突然出身道。
沈熠然嘴角微扬,心中已然了解,哪怕被像兔子一样逗,至少看见了一丝希望。
沈熠然拾起信心,回复:“上次在将军府,草民向您求助,您帮助我了,不是吗?”
沈熠然知道自己这句话会惹骆长珩生气,但是,高的回报必然伴随着高风险。
果然,骆长珩脸色骤然暗淡下来,但随即,又浮出了一抹笑容:“本王果然没有看错,你果真是一个聪明人。既然要向本王效劳,那自然得拿投名状不是吗?本王等你好消息。”说完便转身回了承安殿。
沈熠然在外面又待了一会,和骆长珩错开时间回了宴会厅,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议论和麻烦。
此时,宴会厅氛围正好。
忽然,皇帝贴身内侍高禄海上报,厄尔多国大皇子前来拜访。
厄尔多国是景国西方的一个游牧民族,以战马最为著名。
沈熠然回想了一下,书中说,厄尔多国大皇子拓跋铮骁勇善战,是厄尔多的草原的雄鹰,深受草原人民爱戴。
拓跋铮人如其名,整个人铁骨铮铮,脊梁骨非常硬,从不轻易屈服。但书中,拓跋铮没有逃过所有人都爱主角受的定律,最终爱上了主角受,后来为了主角受不惜放下自己的铮铮傲骨,联合草原部落与骆长瑞一起对付骆长珩,然而在骆长珩死后,被主角受和主角攻联手背刺,死在了最爱主角受的那一年。
沈熠然没有记错的话,景安二十三年冬天是主角受和拓跋铮初次见面,也就是今天。
“宣,厄尔多大皇子拓跋铮觐见!”高公公尖细的嗓音将沈熠然从回想中拉了出来。
只见一个身高九尺的男子从殿外大踏步走了进来。
来人扎着一头辫子,露出了光滑饱满的额头,皮肤是在草原上才会晒出来的健康的小麦色,眼睛黝黑,面容没有寻常草原汉子的粗犷,反而带着一些俊逸,整个人精气神十足。
“拓跋铮代表厄尔多国人向景安帝问好,祝天景朝国运昌盛,景安帝万寿无疆,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说完,拓跋铮右手放于左胸前,向景安帝行了一礼。
“大皇子不必多礼,赐上坐,朕敬大皇子一杯。”
一时间,殿内大臣纷纷举杯。
酒过三巡,拓跋铮随行大臣起身走到殿内行了一礼。
“尊敬的景安帝,吾王此次准备了一礼物要献给皇上。”说完,大臣便拿出来一正正方方的物品。
“此物是我国工匠所打造,名叫机关扭,通体有六面,由六种不同的颜色组成,整个物品正看有三层三列,二十六个方块组成,每一层每一列都可以旋转移动,通过旋转可以将颜色同意的六个面打乱,然后通过一定的规律又可以复原。除了刚制作好的时候是复原的,经过打乱之后,此物便一直处于混乱的状态。”
“吾王的意思是,天景地大物博,人才济济,定然有办法复原此物。此次,如果天景朝有人可以复原打乱的机关扭,吾王愿意向天景朝献出战马一千匹,同时向复原此物的勇士献出战马十匹。只是厄尔多距离天景路途遥远,此次拜访战马并没有一并带过来,但是吾王手批文书盖章作为留存的证据,待到时候可以凭此文书得到战马。”
十匹战马,别看数量少,但厄尔多的战马千金难求,就算是能得到一两匹,那也是万分有幸了。
当然,此次拜访并不仅仅是为了这个,如果整个天景没有人能还原此物,那么中原大朝必定会丢了面子,景安帝脸上也挂不住。
此话一出,整个承安殿一片哗然,各位大臣都跃跃欲试,希望可以为景安赢得这千匹战马,同时又为自己赢得那十匹战马。
沈熠然定睛一看,这东西眼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