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第六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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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01.
山路陡峭，薄薄的积雪几乎化为冰壳。
这里的积雪薄不是因为下雪少，而是多余的雪都被大风吹走了。
脚下的石块在薄冰的掩护下造成的麻烦越来越多。
他们的呼吸在寒冷中化为了一团团白雾，如同蜿蜒的灵魂一样，被风一吹立刻就散掉了。
兰斯感觉自己的手指冻得都快失去知觉了，但他还是得用手指牢牢扒住墙壁。
终于在日出之时，他们到达了山顶。
到了山顶，风感觉更像是活了一样，如同野兽一般在他们身边狂吼着。
但兰斯却感觉神清气爽。
他们上来了！终于上来了！
山顶的景象令人震撼，远处连绵的雪峰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着银白和火红的光芒，他们脚下的积雪被狂风卷起，像是银色的巨龙在空中翻腾。
兰斯忍不住抓住格莱姆祭祀的手用力甩了两下：“上来啦！终于上来啦！”
格莱姆祭祀扶稳自己的法杖，把乱七八糟蹦跶的兰斯也扶好。
他当然那没有像兰斯那样欢呼，而是微微点头，他的眼神平静，甚至带着肃穆，像是在为山巅献上无声的敬意。
他们沿着山脊走了一段路，找到了一处天然的山洞。
期间兰斯想说话，但一说话嘴里就灌满了狂风，所以他只好憋着。
洞口被积雪半掩着，里面非常宽敞。
洞壁上结满了冰晶，在火光的映照下散发出幽幽的蓝光。
他们需要在山顶的山洞里躲到黄昏，黄昏时分山顶的大风才会停歇，接着他们需要赶紧做事儿，然后连夜下山。
“真冷啊。”
他们在洞里升起了火，火焰在寒冷的空气中跳动着，温暖了他们冻僵了的四肢。
兰斯一边苍蝇搓手一边说道。
从山洞里听外面的风声，就好像有白噪音一样，还挺安心的。
“主人感觉冷的话可以把衣服脱掉烤火。”格莱姆祭祀说道。
黑岩大祭司黑兹尔德去山洞靠外面的部分了，把里面留给了他们。
兰斯犹豫了一下，把自己脱的只剩下最里面的衣服。
果然温度很快渗进了皮肤，他顿时发出了相当惬意的声音。
“这趟回去后就该是冰雪节了，也不知道吟游诗人把冰雪节办成了什么样子。对了他叫什么来着？”
“他叫艾伦。”格莱姆祭祀将法杖放到了另一边后，将兰斯随便扔到一旁的衣服整齐叠好：“应该会很热闹，毕竟他擅长这个。”
“你居然记住了他的名字！你在意他！”
“是的，我在意他。”格莱姆祭祀没有理会兰斯的无理取闹，而是认真说道：“因为主人最近和他距离很近。”
“好吧……”每当格莱姆祭祀做出这样认真的回应，兰斯都会感觉有点不好意思，于是他转移了话题：“虽说有点矮子堆里拔高个的意思，但我们还是需要一个这样专职做这类工作的人。”
兰斯本人虽然可以做，但他知道自己最好进行宏观把控，而不是纠结这类细节上的东西。
“主人，虽然吟游诗人在兽人中比较矮，但在人类中，他其实算是高个子了。”
兰斯：“啊，这句话的意思不是……等等，你是在装傻吧绝对是在装傻吧！还是说因为卡尔加不在这里，所以你在模仿他。”
格莱姆祭祀微微一笑：“的确有这种心思。”
兰斯：“哈哈哈哈好吧……”
格莱姆祭祀真的是越来越会开玩笑了。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膝盖：“啊，膝盖好凉，快点伸手过来帮我暖膝盖。”
格莱姆祭祀照做了，两人距离拉近很多。
他的掌心很温暖。
“最近主人好像很喜欢和吟游诗人来往。”
兰斯：“好家伙你在这儿等着我啊，会不会以后也像希里维安一样，当我和他们聊天时，你就会在方圆一公里内自动刷新出来。”
格莱姆祭祀露出个无害的微笑：“倒也不是，我一般会在暗处看一会儿你们到底在聊什么，然后再出现。”
兰斯：“……更恐怖了好不好！”
外面的大风呼啸而过，夹杂着雪粒拍打在山洞的石壁上，发出细碎的沙沙声。
格莱姆祭祀笑了笑：“不过主人，您别误会，吟游诗人和希里维安·风语者不是一回事，对于希里维安，我基本完全是出于嫉妒心理。”
兰斯瞪大了眼睛：“你直接承认嫉妒了吧！居然直接承认了！”
格莱姆祭祀的手缓缓摩擦着兰斯的膝盖，兰斯感觉身体的热度一点一点地拔高了。
细微的电流从脊柱窜出来，他感觉全身都有点发麻。
“我在主人这里向来都是敞开说话的。……我指的是心。”
格莱姆祭祀屈膝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他的另外一个手按住了兰斯的脖颈外侧。
“当然如果主人愿意的话，我敞开身体也可以，我的膝盖也有些冷，主人要帮我暖暖吗？”
这一出搞得兰斯魂儿都差点冒出来：“……你别大白天的突然勾引人！”
他可没什么自制力的，可恶！
格莱姆祭祀的指腹轻捻过兰斯的脖颈，随后收回。
“那继续说吟游诗人好了，在吟游诗人这里——好的，嫉妒当然有一点点，更多的是担心主人放松警惕。”
兰斯楞了一下，没想到格莱姆祭祀这就开始说正事了。
他一时有点调解不过来，他甚至想着格莱姆祭祀如果继续多撩几下的话，他就就范了。
等等这好像有些不对，自己在想什么。
兰斯艰难地回归了正题：“你指的是他知道太多事情了吗？的确，虽然我时常用伪装胸针变成不同的样子过去找他，但他应该有所察觉。……等等你的手为什么拿开了？我让你拿开了吗？”
“抱歉，主人。温暖主人的确是正事的一部分，是我疏忽了。”
格莱姆祭祀又将手放到了兰斯的膝盖上。
“不如说吟游诗人一定察觉了，不然他估计没胆子接下冰雪节的任务。”
“我也知道他肯定也有一定的想法，但其实我没有过多伪装，甚至肆无忌惮在他面前说出一些情报。”
兰斯说着说着就将自己的手放到了格莱姆祭祀的手上。
他的指尖划过他的指间。有点痒。格莱姆祭祀想到。
像是平静的湖面扔下一个鱼钩，微小的泡泡上浮。
鱼钩没有鱼饵，但那冰冷的金属钩本身就代表着一种诱惑。
“给他透露过多情报本身是一种警告，是吗？主人。”
兰斯依旧在用指尖挑逗他的手指。
“对。吟游诗人擅长察言观色，应该能看出我的打算。”
透露过多情报意味着他已经吃定他了，不会放他离开。
毕竟能保守秘密的除了自己人，就是死人。
二选一。
吟游诗人目前在主持冰雪节，他看上去选择的是成为自己人。
而且暂时还表现出了感恩戴德的样子。
吟游诗人是聪明人，他理应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格莱姆祭祀反手扣住了他的手，不再让他乱来。
离近看的话会看到他冰蓝的眼已经泛着隐隐的血色，蓝被赤红逐渐稀释，被更灼热的色囚禁其中。
“您说的对，但容我提醒您，人心难测。主人。”
兰斯低下头看着自己被按下去的受：“人心难测，身为人类我可比你更懂这个，格莱姆。”
“那主人的这颗人心现在正在想什么？”
对方理所当然的这样问道。
气氛突然就变了。
他低沉的嗓音在这狭小的空间，像是风雪里升起的一簇火焰。
兰斯缓慢回答：“自然是狭小山洞，外面大风，黑岩兽人特地给我们留了单独的空间……你说我这时候应该想什么？”
空气骤然变得更加紧张。
山洞内的火光跳跃着，映照在两人脸上，忽明忽暗。
格莱姆的神情依旧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但那笑意却让人不寒而栗。
他缓缓开口，声音沙哑：“主人，请允许我……”
兰斯没有说话，也没有拒绝。
他只是抬起自己的手臂伸向格莱姆。
火光勾勒出他的手，苍白的皮肤在寒冷的空气中看上去格外脆弱，青色的经脉蜿蜒隐秘。
格莱姆祭祀用手指反复摩擦着他小臂内侧的那一块皮肤，皮肤逐渐泛起了红痕，紧紧握住某处后，青色的经脉会鼓胀起来。
他低头看着那里，轻轻舔了一下。
兰斯感觉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02.
从星陨山回来后兰斯冻得和鬼一样。
黑岩大祭司用魔法从山顶挖魔法阵根基时，引起了魔法元素的强烈波动，当时和山顶的狂风混合在一起，元素流紊乱得相当厉害。
兰斯为了更好的感受波动，就把自己阻挡风霜的魔法外套给脱了，也撤销了大部分保护自己的防护魔法。
当时，他站在刺骨的寒风中伸出双手感受空气中翻滚的元素流，任由风雪吹着他的身体，等到仪式结束后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的手都冻到发烫了。
“不会吧我都感觉自己快冻伤了……”兰斯说。
格莱姆祭祀回答：“的确有冻伤的风险的，要是普通兽人的话，说不定手指头都会冻掉。”
兰斯嘴角一抽：“……你不早说，我还以为我厉害到完全无视这些了。”
格莱姆祭祀：“嗯……主人现在对自己的真实实力的确不太了解，或许以后多加一些切磋？”
兰斯：“好呀好呀。是和格莱姆你吗？”
格莱姆祭祀：“当然，我不会放过这样和主人亲密接触的机会的。”
兰斯想了想此前和格莱姆祭祀切磋的具体画面。
纯招式比拼的话完全变成了压制，对方的手精准捏住他手腕的触感，压制时靠近的喘息，包含着杀意的目光……
……冷静啊！！！
卡尔加酋长从一边弹射出来，高兴的宣布：“兰斯大人你们回来啦！我已经维修好了城堡的浴室，您正好可以舒舒服服洗个热水澡。”
兰斯：“哇哦！”
真是瞌睡送枕头。
血刃城堡本身有一个大浴室的，雷霆祭祀们逐渐修复了里面的魔法阵，现在泉水可以直接流进去，还温度适宜。
兰斯迫不及待地和卡尔加走进浴室，一推开大门，却忍不住嘴角一抽。
浴室里暖意融融，很舒服没错。
但怎么地面上都是火鬓氏族的熔岩宝石啊？！
熔岩宝石可不是普通的装饰品——它们是极其珍贵的魔法材料，是制作高级符文石板的原材料之一。
结果被卡尔加酋长都镶嵌在浴室了。
这些宝石让空间中非常温暖，散发的淡红光芒让浴室里光影交错。
卡尔加酋长得意地挺直了胸膛：“为了让兰斯大人您有一个最舒适的体验，我们特意用了最好的材料！火鬓氏族的熔岩宝石不仅能让空间保持温暖，而且十分漂亮，在这里泡澡还能快速恢复身上的力量！”
兰斯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话。
他低头看着那些熔岩宝石，心里忍不住在计算这些宝石的价值。
他无奈地感叹了一句：“你以后少和火鬓氏族的人接触……”
怎么把这铺张浪费的坏毛病学过来了。
天花板则被一层薄薄的水晶覆盖，修复后的魔法阵让它像是霍格沃兹城堡的大礼堂一样，能够反映出外面的风景。
此刻，天花板上投射出了一片璀璨的星空，银河横贯天际，星星仿佛就在头顶闪烁，让人忍不住屏住呼吸。
兰斯抬头看着那片星空：“这星空……不对啊，现在外面不是刮风下雪吗？”
卡尔加酋长解释道：“这片星空是永恒林地的气候投影，魔法阵指向的是精灵一族的永恒林地。”
“哈哈哈哈……”兰斯忍不住笑了：“这还真是体现了精灵们的思乡之情。”
卡尔加酋长：“是的，当年精灵们在翠歌草原建造这座城堡，特意设置了这个魔法阵。其实城堡大厅也有一个同样的魔法阵，但那个魔法阵太大了，修复难度太高。”
只要抬头，就能看到他们家乡的星空。
不愧是生性浪漫的精灵。
03.
兰斯躺在大浴缸里，身体完全浸没在温暖的水中，整个人像是被融化了一样。
他按下浴缸旁边的一个按钮，下一秒，水面上冒出了无数的泡泡。
这些泡泡越来越多，甚至堆积到浴缸的边缘，直到彻底将他包围。
兰斯伸手戳了戳泡泡，发现这些泡泡非常轻盈。
过了没多久，泡泡几乎填满了整个浴缸，托着他的身体逐渐浮了起来。他轻轻一动，整个人就像羽毛一样漂浮在水中，泡泡的触感柔软又暖和，让他好像置身在一片奇幻的云海里。
水中蕴含的魔法元素让兰斯的全身暖意融融，疲惫感也悄然散去。
兰斯期间赶走两次卡尔加酋长，又和来问事情的格莱姆祭祀谈了几分钟，接着抱着符文石板思考幻境魔法的事儿。
他在浴缸里足足待了整个黄昏的时间，才终于觉得自己从风雪交加的寒冷中彻底缓过来了。
他抬头看向天花板，那片投影出的星空依旧璀璨，仿佛整个银河都笼罩在他的头顶。
真是太舒服了。他想到。
从浴室里出来在血刃城堡溜达，兰斯看到家家户户门前都摆了冰雕。
这是冰雪节的传统习俗来着，兽人们在节日前夕用冰块雕刻各种图腾动物什么的……兰斯这才反应过来这玩意儿居然是动物吗，行吧，毕竟是兽人的手艺。
血刃城堡广场上的巨大冰雕却完全是另一番景象。
一座精雕细琢的冰雪雕像——兰斯站在正中央，旁边是一只威武的老虎。
血刃狂战一族代表兽就是老虎来着。
这个雕像就精致很多了，这是部落最有经验的工匠和萨满共同雕刻的，其中矮人自由民们也很出了不少力——这很明显，因为雕像的鼻子有点大了。
战歌酒馆里已经飘来了吟游诗人的……嗯？？怎么听着这么怪？
兰斯过去探头看了一眼，好家伙在台上表演的是个肌肉澎湃的兽人。兰斯和酒保聊了两句，得知这个兽人是吟游诗人艾伦的弟子……
也行吧。毕竟现在吟游诗人在忙冰雪节的事儿，以后可能忙的更多，在酒馆里表演的时间会越来越少。但兽人吟游诗人也太怪了。
兰斯在战歌酒馆喝了两杯，期间听兽人弹错五次鲁特琴。
他痛苦地跑了。
在血刃城堡乱逛时他碰到了希里维安·风语者。
这倒不是意外，希里维安这段时间基本都在血刃城堡里闲逛，近距离观察血刃部落。
然后果然不久后格莱姆祭祀在旁边刷新出来了，他召唤了卡尔加酋长，卡尔加酋长立刻眼睛一亮插入了兰斯和精灵王子的二人世界，格莱姆祭祀满意地继续去忙了。
兰斯看着气势汹汹的卡尔加酋长，做了个提议：“不如一起去做冰雪节的准备吧。”
得到了两人的赞同。
冰链是冰雪节最具代表性的装饰品之一。
它们是用湖水在寒冬中凝结而成的晶莹冰柱，然后由手工串联成透明的链状装饰。
兰斯跟着卡尔加酋长来到湖边，湖面被厚厚的冰层覆盖，但兽人这几天已经将冰层凿开了一块，露出了下面清澈的湖水。
寒风吹过，湖面上泛起一层薄薄的雾气，冻得兰斯忍不住搓了搓手。
卡尔加酋长解释了冰链后，希里维安站在一旁说道：“没想到你们兽人还有这样的习俗。”
卡尔加酋长用无情铁手捧起湖水，然后屏住呼吸，试图用魔法将其拉成冰链，但水珠在他粗糙的手掌中刚刚冻结成形，就因为用力过猛而碎裂成了冰渣。
“啊，真是见鬼。”他抱怨。
兰斯那边做的也不是很顺利，不过他好歹让冰链成型了。
只见希里维安轻轻抬起手，湖面涌起一股水流，在他掌心中盘旋。
他手指微动，像是弹钢琴似的，水流优雅地凝结成了晶莹剔透的冰链，在月光下闪着淡淡的光芒，像是一条由星光编织而成一样。
他看了一眼两人，高傲的笑了一声，一切尽在不言中。
兰斯忍不住笑了：“希里维安，在兽人的文化中，冰链的意义不仅是为了装饰。”
“嗯？”
兰斯继续说道：“它象征着寒冬中的团结。”
这是他听歌谣听来的。
希里维安顿了一下，没有说话。
除了冰链，浆果花环也是冰雪节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用耐寒的冰莓、干草和松枝编成的花环，象征着生命在寒冬中的延续。
花环通常挂在房屋的门口，是装饰，也是祈福的象征。
冰链完成后，他们三一起坐在干燥的木屋里，面前摆满了制作花环的材料——松枝被剪成整齐的段落，干草被捆成细条，还有一堆小小的红色浆果在碗里滚动着。
兰斯手工能力不太行，卡尔加酋长手工能力更差，但希里维安的动手能力很好。
他用干草将松枝巧妙地固定成一个圆形，再将红色的冰莓均匀地嵌入其中，每一个步骤都精准而优雅。
希里维安认真做这个的样子很帅。
忙碌的间隙，门外传来敲门声。
兰斯起身打开门，看到吟游诗人艾伦站在门外，手里拿着几根散发着幽蓝光芒的火炬。
“这是冬狼火炬，兰斯大人。”吟游诗人微微行礼，将火炬递给兰斯，“它是冰雪节的重要象征，点燃后可以驱散寒冬中的恶灵。”
兰斯接过火炬，仔细端详。
火炬是由兽骨和干燥植物制成的，表面刻满了古老的符文，燃料中蕴含着特殊的魔法。点燃后，火炬会发出幽蓝的火光。
“真漂亮。”兰斯忍不住感叹了一句，将火炬插在门口。
卡尔加和希里维安也帮忙将花环挂在门上，冰链在火炬的光芒下闪闪发亮，整个画面看起来格外温馨。
血刃城堡已经被灯火点亮了。
家家户户门口都插上了冬狼火炬，幽蓝的火光在黑夜中连成一片，像是一条横贯城堡的星河。屋檐和树枝上挂满了冰链，晶莹剔透的链条在微风中摇晃，映出点点光芒。
每家的门前都悬挂着奇形怪状的浆果花环，大部分都看上去粗糙、笨拙，一看就是兽人手工制作的。
“真是个温暖的节日。”
身后传来了希里维安·风语者的声音。
兰斯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画面——跑酷游戏的第一关，背景就是这样的冰雪之夜，幽蓝的火光与晶莹的冰链交相辉映，玩家需要穿梭在冰雕之间，躲避阻碍，甩开身后寒冬中的恶灵。
连夜开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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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第六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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