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五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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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01.
房间里灯光柔和，墙壁上悬挂着华贵兽毛编织的挂毯，挂毯色彩斑斓艳丽，一看就是火鬓氏族出品的。
火炉里的火焰在壁炉里轻轻跳动，木柴燃烧时发出细微的噼啪声。
兰斯从床上爬起来，说道：“我想对你做个实验。”
格莱姆祭祀点头：“请。”
“你先躺在床上。”兰斯说道。
如果是卡尔加酋长的话，听到这句话后会严肃地说“愿意为您效劳兰斯大人那我可以叫你主人了吗汪汪汪”，在兰斯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迅速脱光衣服，接着在第二天把这件事传遍整个部落，一个星期后可能远在草原边缘的灰烬氏族都知道这事儿了……
如果是希里维安·风语者的话，在听到兰斯的话后会冷笑着说“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你以为我……什么？你不是这个意思？……真是太失礼了，万分抱歉”，接着他掩面而去并且在第二天假装咨询“我有一个朋友被命令躺在床上意味着什么”，最后非常迷惑不解为什么大家都知道自己发生了这样的事。
不过听到这话的是格莱姆祭祀。
格莱姆祭祀什么都没说，他干脆利落地往兰斯床上一躺，甚至没有做多余的提问。
兰斯坐在了床沿，低头看着格莱姆祭祀。
他们进行了一个对视。
其实现在的动作是有些暧昧的，但兰斯脑子里是实验的事情，所以并没有注意到。
他的手缓缓伸出，最终贴在了格莱姆的胸口，正好覆盖住心脏的位置。
他感觉格莱姆祭祀全身肌肉绷紧了，他好像是在戒备他？还是在忍受着什么？
“放松。”兰斯说：“我不会伤害你的，当然不排除你被撑到。”他笑着说道。
信仰之力开始从兰斯手掌缓缓注入格莱姆祭祀身体，如同温暖的水流一样悄然渗透进他的每一寸皮肤，每一根神经。
兰斯对信仰之力的操控力提升了。
“你感觉如何？”兰斯认真问道。
格莱姆祭祀睁开眼睛，目光直视着兰斯：“视觉变得更加敏锐了……我能看到主人的瞳孔在微微颤抖。”
兰斯一愣，下意识和格莱姆祭祀对视。
一个近距离的对视。
兰斯终于意识到他们在床上的事实。
格莱姆祭祀身上还有着冰酒的清香，不甚浓烈的血腥味也在他鼻尖萦绕。
酒的味道让人迷醉。
血的味道同样让人迷醉。
这不是一个友好的对视。
格莱姆祭祀：“主人的瞳孔颤动得更厉害了。主人的心跳速度也加快了？真是太……”
“太什么？”兰斯不由地问道。
格莱姆祭祀：“说实话，我感觉到了色情。”
兰斯：“……”
兰斯：“…你这感觉的什么，你被卡尔加附身了吗你。”
格莱姆祭祀：“万分抱歉。”
兰斯目光有点游移：“不要窥探我的隐私，你自己说自己的感受就行。还有，闭上你的眼睛。”
“遵命，主人。”
格莱姆祭祀闭上了眼睛。
“我能感受到主人手掌的温度，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手掌下每一条细微的脉络。”
兰斯闻言，手指微微颤了一下。
他的呼吸有点乱，他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格莱姆的声音变得越来越低：“主人的呼吸……就在我脖子上。我能感受到每一丝气流掠过皮肤，轻轻的，像是羽毛。”
兰斯的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他抿了抿唇来掩饰自己的不自然：“还有呢？身体还有什么感觉？”
格莱姆祭祀：“还有很多感觉，主人确定想听吗？”
每一根细小的神经末梢都在向外传递着信号，身体完全被唤醒，不仅仅是外在的感官，还有更多东西。
“我不太确定……”兰斯有些犹豫。
“主人现在想的没错。”格莱姆祭祀说道：“所以，还要继续问吗？”
兰斯：“…那就不了。那现在关于力量方面有什么感觉吗？”
格莱姆祭祀：“感觉身体里涌动着很多力量，甚至迫不及待想要发泄一番。”
兰斯下意识想歪了：“厄你这个发泄，是正常的意思吗？”
格莱姆祭祀：“主人，您这个实验，其实是想看信仰之力具体对兽人的身体有怎样的改造吧。”
兰斯：“啊，是的。”
格莱姆祭祀伸出手握住了兰斯的手腕，主动中止了信仰之力的输入。
“可以了，主人。”他说道。
兰斯疑惑地看着他：“啊，为什么？是哪里不舒服吗？”
格莱姆摇了摇头，目光依旧平静：“舒服到要不舒服的地步了。”
兰斯：“此地禁止开车！！！怎么今天开个没完没了！”
格莱姆笑了笑，解释道：“实话而已。而且一次性注入太多力量的话……”
“你身体受不了？”兰斯问道。
格莱姆：“身体目前还好，问题是精神方面，可能会失控。”他顿了顿，随即看向兰斯：“还是说，主人是很期待我迈出那一步？”
兰斯：“咳……我好像，好像不应该……”
格莱姆祭祀：“主人如此接近我，我会有额外的感受，所以我不能抛开这个说明。是我的问题，对不起，主人。”
兰斯：“没有没有……”
格莱姆祭祀：“我可以叫其他兽人来辅助主人。”
兰斯：“好的好的……”
格莱姆祭祀：“当然，如果主人想要在我身上试炼的话，我随时欢迎。”
兰斯：“不必不必……”
他现在整个人处于呆滞状态。
02.
希里维安·风语者被放开的时候低着头抚摸着自己的手腕。
他的手腕上布满了红痕，精灵是高傲的种族，被锁在地下室时他一直接连不断地企图挣脱手铐，结局就是手腕不断被磨破，修复，再磨破。
“希里维安。”兰斯叫了他的名字，走到他面前。
希里维安抬起伤痕累累的手，伸向了兰斯。
兰斯想了下，也对希里维安伸出了手。
却没想到她银色长发下湖绿色的眼眸瞬间暗沉，下一秒兰斯的手臂就被扯过来，紧接着他整个人被希里维安压制在身下。
精灵翻身坐在了他身上，修长的手指紧扣住他的脖子，一寸寸收紧。
“可恨的人类，我真恨不得把你……”
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间挤出来的一样，像是冰山摩擦迸溅出了冷冷的冰屑。
他如流水般的银色长发垂在他的脸上，冰屑在他脸上融化，凉凉的。
卡尔加酋长大惊失色，刚要发出怒吼，就被格莱姆祭祀按住了嘴。
只见兰斯对着希里维安抬起了手，将精灵凌乱的发绕到了耳后。
“其实我很早就想说了。”
兰斯由衷地说道：
“你的眼睛真漂亮。”
似曾相识的话语。
希里维安·风语者被这句话扼住了喉咙。
而卡尔加酋长看得目瞪口呆。
格莱姆祭祀向他摊手，露出了‘你懂了吧’的表情。
03.
房间里的气氛有些微妙。
几乎让卡尔加酋长抓耳挠腮了。
陈设简单的议事厅内，墙壁上挂着兽人氏族们的战旗，最中间最显眼最大的当然是血刃氏族的了，粗犷的花纹和深红的底色搭配起来自有一番美感。
几杯热茶冒着轻烟，散发出淡淡的草本香气。
透过窗户，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面一片苍茫的山林，风沿着山峦吹过时，带来了远处河流的湿润气息。
兰斯站在窗边，身姿挺拔，长发在阳光下闪着淡淡的银光。
他的目光落在远处的风景上，神色平静，好像对眼前的交涉不感兴趣。
桌边，格莱姆祭祀正在和希里维安·风语者交谈。
格莱姆祭祀摆出了一副非常好说话的样子，希里维安·风语者一点都不了解他，可他却几乎将希里维安了解得相当透彻。
毕竟那可是主人所看重的人。格莱姆祭祀嘴角扬起的弧度究竟包含了什么意味。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希里维安·风语者坐在桌子的另一侧。
作为精灵王庭的王子，他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
他的长发如月光般洁白，垂落在肩膀上，精致的五官冷若冰霜。
而在桌旁，卡尔加酋长正僵硬地泡茶。
他粗犷的脸上满是烦躁，手指笨拙地摆弄着茶壶，甚至不小心将茶水洒了一些在桌上。
他的眉头紧皱，恶意地想：要不给他泡一壶木耳水算了，反正精灵那么有礼貌，不会拒绝的。
“其实并不需要你做什么，也不需要你去背叛精灵。现在的血刃氏族和以前已经完全不同了。”
格莱姆祭祀的声音低沉而平稳。
他的目光从希里维安冷淡的面庞上扫过，语气从容：
“你能看出来的，我们的确是不同了，在主人的带领下。你不相信我们，也该相信主人。”
“主人？”希里维安终于抬起了眼睛，声音冷冰冰的：“他欺骗了我。”
格莱姆祭祀提醒：“他多次希望你不要救他。”
这句话像一根刺扎进了希里维安的心中。
他的手指微微收紧，茶杯发出一声轻响，但他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
他发现他对格莱姆的话不那么反感。
这才是最令人无法原谅的部分。
格莱姆没有停下，继续说道：“其实你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我们不会追究让你说出来。”
他微微一笑，语气诚恳：“我们所希望的只是正常的通商。兽人正在整合，这并不是秘密，血刃氏族将会重现当年巨角氏族的辉煌。而下一步……我想你们精灵希望的是一个盟友，而不是敌人。”
希里维安冷冷地注视着他：“既然你们真的是这个想法，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
格莱姆没有被他的问题打乱，依旧从容不迫：“不这样的话，你是无法冷静地和我们进行交流吧。”
希里维安咬了下嘴唇，没说话。
兰斯终于转过身来，他对着格莱姆祭祀和卡尔加酋长说：“你们先出去。”
卡尔加酋长：“兰斯大人……”
兰斯：“没有听到我的话吗？”
卡尔加酋长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兰斯：“哦对，把王子殿下的东西都拿过来。”
他们离开后，房间里只剩下兰斯和希里维安两人。
希里维安站了起来，白色长袍微微晃动。
他冷冷地看着兰斯。
兰斯走近他，问道：“还打算再掐我一次脖子吗？”
希里维安移开目光，声音冰冷：“你把我关起来吧。”
兰斯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你不适合在地牢里，你适合在阳光下，或是在某个雨天的夜晚来到窗边。”
希里维安：“我可不是为了听你这种——”
兰斯打断了他的话：“你知道吗？他们建议我怎么处置你？”
希里维安：“把我杀死。”
“不是。”兰斯摇了摇头：“是更糟糕的。当然，那些建议对你来说完全是侮辱，我也犯不着说出来触怒你。”
希里维安的脸色微微变了：“我知道你说这些的用意，你是想告诉我你对我没有恶意，你想告诉我你不会用那种方法对我？”
兰斯：“不。我对你是有恶意的。”
希里维安怔住了：“你……”
兰斯走近了一步，目光直视他，他的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但他说出来的话却一点都不得体：
“你太纯粹，太美好了，而且如此温柔善良……人类是会对美好的东西产生恶意的。”
希里维安注视着兰斯：“所以你到底是人类，还是……”
“希里维安。”兰斯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变得低沉而柔和。
希里维安：“嗯？”
兰斯微微一笑：“纠结这些没有意义。我现在就站在这里，和你说这些话。”
希里维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神中透着复杂的情绪，但他最终什么都没有说，他知道兰斯的意思。
兰斯想到什么突然间笑了一声：“格莱姆祈祷说，让我赐予他甜美的宛如现实一样的幻梦。”
希里维安的脸色立刻难看起来：“你是在……”
兰斯走到希里维安面前，低下头，靠近希里维安的耳畔，轻声说道：“那不过是我提升自己能力的手段罢了。……这件事，我只给你一个人说。”
希里维安猛地抬起头，怔怔地看着他。
兰斯后退一步：“到底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由你自己分辨，也由你自己判断。你是个很善良的人，希里维安，继续维持这份善良吧，我很喜欢。”
“主人。”
格莱姆祭祀推开门走了进来，他的手中捧着一堆物品，正是希里维安随身携带的装备。
兰斯点了点头，接过了物品，低头打量了一眼。
这些装备都是精灵王庭的制式装备，工艺精美。
兰斯拿起匕首，指尖缓缓抚过刀刃，像是在感受它的锋利。
接着他转身走向希里维安，步靠近，直到两人之间的距离仅剩数步。
希里维安看着他，眼神复杂。
他没有后退，但他的身体却不自觉地绷紧。
兰斯停在他面前，随后缓缓俯下身，将匕首轻轻搭在希里维安的腰带上后，用修长的手指灵巧地将匕首固定好。
希里维安低头看着兰斯的动作。
兰斯的动作很慢，像是在刻意放缓时间。直到匕首被系好，他才抬起头，目光与希里维安对上。
“只要你继续善良下去，那么我会做出你所希望的样子……”
兰斯停顿了一下，唇角微微上扬：“我的，王子殿下。”
04.
“所以最后居然还是用的这样的技巧。”兰斯郁闷的和格莱姆祭祀说道：“我判断错了。”
格莱姆祭祀：“…主人发挥得也太出色了。老实说，我都有些吃惊了。”
兰斯：“哈哈哈哈是吗？我只是尽力而为。”
格莱姆祭祀：“在这种攻势下，没几个人能把持得住的。”
兰斯：“不过一开始比较特殊，我想希里维安不会真的认为我是神明化身的。”
格莱姆祭祀：“是的，他现在大概认为您是魅魔化身。”
兰斯：“……”
兰斯有点忧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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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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