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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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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臂矮个子一愣,开口:“什么意思,你跟他哥什么关系?”
旁边花臂大哥骂道:“我管你他妈为谁出头,你敢拿蛋糕扔老子,妈的,老子要弄死你!”
花臂大哥回头直接抄起了椅子,绕着桌子走向夏栩。
小黎和茵茵都吓坏了,两个人赶紧站起来,远离了两位花臂男,红毛一边喊着“冷静,别动手”,一边使眼色让夏栩赶紧跑。
夏栩却没动,冷冷看着花臂大哥,手臂肌肉紧绷,大有跟人干一架的意思。
这边动静太大,已经引起了周围宾客的注意,有人去喊保安,有人忙往这边来劝架,避免进一步冲突。
“怎么回事?”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
夏栩听到这个声音,瞬间回头。
谢昱宁站在他身后一米处的距离,微微蹙眉看着这场闹剧,他目光移向花臂大哥手里的椅子,开口:“先把椅子放下。”
花臂大哥“呸”了一声:“妈的,你说放下就放下,老子凭什么要听你的。”
花臂矮个子指了指脸上的奶油痕迹,也开口:“谢昱宁,不是我哥俩故意挑事,是对面那个家伙先惹了我们。”
谢昱宁目光转向夏栩,夏栩猜想谢昱宁会说什么,避开他的目光,紧抿着唇,他先动手不错,但是是对方先嘴贱,他才不会道歉。
但跟夏栩想的完全不同,谢昱宁并没有让他道歉,而是对两个花臂男开口:“我想这位朋友并没有恶意,今天也是谭星逸的十八岁生日宴,很多地方都有往脸上抹蛋糕这种游戏,他应该只是想和你们开个小玩笑。”
谭星逸的生日在六月初,原本该在六月举办成人礼的,但那时候正值高考,怕影响他复习,就推迟到了现在,正好跟升学宴一起办了。
花臂大哥听完谢昱宁的解释,愣了一下,然后气得大叫:“去你他妈小玩笑,谢昱宁,你当我傻啊?”
谢昱宁看了一眼花臂大哥手中不肯放下的椅子,表情无奈地摇了摇头,开口:“如果你们非要把一个玩笑上升到矛盾的话,我只能喊保安把你们请出去了。”
恰好,收到呼叫的保安跑了过来。
花臂大哥看见手拿伸缩棍的保安,不得不放下椅子,他往地上啐了一口,狠狠瞪了谢昱宁一眼,“妈的,老子自己出去,开你妈的狗屁宴会,仗势欺人。”
说完,两个人离开了宴会厅。
周围的一些客人见状也散开了。
谢昱宁走近夏栩,像是安抚般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对小黎几人道:“星逸跟他妈妈在楼上包间和几个客人聊天,等会儿他有空了,会下来陪你们,不用怕,有事随时喊服务员或者保安。”
小黎点头:“好的,宁哥。”
谢昱宁笑了笑,去忙自己的事了。
夏栩看着谢昱宁的背影,微不可察地弯了下唇角,谢昱宁没有问事情经过,也没有责怪他,这让他有种自己被偏袒的错觉。
在四人把肚子吃撑,慢悠悠玩手机消食时,谭星逸终于得到自由来找小伙伴了。
谭星逸扯开椅子坐下,看桌上有一盘没动的酱肘子,直接拿过来啃,嘴里开口:“陪我妈聊了一晚上客户,除了酒,什么东西都没吃,饿死了。”
红毛看着谭星逸,欲言又止,不知道要不要把刚刚那场不愉快说出来,但那两个花臂男话说得太难听,这会跟谭星逸讲了,怕影响他的心情。
小黎却是十分好奇,开口:“谭星逸,你家很有钱吗?”
谭星逸舔了舔嘴边的酱汁,开口:“不算很有钱,也就是普通的富贵家庭,我妈妈娘家是开珠宝商行的,我爸爸继承了我爷爷的房地产公司,我妈妈嫁给我爸爸后,就跟着我爸爸一起打理公司,当然,这几年房地产行业不景气了,大前年,在我妈的资金支持下,我哥创立了一家互联网公司,我哥的公司发展势头挺好的,听我妈说赚了不少,具体我也不懂,对了,去年我们学校新盖的那栋科技楼就是我哥捐的。”
小黎想到什么,没过脑子就开口了:“你真是买进我们学校的啊?”
小黎这样说话,谭星逸也没有生气,挠了挠头开口:“没有啊,我中考576分,正常考进来的。”
小黎尴尬点了点头:“哦哦,抱歉,我就是听你初中同学说,你那时成绩不太好,所以就,乱猜了一下。”
谭星逸回想了一下,“初中啊,确实,那会我上的私立寄宿学校,初二的时候,我爸妈感情破裂闹离婚,没顾得上我,我哥又在外地上大学,我天天逃课也没人管,老师知道我家庭条件,也不管我读不读书,反正读书不好就回家继承家产嘛,那时候我的生活费是我妈打我卡上,一个月好几万,日子过得逍遥自在,成绩稀巴烂也无所谓。”
“初三,我哥大学毕业了,给我参加过一次家长会,知道我八门成绩加起来才两位数后,立马给我办了转学,还把我接去和他一起住,那段时间,我妈把我哥安排进了我爸公司,跟我爸去法国度假了,哦,那时候我爸妈又和好了,想想我哥也蛮惨的,白天要打理公司上,晚上还要给我检查功课。”
说到这,谭星逸非常骄傲,“你们可能不知道,我哥当年可是我们市的理科状元,他的高考喜报在他们高中公告栏贴了整整三年,最后不知道是哪个人嫉妒,把他的喜报撕掉了,总之,最后在我哥亲自辅导及魔鬼式刷题后,我奇迹般考上了重点高中。”
夏栩静静听完,垂下眼睑,掩饰心底的羡慕,如果谢昱宁在他身边,给他辅导功课,他或许也能顺利考上大学吧。
谭星逸说起这些事来滔滔不绝:“说起来,那时候我还埋怨过我哥,他管我管得太死,不仅没收了我的手机,还限制了我的零花钱,一周就两百块,落差太大了,你们不知道我那时过得有多痛苦。”
“不过后来适应了就好了,有时候在学校门口,我去买煎饼果子,跟阿姨说加鸡蛋和酥肉和热狗和鸡柳,周围一堆同学羡慕地看着我,那时我就想,一周两百零花钱好像也不算少,以前买个球鞋一两万,花钱如流水,都感觉不出钱的价值了。”
“后来我上了高中,我哥也有了自己的公司,不过他依旧掌管我的生活费,我也当我是个普通家庭的小孩,该省就省……”
红毛非常愤怒地打断他:“所以这就是你天天蹭我辣条的理由?”
谭星逸:“呃……但你手里的辣条确实更香嘛。”
“你应该感谢你哥哥,”茵茵看着谭星逸认真开口,“他把你拉回了正途。”
谭星逸嘿嘿一笑,开口:“我当然感谢我哥,除了我爸妈,我哥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了。”
“是么?”
一句轻声的问话,引得谭星逸几人转向夏栩。
夏栩低着头,神色安静,似乎刚刚那句话只是他的自言自语。
大家愣了愣,摸不着头脑地互相看了一眼。
夏栩忽然站起身,淡淡开口:“我去洗手间。”
夏栩走到洗手台前,打开水龙头洗了一下脸,随后抬起头,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发呆,他总是幻想,假如谢昱宁没有被领养,他也没有被生父领回去,那他肯定过得特别幸福。
早上他和谢昱宁一起上学,晚上他们一起写作业,有谢昱宁在,他成绩肯定不会差,等到了上大学的年纪,他们就可以离开孤儿院去外面租房子住了,那是独属于他和谢昱宁的空间,谢昱宁什么都会,做饭肯定也是最好吃的,公平起见,饭后他可以主动洗碗……
总之,他会有一个安稳的家,不必东奔西走、寄人篱下,也不用在暗无天日的巷子里跟人打架。
幻想终究是幻想,谢昱宁有了新家庭,有了新弟弟,他早就忘了孤儿院里那个总是跟在他屁股后面喊“昱宁哥哥”的小孩。
夏栩抿了抿唇,觉得心脏很难受,他忽然不想回宴会厅了,他不想再听谭星逸讲和谢昱宁有关的事。
夏栩走出洗手间,沿着另外一条走廊往外走,地上有安全出口标识,前面就是消防通道,他可以从这边下楼。
刚走到消防通道门门口,夏栩听到里面楼梯间有人说话的声音。
说话的正是谭星逸,他此时最不想看见的人。
夏栩嘴角一撇,转身正要回去,另一道声音出现了,是被他砸蛋糕的花臂大哥。
夏栩身影停住,转过身,慢慢将通道门推开一条缝。
花臂大哥点了一支烟,开口:“谭星逸,你一下子三四年没跟我们联系,我们也没怪你,你请我们来参加宴会,我们二话不说就来了,结果呢?老子他妈屁股还没坐稳就被你哥叫保安轰了出去,你就是这样对兄弟的?”
谭星逸挠了挠头,他有点懵,“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不跟你们联系的,我哥没收了我的手机,我之前的企鹅号忘了密码找不回来,所以就一直没和你们联系上,也是高考完了我哥才把手机还给我。那个,我哥叫保安把你们轰出去?不会吧,我跟他说邀请你们来他都同意了。”
花臂矮个子阴阳怪气开口:“不会无缘无故,怎么,难道是我们主动求他赶我们出去的?”
谭星逸拿出手机,开口:“可能是有什么误会吧,我问问我哥。”
花臂大哥吐出一口烟,伸手拦了谭星逸一下,道:“行了,别问那些没意义的,他一向不待见我们你又不是不知道。”
花臂大哥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盒子,放到谭星逸手里:“恭喜你考上大学,送你的。”
“谢谢。”谭星逸露出笑容,打开盒子看了一眼,是一个水晶球摆件,底座塑料的,稍显廉价,但他也不在意,礼物贵重不贵重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意。
“谢什么,咱们以前关系那么好。”花臂大哥说到这,语气都放缓了,哥俩好似的搂住谭星逸的肩膀,开口,“对了,你考上大学,你妈肯定奖励了不少钱给你吧。”
谭星逸愣了一下,脸上的笑收了起来。
花臂矮个子接上话头,开口:“谭星逸,我和大哥新开了个烧烤店,这不新店开张,差点周转经费,咱们都老朋友了,你借点给我们吧。”
谭星逸顿了顿,明白了这两兄弟喊自己出来的目的,不是叙旧,是为了钱,但他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地主家的傻儿子了,有点钱就肆意挥霍,天天请客吃饭,借出去的钱也无所谓还不还。
谭星逸开口:“我妈没给我奖励。”
“没有奖励?怎么可能,”花臂矮个子满脸不相信,以为谭星逸怕他们要很多钱,开口,“那你那么多零花钱,透一点点给我们总行了吧,不多,就万把块。”
“没有,我的零花钱我哥在管,一个月就一千,我自己都不够花。”
花臂大哥皱眉:“真的假的?”
花臂矮个子也开口:“你哥真的这样对你?”
谭星逸“嗯”了一声。
花臂大哥低骂了一声,开口:“谭星逸,你就让你哥这么管着你?你傻不傻,他是收养的,你才是你妈亲生的,你家里的钱,那都是你的。”
“就是,”花臂矮个子开口,“你别被谢昱宁那狗逼CPU了,到时候他卷走你的家产,你哭都没地方哭去,我说你得去争啊,多讨好讨好你妈,再往她耳边吹吹风,没有血缘关系,那永远是外人,跟自己亲儿子哪能比。”
花臂大哥接着开口:“谭星逸,你家收养了谢昱宁,对他那是大恩大德,他不给你磕头感谢,还敢惦记你家的财产,这种大尾巴狼,也就你傻乎乎喊哥了。”
谭星逸听着花臂兄弟一唱一和的话,忽然后悔邀请这两人了,他之前觉得朋友不该分三六九等,义气大于天,既然他们以前罩过自己,不管他们变成什么样子那都是自己的朋友。
但是,连义气都是假的,他们自始至终都是为了钱。
谭星逸忽然想到茵茵说的,他哥把他拉回正途真正的含义,如果他没有转学,继续与这种朋友厮混,不仅家产会被自己败光,甚至因为仗着家里有钱,更容易踏入深渊,犯下不可挽救的错。
谭星逸往后退了一步,他觉得自己没必要再跟面前这两人交谈了,他也不需要解释他哥的为人、他的家庭有多和睦,反正以后他们不会再有联系了。
“嘭——”消防通道的门被大力推开,夏栩出现在几人面前,他见谭星逸久久不反驳,以为谭星逸认可了花臂兄弟的话。
“蠢货!”